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依依不舍地望着彼此, 内心挣扎不已。
不飞,那就意味着时间一到,他们这队便算作弃权, 擂台赛正处于淘汰阶段, 数万修士大浪淘沙,他们难道就这样轻易放弃进入下一轮的机会吗
两人目光微闪咦, 为什么不行呢
滕风轻看出爹娘的想法转变,眼底浮现一抹不甘, 仇恨的种子深埋在她心底, 她迫不及待想要尽快走出晏清大陆, 横渡五色海。
她要站在那些曾经亏欠他们,对不起他们一家子的人面前,用口中言语和手中利刃,一刀一刀将他们凌迟。
机会就在眼前, 仇人就在海那边, 她不想退
就连向来不使心的滕云淡,此时也焦急地仰望半空, 手中这把绛紫宝剑与他心弦共颤,呜呜发出低鸣。
滕云淡“剑啊, 你是一把成熟的宝剑了, 能不能自己飞顺便带上我们一家子”
绛紫灵剑呸, 明明都会飞,为啥让我背, 懒死你们
一家五口人,去留22, 滕幼可明白, 是时候该她出场了。
她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一个队伍, 骑着鹅摇摇摆摆走到最当中那个丰神俊朗的男青年面前,微微仰头,甜甜一笑。
“大哥哥你好,我爹娘是凡人,长姐和二哥都不会飞,你可以送我们上擂台吗”
周围不少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主要是在看那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年轻公子。
这张脸也太犯规了吧,别说在场的男修少有能及,便是那些精心打扮的仙子,容颜气质上竟也逊色一筹
没错,滕幼可就是挑了最顺眼的一个求助,不然她宁愿自己飞,反正她是风灵体,突然顿悟学会御风术,不过分吧
过分也给她憋着,天才就是这么任性
男青年意外地挑眉,他旁边的几个队友已经善意地笑起来,“小姑娘有眼光,一挑就挑中我们里头最好看的,哈哈哈”
“别乱说,她还是个孩子。”男青年严肃制止他们,扭头却冲滕幼可眨眨眼,小声问,“这里那么多大哥哥,为什么单单来找我”
废话,那不是因为你不仅长得好,身上更宝光灿灿一看就不差钱,肯定有靠谱的飞行法宝送我们一家子上去吗
难不成让你一个一个把我们拎上去我肯,我二哥无所谓,我爹娘长姐不要面子的吗
滕幼可腹诽一通,大眼睛扑闪两下,语气最是天真无邪,“因为你最好看呀”
不知道是滕幼可太可爱,还是她夸人的模样太真诚,男青年心情大好,当即从灵兽袋里捞出一条黒鲤鱼,往上方一掷。
黒鲤鱼的眼珠动了动,身体迅速膨胀变大,直至刚好能承载滕幼可一家五口。
“去吧,龙鲤,送他们上擂台,飞慢一点别吓到小孩子。”
鱼眼珠眨巴两下,看向滕幼可,却见滕幼可正盯着它舔嘴唇,一脸“你看起来很好吃”的表情。
三阶妖兽相当于金丹期的龙鲤“”
它跟黑龙潭里那群天天混吃等死,等着被人捉的蠢货可不一样
“别误会,我只是在怀念一个朋友。”滕幼可一本正经地解释一句,心中无限怀念它芳香的灵魂,以及烤熟后的高贵身躯。
谢过男青年,拍拍大白鹅,她领着龙鲤回去接上爹娘长姐和二哥,差点让这个家都散了的难题迎刃而解。
从未尝试过开口向人求助的佛子阎君魔圣我家小可真厉害啊
五人一鹅顺利抵达擂台。
滕幼可为了对刚刚的垂涎表示歉意,从花圃里随手摘了颗灵果送给龙鲤。
龙鲤眨眨眼,本来想高傲地拒绝,它
才不是那么随便的鱼,可那灵果散发的甜香仿佛带了钩子,勾得它哈喇子直流。
它的嘴有了自己的思想,嗷呜张大一口吞掉灵果,心里的满足感像开了快进镜头的潮水,瞬间涨潮退潮,走之后留下带着几分寂寥的沙滩。
龙鲤“”
哎呀,那灵果是啥味儿的来着
艰难地挣扎了一秒,不能更多,它发出了又甜又软的小奶音,“谢谢小姐姐,还、还阔以再吃一颗吗”
鱼眼睛配合地布灵布灵闪烁,一下唤起了滕正在孵蛋幼可一颗慈母心。
“当然行呀。”滕幼可这次给它摘了两颗,其实就是花圃里一棵普通李子树,只不过在里头活了少说也得有七八千年了吧
龙鲤将其中一颗塞进怀里的储物袋,里面都是主人平时送的礼物,剩下一颗先是仔细嗅了嗅,而后小口小口地咬,细细咀嚼,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下方的男青年“”
来人啊,快把这条蠢鱼弄走,我不认识它
为了骗小孩儿果子吃,一个糙老爷们儿居然装嫩,它好意思装,他都不好意思看
龙鲤是他的坐骑,也是战宠,周围几个队友对它什么尿性当然熟得很,见状恨不得捶地大笑。
“哈哈哈哈,龙鲤它怎么能干得出来”
“哎呦笑得我肚肠子疼,哈哈哈”
龙鲤假装听不到下面几人的狂笑声,嫩声嫩气和滕幼可说了声“再见”,摆着尾巴飞回地面。
男青年迅速把它塞回灵兽袋,多看它一眼都怕眼瞎
