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女人一家人才明白初夏的作用多重要, 转头想去感谢她。
结果发现她已经不在医院的走廊了。
初夏在听到老人没事时就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的大门,外面已经很晚了,她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刚抬脚,她转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
初夏愣在了原地“峥年”
原本平静的心境,看到他,忽然就升起了涟漪。
岑峥年站在医院门口的一棵树下, 那棵树上的树叶还没有落完,不过在黑暗中那些树叶都看不清了。
只能看到门口灯光映出来的岑峥年芝兰玉树的身姿,好像光都在厚爱他。
岑峥年一步一步朝初夏走来, 那光到了她面前。
“累吗”岑峥年的手轻轻摸了下初夏的脸, 微微皱着眉, 眼里露出心疼。
他能看到初夏眼角眉梢的疲意, 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
初夏的坚强一下子就没了,伸手抱住岑峥年, 头埋进他怀里,语气带着委屈“好累, 我的腿站得很酸, 他们还不信我的医术。”
岑峥年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我来了,回家我给你按摩。”
两人上车, 岑峥年启动车子朝研究院家属院走去。
初夏揉着自己的小腿,这才开口问岑峥年“你怎么会来医院什么时候来的”
岑峥年眼睛直视前方, 声音温和地说“天太晚了,我不放心你。”
因此和初夏结束通话,岑峥年就打车来医院了。
初夏嘴角不受控制扬起来,看着面前的路, 虽然道路两旁的景色根本看不清楚,但莫名就是觉得景色很美,心情很好。
没隔几天,从西北运送来的家具和行李都到了,蒋胜男找了一辆货车,从火车站把所有东西运回来。
她和岑父的东西都送去了干休所,而初夏和岑峥年、岑淮安她们在西北用的东西,蒋胜男让师傅帮忙送到西单的四合院。
这天初夏有班,不过她之前就给了蒋胜男一把四合院的钥匙,她随时都可以去四合院。
蒋胜男怔得初夏的同意后,把东西拉进了四合院里。
初夏买了这座四合院之后,虽然因为没准备住,并没有修整,但四合院保存完整,倒也没有很破败。
蒋胜男这是第一次来西单的四合院,岑父跟着她一起进来。
“这院子不错。” 她抬眼看到了院子里的几棵柿子树,上面挂满了黄红色的犹如小灯笼一般的红柿子。
蒋胜男脸上露出笑容“这柿子好些熟了啊”
因为没人管过这棵树的柿子,有不少鸟雀都来啄食,熟透的柿子被啄破得有好些。
岑父指挥着送货的师傅抬家具,听到蒋胜男的话,转头去看一旁的柿子树,点了下头说“确实该吃了。”
再不吃那些柿子要么被鸟雀啄食完,要么熟透了掉地上。
柿子树不知道在这所院子里多少年了,长得又高又粗,想要凭人力去摘,只能爬树上去。
蒋胜男和岑父这老胳膊老腿哪能爬树啊,她们正想着要不要再加点钱让送货师傅帮着摘,隔壁一个少年爬上了墙头。
他半截身子露出来,朝蒋胜男和岑父大声喊道“爷爷奶奶你们是这家的主人吗”
清脆的少年声音里带着些好奇和直率。
蒋胜男仰头去看少年,眼神接触到他脸上这个年纪纯粹的笑容时,嘴角也跟着扬起来。
“不是,不过这家的主人是我儿媳。”
少年脸上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一个用力,身姿矫捷地从墙上跳下来。
“你们家的柿子要熟透了,再不摘就落了。”
蒋胜男看出来了他的意思,笑着点头“是的,我知道。”
少年看着她和岑父,笑容更大了,一双牙齿又白又整齐。
“奶奶,我可以帮你们摘柿子吗只需要把摘到的柿子分给我几个。”
蒋胜男听他这样说,脸上没有意外的表情,依旧笑得和蔼,点头说“当然可以。”
少年的眼睛瞬间亮起来,笑容好像能咧到耳朵后面“那奶奶我可以叫我的朋友们一起吗只需要一人分一个柿子。”
蒋胜男看着直白的少年,脸上的笑容消不下去“可以。”
少年冲着墙的方向吹了声口哨,只见墙头上立马多了五个和他同龄的少年,男孩女孩都有。
他们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欢呼一声从墙上跳下来,一边大声笑着喊“谢谢爷爷奶奶”,一边利索地爬树。
