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换亲之读书郎与猎户妻

    那道声音低低柔柔, 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哀怨,可又似带着无限的爱怜,如中的蜜糖, 矛盾至极。

    阮柔再次醒来,明明没有了身体,可心头处依旧有着种酥麻之感, 挥之不去。

    可很快,一道机械声唤回了她的心神。

    “嘀, 恭喜宿主任务已完成。”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阮慧娘的怨恨。恭喜宿主达成成就名喻户晓的制香大师。奖励结算中。”

    “主线任务完成奖励10000积分, 系统商城已开启, 请自行查看。”

    “成就奖励,宿主亲手所制物品属性加成30, 随机触发特殊效果。”

    一连串的播报打得人措手不及, 阮柔听完才愣愣问“商场怎么开启, 成就又是什么”

    系统46892号对这个宿主很是满意, 第一次任务就顺利完成,还达成了极其困难的任务成就, 故而解释起来语气都好上三分。

    “宿主只要在心中默念商城, 即可看到商城界面,凭积分购买需要物资。

    任务成就为宿主在任务世界,于某一件事上做到了极致,获得当前任务世界九成以上相关人士的认可。”

    阮柔这下听明白了,总结下来就是, 她干的还不错

    她面上不由得露出些许笑意,可转念,想起方才结束的那个世界,嘴角的笑容又慢慢落了回去。

    “任务完成, 宿主有三天休息时间,请问是否选择休息”

    “是。”将过去抛在脑后,她活这么长时间,唯独有一点好,就是不惦记过去。

    所谓休息,就是面对系统空间空荡荡的屋子,一片纯白,其他什么也没有,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又问了些问题,方才一天,阮柔就提出再次进入任务世界。

    “嘀,第二个任务即将传输,请宿主做好准备。”

    一瞬间的眩晕后,阮柔再次进入任务世界。

    “二娘,你怎么说”她心下不妙,记忆还没有接受,就面临面前人的询问。

    “我要想一想。”

    “有什么好想的,难不成那宋书生还配不上你。”

    年轻女子娇俏的声音响起,入耳便叫阮柔十分不悦,“那你们问我干嘛”说着假装气呼呼离开。

    离了人前,阮柔快速寻了无人处,接收起记忆。

    这一次的任务,是消除原主阮二娘的怨气。

    故事说起来有些复杂。

    总的来说,现在是阮二娘经历的第二世。

    阮二娘本是祁山镇吴山村阮家的二闺女,却说阮父为阮家独子,后娶邻村姑娘黄氏为妻,婚后连生三女,亦即阮大娘、阮二娘,与阮三娘,在外头受了不少闲话,在家亦受公婆指责,忍不住埋怨起三个女儿。

    第一个女儿出生时,初为人父母尚且新鲜,阮父阮母也真心疼爱过,取名大丫,过了一年安生日子。

    及至次年生了二女儿,有算命的说是个男娃,还讨了十个铜板的喜钱,熟料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又是一个女娃,遂招惹了爹娘爷奶怨恨,且因着她伤了身子,平素在家最不受待见。

    又三年方才又生一女,不知打哪听来的游方道士胡言,取名三娘,连带上头的大丫、二丫都改名成大娘、二娘。

    如此复两年,总算得了阮家第一子,取名平安,生的是膘肥体壮、蛮横非常。

    虽然艰难,可阮家也将三女一儿养大,眨眼间,上面两个女儿已长成。

    阮大娘在家颇有几分地位,养的娇美动人,正是二八年华,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相貌,阮父阮母托媒人悉心说项,已于去岁和同村宋家的读书郎定亲,只等今冬成婚,日后也有望当个秀才娘子。

    今年,二女儿又到了年纪,阮二娘自小爹不疼娘不爱,干的最多、吃的最少,故而虽然十五岁,依旧生得一副黑黑瘦瘦的模样,头发枯黄,皮肤粗糙,活似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当下人家娶妻只图诞育子嗣,阮二娘这般干枯的身材自然没有好人家敢要,最后只村尾的猎户铁家出了百钱聘礼,欲要迎娶。

    阮家不想女儿砸在手里,痛快应了,全然不顾铁家只两父子在家,住着茅草屋、穷的叮当响,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在外人看来,这本也寻常,却不料二娘子定亲不到三月,大娘子却闹着要嫁给那猎户家、反倒要将二妹推给读书人,这倒是稀奇了。

    阮大娘只推说心疼二妹,然而,此刻接受了记忆的阮柔却明白不是这样,对方不过梦见前世记忆,见证二妹夫荣妻贵,而自己的夫君一辈子未能考取功名、穷困潦倒一生,故此心生觊觎,起了替嫁之心。

