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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知道蓝星药物的胶囊壳是用木薯淀粉做的, 这个世界好像连淀粉都还没出现,更何况淀粉的进一步加工使用了,但这并不妨碍有人使用其它物品作为外壳。
“看法医的吧。”
这天晚上, 奥尔睡得十分不安, 原本是人类状态的达利安看着他,身体突然拉长, 长出了厚密的黑色毛发奥尔摸到了毛茸茸, 忍不住对毛茸茸贴得更紧, 他的脸颊也在毛茸茸上不停的蹭着,终于渐渐安稳了下来。
“阿嚏”奥尔一睁眼, 立刻打了个喷嚏。
“冷吗”半狼的达利安说话瓮声瓮气的, 他将胳膊伸过奥尔, 抬手合上了窗户。
“下雪了”其实他是被达利安的毛毛弄痒了鼻子,他按住达利安的手爪子, 厚密的毛毛很好撸,奥尔把达利安的爪子搂在了怀里, 粉色的桃心肉球让他忍不住多捏两下,“身体不舒服吗”
他记得入睡之前,达利安是人形的。
“不,我只是觉得, 下雪的日子里, 毛茸茸的我,更有情趣。圣约翰节快乐。”达利安摇了摇头,作为长毛狼, 蓬松的黑毛随着他而摇摆, 充满了魅力。
“圣约翰节”奥尔忍不住搂住了达利安的脖子
“局长”这是安卡的声音, 可真是讨厌的声音。
但他会在屋外边直接喊人, 那必然是真的有事。
奥尔和达利安立刻分开,匆忙去洗漱。
“嗯”奥尔穿鞋的时候发现,他的鞋子,又有些夹脚了,他又长高了呃,脚大了,必然是人长高了吧套上衬衣后,果然衣服也变得紧绷了,尤其是肩膀,是昨天他硬扛废墟的原因吗
“你先去,我做了早饭给你送过去”奥尔对达利安挥了挥手,回来继续翻衣柜他就知道自己还会长高的,所以上次做衣服的时候,还订制了两身比大一号还要更更大一号的,果然,这次合适了。
奥尔开心地穿上合体的衣服,当然那些还没上过身的制服,也不能浪费。摘掉带有警徽的纽扣,这个是能够给其他人穿的,虽然是红衣服,但穷人不会浪费衣服。
定制的石磨已经送到,狼人们闲暇的时候也磨了黄豆和鹰嘴豆的粉,奥尔摊了黄豆煎饼,炸了果篦,带着食物朝着警局去了。
昨天是圣约翰节前夜,但奥尔和达利安,或者说整个都因为传染病而严阵以待的鱼尾区警局,没有谁过节。但传染源消失的,圣约翰节当日,鱼尾区警局的警员们看来依然没办法过一个愉快的节日。
今天依然是让人烦躁的一天呢。首先,猪贩子家的农庄,突然在今天一早,就出现了一大群游客,对,是游客,不是家里有亲人失踪,前去寻找认领的,他们单纯只是去猎奇的。甚至还有人趁着警察不备,冲进农庄里,抢夺了物证,转身就跑。
大麦克只能跑回来寻求支援他来之前,情况还能控制,抢夺证物的混蛋,都被抓住,并且跟着他一块被送来了。但这种人根本拦不住,反而越来越多。
这件事并没有需要达利安亲自处理,大麦克来叫人,就有警官带上人手,跟着他去了。
第二件事,有人将一个箱子邮寄到了警局,是给奥尔的。昨天值夜班的狼人,彼得塞尔托一看,或者说,他一闻就知道不对劲,没有将箱子转移给奥尔,直接当场打开了。里边是一箱被折叠整齐的衣物,一个磨损严重的二手皮包,还有一个钱袋,钱袋里除了23艾柯之外,还有一张喷洒着香水的礼物卡。
香水有着夜来香的味道,奥尔认识的任何人,都不会使用这种香水。
礼物卡上只写着“送给亲爱的奥尔维茨卡,我知道您正在为一个谜题而苦恼,特此为您送上这些小礼物”
,除此之外,没有署名。
高高兴兴带着食物来上班的奥尔,看见那张礼物卡和衣物,更是完全的莫名其妙。那衣物都是穿过的,也不是他的,至于什么谜题
“熏肉案”
彼得摇了摇头“尸体的味道被彻底破坏了,我们也不确定。”
“试一试吧,找那些失踪者的家人来。”
那四户人家再次被找来了,其中的一位母亲,在看见那套衣服的瞬间,就突然大哭了起来,她抓住了那件上衣,却又把它扔下了“不不不不对,不是他不是”她看向奥尔,看向周围的警察,想听他们也说一句否认。
但警察们不能给她任何回应,他们只能保持沉默。
这位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昏厥了过去
当这一家被送走,安卡匆匆忙忙地来寻找奥尔了。
“先生,你要接手炸弹客的案子吗”
“不接。”不需要多考虑,奥尔立刻摇头。
这又是来找背锅的了吧经过多年,那么多人,依然没把这位传奇人士找出来,让他去开玩笑呢。而且,奥尔怀疑,就算他真的发现了线索,有机会找到这位炸弹客,也会有人跳出来抢功,甚至更糟糕,直接捣乱,让他找不着人,否则其他人的脸面朝哪放