几个少年的动作非常娴熟,不用商量就分好了工。三人爬树上摘柿子,三人拿着框小心地接着柿子。
树上熟了和快熟的柿子都被摘了下来。
师傅们搬好家具,少年们也摘好了柿子。
蒋胜男按照约定好的,把柿子分给他们,分着的时候,她随口笑着说“你们摘柿子的动作很熟练啊”
少年们正“呲溜呲溜”吸着柿子汁,闻言下意识就接道“对啊,我们年年都摘柿子。”
“嗯”蒋胜男笑得意味深长地看着几个少年。
那少年意识到蒋胜男误会了,立马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奶奶,我们摘的不是你家的柿子,是我们自己家的。”
蒋胜男“哈哈”大笑起来,又把柿子给吃完的少年说“我知道。以前这里也还没属于我儿媳。”
少年们“嘿嘿嘿”开心地笑,问蒋胜男她儿媳买了房子为什么不来住啊
“我们这附近有个特别大的溜冰场,可好玩了。”
蒋胜男朝他们眨眨眼睛“买了房子就一定要住吗”
少年们一头“对啊,不住为什么买。”
蒋胜男“因为喜欢。”
少年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望着蒋胜男目露震惊“奶奶,你家好有钱啊”
喜欢什么就可以买什么,院子也是说买就买。
“那没有。”蒋胜男摇摇头,多余的没再说。
少年们也没有继续问,一说起钱大家都会觉得比较敏感。
这群少年吃柿子解了馋,一个个和蒋胜男、岑父告别,又从墙头跳出去离开了。
“这群小孩真有意思,和他们说说话,感觉自己都年轻了。”
蒋胜男看向岑父,脸上的笑还没有落下去“比和你说话有趣多了。”
岑父不服气“我说话无趣你也和我过了大半辈子。”
蒋胜男“哼”一声“那是我好心,不然就你这性子,你娶不到媳妇”
岑父由着她说,目光落在她身上,自从回到京城,蒋胜男完全没有了在西北的工作时紧张忙碌的状态。
她整个人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烦恼,精神看着非常好。
岑父心疼以前的蒋胜男,也更开心她现在可以放下那些沉重的担子了。
柿子被蒋胜男和岑父留在四合院里了,他们回家和初夏打电话,让她别忘了去四合院拿。
蒋胜男笑声爽朗地说“正好看看我放的家具位置对不对,不喜欢你们再自己挪。”
“妈我相信你的审美。”
在西北的小楼里,蒋胜男布置的她和安安的屋子里就很好。
到了初夏没班的时候,正好岑淮安这天也休息,她开车带着他去了西单四合院。
打开朱红色的大门,院子里又落了许多枯黄色的树叶,柿子树上没摘的那些青柿子,短短几天就变成了红色。
初夏抬脚进门,脚踩在落叶上,落叶“咔嚓咔嚓”地响。
“安安,你奶奶说柿子放在正房客厅里了,你进去看看。”
她自己则走到柿子树下,看着熟了的柿子想怎么把那些柿子也摘下来。
谁知初夏刚靠近柿子树,“扑棱棱”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原本在柿子树上吃得正香的各种鸟儿全飞了起来。
“妈妈,有柿子,而且很多”
岑淮安说着从屋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两个柿子。
熟透不能放的柿子蒋胜男和初夏说了,当天分给了些摘柿子的少年还有搬货的师傅。
那些柿子根本没办法久放,很快都会腐坏,因为当天天太晚了,蒋胜男第一天带着柿子送去了初夏家里。
剩下的柿子太多了,还能放,蒋胜男不好带着上公交,就没有带。
初夏和岑峥年也吃不完熟透的柿子,她分了些给施沁还有她医院的同事,其余的让岑峥年带去研究院了。
四合院的声音不隔音,毕竟露天的大院子,在岑淮安话音刚落时,一个黑色的头从隔壁墙上冒出来。
“嗨你们是这家四合院的主人吗”
岑淮安仰头望着笑容灿烂的少年“你是我奶奶说的帮忙摘柿子的男生吗”
“是我,还有我的朋友们。你家树上那些柿子又要熟了,还需要帮忙摘吗”
岑淮安望向初夏,初夏一直笑着站在一边看着两人,接触到岑淮安的目光,她笑了声说“安安,你来决定。”
少年说着“只需要分我们几个柿子就可以了,这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岑淮安点头“是的,你们来摘吧。”
少年闻言笑容更加灿烂,扭头冲身后一招手,他和他的朋友们又跳进了院子里。
少年对于同龄人还是比较好奇的,一边摘柿子一边问站在树下的岑淮安“我叫窦百水,你叫什么啊”
