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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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小家伙又温又软, 还带着一股甜香。
时浅渡从迷蒙中醒来,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腰,抬眼便看到身旁是一张充满期待的小脸, 接着瞥瞥柯米手上那一丢丢丢擦伤就是她这么怕疼的人,都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伤喊疼啊
她有点嫌弃地撇撇唇“去拿药箱,自己涂点药就好了。”
“不要,只有阿时亲亲才能好”
柯米的声音抬高。
正当他不停软乎乎地撒娇时, 门锁一响,叶永言和明陈两人回来了。
叶永言比平时消停了不少,一眼看到沙发上的两人,微微一怔“老大, 我们回来了。”
被外人看到自己撒娇的模样,柯米有些害羞, 连忙往时浅渡身后躲, 耳尖微红, 然而双臂还是死死地圈着时浅渡的腰,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安全。
“房子怎么样”时浅渡拍拍柯米的胳膊。
柯米明白了她的意思,嘟嘟唇,不太乐意, 但还是乖乖松开了手臂。
他想, 他不能让阿时生气。
“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事情还顺利吗”时浅渡直起身子问道, 睡意彻底消失了。
叶永言搔搔头“嗐,那当然是顺利了。”
只是很心疼。
“老大,我跟明陈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
他一边说着, 一边把明陈连拉带扯地拽回了房间。
时浅渡看着他们,直到房门被关上。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脚,低头一看,便见到柯米光着的小脚丫淘气地踩着她的拖鞋,嘟着唇好像在自娱自乐,又好像在暗自生气。
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家伙。
她伸手在柯米面前晃了晃“疼的话就自己去拿医药箱。”视线扫过他脖颈上已经开始发青的勒痕,又道,“脖颈上也需要涂点药。”
柯米继续踩着她的拖鞋,也不去拿医药箱,有些赌气的意思。
满脸写着没有亲亲不开心
期间,他偷偷抬起眼来瞥了时浅渡一眼,见她时浅渡没有丝毫动容之意,终是咬咬下唇,起身自己去拿医药箱。
回到沙发上的时候,他故意没有坐在时浅渡身边,而是坐到沙发的边缘,故意离时浅渡远远的,好像在无声地轻哼他被人围攻受伤,不给亲亲就算了,还要他自己拿医药箱哼,阿时一点都不关心他他再也不要喜欢阿时了
哼哼唧唧地给自己上着药,可视线还是控制不住地往时浅渡那边瞥。
呜呜呜,阿时真的就这么晾着他吗
再给阿时两分钟时间,如果还不跟他说话,他就真的生气了真的不理阿时了
他把手心的擦伤处理好,两分钟就要到了,时浅渡还在浏览网页。
五、四、三、二
一点五、一点三、一点二、一点一、一
把一秒钟拆成五秒也不够用。
柯米没有数到零就停下了数数,生气地打算再也不理时浅渡。
可没过几分钟,心里越来越痒痒。
尤其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另一个人的存在,还能清晰地听到阿时轻轻浅浅的呼吸。他感觉自己血管里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惹得他有些坐不住。
是不是他刚才哪里惹得阿时不高兴,他自己却没发现,阿时才这样不理睬他的
如果他不主动找阿时,阿时会不会再也不和他说话
阿时会不会觉得,救了一条不懂得感恩、只知道耍小脾气的人鱼
甚至阿时会不会把他丢回到海里,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或许
或许他不应该赌气,不应该这样耍小性子。
可是,他也是条有骨气的小人鱼呀
他刚才都做得那么明显了,才不要主动跑过去呢。
在沙发一角翻来覆去好几次,他终是忍不住抱起医疗箱,像是只小螃蟹一样横着一下下挪到时浅渡的身旁,伸出食指轻轻地戳在时浅渡的胳膊上。
“阿时,我看不到脖颈的伤痕。”
说完他装作不经意地瞥过去一眼,小表情又纠结又自我唾弃。
啊,他现在已经是一条没有骨气的小人鱼了,不过只要能跟阿时和好就好
表情里多了一些期待。
这小家伙赌气回来了。
时浅渡心里觉得柯米有点幼稚,幼稚得很可爱,叫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现在又需要我了刚才不是跑的挺远的嘛。”
“”
阿时这是在故意调侃他
柯米耳朵有点红,嘴硬道“我哪有跑很远”
他只不过是不小心坐错了位置,哼。
他的语气故意表现得凶巴巴的,听起来反而像是在撒娇。
时浅渡被他逗得心情愉悦,不禁弯弯唇角,从医疗箱中拿出涂抹的药膏“仰头。”
小人鱼乖乖地扬起脑袋,修长白净的脖颈展露出来。
美中不足的是那道骇人的痕迹,青紫青紫的,在他娇嫩的皮肤上异常明显。
看起来很疼。
她用食指沾了些去淤青的药膏涂抹上去,特意放轻了些力道“这个力道疼吗”
微凉药膏涂在脖颈上,温热的指肚将药膏化开,把温度传递过来。
柯米微凸的喉结滚了滚。
