177. 赚钱 论撒娇我也不及表兄啊。……

    卫长君捏住他两边嘴角“仗着我不舍得打你是吗”

    “大舅”霍去病拉开他的手, “你突然提到我父亲,这让我很伤心,需要安慰。”

    公孙敬声叹为观止, 直呼“老天”

    阿奴冲他抬起下巴“长见识了”

    公孙敬声一个劲点头“论撒娇我也不及表兄啊。”

    霍去病瞪他“我实话实说。”

    “再说下去就半夜了。”公孙敬声提醒他,“大舅更不可能给你做。不如找他们几个。”朝对面看去,那里坐着赵破奴和霍去病的五个玩伴。

    五个玩伴还没开口,赵破奴先说“我一直以为他们的厨艺很好。午饭吃了蛇羹,晚上吃了蛋炒饭,我们还需要再学。”

    五个小伙子一头, 他们何时才能用最简单食材做出最可口的饭菜啊。

    霍去病来了主意“想不想再学几招”

    几人想点头, 紧接着想到什么就看卫长君。卫长君朝大外甥脑袋上撸一把, “去把鏊子拿出来, 舀几瓢白面, 还有猪油”

    “还要什么”霍去病迫不及待地跳起来。

    卫长君想一下“碾碎的盐, 案板和擀面杖,干净的菜板子也行。”吃饭的方几还在院里,菜板子可以放在方几上当案板使, “再来一双炸油条用的长筷。”

    韩嫣看向对面五个小伙子“叫他们和面。”

    卫长君叹气“他们要会熊小子至于连脸都不要跟我缠吗。”

    霍去病拎着菜板子拿着擀面杖出来“知我者大舅也。”

    阿奴去厨房把油灯点着, 放在厨房门边, 不会被院里的风吹灭, 也能把小小的院子照亮。赵破奴去拿几块小木柴。

    卫长君示意霍去病的五个伙伴坐近点“烙饼的面可以和硬一点,但晚上吃硬的难受。所以晚上用的面得和软一点。和好后放案板上醒一会, 然后再揉揉,吃起来劲道。揉好了揪成剂子,像擀面皮一样擀成圆,抹上猪油。抹匀后包起来揉圆再擀。”说到此,阿奴把面端出来, “接下来看我怎么做吧。”

    韩嫣听着都累“等你做好霍去病该困了。”

    “我不困。”霍去病睁大眼睛证明这点。

    韩嫣等他哈欠连连。

    卫长君的饼简单,没有放葱花也没做油酥,搭把手的人又多,一炷香的功夫就烙上了。第一张出来,还没到往日霍去病沐浴的时候,他自是不困。

    热气腾腾的饼烫手,霍去病找个盘子拿双筷子夹着吃。他咬一口在韩嫣面前晃一下,跟逗狼崽子似的。韩嫣抄起手边的东西就要给他一下。霍去病不敢皮了。

    公孙敬声挤开阿奴,托着下巴蹲到他舅身边,眼巴巴望着他。

    卫长君“你吃饱了,我知道。”

    “我觉着我可以吃点。”公孙敬声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晃悠,“大舅,我才十岁,需要多吃点长高高啊。表兄快有你高了,不必再长。”

    啪

    公孙敬声脑袋上挨一巴掌。少年不需要回头也知道除了表兄没人敢打他。哪怕他授业师傅韩嫣想收拾他也会先跟他舅通通气。

    “大舅,我头疼。”公孙敬声学他表兄起来移到他舅背上,枕着他的肩膀撒娇。

    卫长君问霍去病的几个伙伴“学会了吗”

    阿奴“这么简单我也会。”

    卫长君双手撑着膝头直起腰。公孙敬声吓得慌忙搂紧他的脖子。卫长君站直反手朝他背上一下,“下来。”

    “我叫阿奴做。”公孙敬声确实不如他表兄饿,也不好怪他舅偏心。

    阿奴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公孙敬声等他做坏三个忍不住拽着他起来“还不如我呢。”