岑淮安也帮着接柿子,抬头说“岑淮安。”
“你名字真好听”
“是啊是啊。”
其他少年纷纷应声,一个浓眉大眼但是皮肤有些黑的少年说“不像我爸,给我取名刘建设,我们那条街,和我重名的就有三”
“还有我”留着学生头的一个女孩说“我爸给我起名刘红心,说是一颗红心向太阳,太土了。”
其他少年也纷纷吐槽自己那被父母随意起的名字。
初夏没有参与这些少年们的说话,看了一会儿他们摘柿子,就进屋去看西北那些家具的摆放了。
蒋外公的字依旧挂在她和岑峥年的卧室里,那字不管什么时候看,那洒脱随意的意境,依旧让人心生向往。
初夏又想起来岑峥年给她写的那幅字,她还小心收在家里,有时候想起来了便会拿出来看看。
自从两人在京城团聚后,就没再互相写过信,岑峥年也没有再用毛笔写过字。
初夏忽然起了兴致,从包里掏出来纸笔,把屋里的桌子稍微擦了下,伏在桌子上写信。
不过刚写了个岑峥年的名字,初夏就不知道怎么往下写了。
她抬头看向窗外,外面那些少年和岑淮安正欢快地摘着柿子,整个院子里都飘荡着他们快乐的声音。
初夏嘴角往上翘起,知道写什么了。
“峥年,今天我和安安来四合院看西北送来的家具了。四合院和买之前变化不大,只不过那会儿光秃秃的柿子树,现在挂满了柿子。
在这里我和安安遇到一群有趣的少年”
初夏把之前窦柏水从墙头出来,还有几人的对话,摘柿子的场景都写进信里。
“我进了房间,再次看到了外公写的字,让我想起来了第一次去西北的情形。
那时你还连夜给我写了一幅字,现在想起那时我看到字的心情,心里还是喜悦的。幸好当时安安不知道那首诗的意思,让我少了些尴尬。
只不过遗憾的是,自从来京城后,我没再见你写过那样的字。”
等外面摘柿子结束,初夏的信也写完了,她最后写到
“熟透的柿子被安安和几个少年摘进了筐里,他们非常开心,我望着他们,只觉得美好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可惜你没有看到这些场景,我希望下次摘柿子的时候你也在。”
初夏把写好的信折起来,从四合院回家的时候,她去店里买了信封。
岑淮安还奇怪了下,爸爸、爷爷奶奶都在京城,妈妈要给谁写信
初夏接触到他疑惑的目光,把信封分给了他几个“这些给你用。”
岑淮安每个月还会给梁州的邦子和西北的小伙伴们写信。
这是岑淮安一直没有断了联系的朋友,他们现在都在上高中,几人还和岑淮安约好了,等着他们考来京城,和岑淮安一起上大学。
岑淮安不再想初夏拿着的那些信纸了,他以为都是给他买的。
只可惜等他信纸用完了去问他妈妈要时,初夏摊手说“我的也用完了。”
岑峥年晚上回家,在卧室桌子上看到一个信封,他以为是初夏的信,没有在意。
但他把工作演算纸放桌子上时,余光看到了信封上收信人的名字,是他自己。
岑峥年眼里露出疑惑,把信封拿起来,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和寄信人让他眼里露出笑意。
岑峥年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来信纸,打开来,入眼就让他陷入了回忆。
他手轻轻摩挲着信封上的字体,他很久没收到过初夏的信了。
岑峥年收回思绪,从信的第一行开始往下看。
越看他脸上的笑意越止不住,脑海里浮现了初夏写的那些场景。
岑淮安和几个少年摘柿子,她进房里看家具,还有外公的字。
看到后面,岑峥年怔愣了下,随即想到收到的那封初夏说西北水果和牛羊肉好吃的那封信。
他笑着摇摇头,心里却升起愧疚,拿着手中的信便进了书房。
初夏就坐在客厅里看今天的病人病例,望见岑峥年的身影,还有他手里的信,她嘴角立马弯起来。
岑淮安正在吃苹果,注意到了初夏的笑容,他疑惑地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他爸爸的身影,他更疑惑了妈妈在笑什么
等到岑峥年拿着一幅写好毛笔字从书房出来时,岑淮安还在不解。
直到岑峥年笑着把那幅字送到初夏面前“这幅字喜欢吗”
初夏打开字时,岑淮安看到了上面写的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岑淮安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看岑峥年又看看初夏,往沙发旁边挪了挪,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低一些。
