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窗帘渗进微光。
陷在怀里的人轻轻动了一下,意识被身体里的唤醒。
侍淮铭睁开眼睛,入目是珍珍睡熟的脸。
他没有动, 安静地看珍珍一会, 然后转头看一眼时间。
这会还没有到起床时间,但他已经没法再睡着了, 他又不想再控制不住把珍珍给吵起来,于是忍了任, 轻着动作起身出门去了。
去洗手间洗漱完, 他到厨房里淘米煮点小米粥。
小米粥煮的的时候, 他把家里打扫一番, 又出去打理了一下菜地。
等小米粥煮好,把家里现有的馒头用蒸屉放锅里温的, 刚好到点去晨训。
闹钟被侍淮铭给关了。
珍珍今天早上没在平时的生物钟上醒来。
多睡了大半个小时, 她努力睁开眼睛,撑着酸痛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转头往闹钟上看一眼, 发现侍淮铭晨训都快结束了。
没在床上多坐,珍珍忍着酸疼下床,出门去洗手间。
刚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 侍淮铭晨训回来了。
珍珍看着他打招呼“回来啦。”
侍淮铭走到她面前, 看着她问“怎么样还能上班吗”
虽然他昨晚已经非常克制了,而且就来了一次,但他感觉珍珍好像还是吃不消。
可能是他之前压抑的时间太长了, 所以多少还是有一些失控。
珍珍当然知道他是在问什么。
她想都不想连忙回答道“当然能了,下地都能”
这才多大点事,哪有人因为这点事就连班都不能上了, 她自然也能。
侍淮铭看着她笑笑,“你这么厉害,我这一夜是不是白忍了”
珍珍看着他睁圆眼睛眨眨眼这是说的什么话昨天晚上,明明能做的都做了,什么叫他忍了一夜啊难道他做一次根本不够他想做一夜
天呐,就一次都要让她死过去了,一夜那不是
想到这,珍珍脸上红霞飞漫。
她连忙又说“我一点都不厉害,你还是忍着吧。”
说完立马绕过侍淮铭,回自己房间梳头擦雪花膏去了。
侍淮铭进洗手间快速梳洗了一把。
珍珍收拾好出来,和他一起坐下来吃早饭。
热馒头小米粥,加上两碟不一样的咸菜,足够早上填饱肚子的。
吃完饭两人一起出门,并肩走出门廊,正好何硕和李爽一起出来。
四个人结上伴,一起出家属院,两个人去上班,两个人去上课。
然还没走出家属院,忽又听到老周的声音。
老周跟上来了说“哎哟,你看你们这日子过得,跟我好像不是一路人似的。”
成天出双入对的,腻腻乎乎的跟人家小年轻谈恋爱似的。
李爽接着老周的话说“你也让大凤嫂子出来找点事情做不就行了。”
老周哼笑一下,“她那个样子,能做什么事啊再说家里也离不开她,咱家四个娃娃呢,她不得留在家里好好带孩子,把家里照顾好啊家里不能乱套。”
各家有各家的过法,李爽也不是很爱管闲事的人,自然没再往下说。
走几步出了家属院子,她和珍珍与他们分道,去副食店上班。
李爽对老周家的事情没兴趣,不多说他们。
她看出珍珍今天有点异样,笑着问了珍珍一句“你是不是腰酸腿软啊”
珍珍被她问得一愣,连忙掩饰道“没没有啊”
李爽还是笑,“跟我还装啊”
看李爽这么说,珍珍也就不装了。
不过两人也没有多深聊,说上几句就没再说了。
到了副食店去到各自的岗位上干活,各自忙碌起来。
珍珍在柜台边招呼进店买东西的人。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从她柜台里买了一瓶菜籽油,放下钱和票,却在柜台边不走。拉着珍珍聊一会天,忽打探着问珍珍“小林同志,你有对象了没有啊”
这老太太是想给她介绍对象
珍珍笑着回答说“我早就已经结过婚啦。”
听到这话,老太太瞬间一脸遗憾,“哎哟,看着可一点都不像啊。”
遗憾着又继续问“你对象他是做什么的呀”
珍珍还没出声,路过的李爽替她回答了一句“她对象可不是一般人,军队里的正团级干部,正在军校里进修呢,毕业出来更是了不得。”
老太太听了这话又哎哟一声,“可真不一般呢。”
李爽笑着说了这几句话便忙去了。
老太太看珍珍已经结过婚了,也就没再拉着珍珍多聊,拿上她的菜籽油走了。
中午下班回家。
李爽笑着跟珍珍说“你可真招人稀罕,来店里不过才十来天,来打听你有没有结婚的那都能排成队了,阿雯在这干了那么久,也没见几个人来问。”
珍珍意外,“还有别人吗”
李爽仍旧笑着说“有啊,来托我牵线的就有几个了。以后你上班的时候,得在柜台上摆个说明,就写四个字我已结婚。”
知道李爽在开玩笑,珍珍也笑出来。
李爽又说“你要不是和侍淮铭结婚了,说不定真能找个更好的。”
珍珍接着话说“三哥哥已经很好了。”
李爽打趣她,“瞧瞧瞧瞧,这又变成三哥哥了。”
两人闲扯着话回家,走到家属院大门上,大白跑过来迎接。
珍珍伸手摸一下大白,带着热情的大白一起往家回。