    原身阮二娘虽然不知缘由,可定亲三月有余,与那铁家小子已有了两分情谊,眼看着长姐一句话抢走了自己的未婚夫,爹娘长辈无一丝反对,忍不住心生怨怼,这才有了阮柔的到来。

    回忆完所有的记忆,阮柔忍不住目露嫌弃,因为据她所知,原主中意的铁家小子听闻能娶得阮家大娘,那是一百个乐意,喜不自胜,早将原主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件事阮家早已做下决定,问原主不过走个过场,以免旁人问起说三道四,说不得还要倒泼一盆脏水,怪她嫌贫爱富。

    她面色如常回到屋中,面对的依旧是阮家人的三堂会审。

    阮母对大女儿真心有几分疼爱,本是不愿的,可听大女儿说梦见那铁家小子有大出息,此刻忍不住暗暗施压。

    “二娘,大娘是真心为你好,你若有点良心,就该应了。”

    “抢我未婚夫的好,那我承受不起。”阮柔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做小伏低的想法,面对一群看不上自己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站到高处,再去看,届时不过一群蝼蚁。

    阮大娘目露委屈,“二妹,我真没那个意思,宋家那条件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没有一点不好的。”

    懒得与她多纠缠,阮柔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当面知道宋家和铁家两人的意思,如果铁家欢喜换成大姐,我就把这门婚事让给她。如果宋家愿意娶我,我就嫁过去。”

    阮大娘不在意宋家的想法,将烂摊子扔给她,她却是要先问清楚的。

    铁家暂且不说,宋家那边,从记忆里得知,宋家那小子除了读书费钱一直没考中,手无缚鸡之力外,也没甚太大恶处,若能借此脱离阮家,自然再好不过。

    阮母闻言为难,她原本是想瞒着两家,偷偷将两个女儿对换,否则那宋家出了大笔的聘礼,如何愿意。

    可二女儿若是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婚事成不了事小、错失富贵女婿才是大。

    阮大娘见状忙过去说项,悄悄耳语一番,听得阮母连连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自然。”落下话阮柔也不多做纠缠,径自回了自己屋子,压根没管桌上的碗筷。

    以前,这都是原主的活计,现在她撂挑子,阮母气闷不已,还是阮大娘想着先把人哄好,等婚事确定下来再说。

    阮家当真心急,第二日上午,急急将铁家父子请了过来。

    父子俩俱都一身粗布麻衣,身材高大,黝黑的脸上挂着同样憨厚的笑。这样的人若说能有什么大出息,是没人相信的,可阮母想到大女儿说的大将军,面上也不似往日刻薄。

    “亲家,先前跟你们说的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铁父不怎么会说话,将视线投向儿子,意思很明显,他都听儿子的。

    铁勇正是与原主定亲之人,未婚夫妻相处,三月来,他给原主送了不少野果子,还送了阮家一只野兔,原主亦用精心省下来的布料给对方做了一双鞋,如今那鞋还穿在对方脚上呢。

    尽管他尽力掩饰,可阮柔依旧瞧得出来他的欢喜。

    事实也的确如此,铁勇一进来阮家,心神就全被那个娇俏的身影牵扯,见其面上神情生动、欲语还休的模样,早就心痒难耐,此时连忙点头如捣蒜。

    “伯母,我,我愿意的。”

    顿时,阮大娘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看得铁勇更是心神荡漾。

    “看来你们俩早就暗通款曲,是我看错了人。”这句话,阮柔是替原主骂的。

    铁勇面上难得露出点羞窘,“二娘,是我对不起你,可感情的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大娘愿意委屈嫁给我,我就得好好对他。至于你,以后嫁给宋家,也不算亏待了。”

    阮柔险些气笑了,哪里是老实人,分明没脸没皮才对,这么个混账,发达不起来还好,若真富贵了,只怕翻脸无情,也不知阮大娘那梦究竟是不是真的。

    可无论如何,这么个东西她完全不用再考虑挽回。

    “你们郎情妾意,我也不阻拦,可你脚下的鞋总得脱下还给我吧,姐夫穿着未婚妻妹妹做的鞋,总不是好听话。”

    霎时,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男人脚下,那是一双崭新的布鞋,看得出来针脚细密,鞋底纳了千层底,显见是用心了的。

    铁勇感觉脚下如火烧,还有点舍不得,家里两个男人过日子,又时常进山打猎,上一双鞋子早就破烂不堪,又没钱置换,好容易得了这双鞋,他可珍惜了。

    他这一犹豫,阮大娘子顿时不高兴了,“一双鞋你还当宝了,大不了我再给你做一双嘛。”

