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灰姑娘的千金闺蜜10

    司机本就在不远处等待, 接到消息连忙过来,很快阮柔上车离开。

    天上乌压压云层攒动,北风呼号,不多会, 雪花自天上飘然洒落。

    透过窗户, 阮柔只见到天空灰蒙蒙一片,偏雪花晶莹剔透, 可爱得紧。

    “小姐, 我把窗户关上了。”司机杜哥征求她的意见。

    “嗯,关吧。”阮柔应道, 自车窗飘到手心的雪花,早已在体温下融化。

    窗户缓缓摇上,与外界似是隔了一层。

    回到阮宅时, 地上已经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有调皮的孩子穿着圆滚滚、胖乎乎,堆雪人、砸雪球,玩得好不欢乐。

    他们这栋小区本来是高档小区,住的不是公司老板、也是高管之类的,路上遇见认识的人,也只礼貌地打个招呼, 并不会过多寒暄, 如今这些孩子倒是添了许多生气。

    杜哥直接将车开到地下车库, 两人直接坐电梯回到阮家。

    阮家有一片单隔出来的小房间,专门用来给保姆、司机休息, 杜哥早已熟门熟路,并不需要她招呼。

    比如出门时候,这时候的阮家早已焕然一新。

    家里干净透亮, 似是有雨水冲洗过一般,就连家具都重新涂上了一层蜡油,地板更是光洁可见人影。

    往常多少有些不大干净的整面落地窗,也请了专业人士来清洁,力求每一处都做到一尘不染

    “安安,你要不要来写一幅春联。”阮母见女人回来,招呼道。

    原主自小被教导修身养性,小时候画画、毛笔字这些都学过,不敢称大家,起码能见人。

    “好,我写一幅我自己门上的。”

    自家人写春联,这是阮家多年的老传统,大多是阮父写,偶尔阮母和原主也会写一两副。

    阮家门多,光是春联就得写上十来副,阮父手都算了,忙将位置让出去。

    被阮父又央着写了两幅,那边阮母又在喊,“安安,你来看看,明天的年夜菜,还有没有要加的。”

    阮柔便又赶忙过去,跟阮母和厨房阿姨一起看着菜谱点食材。

    一圈下来,她忙道,“够了够了。”

    春节是一家团团的好日子,阮母也没让人一直留在家里。

    似阮家请的阿姨和司机们,外地的提前两日就放了假,省得回去路上挤,而在本地的,基本二十九也就放假了,每年待得最晚的就是厨房窦阿姨,为了请她做完年夜饭再回去,那时也才将近下午四点,并不算太晚。

    阮母会给她包一个大红包,窦阿姨自己也乐意。

    说起窦阿姨,阮柔隐约记得听阮母提过,她也不容易。

    窦阿姨这辈子就生了一个儿子,早年丈夫去了,靠着给人当厨子,含辛茹苦将儿子养大,直到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才自觉功成身退,回家养老、顺便带带孩子。

    结果,儿媳嫌弃她天天在家不干活,白吃饭浪费钱,连孩子也不叫她看,儿子更是不站她那边,她一气之下索性继续出来做厨师,落个自在,手头有钱,儿子儿媳都得看她脸色。

    窦阿姨活了一辈子才算看清,谁有都不如自己有,她如今身体还好,在阮家衣食住行一样不用操心,多攒点钱以后不管是去养老院、还是叫儿子儿媳伺候,都有个章法。

    否则,人老体衰,再来场病痛,手头没钱吊着,那时才是难过日子呢。

    点过食材,阮母紧跟着开始查看各个房间内的摆设装饰,见都没出错才放心。

    客厅平常吃饭的小圆桌,早已换成可以换选的大圆桌,铺着红色桌布,喜庆又养眼。

    阮柔从一旁看去,阮父仍旧在勤勤恳恳写对联,阮母更是如一个负责的监工,一点点巡视脚下的土地。

    忽的,她就起了作画的心思,索性回房间取了画笔,照着记忆里的模样勾勒成型。

    这一次,她并未如过去一般画国画,而是画了流行的卡通小人物,一副精英小老头范儿写毛笔字的阮父,一副精心操持家中的阮母,配上懒散咸鱼的自己,一家三口跃然纸上。

    心血来潮,她将画传上公众号,又给提前拜了个早年,满意下线。

    刚做完,那一边阮母又在喊,“安安,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阮柔老实回答,实不相瞒,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没交到一个交心的朋友。

    一来是她自觉与这个世界有些隔阂,刻意与人拉开距离,二来,她总觉得太过周围人都太过浮躁,很难有那种能够静下心来真心交朋友的,与其聚集一帮狐朋狗友,倒不如自己一人落个安静。