初夏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合上了,脸上染上薄红,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仰头看着岑峥年,心情极好地点头“喜欢”
岑峥年坐在了她身旁“不看完吗”
初夏摇头,她还记得岑淮安在客厅呢“回房再看。”
岑峥年笑着说“好。”
岑淮安感觉自己就像客厅里的那个灯泡,又大又亮。
后面的信岑峥年也是回房里看完的,他把信小心收起来,目光落在一旁欣赏着他写的字的初夏身上。
“我也希望下次摘柿子时,我和你、安安在一起。”
只是最近岑峥年他们的工作又忙了起来,因为他们今年有个新任务,是和外国合作的,这也是华国首次研究国际的任务。
如果这次的任务取得圆满成功,那以后他们的工作和国际上的合作还会有很多。
这段日子他们正努力搞着研究,希望把完成任务的时间缩得越短越好。
初夏终于把字看满足了,将字收起来说“今年的柿子都摘完了,你等下一年吧。”
岑峥年沉默了下“好。”
蒋知达在羊城终于跑好了bb机的单子,整个人瘦了一圈,但人更加精神了。
他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睡一觉,连睡了一天一夜才觉得补过来觉。
如果不是饿得肚子受不了,他还能继续睡。
在云梦泽大口大口吃着饭填饱肚子的蒋知达,把从房里带出来的一个手提包扔给沈川。
“给你们在羊城带的东西。”
“bb机”沈川打开背包拿起来一个说“这玩意儿我有啊。”
蒋知达“这是我的厂做的,感受一下。”
沈川打开操作,眼里露出来些惊讶“感觉是比我那个好用点,居然可以显示汉字”
“一人一个,剩下的当员工福利,红孝,你来负责吧。”
屠红孝已经挑出来一个黑色的bb机拿着了,闻言点头说“好。”
本身员工福利这块就是屠红孝在管,他知道能用什么样的方法把福利发下去,还会让员工在云梦泽工作更加卖力。
周日蒋知达去蒋外公家里,跟发玩具一样,一人发一台bb机,语气豪气“新产品,都用用看。”
章麓只知道有bb机,但从来没用过,她拿到bb机,脸上露出来好奇,琢磨了一会儿就会用了。
这个必须得结合电话来呼人。
比如要找一个人,就打电给公共寻呼台,寻呼台话务员会记下你要呼的号码和内容,通过无线信道中发出去。
接收到的人可以在附近找个公共电话给你打过来。
公共寻呼台有人工和自动两个,打不同的寻呼台,操作方式略有些不同,但核心的步骤是差不多的。
蒋外公家里就有公共电话,章麓拿着bb机,没忍住跑到电话旁打了公共寻呼台,呼了岑淮安bb机。
岑淮安手中的bb机立马发出“哔哔哔”的声音。
他打开bb机,上面正写着章麓刚刚传呼他的内容,他眼里露出来些惊奇。
bb机那么小,却可以有这样的功能,岑淮安想拆开小机器里面看看了。
初夏看出来他眼里的好奇,和他说“其实这个机器容易做,重点是能支持bb机传送消息的无线技术。”
岑淮安闻言,低头看着bb机眼里露出思索,对无线技术起了兴趣。
从蒋外公家里回去时,岑淮安和初夏说他想去书店。
在新华书店里,岑淮安借了些关于无线信息类知识的书。
岑淮安对于什么知识感兴趣了都是这样,在书店里买书回去看。
等了解得差不多了,他明白其中的原理了,把书收起来,再研究下一个知识。
岑淮安喜欢接受新知识的过程,让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得更深,探索到更多的奥秘。
初夏除了去蒋外公家里,有空还会带着岑淮安或者自己去一趟干休所。
给蒋胜男和岑父带些吃的喝的,给两人把把脉,给岑父针灸调理身体。
岑父的胳膊这会儿好了很多了。虽说比不上以前没病的时候,但这会儿不再像之前那样时不时就犯病了,也没有之前沉重的感觉了。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初夏没调理之前,他身体那些暗伤给他的折磨很痛苦。
不是要命的伤,可那种疼得折磨,让人恨不得不要这条命。
岑父还是属于意志力比较坚强的人,他很能忍了。放在其他人身上,那么多的暗伤,不一定忍得下来。
初夏给岑父施针的方案也一直在变,她很用心想把岑父的身体调理好,就算没有达到最好的效果,能减轻他的痛苦也是好的。