虽然早猜到奥尔会这么回答,但安卡还是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有人已经开口了,这也是一位血族“蒙代尔警官,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我们有件案子,要寻求您的帮助。我想您已经知道了。”他看了一眼安卡,“正是炸弹客的案子。”
“不接。”奥尔摇头的同时在思考着,到底对面这个对他说“再见到”的人是谁。
他想起来了,上次抓住了缎带杀手的凶手,奥尔正要腾出手来,查找其它零碎的模仿犯,尤其是那个把尸体扔在警局门口的混蛋时,总局来人了,表示要接手案子。当时的那几位高官里,就有他。后来娜塔莉也来了,她让其他总局的高官都离开了,只让这位留了下来。他叫什么来着名字还挺长
奥尔就记得,他好像也给孤儿院捐了200金徽。
“帕特索多波罗斯泰。”波罗斯泰介绍了一下自己,依然笑眯眯的。
“抱歉。”这就让奥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不会接的。”但这不足以让奥尔卖了自己,“上次也是您来转交缎带杀手的案子的。”
虽然娜塔莉说缎带杀手的案子接下来都是硬骨头了,他不好处理,但奥尔还是生气。上次是抢功,这次是让他们背锅吗
“确实是我,上次的事情很抱歉。但这次请相信我,这不是给您找麻烦,正相反,这次算得上是我们从那边抢功劳。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波罗斯泰向左右看了看,奥尔刚出会见室,周围普通人的巡警来来去去,还能听见会见室里凄厉的哭泣声。
“好,我们去局长办公室。”局长办公室确实是最保险的地方,同时奥尔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达利安让安卡来传讯另外,他的煎饼还在篮子里呢。假如达利安没事,送走总局的血族督察后,他们也能吃饭了。
来到局长办公室,情况是最糟糕的那种。虽然达利安站起来迎接他们,但他只在办公桌的后边站起又坐下,只对着奥尔眨了眨眼睛,貌似是示意自己没什么大事。
奥尔腿上的肌肉绷紧,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冲过去。
“请说吧,波罗斯泰督察。”
“王储阁下,请宽恕我刚才的失礼,我十分高兴能够亲眼见到您的英姿。”波罗斯泰督察摘下警帽,对着奥尔行了一个夸张的贵族礼举着帽子的左手向后摆,右臂横在胸前,右手盖住心脏,双腿弓步,身体前倾。
“也很高兴见到
您,波罗斯泰督察。”
听见奥尔的声音,波罗斯泰才高高兴兴地站直,原本还想寒暄两句的他,发现奥尔的表情不太对
“呃,我开始说为什么这个案子要交给您”他试探地开口,发现奥尔的表情稍微变好了一些,所以,他们的这位新任王储,是一位工作狂比起之前那位贪婪的王储,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炸弹客的炸弹致人死亡了,既有间接的,又有直接的。
就在昨天下午,玛德琳皇后艺术馆。爆炸的巨响先是吓得一位老绅士的心脏病发作,接下来在清理污水时,地面坍塌,又有两位工人掉进了粪水里,其中一人不会游泳被活活淹死。另外一位现在在医院急救,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因为他被呛进了大量的粪水,现在有着严重的肺部感染。
还有直接的,四名警察在追捕的过程中,被他杀害。”
奥尔依然摇头“人类的性命,与我们血族有关系吗”他内心是有一点点动摇的,但既然能发现“追捕”,就说明警察局距离炸弹客很近了。既然如此,有什么必要一定要让他去
非业务内的事情,还是尽量少接触。鱼尾区的事情已经很多了。他用别的借口拒绝,这位能言善道的波罗斯泰可能不会死心,但作为血族的王储,站在血族的立场上说话,他应该就会闭嘴了吧
“炸弹客的攻击目标,正从普通的市政建筑,转移向与皇室有关的目标,市面上已经开始流传一些下流恶毒的笑话,皇室必须要尽快解决炸弹客。实际上,这一次的案子,是我们全体血族,向皇室争取来的,您是最适合成为破案者的皇家警察。”
“不是已经掌握了炸弹客的动向吗”