    铁勇顿时没了迟疑,利索将鞋脱下,递给阮柔。

    旁人穿过的鞋,阮柔丝毫不客气,接过来,当即转身去了灶房,脏东西烧掉才好。

    当下谁也没反应过来,等鞋子进了灶房,阮母方才连连哀嚎,“哎呦你这个败家娘们,那么好的鞋,给你爹穿也行啊。”说着就要过来捞。

    可灶台下尚余火灰,鞋面早已烧没,只剩一个鞋底,亦是焦黑。

    “你这死妮子。”阮母说着就要过来打人。

    阮柔利索退开,凉凉道“还是烧了好,不然以后大姐看见,不得膈应啊。”

    阮大娘子果真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扯扯阮母的袖子,低声道“娘,想想以后。”

    思及一个富贵女婿能带来的,阮母总算不再纠结一双布鞋。

    客客气气送走了局促的铁家父子,阮大娘子看着那双焦黑的布鞋,很是满意,两人的关系最好就跟这鞋一样,彻底毁了。

    丝毫没停歇,下午,阮父亲自去将宋家父母和宋元修请过来。

    宋家人还以为要商量婚期,高高兴兴过来,结果,面对的却是阮家人的暴击。

    “你说什么”宋父不可置信的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宋母却没那么傻,脸色当即挂了下来,“你们是要把二娘子换给我们家元修”

    看着那个瘦瘦巴巴的姑娘,她是有点可怜,可让这样一个姑娘许给自家小儿子,她一万个不愿意。

    面对宋家人,阮父阮母就没那么理所当然,反而有些气虚。

    阮母连忙给阮父使眼色,阮父又看向亲爹。

    阮老头到底是长辈,此时咳嗽两声,同样有些尴尬,“见山啊,是这样的。二娘在我们家受了不少委屈,之前定亲也是我们有私心,这不,大娘过意不去,就想着把你们这门好亲让给妹妹。”

    “呵,”宋母冷笑一声,压根不给老实丈夫说话的机会,“好心成这样,怕不是顺带好心上了准妹夫的床吧。”

    阮大娘霎时脸色一白,面对这个强势的婆母,即使重来一世,她也丝毫不敢糊弄,当下死死低了头,一句不敢反驳。

    “你宋家也有儿有女,话可不能乱说。”阮老婆子不满。

    宋母气结,偏阮家这老太婆最是不要脸面,当年磋磨儿媳闹得人尽皆知,全村谁不知道她这破皮无赖样。

    耍嘴皮子她自觉耍不过,也不欲多纠缠,“你们家养出这等不要脸的女儿,我宋家还不敢要呢。把聘礼还回来,你家女儿爱嫁嫁谁。”

    此言一出,阮家人的脊梁齐齐矮上一截,他们为何这么客气,不就是为了宋家的聘礼吗。

    给最小的小儿子提亲,宋家可是花了大功夫,一年时间,米面粮油,糖肉点心,早就进了阮家人的肚子,就连送过来的两尺布,也被阮母给小儿子做了新衣,如今哪里拿的出来。

    阮老头没好气瞪一眼老伴,嫌她乱说话,随即忝着脸笑道“亲家,这么长时间,彩礼早就吃用掉了,如果你看不上二娘,你看看三娘,年纪也差不多了。”

    宋母哪里还看得上阮家姑娘,只觉得这是一个土匪窝,全家上下没一个好东西。

    “反正我话就撂这个,用掉的你们用钱补上,我也不多要,否则没得商量。要是不还,哼哼,就别怪我出去乱说,这事可不怪我宋家理亏。”

    说着,她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是她自吹,宋家虽然因为养着读书人,略有几分拮据,可怎么也比那饥一顿饱一顿的铁家强吧,阮家大娘子图什么,阮家又为何纵容她

    想不明白,她也不指望宋家说实话,索性拉了父子俩转身就走,“三天内,要是见不到东西,我嘴碎两句,届时你阮家姑娘名声可不好听。”

    阮柔见状忍不住偷笑,好家伙,这宋母够厉害的,全程跟阮家对线不落下风,压根没她什么事。

    “呸,老虔婆。”等人走了,阮婆子才敢唾一口。

    阮母也没了那鹌鹑样,瞧见一旁的二娘就不顺心,“你个没出息的,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阮柔可不受这气,当即怼回去,“那可不,没你大女儿出息,准妹夫都能弄到手,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这话着实有些难听,但凡是个好姑娘都接受不了,阮大娘子当即落泪,委屈不已,眼神频频看向阮母,意在告状。

    然而,阮母却丝毫没接收到女儿的意思,反而心生担忧,“大娘,你不会真跟那铁家小子干嘛了吧”

    都是自家人,阮母说话也没顾忌,却是叫阮大娘羞得不行,连连撒娇,“娘,你说什么呢。”