与此同时,由于龙鲤的现身,男青年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众修士只觉得果然如此。
怪不得这男青年如此不俗,普天之下,整个沧海界,手里有一条龙鲤的,就只有泰安大陆裴家族长的嫡长孙,裴嘉言。
“是那个雷灵根的裴家天才”
“十八岁才炼气大圆满,也算不得多厉害吧。”
“不知道别瞎说,你当他才修炼多久三年短短三年就有此成就,这还是裴家怕他晋阶太快心性不稳,硬压着的结果。”
这下没人敢出言嘲讽了,谁让他们一个炼气六层,都整整花了八年呢
只不过不少人心中升起另外一个疑问这位裴家的雷灵根天才既然这么不凡,那他前面十多年干嘛去了
半空中,二百个队伍均在规定时间内飞上擂台,有自己飞的,也有花灵石请人帮忙的。
一炷香烧完,比赛准时开始。
“每场擂台赛分为两轮,第一轮,双方队伍各派出一人,任意挑战对方一人,第二轮为两个队伍混战,如此总共对战三次,三局两胜。”
侍女宣布完规则,示意各个擂台的裁判,“可以开始了,注意不要出人命,作弊者一律废除修为逐出九重天宫。”
这句话是提醒,也是威胁。
昨天青楼有人喝花酒吃霸王餐的事早传遍了一重天,如今一听这话,不少人头皮一紧,彻底打消了在斗法中用些旁门左道的歪心思。
13号擂台上,滕家五口和对面五人互相打量完毕,心里皆有了思量。
裁判示意个人战开始,“两边各自派出一人,挑选对手,之后抽签决定对战的先后顺序。”
哪怕是个极小的细节,他们也做到了公平公正,不给人钻空子亦或诟病的机会。
滕家站出来的是滕云淡,他昂首挺胸,就差脑门上写着“本顶梁柱来也”。
挑战的人选已经挑好,是玉佩帮他选的。
原话是“那个女修看起来只有炼气三层,实则是炼气大圆满,应该是个陷阱,避开她,选她左手边那个八字胡,
外强中干正适合你拿来练手。”
滕云淡从不怀疑师父的判断,当即说出自己的选择,对面的女修深深看他一眼,回头和被选中的男修传音说了什么。
跟着,对方队伍同样站出一人,恰是刚刚被选中的男修,他不无恶意地笑笑,指了指被滕家几人有意无意挡在身后的滕幼可。
“我选她。”他颇有深意地看滕云淡一眼,“既然上了擂台,那就是参赛者,虽则年龄小了点,但在下也不敢轻视,稍后定然全力以赴。”
听起来没毛病,细一想,这不就是在警告滕云淡,敢赢他,他就狠狠收拾他妹妹吗
“卑鄙。”滕云淡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滕屠夫沉着脸,阎神婆摸着纸人的头笑得人心里发毛,滕风轻已经在帮这人挑选最难受的死法。
裁判虽然不齿这男修的险恶用意,但规则就是规则,他说的没错,敢来,就要应战,否则直接认输打包回家便是。
“人选已定,抽签吧。”
两根写有“先”“后”的竹签浮在擂台正中。
滕云淡想着自己运气好,不如先抽,只要他先上场,把对方万剑穿菊,妹妹下一场铁定就安全了。
又或者他艰难赢下一场,妹妹就可以直接认输,彻底规避了受伤的风险,最后混战时他们一家子再齐心合力拿下对方,照样能赢。
然而,对方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动作比他更快,居然掷出飞镖打落其中一根竹签。
也没规定必须用手拿,这根竹签便算对方的了,滕云淡暗怪自己死脑筋,忍不住开始担心妹妹的处境,难过自责都写在脸上。
结果公布男修先战。
挑战对手滕家幼可。
滕幼可骑着大白鹅摇摇摆摆走上前,问裁判“前辈,这是我灵宠,可以陪我战斗吗”
“当然可以。”裁判笑得和气。
带灵宠作战是规则允许的,否则叫那些擅长御兽的修士怎么办只不过不能超过三只,不然就太欺负人了。
男修也走上前,在滕幼可对面站定,反复打量大白鹅几眼,既疑惑又有些不屑。
他可是炼气九层修为,即将冲击大圆满,筑基有望,这么近都看不出这只鹅的深浅,也感受不到它周身有灵气,难不成它的境界已经臻至圆融,是只化形期大妖
怎么可能,那种大妖跑来给个炼气二层的小孩子当坐骑,不要颜面的吗
原本他想和那个当哥哥的先打,趁机拿这小丫头威胁他一二,这样赢面更大,谁让他们剑修最爱越阶打架,哪怕是三层他也得防一手。
可惜事与愿违,既然他先上场,那就换个策略,这小丫头要是当着他的面吐血昏迷,他还有心思打下一场吗
男修勾了下嘴角,听到裁判喊开始,抬手一掌从正面打向滕幼可的右心。
两人之间境界差了七层,左边是心脏容易打死人,那就打右边,让她吐血昏迷刚刚好
在他无限靠近滕幼可,手指快要触到她衣衫时,大白鹅抬起脚丫子一脚踹他脸上,男修整个人咻一声砸破防御阵,“啊啊”惨叫着掉下擂台,在地上砸出个大坑。
上方传来大白鹅的嘎嘎叫骂声。
“卧槽,上来就是咸猪手,你丫朝哪儿摸呢,大变态”,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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