    赵破奴斗胆拽开他,请会做饭的小伙伴过去。人家做废一个就学会了。公孙敬声指着阿奴“看看人家,看看你。”

    阿奴扬起巴掌“哪儿痒”

    公孙敬声跐溜一下跑到另一边,拿起他做废的饼“我看还能不能吃。”

    虽然挤到一块去了,阿奴也做熟了。猪油香,卫长君还放好几次,说是面饼倒不如说油饼,自然香喷喷的很可口。

    公孙敬声很是意外“可以吃。”

    韩嫣看出本质“你舅面和的好。”

    公孙敬声佩服他表兄“还是你了解大舅。”

    霍去病挑眉“我跟大舅多少年,你才在大舅跟前几年。”轻哼一声,戳一下做饼的小伙伴肩膀,“再给我做一个。”

    “你吃阿奴做的。”

    霍去病想吃鏊子做的饼,并非一定得吃卫长君做的。之所以缠他是因为只有他会和面。闻言霍去病拿起一张不成型的饼“阿奴吃吗”

    阿奴拿一个他做的“挺好吃的。”

    卫长君无奈地摇摇头回厨房烧热水。全家十一口不是干活就是骑马射箭,哪怕外衣不换,里衣也得换,也得沐浴。

    卫长君院里有一口陶井,洗好后顺手把衣服洗了,水端出去浇房前屋后的果树。回来看到霍去病拿着衣裳去浴室“衣服薄顺手洗了。”

    “我不会啊。”霍去病不想动手。

    卫长君“那就叫阿奴或敬声帮你洗。韩兄也行。”

    赵破奴端一盆热水从厨房出来“我洗。”

    “你洗自个的。”卫长君看着外甥“不管你怎么跟他们商议,但不许把脏衣服留在盆里或到处扔。”

    霍去病顿时感到心很累,他已经文武兼备了为何还要学洗衣啊。

    “知道了。”霍去病不敢说“不”,“阿奴,十个铜板一次。”

    阿奴果断摇头。

    赵破奴又忍不住说“我可以。五个铜板也行。”

    霍去病赶忙找他大舅。

    赵破奴不是随卫长君来此的匠人,不是俘虏,也不是卫家奴仆,跟关东来的贫民差不多,可以种田养牲口,不必伺候卫家人。

    卫长君“我不管,你们自己商议。不过破奴,他给阿奴十个铜板,阿奴都不搭理他,你只要五个铜板,方才吃多了吗”

    赵破奴张了张口想说,他身上连一个铜板也没有啊。

    月光朦胧,韩嫣都能看到他的脸红了,走近一点打圆场“十个铜板吧。去病,一年三百六十天,你有那么多钱吗”

    霍去病“天热一天一换,天凉了谁一天一换啊。一年最多两千五。我带钱了。”

    赵破奴猛地看向他。

    霍去病点头“等着。”到他和阿奴卧室打开小柜子,从里头拿出一个四四方方小盒子,小盒子上还有个小小的锁,霍去病打开锁,最先出来好些玉石珍珠,他把这些先放地上,从里头摸出一块金币。

    赵破奴蹲下去,捡起珍珠玉石“这些我知道。那晚从匈奴首领身上扯下来的。金币哪来的”

    “大舅给的压岁钱啊。”

    赵破奴满眼都是小星星地望着卫长君。

    卫长君奇怪“那次从匈奴王庭弄来两大包,去病没分给你点什么”

    霍去病叫赵破奴自个选。赵破奴认为他连马都不会骑,还间接给父母亲人报了仇,不该分“赃物”。霍去病拆金银珠宝平分的时候,他选择了镶有宝石的匕首,以及两个华丽的斗篷。一个他自个留着,一个给那位身怀六甲的女子了。

    卫长君听他提到斗篷“有斗篷”

