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新的加更君

小说:再生欢 作者:八月薇妮
    杨仪震惊地看着薛放, 十七郎的目光却并不是直视她。

    他在盯着她的唇,那种专注又仿佛带点痴迷的神情,让杨仪隐隐地害怕。

    “旅帅”她终于忍无可忍, 挡住了他几乎要为非作歹的手。

    薛放明显地愣了愣,瞬间的神色,就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车厢外一阵喧嚣。

    是马车经过闹市。

    马车还没出城,杨仪便觉着好像半个时辰过去了。

    她不敢再细看薛十七郎脸上,试着往旁边挪了挪, 跟他隔开一段距离。

    又假装不经意歪头往外看。

    车厢里还是没有声响。

    薛放看看被拒之门外的手, 又看向杨仪。

    这才惊见她的腮上明明红了一团,但不是胭脂,是被他的手指搓揉的。

    她的脸本就脆白脆白,像是初雪, 又像是薄胎瓷,哪里禁得住被那样揩拭,雪白的肌肤给折磨的泛出血色, 却比方才的胭脂还要浓烈。

    薛放不禁想,假如方才自己没收手,会不会给揉破了。

    刚才杨仪叫了他一声,把他的手挡开,已经是提醒了。

    薛放明知如此。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仿佛有点逾过,但他又觉委屈, 明明之前以为她是男子的时候,可以抱住,肆无忌惮的谈笑,给她擦擦脸又有什么了不得。

    就是说么, 刚刚不过是不小心才碰到她唇间去的。

    他偷偷地看看闯祸的拇指,上头还沾着一点水渍,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多半是他自己的,因为并没有探的那么深,可他还是禁不住有点胡思乱想。

    万一呢

    薛放偷偷看杨仪,见她扭着头,细细的脖颈跟着微微地绷着。

    这次他看的很清楚,确乎没有喉结。

    当时在永锡马帮,帐子里灯影模糊,他分明曾是留意到的,可惜心里糊涂,还以为杨仪不到年纪、亦或是身体太弱,所以并不显。

    如果当时发现了她是女子

    薛放敲了敲自己的头。

    杨仪虽然假装往外看,实则留心他的动作。

    突然见他自己打自己,她忙道“做什么”

    薛放却向着她一笑“这脑袋最近总是不想好的,我捶捶他。”

    他把心底的话暴露出来。

    杨仪有点心惊“什么不想什么好的”

    薛放看着她有点惊悸的神情,扭头“没、我随便说说。”

    为了掩饰突如其来的那点尴尬,薛放往前撩开车帘“怎么还没出城你在这转什么”

    屠竹比他还尴尬“旅帅,我我刚才一个走神,好似走错路了。”

    “你蠢材”

    屠竹不是本地人,之前薛放交代过他,这里不过是一个十字路口,一个转弯,他也记得牢牢的。

    可方才他无意中听见车厢里仿佛有点怪异动静,心里恍惚,居然错过了路口。

    薛放道“早知道就叫斧头来。”他打量了一下街面,“前面那个路口右拐,再往南,还敢弄错你就自个儿下去。找地方玩儿去吧。”

    马车终于出了城,往十里鸡鸣庄去。

    杨仪为免尴尬,便抱着双臂,做假寐状。

    横竖眼不见心不烦。

    薛放也没再如何,杨仪只听到耳畔窸窸窣窣,偶尔是他的衣袖蹭拖过身上。

    她小心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他手里拿着那根束腰带,打量了会儿,又送回了袖子里。

    杨仪松了口气。

    鸡鸣十里庄,马车停下。

    薛放跳下地,接了杨仪下车。昨儿事发后,苦主一家被吓得半死,连夜寻了个地方,搬过去了。

    外头院门上贴着巡检司的封条,不许闲人进出。

    薛放把封条扯落,推开门。

    远远地正有几个村民对着这里指指点点,眼见薛放公然撕落封条,顿时一哄而散。

    屋内的尸首早已经给巡检司仵作收走了,可才进屋门,便仍有一股极浓烈的臭气扑面而来。

    薛放一停,赶忙从袖子里把那块帕子拿出来“快把口鼻遮住。”