“掌握不,我们没掌握。您是说那四位皇家警察他们的牺牲确实很让人遗憾,但大家更希望他们能上军事法庭。这些家伙显然是想要独揽功劳,所以并没有将他们查到的线索与其他人共享。结果就是他们被炸死了,我们还是从其中一人的妻子那知道他们是去抓捕炸弹客了。
可炸弹客到底是谁,甚至线索是什么,没人知道”
提起这点,波罗斯泰就开始生气,语气都变得生硬。
“面对人类,您之前已经建立起了仁慈、勇敢、睿智、机敏”他好像还想多说几个词,可是看奥尔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就及时住嘴了,“十分优秀的年轻皇家警察形象。即使是那些了解您身份的人类,也知道您作为血族和人类的混血,十分偏向于人类。
我们觉得,您如果侦破了这个案子,将会成为诺顿帝国大多数人类的偶像。这对于我们血族来说,是前所未有,并且十分重要的。”
最后一句话,波罗斯泰几乎是咏叹调说的。
奥尔问“亲王知道吗”
斗志昂扬的波罗斯泰顿时变得尴尬“不知道。”
“我不接。这案子既然是你们争取来的,那就由你们自己侦破吧。”
“”波罗斯泰虽然不想就这样放弃,但他觉得,如果他继续纠缠下去,奥尔就要开始打他了,奥尔的压力甚至已经开始外溢了,“如您所愿。”
波罗斯泰再次行了一个贵族礼,但他还是决定最后挣扎一下,于是,他将一张名片拿了出来“假如您改变了想法,请来找我。这件案子我们当然也会开始着手侦破,但您依然是最适合的。”
奥尔没说话,只是十分礼y貌sen地保持微笑,并将波罗斯泰送到了警局门口,然后他就跑回了局长办公室。
“你怎么了”他甚至没有一起送人离开。
“有点麻木。”昨天回家前,他肩膀的那种麻木已经消失了,但今天早晨变身结束后,他的四肢都开始传来针刺一样的疼痛,不过那种疼痛是
转瞬即逝的,可当他来到办公室,坐下进行了片刻的办公,疼痛和麻木感就一块来了。
“去医院”奥尔把达利安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达利安没有抗拒,甚至将大部分的力量都移到了奥尔的身上。奥尔干脆弯下腰,一手搂着达利安的腰,一手在他的腿弯处,把达利安公主抱了起来。
就算身体不适,但这种姿势还是让达利安十分尴尬的,他现在没有毛毛,遮不住脸上的红。
奥尔已经一脚踢飞了办公室的门他进出房间都有随手关门的习惯。
隔壁巡警休息室的巡警们听到动静立刻跑了出来,“局长昨天肩膀的伤口发炎了”奥尔朝着他们大喊。
“去找安卡警官我们要去圣安德烈斯医院”一阵混乱后,奥尔和达利安还有几位狼人坐上了前往圣安德烈斯医院的警车,安卡被留在了警局坐镇。
作为奥尔知道的,整个索德曼唯一的狼人和血族定点医院,最近奥尔也是越来越熟悉那了。
“我可能是中了毒,别担心,最多是放点血罢了,能毒死狼人的药物,现在还没有。”达利安安慰着奥尔。
但奥尔当然是根本不能放心的,他只是对达利安扯出假笑。
警车驶到了医院门口,守门的血族看见了一只半人高的大渡鸦大叫着停在了马车的车顶上,直接对驾车的彼得高喊“进来直接进来”
在圣安德烈斯医院这种血族聚集的地方,血族们都知道,他们的新王储目前在一处小警局当警官,而且他还养了一只大渡鸦。
对于看门人来说,他宁愿认错,再在事后在弥补,也千万不能漏掉。
得到看门人的提示,一位警卫直接跳上了御者旁边的位置,让彼得在几乎不需要减速的情况下,直接停在了特别就诊大楼前。
下车时奥尔没有抱着达利安,而是和另外一位狼人驾着他下来的他之前还是注意到达利安脸红了的。
病床已经准备好了,达利安被推进了急诊室。
“昨天有一只机械蜘蛛在我们头顶上方爆炸,蜘蛛的一条腿刺进了他的肩膀。”奥尔向医生介绍着病情,达利安默默从怀里把那根针刺拿了出来,交给了医生。
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达利安也不能再隐瞒什么了。他清清楚楚把自己感觉到的不适,告诉给了医生。整个过程中,他甚至不敢看奥尔的脸,只凭自身想象,还有护士不时的后退,就能知道那张脸有多难看。
“初步判定是中毒。”医生把针刺放在一边的金属台上,“我们稍后要取血进行化验,当然,作为狼人,最快的解毒方式,就是放血。您是准备现在就开始放血,还是等待血液化验之后再开始呢
呃虽然我们可以首先针对几种毒素进行紧急化验,但很可能是未知毒素。而且其中大半的毒素,也都是使用放血的方式解毒。”