    韩嫣忍不住问“我怎么没看见”

    分东西的时候卫长君和韩嫣不在,赵破奴以为他俩私下里问过霍去病怎么分的了。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

    赵破奴不知该配佩服他俩,还是该夸他们心大“就搭在马背上的啊。”

    二人相视一眼,当真没注意到。

    卫长君看向霍去病的五个伙伴“你们要的什么”

    五个小伙子回屋把他们的拿出来,有精美的酒樽,有镶了宝石的小铜镜,还有一个牛角。卫长君拿起牛角号,哭笑不得地问“要这个做什么”

    其中一个小子拿过去跟卫长君显摆“这是可以吹的。”

    “我知道牛角号。”卫长君问他,“你要这个都不如要埙,吹起来总比这个好听吧。”

    那小子摇头“你不懂。”说完抱在怀里,端的怕卫长君给他扔了。

    卫长君懒得管“去病没分你们一点宝石金币”

    几个少年点了点头,从酒樽里倒出几小块彩色玉石。卫长君惊讶“居然在里头。”

    “晚上看不清啊。”夹着牛角号的小子问“可以收起来了吗”

    卫长君转向阿奴。

    阿奴“我和去病的一样,全是小东西。”

    卫长君好奇“你怎么没要个匕首或弯刀”

    “匈奴骑兵几乎都有弯刀,他们吃肉,必备匕首,以后碰到再弄就是了。金银珠宝可不常见。”阿奴说的跟秋天狩猎似的。韩嫣忍不住说“你当抓匈奴抓鸡逮鸭子呢。”

    阿奴认真想想“不容易,但也不难吧”

    韩嫣眼角余光瞥到霍去病点头,他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等你们栽跟头那天。”

    霍去病不屑地轻哼一声,收起他的宝物回房。

    公孙敬声小跑跟进去。

    霍去病没好气地问“做什么”

    “表兄,我方才没看清,再给我看看。”

    霍去病哼道“公孙敬声,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咦”公孙敬声捂住鼻子,“亏得你还是皇后外甥,屎啊尿啊的,粗鲁。”听出霍去病不想赏他两个,他也不敢上手抢,“再跟你在一起,我也会变得这么粗俗。”说完往外跑。

    卫长君抓住他的手臂扔给随后出来的霍去病,叫霍去病带他沐浴。公孙敬声怕表兄捉弄他,吓得抱住他舅的手臂。霍去病朝他痒痒肉上捏几下,公孙敬声撑不住松手,霍去病拽着他就走。

    公孙敬声被他拽的踉踉跄跄好不可怜也不敢闹。韩嫣忍不住笑了。卫长君转向他“你何时沐浴”

    韩嫣去找他的换洗衣物。

    家里人多,不定得洗到何时。卫长君也懒得等他们。叮嘱心细的阿奴睡前看一下灶房,别着了火,他就回去睡觉。

    翌日上午,韩嫣城里城外两边授课,卫长君独自一人拿着斧头和弓箭前往河边。天天有兵卒去河边拉土修河堤,卫长君倒也不必担心凶兽突然下山。

    在嘟嘟的帮助下,卫长君在低洼阴凉处找到几颗很大的楮树。卫长君看着树皮很老,深深地怀疑,是这种树吗

    是这种。春末夏初时节正是用楮树做纸的时候。回去找个镰刀,或叫人爬到树上砍树枝。你别自己上。你如今是卫大公子。

    是不是也需要几口大缸和石灰

    你的窑厂烧不好那么大的缸。你可以入关定做几口。改日半夜起来,等城门开了正好入关,不出意外下午就能拉回来。缸里放买来的石灰,也省得我帮你找了。

    用石灰是第几步

    嘟嘟帮他查查,剥皮、浸泡、蒸煮,碾碎再用石灰泡,最快也得五月底。够你定做缸和买石灰的。

    卫长君回去拿锯喊人。爬到树上的青年很是好奇,“大公子,你家玉米秸秆烧完了”