    杨仪看见那帕子上的胭脂红跟眉黛黑,想到他说自己气色不好,便道“我不用。”

    薛放却也聪明,飞快地把手帕折成三角,不由分说给杨仪挡在脸上“我还记得当初在蓉塘,你也是这样的,怎么此时反而不用你别小看这些臭气,这可是尸气,邪的很,你又是这样的身子,不小心点怎么成听话。”

    杨仪听他提起蓉塘的旧事,不免想起跟他初相识,那会儿怎能料到竟有今日。

    又想起当时他顶着一脸大胡子,飞扬跋扈地走出来,她不由抿嘴一笑,幸而帕子遮住脸,薛放并未察觉。

    他只小心握住杨仪的手腕,领着她向内“原本是在这里。”

    越靠近里屋,气味更浓烈了,就算隔着帕子,仍熏得人难受。

    薛放指着里头的帐子“尸首原本就靠坐在那里。背对着门口。有几个人不知情,以为有人坐着,赶过去说话,结果都被吓得半死。”

    杨仪打量这屋子“死的是什么人”

    薛放在京畿巡检司接了案子后,便即刻调阅了卷宗,此刻说道“是他们家儿子,年纪轻轻,大概是十三四岁,淹死的。”

    杨仪道“先前照县死的那些人都是怎样可还记得”

    薛放皱眉回想“我没认真看,当时毕竟萧师父在处理,只听说,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如果是凶手作案,那这凶手可真是不挑,好像只要是死人对他来说都是好的。”

    杨仪听着这话,心里有点别扭。

    起初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觉着不自在,直到薛放拢着她出门的时候,她才想了起来。

    死人,确实也有好处。

    对于杨仪而言就有一个“好”的原因。

    那正是之前她跟母亲洛蝶生活的时候,洛蝶为逼她医术精进,自然不会只叫杨仪读死书,三天两头,除了叫她剖一些兔,鸡,猫,犬乃至猪羊之类的外,偶尔,也会弄一具真正的尸首。

    所以当初在蓉塘,杨仪面对“猴尸”,才会那样冷然面不改色。

    她一走神,薛放即刻察觉“怎么了别被熏坏了吧。”

    真要带她出门,院子外响起呼喝之声。

    两人才走出屋门,就见院门口几个巡检司的人大步出来“谁让你们”

    猛抬头见是薛放,顿时大惊“十七爷”

    薛放一看来人“怎么又是你”

    原来这闯进来的,竟仍是前日在此处喝问过薛放的鸡鸣县小火长。

    那火长见是薛放,立刻放松下来,满脸含笑上前半跪“不知者不怪罪,十七爷,给您赔不是了。”

    薛放嗤地笑了“你们怎么来的这样快”

    火长往外看了看,见几个村民正在外头探头探脑,他跟手下交代了几句,那人便先跑了出去。

    火长才对薛放道“您有所不知,从前日发生那件事后,这十里八乡的很快传遍了,这些庄子里的人都怕了,竟自发凑钱,雇了些大胆的壮丁在坟场周围巡查,尤其是那才死了人的人家,个个提防,十七爷,这可不是好事。”

    百姓们这样惶恐,巡检司当然也不敢怠慢,鸡鸣县巡检司加派人手,日夜巡查。方才这小火长便带了手下,正在村外的坟地那里经过,不料庄子里的人因看见薛放揭了封条,不知缘故,急忙跑去告诉,他们这才飞速赶来。

    说话间,他们从院内走了出来,此时那小火长的手下正在对围观的村民道“放心放心,你们只管散了,这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这位可是我们巡检司的薛十七爷他是个顶天厉害的人,有他出马,这案子很快就能破”