    那娇羞的模样,实在很难不叫人想歪,阮母此刻就想歪了,就连阮父和阮家爷奶的面色都不大好看,一个女子婚前失贞,那是要被人唾骂的,若别人家的女儿如此,他们都得跟后面吐两口口水。

    阮大娘子却是没看出来他们的想法,否则铁定得为自己喊一声冤枉,实则她在回想几次跟铁勇亲密的情景,太过火的她也不敢做,不过牵牵小手、轻抱两下,就勾的那人魂牵梦绕,她对此很是得意,由此也错过了为自己解释的机会。

    闹了好大一出,也没人再将目光放在阮柔身上,她见状连忙躲了出去,她可不想给阮家干活。

    有了原主的记忆,村子里她很是熟悉,出了阮家,寻小道到了一个小小的山头。

    山头其实是几位老人的墓地,村中小孩子都被大人拘着不让过来,省得丢了魂,却是原主偶尔伤心时的私人空间。

    人死都死了,阮柔也不害怕,跟原主一样,在小山包后寻了一个角落,扯根狗尾巴草把玩。

    宋家显然不愿意娶她,那就得想别的法子,总不能一直留在阮家,但原主一直老实干活,压根不认识什么人,她又长得这样一副模样,人选也是一个老大难。

    “唉。”想到此,她忍不住叹气。

    与此同时,忽的听到一阵“窸窣”声,回头一看,却见正是宋家的小儿子,几日之前,她还得叫一声姐夫的宋元修。

    两人关系尴尬,单独见面并不合适,阮柔起身就要离开,不料被身后人叫住。

    他迟疑着开口,表情略有尴尬,似有同情,问“你在阮家的日子是不是不好过”

    宋元修也没想到会遇到阮家娘子,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压根不信鬼魂之说,故而一直将这里当做读书累了的清静地儿。

    阮柔只觉果真是个书呆子,“你瞧我这样,还用问吗”

    宋元修愣愣看去,一张瘦巴小脸上黑黑的,唯独一双眼睛亮如星辰,璀璨夺目,连带着整个人也似田地里的野草,散发着勃勃生机,眼中并无他想象的伤心害怕,反而满是镇静沉着。

    “你,你不伤心吗”

    “不伤心。怎么,你伤心了”她语气略带嘲讽,虽然知道宋家嫌弃自己没错,可免不了有一丝怨气,有眼不识珠,早晚叫你们后悔。

    宋元修连忙摇头,解释道“没有,我只是想不通。”他埋头苦读十几年,显然不知人情世故,更不懂男女之情。爹娘说的妻子,他若是娶了定当好好对待,可若无缘,也不会因此伤心。

    “真是个书呆子。”阮柔嗤笑,闲闲解释,“铁家人以后比你有出息呗。”

    “啊”宋元修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想不明白,他结结巴巴,“可我是读书人。”

    在所有人眼里,一个读书人,都该比一个猎户要有出息吧。

    好嘛,还没傻完全,她有心逗人,便道“听说是做了个梦,你连秀才都没考中,人家当大官了。”

    宋元修被这个消息震住,一时不知是失望更多、还是不可置信更多。

    “我没考中吗”

    都说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作为读书人,宋元修自然也做过高中状元的美梦,可却有人告诉他,他连秀才都并中不了,着实打击人。

    阮柔逗够了,也不去管他什么反应,另寻个安静地儿。

    独留下宋元修失魂落魄,这一刻,什么未婚妻退婚都不再重要,读书十几载,除去“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的雄心壮志,更现实的,他想考取功名,让一直为他付出的宋家人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永远中不了了。

    他丝毫没有怀疑阮家二娘的话语,因为她说的漫不经心,似乎根本没必要为此说谎。

    如果对方所言都是真的,那他还要继续浪费钱财,让一大家子继续跟他一起过苦日子吗

    思及家中愈发粗简的饭菜,枯瘦的侄子侄女,年老却还要在田家劳作的爹娘,一股难言的愧疚涌上心头。

    离开的阮柔可不知这人如何一番反思,村里到处都是人,她不想跟人搭话,最后干脆回了阮家的柴房,原主偷偷在这里藏了几个地瓜,她恰巧有点饿了。

    匆匆三天一闪而过,期间,阮柔只在吃饭的点回到阮家,顿顿不落,至于家务活则一点不沾,阮母气得够呛,而阮大娘子则尽力周全,期盼着不要节外生枝。

    有铁家当官发财的美梦在前面吊着,阮家人合计一番,愣是将家底都掏出来,到底还是将宋家的彩礼钱凑齐,第三天给宋家送了过去。

    两家的亲事就此解除,宋母却完全没有心思忙这些,因为全家包括她寄予厚望的小儿子,竟突然说不去念书,要跟着家里一起下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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