    “那么多哪能烧完。我用这个树枝做纸。”

    坐在树杈上的青年差点摔下来,“做做做什么”

    树下的几人听得一清二楚,却忍不住怀疑耳背,不确定地问“我好像听大公子说做纸做纸不是用竹子吗”

    卫长君不答反问“还记得谁最先用竹子做纸吗”

    这几人有去年随卫长君来的匠人有女人也有关东来的贫民,皆不约而同地摇头。

    “我啊。”

    几人震惊。包括其中一位来自长安的女子。

    卫长君“不怪你们。你们去肉铺买肉的时候也不会问猪来自何处,养猪人又是谁。我既然会用竹子,自然也能用树皮做。”

    几人欲言又止。

    卫长君心里跟明镜似的“过几日地里的草干净了,我再给你们分一下活,想学烧瓦的去窑厂,想学纺线的伺候棉花地。想学做纸的就帮我打下手。”

    几人连连点头。

    树上的青年急了“大公子,这点够吗”

    “不够。留下主杆,你能锯到哪儿是哪儿。”

    青年人胆大,踩着一寸长的树杈也敢网上爬,差点把老楮树锯秃了。卫长君叫他下来,别可着一棵树糟蹋。

    帮卫长君捡树枝的几人把树枝拢到一起,又往里头找楮树。找到后从身上扯掉一块破布条系在树上,等树枝送回住所,他们再回来锯。

    卫长君摇头“不必回去。这边凉爽。在此剥皮。你们回去找一些麻绳,多喊几个人,剥开后在此晾晒,然后系成捆扔河里泡。”

    做纸听起来繁琐,可也是一门手艺。有一技之长可以吃遍天下,试问谁不想学呢。尤其这师傅不收束脩不藏私。

    三人回去拿斧头剪刀,带回来近一百多人。卫长君也不亲自动手了,教他们把树枝切段,三尺左右便可。

    树枝少人多,没分到的就上树锯树枝。

    这些人干活利索,临近未时,剥出一座小山。树皮铺在地上,一排三段,足足铺到宿营地。卫长君不吝夸赞“干活真快。”

    卫长君养的牲口,鸡鸭鹅下的蛋都不卖。这些人相信纸做出来也是留着大伙儿用。看似给卫长君干活,何尝不是给自己干的。

    即便如此卫长君还夸他们,以至于原本觉着疲惫的人又觉着有力气了。有人便问下午还做吗。

    “锯掉的树枝不是剥完了吗”卫长君奇怪,难道他看错了。

    有人回答“往山上去肯定还有楮树。”

    卫长君微微摇头“山上有毒蛇凶兽。再说了,从山上弄下来也费劲。”停顿一下,“这两年我们不是锯了很多树吗。找一些楮树苗做上记号,来年挖出来种在原先锯树的地方。河边也可以种。不自己种的话,指望山上那些树做不了几年。”

    搬到此地的关东贫民很是支持,率先把找树苗的活揽过去。

    卫长君点头“得空过来翻一下树皮。”

    “不用加什么吗”

    卫长君摇头“做纸熬人辛苦,好比做豆腐。”