蒋胜男在干休所认识了很多邻居,她们现在说话不会说工作。工作都涉密,更多的说的都是小辈们。
蒋胜男是大肆夸奖初夏,每次出去,夸奖儿媳妇儿的话就在嘴边,说都说不完。
特别是初夏给两个老人调理身体这事,蒋胜男每次出去都要说。
现在干休所认识蒋胜男的人,没有人不知道她有个会医又孝顺的儿媳妇。
大家总觉得蒋胜男把初夏的医术夸大了,只当她是过度夸耀儿媳妇孝顺才这样说的,因此也没人当回事。
毕竟会夸自己小孩儿的人都懂,总是会把家里小孩的优点放大了夸。
蒋胜男享受了别人羡慕的眼神后,并不在意他们是不是相信,反正她自己知道就行了。
初夏施完针坐在沙发上,等着时间到取针。蒋胜男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喝点水。你爸现在的那些暗伤怎么样了”
“在好转,继续坚持治疗会变得更好。”
蒋胜男当然看到了岑父现在身体的变化,不过在得了初夏的保证后,她更加放心了。
岑父半阖着眼趴在沙发上,等着到时间初夏取针。
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真的睡着了,初夏取针时他都不知道。
蒋胜男没有推醒岑父,而是从屋里抱出来被子给他盖上。
她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岑父,和初夏说“你爸以前经常失眠。自从你帮他调理之后,他现在晚上都睡得比以前香了。”
初夏整理着自己针说“爸身体里的那些暗伤好转时,会让他身体其他机能也逐渐恢复正常。”
蒋胜男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她现在对于调理好她和丈夫的身体很有信心。
初夏在干休所吃过午饭出来,正准备去开自己的车回家,一个速度很快的女人忽然跑到了她面前。
“罗医生,我终于等到你了”
是上次拉着初夏去救人的那个女人。
初夏停下了脚步“你爸爸救回来了,应该不需要我的帮忙了。”
女人连忙摇头“不是的。是我们想好好谢谢你。我和我亲人都听医院的医生说了,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我爸的身体会面临很严重的后果。”
初夏说“我接受到你的谢意了。不过我是医生,救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没必要再来感激她一次。只要老人的身体健康没事,初夏这次救人就没白救。
女人坚持说“那会儿我亲人都不认同你的医术,要不是你不计前嫌救人,我爸真有可能半身不遂了。我的那几个兄弟姐妹知道自己错了,想找个机会给你道歉,罗医生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啊”
初夏不需要他们的弥补,她被误解的时候很多。在医院也有不信她医术的,如果她每次都在意,那她整天生气去吧。
因此初夏并不在意这些,相信她医术的她就看,不相信的她就不看,这事最简单了。
不过女人一直坚持,初夏被她缠着也走不了,只能去了女人爸爸在的别墅,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也都在,看到初夏脸上露出来不好意思。
“ 罗医生,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以后罗医生有什么事就说,没有我窦章办不了的”
女人的其他兄弟姐妹也纷纷说话,道歉又道谢。
初夏当时在医院就是怕遇到这样的场景才提前走的,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去。
她和这些人说着这是自己职责的话,然后在女人的请求下给老人把了下脉。
“他恢复得情况挺好的,你们照顾得很好,继续这样就可以。”
女人松口气“我总担心照顾不好我爸爸,谢谢你罗医生,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初夏要离开时,女人硬给初夏塞钱、塞礼物,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往她手里塞。
初夏没有要,推拒时找到机会赶紧跑了。
至于窦章说的有事情就找他,初夏也没放在心上。
一场秋雨一场寒。
