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风轻背着滕云淡返回红方阵营, 一路上时不时就踢到一块矿石,捡到一件法宝, 路过一株灵草, 被魔猴用灵石追着砸。
滕风轻“”
啊,这就是气运之子那平平无奇的捡破烂日常吗
滕云淡药劲过了,悠悠转醒, 迷迷瞪瞪间意识到自己被长姐背着,像很小的时候那样, 他开心地一闭眼,继续装昏迷。
记忆里, 她姐自从某天一觉睡醒,和他讲规矩变成长姐那天,他们姐弟俩就再没这样亲密过了,他还是喜欢像小时候那样, 没事跟她撒个娇贴贴。
小妹有他和长姐,却只贴长姐,而他只有长姐,长姐却不给他帖, 哎。
心里乱七八糟胡想一通, 他继续用他那全家最烂的演技假装昏迷, 丝毫不知道,滕风轻从他睁眼时就已经察觉。
交了一路好运,滕风轻心情不错, 莫名起了逗弄二百五弟弟的心思。
她自言自语道“反正我已经入魔了,无恶不作,不如干脆把弟弟这剑骨和气运换到自己身上,也免得他整日被外人惦记。”
滕云淡没吭声, 呼吸重了两分。
滕风轻变本加厉,“最好趁爹娘他们没回来,半路上动手,这样还可以推说是邪修干的,全家人谁都不会怀疑。”
背上的人气呼呼,但不跑也不闹,过了会儿忍不住了,委屈道“你真喜欢就给你,肥水不流外人田,谁让你是我姐。”
“是长姐。”
“姐。”
“再废话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
滕云淡皮紧了一下,眼珠一转,想起在红海幻境里被长姐反复追杀时,铁皮人教他的保命绝招,立马嘤咛一声,“红眼掐腰命给你。”
滕风轻“”
骗子,上辈子是我把命给你了还差不多。
她心里一阵难过,在碎石滩一带故意往高高低低的石头上跑跳,颠得滕云淡快吐了,但他是个想和姐姐贴贴的弟弟,死活不下来,八爪鱼一样扒在她背上。
嘿嘿,羡慕小妹很久了,他今天终于圆梦,恨不能跑回去感谢那个抓走他的邪修
姐弟俩一个悲伤一个喜悦,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红黑阵营的大战还在继续,附近的魔物得到仇恨、愤怒和鲜血的滋养,进化速度越发明显,情况令祝青等人暗自担忧。
照这个速度,不出半个月就会出现化神期魔物,这群魔物并不受养老盟规则约束,一旦它们朝营地动手,道修一方必将大难临头。
正发愁,眼前忽然闯入滕风轻高挑的身影,背上背着的不是被邪修掳走的滕云淡又是谁
“太好了,人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你们爹娘呢,小可也许久不见影子,是不是跟着你们去救人了”
祝青一迭声地问,虽然没明说,滕风轻却看得出,他一直都在这里等他们一家人。
上辈子他们一家子失去了小可,也没心情参赛,直到最后,祝家、裴家、陆家这几个天之骄子都只出现在传言中。
对了,他们的结局也不算好。
陆家最先举族覆灭,大概就在大陆交流赛结束不久,惨案发生在一夜之间,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月,连那片天都烧红了。
以前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猜测应该和他们瑞兽云鹿的身份有关,就是不知道动手的是何人
然后是裴家,五界虚空论剑时似乎遇到了厉害的仇家,精英子弟死伤惨重,从此一蹶不振,裴姓自此于世家大族中除名。
祝家一家子耿直剑修,高风亮节一辈子,在道魔大战中被当做马前卒,几乎全员葬送在魔界,尸骨无存,也不知是不是真有人感念他们的牺牲
意外想起这些,滕风轻看祝青的眼神忽然就有些怜惜。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几个对弟弟妹妹一直不错,她似乎也不再是当初暗中尾随,阴森森给他们送四喜丸子的心态了。
罢了,就算是为了不让妹妹伤心,她届时也要提前示警他们一二,能帮就帮一把。
走了下神,滕风轻才道“我爹娘和妹妹都在后面,应该快回来了,让你们惦记了。”
说话间看向闻讯赶来的裴嘉言和陆少风,“我先送云淡回去休息,具体的让我爹娘和你们说吧。”
毕竟她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收的尾,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发没发现对方的异常。
人见滕云淡气色似乎不错,还有心思朝他们挤挤眼,然后赖皮似的让她长姐继续背回屋,一时齐齐无语。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不仅是个宠妹狂魔,他还是个姐宝呢