光影在脚下流转。
八月结束,九月学校开学。
被大小孩子闹嚷了一整个暑假的院子有了安静的白天。
时光荏苒中,院子里的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李爽的肚子。
到了孕期的最后两个月,李爽的肚子似乎每一天都在变大。
因为身子在不断变重,做什么都不方便,所以她每天都感觉过得很慢。
好容易熬到十月底,临近了预产期。
李爽开始一天天数日子,数起来以后只觉得时间走得更加慢了。
今天下班从副食店里出来,她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和珍珍并肩走在一起。
珍珍走在旁边下意识扶着她的胳膊,出声问她“要不要请假提前在家养着啊”
有过生孩子的经历,李爽很淡定地说“不用,肚子疼要生的时候直接去医院就好了。”
说着她抬手搭到肚子上,“就是不知道她哪一天要出来。”
珍珍被她说得也十分期待。
这个未知的小生命,生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和珍珍聊一会自己的肚子,李爽又问珍珍“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啊”
她和侍淮铭搬到一起也有两个多月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就稳定下来了。
他们年龄也不小了,生孩子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而对于这事,珍珍和侍淮铭目前都不着急。
珍珍看着李爽说“没有计划,反正就顺其自然吧。”
李爽点头,“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说完她仍是说自己,拖长了声音哎一声,“我就是想生个女儿。”
珍珍笑着接她的话“希望嫂子你能心想事成。”
可这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没人能控制,怀的是男是女更没有人能控制。
不管是什么时候怀,也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是顺其自然的事。
两个人说着话走到家属院,仍有大白来接。
看到大白,李爽笑一下又对珍珍说“它确实是认上你了。”
几乎每天她们下班回来,大白都会到家属院门口等珍珍,跟她们一起回家。
每次等到珍珍,它也都会把自己大尾巴摇成螺旋桨,热情得不得了。
珍珍则照例摸摸大白的狗头,带着它一起往院子里去。
到家拿上粮票饭盒去食堂打饭,出来看到李爽,珍珍要去接她手里的饭盒,“嫂子,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帮你去打吧,反正我也要去打饭,省得你跑了。”
李爽冲她摇摇头,“不行,越是要生了,我越得多走走。”
看李爽这么说,珍珍也就跟她一起去了。
因为李爽走路不方便,两个人还是走得很慢。
从食堂打完饭回来不久,侍淮铭何硕老周他们便回来了。
三个男人在外面互相招呼一声,各进各的家门。
何硕到家后不让李爽再忙活,让她安心坐着,自己摆饭菜又拿筷子。
何子然很勤快,跟在他屁股后面来回跑帮忙拿东西。
摆好碗筷坐下来后,何子然先说话“妈妈,我是不是很快就有小妹妹啦”
李爽现在不方便弯腰,坐在椅子上都是往后靠着椅背,吃饭也是把碗端在手上,她喝一口稀饭回何子然的话,“是快了,但还不知道是不是小妹妹呢。”
何子然说“我觉得肯定是小妹妹。”
何硕看着他笑一下,“你是从哪里觉得的”
何子然“我做梦梦到的呀。”
李爽觉得有意思,“你还会做梦呀”
何子然“我当然会做梦了,有时候还会做恐怕的梦呢。”
何硕“那个词叫恐怖。”
李爽何硕哄着何子然说了几句话,李爽又看向何硕说“我可跟你说好了啊,上次生何子然的时候你就不在,这次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得陪我一起。”
何硕向她保证“我已经和校长打好招呼了,肯定陪你。”
隔壁,珍珍也在说李爽的肚子。
她跟侍淮铭说“李爽嫂子这几天就该生了,搞得我也挺紧张的。”
生孩子的事情侍淮铭不是很懂,他看着珍珍说“不用紧张,有何硕在呢。”
提到何硕,珍珍看着侍淮铭,想了一会又开口问他“如果我要是怀孕了的话,你会像何硕大哥对李爽嫂子那样,也对我那么好吗”
侍淮铭开口就是“不会。”
珍珍捏着筷子眉头一皱。
刚想生气,侍淮铭又补了一句“我会做得比他更好。”
珍珍“”