    村民们听说的如此坚决不容分说,各自安心,这才慢慢散开了。

    薛放转头,悄悄地对杨仪道“听见了么,又一顶高帽子,我若破不了案,他们的唾沫星子怕都要把我淹死了。”

    杨仪没出声,那小火长却瞅着她“十七爷,这位是”

    薛放道“这位是杨先生。”

    小火长不晓得“杨先生”是什么,迟疑地望着薛十七郎,又不敢贸然相问。

    薛放倒是读懂了他的疑惑,便道“杨先生是我请来的帮手,横竖你知道,她是比我还要能耐的人就行了。”

    杨仪猛地抬头看向他。

    小火长却精神一振,赶紧向着杨仪拱手见礼“失敬了杨先生,十七爷已经是够能耐的了,杨先生必定是有大本事的人。”

    纵然杨仪再淡然,也忍不住有点脸红“我只是随行而已,不必如此。”

    薛放对那小火长道“尸首在哪儿”

    小火长闻言皱眉道“前儿带回了巡检司,把半个衙门的人都熏得苦不堪言,听我们队正说,已经烂的那样,自然查不出什么,不如赶紧埋了了事。”

    薛放看向杨仪,杨仪道“去看看”

    上车的功夫,杨仪转头对薛放道“旅帅不要动辄跟人乱说。”

    “我乱说什么了”

    “什么比谁能耐,我哪里那样了”

    “我心里你就是这样的。”薛放理所当然的。

    杨仪哑然。

    他攥着她的手“上去吧,还得走一段,日头渐渐大了,别晒坏了。”

    杨仪原本不想他跟自己同一辆马车,如今见他竟不像是要上车的样子,不由问“日头这么毒,你呢”

    薛放道“我跟他们一起骑马。又不是女孩儿,还怕晒”

    此时那负责带路的小火长叫了个手下来,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那人便先骑了马儿飞奔而去。

    小半个时辰,已经到了鸡鸣县巡检司衙门。

    杨仪还没下车,就听到外头有许多声音,齐刷刷地大声道“给十七爷请安。”

    她吃了一惊,忙撩开车帘,竟见前方巡检司门口,站着两队士兵,又道“贺十七爷高升”

    薛放人在马上,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个阵仗,他哈哈一笑“我以为你们站在这里,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怎么弄这套”

    此时,鸡鸣巡检司的旅帅陈献从台阶上走下来,笑道“难道十七爷当不起吗”

    他竟是天生一张娃娃脸,年纪也不大,看着最多十六七岁。

    薛放跳下马,惊喜交加“陈十九,怎么是你”

    陈献笑道“怎么不能是我是在你眼里,我还是那个挨了打不还手的小屁孩子”

    薛放瞪着他,终于一拳敲在他肩头。

    陈献也还给他一拳,两个人相视而笑,张手抱了抱,十分亲热。

    屠竹那边扶着杨仪下地,见状便跟杨仪低低道“这个陈旅帅应该也是咱们旅帅的旧识看着交情很好的样子。”

    杨仪望着陈献的娃娃脸,心里惊跳了一下陈十九

    那带路的小火长转到跟前“我们旅帅早就交代,要抽空好生请请十七爷,我才自作主张叫人先回来报信的。”

    薛放笑道“怪道你鬼鬼祟祟,我还以为不安好心。”

    陈献道“确实不安好心,今日你不醉倒过去,别想离开。”

    薛放感慨“没成想你竟然是鸡鸣县的旅帅,怪道你手下这些人这么勤谨,可见你教导有方,快叫人散了吧,大太阳底下,别都在心里骂我。”

    陈献道“他们比我还盼着你到呢,你如今是京畿巡检司的人了,又到了这里,这些人包括我在内听凭差遣。”

    薛放笑道“真是的,我本想着今儿可以试试京畿巡检司的威风,居然又用不上了。”