滕屠夫和阎神婆最终还是发现了机器猫,返回去接上他。
阎神婆也不知羞的还是什么,骑着纸鸟先飞一步,回去看个儿女,滕屠夫抱着机器猫御剑,路上将此行所见一一交代。
当然,他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自称夫妻俩假扮完佛子和阎君,没想到引来了正主,那二人联手清理了邪修等人。
听得连连翻白眼的机器猫“”
呵呵,我人生中也没什么别的乐趣,就想看你们一家子还能装到几时。
回到营地,滕屠夫第一时间和祝青、袁如是讲了事情经过,彼时空悟大师也在,他来得更早些,已经就此事和两位首领做了沟通。
师兄弟二人一番配合,从救人到清理邪修,整个过程交代得合情合理,无人起疑。
听到秦道君竟然也在场,还带着本该在阵营里和大家一起拼杀的秦安,袁如是愤怒地拍桌而起,“他还算什么沧海界正道第一人,修为止步不前不想着努力,却走这些歪门邪道”
“袁前辈息怒,我看他未必是想自己做什么,既然带着秦安,那应该还是和子嗣一事有关。”
祝青看了滕屠如一眼,斟酌道,“我听我祖父提过,他们一起在敌营为质,秦道君有时样子不对劲,像是被魔气侵扰生了心魔,偶尔会低声咒骂早已飞升灵界的滕仙君。”
滕屠夫笑笑,“不用顾忌我,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一家子跟秦家没关系,我爹祖上另有其人。”
“那也不是他秦正元可以连脸都不要了,公然跟邪修做交易,还要残害滕筠后人的理由”
袁如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内情在,但一码归一码,他还是气得不行。
“我现在立马去找秦如茂,老夫倒要看看,他知不知道他爹跟他儿子干了什么,他怎么还有脸责怪你我二人撇下他商量要事”
顶着一张气得通红的脸,小老头拎着剑往出走,祝青担心万一打起来他吃亏,连忙和滕屠夫、空悟大师点点头,跟了上去。
屋里只剩下师兄弟俩,空悟大师才重重一叹,“师兄,你还没看明白吗如今被你发现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咱们这沧海界,早已经被蛀虫啃得千疮百孔,你一日不归寺,一日不去拨乱反正,那场浩劫就一日无法消解。”
“根子烂了,我一个人又能清理多少倒不如连根拔起,不破不立。”
“师兄,苍生何辜小时候你给我们讲的那些道理,你自己都忘了吗”
滕屠夫沉默。
他自然没忘,他只是心里有了更重要的人,重要到他可以放下自己年少轻狂时发下的宏愿。
或许,等到阿萝发现他的身份,一气之下带着孩子离开他那日,他才会心灰意冷,重拾荡清这天下诛邪的远大理想吧。
总之不是现在。
“下一代佛子找得怎么样了”他转开话题,顺便打探一下师弟的口风,看他家二丫暴露了没。
“线索断了,哎。”眼看大陆交流赛进入尾声,空悟愁死了。
“自从上次师兄你帮我擦药,说那小佛子既然身在营地,肯定会不断为善,很快就会被我发现之后,对方一下就没了踪迹,像是凭空蒸发一般。”
滕屠夫心中微动,这么巧,听起来像是他家二丫发现了什么,有意在躲。
他跟着叹一声,拍拍空悟的肩,没什么诚意地安慰两句,借口回去看滕云淡快步离开。
不出意料,小女儿此时果然在次子屋里,名为探病,实际上托着腮打瞌睡,反倒是次子格外活泼,一见他进屋立马把话本子塞给神剑,一脸他没不务正业的小表情。
大女儿在门外坐着熬药,时不时回头往屋里看一眼,大约怕妹妹坐不稳摔了。浓浓的药味儿无孔不入,让这间小屋子有种说不清的岁月静好感。
明明再普通不过的一幕,滕屠夫的心却被狠狠触动,他知道,他是放不下这一大家子的,沧海界需要他,阿萝和孩子们更需要。
本来想问问小女儿功德金光一事,他忽然又觉得没必要,女儿还小,每天骑着鹅溜达,没有那么多功德金光飘来很正常。
不问了,免得适得其反。
他看了一圈,嘱咐滕云淡好好休息后转身离开。一出门,眼前赫然闯入一片金色的霞光,霞光之大完全将这一片天空覆盖。
滕屠夫“”
杀了几个邪修而已,最后一刀还都是特意留给了那个鬼头子,不至于吧
卡牌系统在滕幼可识海里大声示警,「宿主宿主,快别睡啦,你弄的驱魔药水救了太多人,天道给你结算功德了,被你爹撞个正着,怎么办,这程度一眨眼就能把他送上天啊」
滕幼可“”
“我现在悄悄收了还来得及吗”
「哦,晚了,一波归宁寺的大师正朝这边袭来,秃头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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