她抿抿嘴唇,嘴角溢出笑意,但还是在桌子底下踢了侍淮铭一脚。
看她这样,侍淮铭也很轻地笑了一下。
说完李爽吃上几口饭,珍珍又问“我怎么还没怀上啊,是不是你不行啊”
侍淮铭看向她,语气很是淡定,“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珍珍被他噎了一下,连忙又解释“我说的是生孩子,又不是那个。”
侍淮铭继续很淡定“不那个怎么生孩子”
“”
珍珍屏屏气,不跟他说话了。
现在早晚比较冷,吃完饭珍珍也不爱出去溜达了。
她和侍淮铭先后洗漱一番,直接去到房间里坐下来学习或者看书。
珍珍如今还在坚持学习,已经把看书学习当成了一种习惯。
她在桌边坐下来,先让侍淮铭给她讲新内容,然后自己再自习一会。
自习到闹钟响起铃声,收起书本上床准备睡觉。
现在这个房间已经是珍珍和侍淮铭两个人的了,被褥早已经换成了粉粉白白又嫩嫩的颜色,写字桌上多了镜子梳子和雪花膏,中间的抽屉里有很多头绳和发卡。
侍淮铭先上床去了,珍珍关掉台灯,后爬上床摸索进被窝里。
她刚躺进去,就被侍淮铭伸手一把捞进了怀里抱着。
他俩刚住到一起的时候,侍淮铭虽然一直都有控制加克制,但仍然每天都把珍珍折腾得不行。有的时候克制不住,能折腾到大半夜。
实在吃不消,后来珍珍就跟他做了约定,三天一次。
今天不是约定的日子,侍淮铭自然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珍珍睡觉。
怀里的人香香软软的,虽然体内有冲动,但心里也踏实。
两个人躺着简单说上几句话,侍淮铭便先睡着了。
珍珍本来都是和他一起睡着的,但今天她惦记着一点事情,就没有正常入眠。
她躺着犹豫了一会,然后掀开被子悄悄起身,去写字桌的抽屉里拿了本书和手电筒。拿完回到被窝里躺下,她背对侍淮铭,直接躺着开始看书。
在手电筒的雪白光影下,她慢慢地翻动手里的书页。
看完两页纸的时候,侍淮铭突然又伸手过来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捞进了怀里。
珍珍被揽到他怀里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没有出声。
片刻,她看侍淮铭也没有出声,便又继续看起来。
然这次不过看了两行,耳边忽响起酥酥懒懒的声音“在看什么”
这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声音,染着鼻音,懒懒的还带着点气音。
“”
珍珍反应很快,连忙把书和手电塞进被窝里,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手电塞到被窝里以后,她还摸索着把开关给关掉了。
但侍淮铭并没有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直接伸手把珍珍手里的书和手电筒拿出来,把她抱在怀里,推开手电的开关,看一眼书的封面,然后出声问“谁给你的书”
珍珍抿着嘴唇不说话。
侍淮铭随手翻开一页,用他那刚睡醒的声音慢声读“黑夜掩盖着一切动作,他大着胆子,把手放在离那只衣服没有掩住的美丽的胳膊很近的地方。他心慌意乱,神不守舍,胆大包天,竟把脸颊挨近这只美丽的胳膊,在上面印上他的嘴唇”1
听到他这样直接读出来,珍珍立马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侍淮铭没有停,手握手电又翻一下,继续读“大家刚在花园里坐定,于连不等天完全黑下来,就把嘴凑近德莱纳夫人的耳朵,冒着使她名誉大受损害的风险,对她说,夫人,夜里两点钟,我要到您的房里去,有件事我得跟您说”2
侍淮铭突然不读了,而是把嘴凑在珍珍耳边,用很低的声音问她“这个于连半夜两点钟到夫人的房间里,跟夫人说了什么”
珍珍羞死了,直接扯一下被子盖过脑袋,“我不知道。”
侍淮铭把书和手电都放到一边。
他抱着珍珍让她翻个身,让她面对他。
但珍珍根本不看他,还是把头盖在被子里,这会正拱在他怀里。
侍淮铭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那我来告诉你”
珍珍刚想说不用,嘴巴就被他低头堵住了。
润湿的吻落到锁骨上。
珍珍侧头把赤红的脸埋进枕头里,抓着最后一丝理智,“我不想知道”
侍淮铭落吻向下,呼吸很重,“那为什么看得不睡觉”
珍珍猛一下咬住嘴唇。
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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