    旁边那小火长道“十七爷自个儿就是威风,比京畿巡检司的招牌还好使呢。我们旅帅不冲着您,谁耐烦弄这些。”

    薛放看看他又看看陈献“你手下的人都这么伶俐会说话”

    陈献道“你不看看是谁带出来的兵。我们能耐虽比不上十七爷,难道动动嘴还不成”

    薛放笑道“趁早别如此张扬。昨儿冯老将军还把我当面骂的狗血淋头,说要盯着我呢。”

    他跟陈献寒暄着,不住地转头看杨仪。陈旅帅也发现了“这位是”

    薛放道“你是打算把我堵在门外这么一直说下去,是想诚心晒晒我”他哪里怕晒,不过不想杨仪陪站而已。

    陈献笑道“只顾高兴了,请。”

    进门的时候,薛放特意慢了一步等待杨仪,陈献也跟着回头看。

    杨仪因知道他们的关系极好,进去恐怕还要一番寒暄,便跟薛放道“旅帅自便,叫人带我去看看尸首就罢。”

    薛放道“那怎么成,我陪你。”

    杨仪忙道“不用”

    陈献听了个正着,当下道“既然要看尸首,那也成我正想着赶紧把那东西处置了,这个天气再放两日,衙门里都不用住人了。”

    当下竟不说笑,亲自领着薛放跟杨仪往后衙去。

    鸡鸣县的仵作显然不很高明,不过这也难怪他。

    寻常人连多看那尸首一眼都不能够,何况这种天气,那般情形,又烂的不成体统,还要凑近了细看,神仙也难为。

    杨仪才要进门,就给薛放一把拉住,他有点担心。

    其实,薛放以破案为由撺掇杨仪出府,却不只是为了这案子难办。

    再难办的案子,都必定有个缺口,他深知。

    找到缺口就好办了,他并不打怵。

    之所以让杨仪出来,是他想要她出来。

    不知她生死的时候,拼命要知道真相,确定她还活着,又一心想要亲眼见着人。

    等真正见了一面,只觉不够。

    相处了一夜,本也罢了,可

    竟是一步步的得陇望蜀,贪得无厌。

    非得叫她跟自己一道,心里才安分就像是在羁縻州一样最好。

    可如今,闻着那令人退避三舍的臭气,薛放舍不得。

    他这样干干净净的“先生”,要面对那恶物,真是造孽。

    陈献从旁瞥着薛放的手。

    杨仪推开他“旅帅且去跟陈旅帅说会儿话。”她从袖子里拿出那块帕子,把上头的胭脂折藏起来,围在脸上。

    薛放刚要跟他进内,陈献拉住他往旁边走开几步。

    “这会儿可以说了吧他是谁。”

    薛放道“是我找来的帮手。”

    “帮手”陈献笑望着薛放,“我怎么不知道你十七爷身边有这号人物”

    薛放看了一眼验房门口,心不在焉“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陈献笑的意味深长“这话不错。”

    跟着杨仪进内的,除了鸡鸣县的仵作外,本还有两个士兵。

    可只站了一会儿,两人就有些忍不住,其中一个无意中瞥了眼那停尸的桌子,竟见杨仪正在把那具尸首的衣裳“解开”,目光所及,似乎能看见有点活物扭动着从尸首上滑落下来。

    士兵灵魂出窍,来不及出声,连滚带爬先跑了出去。

    杨仪叫仵作找了一把剪刀,把尸首的衣物剪开。

    仵作愁眉苦脸地解释“这已经黏上了,弄开又能怎么样,还是别”

    杨仪不语。

    凶手为何要给死者换衣裳她想想这过程,诡异而又叫人不寒而栗。

    但隐隐地她觉着,这一定有个对凶手而言非常重要的理由,而不止是一种古怪的“癖好”。

    等尸首上的衣物完全除去,仵作都要退避三舍了“我说、我”他不敢再出声,怕自己撑不住。

    杨仪细细打量面前这具尸首,寻常人所见的,只有这尸首的丑恶,但是在杨仪的眼中,她需要用看待一具正常尸首的眼光,找出这尸首上不正常的地方。

    从尸首脸上向下,胸腹,下胯,杨仪特意看了看尸首的外肾“你可动过此处”