几次下雨天过后,天气陡然转冷,岑淮安再次骑车去云梦泽吃饭已经戴上了手套帽子,章麓和他一样的打扮。
两人有了bb机后也不经常用,除非学校突然安排其他的事需要家长了,他们联系自己的父母时才用。
因此平时他们的bb机都是放在包里,他和章麓没有拿出来过。
而随着天变冷,距离京城市数学奥数竞赛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江老师对于岑淮安这些即将参加竞赛的学生要求更严格了,他们每天去上课的时间也更长了,做的题难度更大,量更多。
江老师最常说的话就是“这些题你们要是做不出来,也没必要去参加竞赛了,丢我的人。”
在高一数学竞赛班里,岑淮安就是江老师的宠儿,永远受夸奖的存在,而在班里很多同学遇到难题老师又不在时,就会去问岑淮安。
岑淮安话虽然不多,但对于同学们没有藏过私。数学不是背诵的东西,考的是思维能力,教题不会影响他的成绩,别人遇到难题该不会还是不会。
有时候江老师偷懒了,还会让岑淮安上讲台上讲题,而且不能只说一种方法。
其他同学佩服地看着岑淮安在台上清晰流畅地说出他的三个解法,转头还问江老师“老师,还用继续说吗”
江老师让他下去,再多讲其他的解法底下的学生也记不住。
终于到了参加比赛这天,学校安排了大巴车送这群高三高一的竞赛生门去往考试的地点。
车上泾渭分明,高三的竞赛生坐一列,高一的坐一列,互不干扰。
倒是有高三的学生听说过岑淮安的名声,有人悄悄地打量着他,一边打量一边和旁边人小声说“是他吗”
“就是他,高一生里面他看着最小。”
“是他,我见过。”
“听说他的奥数卷子做得都是最快的,正确率也是最高的。”
“高一练习的卷子和我们高三卷子不一样,竞赛时我们不会比他差的。”
高三生们小声说话,高一生们也讨论着这些和她们一起参加比赛的高三生。
车上只有岑淮安一人坐着闭目养神,章麓低头看她的奥数卷子,其他人都在小声聊着天。
这次京城高中生数学竞赛不在四中,而是在附中,一行人到地方时,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四十分钟。
外面冷风吹得人脸疼,如果穿得薄,好像风都能吹进骨头里。
岑淮安几人没有在外面等着,先验身份进考场。
送学生们过来的老师也有安排的专门休息的地方。
岑淮安拿到这次市竞赛的卷子时,眉心皱了皱这张卷子难度过大,高一和他一个奥数班的同学,大概率会做得不太理想。
现在多想无益,岑淮安敛住心神,专心看他自己的卷子,拿笔开始答题。
因为难度大,不少题还有很容易让人栽跟头的陷阱,岑淮安的做题速度都降低了。
他怕自己不小心踩到题干的陷阱里,如果遇到计算量大的题目,到时候回来做更花费时间。
其他考生又低头皱眉努力思索的,也有拿着笔快速演算写题的。
这个时候竞赛的残酷性就体现出来了。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能进学校的奥赛班不代表你的数学天赋很高,总有比你厉害还比你努力的人。
岑淮安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写题,等他所有题都写完,是他参加比赛用时最多的一次,剩余检查的时间都不算多了。
他看一眼时间就低头赶紧检查做的题目。题没能检查一遍考试就到点了,监考老师一张张收卷,不允许任何学生再继续写。
岑淮安把卷子翻了翻,快速扫一眼后面做的题,把卷子交了上去。
出去之后,他就听到无数人哀嚎这次的竞赛题也太难了吧。
有人甚至只做了半面就被迫交卷了,还有人做了一面,没做完的考生非常多。
章麓出考场时眼里也是哭丧着“安安,完了我这次竞赛真的是来打酱油的了。”
岑淮安忙问她“怎么了”
章麓深呼吸一口气“我题没做完,而且前面做的题也都不太确定做得对不对。老师说得对,我们现在参加竞赛水平真的不够。”
章麓就嚎了两声,郁闷发出来后心情就好了。她现在才高一,等到高三的时候她再来考,不信还会考得差
四中高三竞赛生出来时,脸色也有些发白,脚步都有点虚浮,看样子被打击大了。
现在没人问岑淮安考得怎么样了,除了章麓和江老师问他之外。
岑淮安只说做完了,具体做得怎么样,没检查完,他也不知道。,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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