    “那就行,上午你爸有个宴会,咱俩一起跟着去,中午回来,正好准备年夜饭。”阮母利落吩咐。

    “哦。”阮柔怏怏,即便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也逃不过应酬,果然哪个世界都一样。

    “都是你爸的生意伙伴,你不是想要进公司嘛,跟着一起见见。”

    生意伙伴,就不是指公司员工或者管理层,起码也是跟阮父平起平坐的,看阮母态度,应当是投资人之类的存在。

    阮柔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挑选起明天的礼服,她可要以最好的姿态出现。

    一旁终于写到最后一副的阮父,努力撑着手,耳朵却一点没漏母女两个的对话,见老妻这么快松口,他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起初,女儿身体病弱,他们又只有一个女儿,自是不准备让她继承公司。

    他早都想过,不拘女儿日后会不会结婚,等自己干不动了,他就出售一部分股份,只留下一小部分,专门吃红利,养活他们一家三口绰绰有余。

    后来女儿身体好起来,他也没想那么多,可女儿一点不放弃,如今做出来的事情虽然稚嫩,可依旧能看出她的决心。

    故而,他偷偷跟老妻商量,若女儿真有心,考验一两年,他再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哪想到,老妻这么快就透露出去,瞧着嘴角都笑得勾起来的女儿,阮父一阵头疼,这将来还怎么树立他公司老总的地位啊。

    第二日,阮父阮母并阮柔,一家三口,皆盛装出席,前往潜城大剧院。

    阮柔的记忆里,这是潜城唯一一场不在晚上的慈善宴会,参加的都是潜城的富商名流,据说,这一天捐款又被称为捐福气,意为捐款越大,来年得到的福气也就越大。

    有钱人,尤其是有钱的商人,尤其相信这点,故而每年都会“大打出手”,争抢这场宴会的头筹。

    在她想来,跟古代去寺庙烧香时抢头香是一个道理,总归不拘善意多少,捐出的善款都是实打实的。能帮到人就是行善事。

    今日捐出的首饰阮母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阮父是一块手表,她自己的是一串珍珠手串,而阮柔则是一条蓝宝石项链,价格为三者中最高,可见阮母的良苦用心。

    “我只盼着你健健康康。”在车上,阮母如是说道。

    阮柔心内有些酸涩,若没有她,原主只因为两个小人的卑劣行径就此丢了性命,即使事后能为她讨回公道,可失去女儿的二老,又该如何面对未来。

    “爸妈,你们放心,我以后都会好好的,不生病、不吃药。”阮柔煞有介事宣布,逗得阮父阮母直乐呵。

    大年三十,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一向繁华的潜城,此时才露出点荒寂。

    “潜城的本地人还是太少了。”阮父忍不住道。

    “是啊,等下一代就好了。”阮母附和。

    阮柔不大懂这些,只静静听着,偶尔做做彩衣娱亲的活儿

    一路顺畅到了大剧院,门口早已有保安拉了警戒线,只许有邀请函的人入内。

    说是必须持邀请函,实则那些保安都有一双鹰眼,哪些人够格进、哪些人是来攀关系寻交情的,几乎一眼就能看穿。

    这不,还没等阮母掏出邀请函,一名保安就笑着上前,“是阮氏集团的阮总和家人,快请进。”

    门口人来人往,三人也不耽误,径直进去。

    进去的时候,阮柔居中,阮父阮母分别位于她的左右手,使得她像是一个被父母宠爱着的小公主。

    快门闪过,阮母放下手,只觉得有点酸。

    慈善宴会还没开始,宽阔的宴会厅内,左边是一群商人富豪,互相吹捧,交流着各行各业最新的咨询,洽谈合作与共赢,几乎年均四十以上的成功人士中间,偶尔夹杂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右边则是夫人小姐们的底盘,阮柔跟着阮母往那边去,却又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似乎与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独自坐在最角落里,兀自低头玩手机,偶尔抬头看看周围,又很快掩入黑暗,若非格外熟悉一眼或许看不出来,但原主与对方朝夕相处十年,哪有看不出来的理。

    就在阮柔愣神之际,阮母用手肘捅了捅她,同时不忘跟面前的贵妇人聊天八卦。

    阮柔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妥,无数摄像机照耀的场所,任何一点点失态都可能被记录下来。

    尽管她认为自己并不理亏,却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一直跟对方被捆绑在一起营销非议。

    她的视线只短暂停留了一瞬间,故而并没看见,对方恰在那一刻抬头,看见了她的存在。

    “阮安安。”女人呢喃一声,再次挪了挪自己的身形,努力将自己往后隐藏,可惜那本就是最角落的位置,早已藏无可藏,只得将头低得更深。

    而与此同时,阮柔也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韩悦。”

    她怎么会在这儿,霎时,阮柔内心闪过无数复杂的想法。,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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