两分钟不到,奥尔满耳朵听见的都是放血、放血和放血。
奥尔十分想拒绝医生的提议,但他对于狼人的身体状况,确实十分缺少了解,他看向达利安。而达利安点了点头“放血吧。”
“好,去准备吧。”医生吩咐护士。
“也请准备化验。”奥尔提醒。
“当然,当然。”
“你昨天已经大量失血,为什么还会有中毒反应”奥尔低头悄声询问达利安。
“那东西被拔出去后,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可能那时候依然有毒素在。放血无论是对血族还是狼人,都是很好的治疗方法。不要担心。”
奥尔也理解,他也不是没放过,到现在他还给鸦鸦每天喂食,而且看鸦鸦的体重,每天又加了一些血量,完全没有给身体造成负担。血族和狼人都拥有极强的造血能力和恢复能力,
人为制造出血,让毒素跟着“旧血”流出去,听起来确实很有用。
“早知道把我们自己的放血针带来。”奥尔只能嘀咕这么一句。
医生拿来的放血针也是某种骨骼制作的,虽然没有他们自己的那么精致,但也能用。针刺入达利安胳膊上的血管,血液汩汩流入了形状弯曲的肾形托盘里。
护士用一根试管取走了部分血液,医生说了一声“去做毒理化验了。”
奥尔勉强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着放血,达利安的胳膊上开始浮现出淤青,奥尔还以为这是正常的,但医生的表情不对了。他按压了两下淤青“什么感觉。”
“疼。”虽然表情没变,但达利安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觉。医生立刻将放血针抽出来,扔进接了二分之一鲜血的肾形托盘里。他撸起达利安的另外一只袖子,还有裤腿,都能看见一块块斑驳的淤青。
“你不是中毒”看完达利安的腿后,医生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召集骨科与脏器科的医生会诊准备手术”
“这不是毒。”这是对奥尔说的,医生指着放在金属台上的针刺,“这是针对狼人和血族的一种特殊武器,这东西上原本应该还带着一层用特殊合金制作的细刺,细刺与武器主体的接口很脆弱,随着武器刺入体内后,它们会立刻从主体上断裂,有的直接扎在肌肉里,有的会进入血管,随着血液在全身流淌”
“请尽快手术”奥尔脸吓得惨白,只能说这句话。
“当然。”
虽然刚才满口放血,但作为圣安德烈斯医院的医生,至少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里,他们确实是顶级的。奥尔一直跟到了手术室门前,最后无奈松开了手,看着达利安被送进了手术室。
虽然此时的手术室还十分的简陋,但那也是手术室。
奥尔双手抱着肩膀,靠着墙壁,呆呆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门口左边亮起红色的煤精灯,表示手术进行中,禁止非相关人员进入。
他应该在昨天就该察觉到达利安的不适的,如果那时候就来到医院,情况一定不会恶化到现在这种地步。并且达利安昨天晚上变身了,变身会拉伸骨骼和肌肉,血管与经络也会发生变化,这也是造成情况恶化的原因之一吧
“加西亚很强壮,他会没事的。”彼得安慰着。
“谢谢。”奥尔点点头,但他看起来依然很糟糕。
另外一位狼人约德尼继续看着彼得,彼得对他摊了摊手,他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而安卡现在又没在,能有什么方法呢
三个人在沉默中等待着,大概半个小时后,他们突然听见了一声巨响。三人都只是朝响声传来的方向抬了抬头,他们以为这是医院在进行某种特殊治疗,或者某种实验,毕竟这里也有研究所。
“轰”“轰隆隆”“哗”
“水管炸了”“神啊”“快转移病人”
圣安德烈斯医院的污水管道,以及几栋主要建筑上方的水塔,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相继发生了爆炸。爆炸后,不但发生了污水外溢和断水,还有部分建筑发生了污水回流,达利安的手术室就是其中之一。,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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