    仵作用见鬼的眼神看她“先生,我动这里做什么”

    他仿佛在疑惑他只是个仵作,可不是个变态。

    强忍着不适,仵作又道“这里确实像是缺了点什么,许是烂的太厉害脱落了吧。”

    杨仪沉默片刻“你有没有给他翻身”

    仵作无奈“我怕一动,会越发地掉下东西来。”

    杨仪静静地看着他。

    仵作的头皮发麻“真的”

    又过了半刻钟,仵作从验房冲出门去,扶着柱子开始大吐。

    不远处陈献瞅着“哟,你那位先生可够能耐的,能把我们仵作弄吐了他还没出来总不会晕在那里了吧。”

    最后一句话让薛放变了脸色,他扔下陈献向着那边奔去。

    不料刚到门口,就见杨仪慢慢地往外走,正好跟他打了个照面。

    而在杨仪身后的板床上,被翻了个个儿的尸首趴在那里,腰臀部盖了一块不知哪里来的布,底下露出白花花而烂乎乎的两条腿。

    薛放把杨仪拉出来,回头吩咐“快去拿水。”

    两个士兵急忙去弄水,薛放叫杨仪别动,抬手帮她将那帕子解下。

    水送了来,杨仪洗了两遍,又用新水,把那块帕子浸了清洗。

    陈献饶有兴趣地问道“先生可有发现。”

    薛放却推推他“给我你的帕子。”

    陈献只得从怀中掏出一块儿,薛放抖开给杨仪。

    杨仪只好把旧的给他,她接了陈献的,一边擦手一边道“旅帅,照县飞尸案的尸格,我想尽快查阅。”

    陈献问“为何”

    杨仪回头看了眼那尸首,又看薛放,最后又看向旁边苦胆都吐出来的仵作“陈旅帅只管询问严仵作便可。”

    薛放闻言道“怎么了”

    杨仪不答,迈步就走。

    薛放立刻跟上,陈献却招了那仵作到跟前“到底如何”

    严仵作的脸都扭曲的不似原来面目“简直不做人了陈大人,我也难开这个口。”

    陈献啧了声“看都看过了,还怕开口”

    严仵作看看杨仪离开的方向,靠近低语了两句。

    陈旅帅脸色大变“什么”

    严仵作心有余悸,连连求饶“我实在不敢说了,陈大人,您还是去请教那位先生吧,到底是从哪里请来的这位神我真真是甘拜下风。”

    薛放追上杨仪“你怎么不说还是什么也没有,所以不用说”又觉着不对“为何把那人翻了个个儿”

    杨仪轻嗽了声。

    薛放大惑不解“你别闷着我,难道还怕有什么东西会吓着我”

    杨仪低头“总之,先叫我看过照县的尸格。或者看过尸首再说。”

    正沉默,陈献缓步走来“天热,先到内厅歇会吧,一路马不停蹄过来,别热出什么好歹。来人。”

    他叫了两个士兵“陪杨先生入内喝茶。”

    杨仪看看陈献,随那两人先去。

    薛放刚要跟上,又想到什么,他看向陈献“你知道了”

    陈献颔首“你也不用去问,我想他既然没开口,也未必就肯再告诉你。”

    “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献抓了抓下颌“刚刚那尸首,那个地方好像被通过了。”

    “什么哪个地方被通什么了”薛放竟不明白。

    陈献似笑非笑地“非叫我直说那可不好听啊。”

    薛放对上他的目光“你不会是指”

    陈献正要回答,忽然一个士兵飞奔而来,满脸惊恐“旅帅,不好了,鸡鸣三里镇上又出了事。”

    “什么事”

    士兵紧张地“又丢了一具尸首”,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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