    如今厨房时常会做豆腐,无论匠人还是今年来的贫民都参与过,很清楚做豆腐除了需要卤水,就是耐心。所以倒也不怀疑卫长君的话。

    翌日,卫长君叫人驾车入关买盐,顺便定十口大缸和十半缸石灰石灰太多容易翻缸。

    考虑到还得隔水蒸,卫长君叫嘟嘟偷偷买六口铁锅,又叫人入关买几车竹子。竹片可以做篦子,余下的还可以编菜筐竹篮等等。

    卫长君不挑是毛竹还是斑竹,有什么买什么,反倒没花多少钱。买毛竹的时候,卫长君又叫人拉几个石槽,叫木匠做几个舂米的木架,同后来的缸一块移到山脚下阴凉地。

    六月底,三伏天,地里不能干活,午时前后一个时辰也没法修墙,卫长君就叫睡着不的人到山边踩木架,砸石灰浸泡后又洗干净的树皮。

    无论女人还是兵卒都知道纸做的越多,他们分到的越多。所以兵卒也不介意帮卫长君干活。再说了,学会用楮树做纸,一年兵役结束回了老家,他们也能多一个吃饭赚钱的营生。

    头一天需要卫长君盯着,后来就不用了,包括二次捶打。卫长君在自家院门口葡萄架下乘凉。

    七月中旬,三伏天过后的一天傍晚,卫长君在自家门口等到通粮。贫农和骑兵的口粮,卫长君可以包了。上万名兵卒不行。通粮和去年上半年一样,每月天好的时候从关内过来。

    除了朝廷的人还有几个生人,看气质很像商人,卫长君问同他熟稔的通粮“不解释解释吗”

    通粮没打算瞒他,也瞒不了“这几位是在边关谋生的商户。不知听谁说的,大公子这里有一种瓜和葡萄,他们想来见识见识。”

    除了他没人会做西瓜酱和葡萄酒,卫长君也不怕卖给他们。“直接说买,我能卖还不卖”卫长君轻笑着打量几人。

    几人脸色微红,拱手道“大公子爽快人,是我等小人之心了。”

    “其实不多。”卫长君问他们要不要先歇息。

    几人疲惫,但一想到赚钱就不累了。

    西瓜地紧挨着黄瓜地,黄瓜地挨着葡萄地,都在卫家西边。卫长君先带他们去西瓜地,摘一个大西瓜一拳头砸开,给每人一块“这瓜皮薄,用手一掰就开了,无需用刀。”说着掰一小块啃两口,瓜皮扔地头上。

    几人学他啃了一半就觉着饱了,然后忍不住感慨这瓜解渴。

    卫长君不是奸商,也没打算卖瓜,所以他实话实说“这些瓜熟透了,拉到关内不是裂开,里头也会坏掉。”指着黄瓜地,“那种长的可以放几日。可以当果子,也可以做菜。切片煮汤也可。”走到黄瓜地和葡萄地中间,摘一串葡萄,“这就是酿酒的那种葡萄,甜如蜜。”

    几人分着尝尝,连连点头。

    卫长君“这个可以在路上耽搁几天,但我认为不如等两个月后找我买酒。”

    葡萄皮很薄,不好运到长安,而边城有钱的极少,花钱买金银玉簪,她们舍得,自己不戴可以传下去。花一大钱买一串果子,顶多买一两次尝尝鲜。

    闻言几人商量片刻。已经跟通粮说定租朝廷的车了,能不能卖总要试一下。因此还是想弄一车瓜两车葡萄回去。几人当中最有威望的人同卫长君谈价钱。

    卫长君没闭着眼乱叫价,比几人心理价位低多了,索性要三车瓜四车葡萄六车黄瓜。太阳将将落山,几人就去洗漱歇息。

    睡到自然醒,几人拍卫家房门。卫长君后悔卖给他们。可是已经收了人家的钱,卫长君再困也得找人帮他们摘瓜果。

    天蒙蒙亮车队出发,当天就卖掉一半。

    霍去病急了,用早饭的时候就问“大舅,西瓜卖了我吃什么”

    卫长君送他一记白眼。

    韩嫣“你想吃多少”

    霍去病盯着他大舅。卫长君不得不说实话“只卖这一次。没有朝廷的人,他们不敢过来,担心半道上有盗贼或撞上落单的匈奴骑兵。”

    听到匈奴,韩嫣想起一件事“你昨日带那几人下地的时候,通粮跟我说前些日子匈奴又找事了。”

    卫长君诧异“还敢来”

    韩嫣乍一听到跟他的反应一样“我看他们是不抓到仲卿不死心。”,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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