他是能感受到阿时的温柔的,他也知道阿时对他好,可为什么就不愿意亲亲他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看起来年纪太小了,觉得他还是一条未成年的小人鱼
他眼珠一转,用余光看着时浅渡,锲而不舍地开口“还有一点疼,如果阿时”亲亲就不疼啦。
“又亲亲就不疼了”时浅渡笑着接下他的话茬,调侃道,“那我以后开诊所得了,包治百病。”
“不行”柯米立刻扬声否定,声音大得能让时浅渡感觉到声带明显的震颤。
阿时才不能亲别人呢,只能亲他
食指和中指模仿着双腿,在沙发上往前走去,揪了揪时浅渡的衣摆,又顺着时浅渡的胳膊“爬”了上去,到处捣乱。
“阿时只能给我治病,不准跑。”
真的太可爱了,而且比她想象中执着多了。
那就稍微成全他一下吧。
时浅渡轻声地笑,捉住他作乱的小手,轻轻吻了吻他透出粉红的指尖。
“”
眼前的一切好像是摄影机里的慢动作,他看着心心念念的人缓缓垂下头,微瞌着双眼轻吻他的指尖,温软的触感炸开,叫他有些害羞。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那般,被人捧在掌心。
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也会为他而低垂下高贵的头颅。
这样的联想让他微怔,有些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
“这样就不疼了”时浅渡问。
“啊嗯。”柯米恍然回过神,抬眼就跟那双充满笑意的双眼对视,脸色蓦的通红。
啊啊啊阿时竟然真的吻他了
虽然只是轻吻他的指尖,但他还是开心到冒泡
羞赧又开心,透出绯红的白皙小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好似春暖花开。
说起来,他有把手洗干净吗
刚刚没有摸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不能叫阿时感到不舒服呀。
他不敢再跟时浅渡对视,羞赧地往她的怀里钻,低低喏噎道“多亏了阿时,不疼了呢。”
在时浅渡看不到的地方,他嗅嗅自己的手指。
啊,芒果味的,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他想,多撒撒娇还是很管用的嘛。
而且阿时一定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应该让他来多主动一些,以后多缠着阿时一点。
他一定能让阿时喜欢上他
时浅渡顺势靠在沙发上,轻轻揽住笑得正开心的小人鱼。
他的力量那么大、大到能一拳把人锤成肉饼,可缩在她怀里时,却那么轻盈柔软,好似水一样摊开在她身上,带着有些燥的温度。
给一点点甜头,他就会很开心,很容易满足。
“对了阿时,我觉得沙发睡觉太不舒服了,晚上想跟阿时睡在一起”
刚觉得小人鱼容易满足,他便又试探着开口了。
时浅渡掐掐他的腰“不是说了不行吗你搂着我我觉得跟鬼压床似的。”
“那我不搂着阿时了,可以吗”
“不行。”
“”
知道柯米仅是看起来柔弱,时浅渡便把家里有的装备全都丢给他玩,看着他单手轻松拎起一个明陈都得双臂一起才能运用随意的重型武器,她忍不住感叹种族天赋真好。
柯米一直是个颇有好奇心的小家伙,自己摆弄那些装备,也玩得不亦乐乎。
很快就到了晚上。
柯米趴在沙发上,身上的毯子被他调皮摇晃的双腿踹跑了些,从沙发上垂下去。
他看着时浅渡房间的灯光暗下,陷入一片黑暗。
暗色中,那双水蓝色的大眼睛看起来贼兮兮的。
安静地等待一段时间后,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来到时浅渡的门前按下门把手,蹑手蹑脚地跑进房间里,爬上了床。
这次他没有再往旁边滚过去,而是小心翼翼地趴在一边,侧脸看着身旁的人。
阿时真好看呀,又对他那么温柔。
他喜欢阿时笑看着他的模样,喜欢阿时轻轻地揉他的头,喜欢阿时身上暖烘烘的感觉他好喜欢阿时,总是忍不住亲近。
只要这样望着对方,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反正他们人鱼的睡眠很短暂,可能两三个小时就要醒来一次,到时候再偷偷溜出去就不会被阿时发现他不听话啦
看起来十分委屈的小人鱼,充分地演示了什么叫做积极认错、坚决不改
时浅渡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柯米正乖乖巧巧地窝在床铺一角睡得正香,红润的唇张张合合的。阳光透过窗洒在他脸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精致的面容看起来更像是一副艺术品。
他整个人蜷缩起来,只占了很小一块地方。
可能是为了不打扰到她睡觉,连被子也没有盖,只穿着轻薄的睡衣猫在一旁,看起来小小的一只,十分可怜又可爱。
好吧,也不算是坚决不改。
至少是有意识地不过来打扰她的睡眠。
不过,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距离大半米远,究竟意义在哪呢
时浅渡不太明白。
但她看着小家伙缩成一团熟睡的样子,倒是有些不忍。
她伸手过去,轻轻地揽住柯米的腰,想把他往被子里带带,一下子摸到一片冰凉他一晚上都不盖被子窝在这儿,身上早就凉得透彻。
还不得冻坏了
被时浅渡这么一碰,柯米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眼前的脸时,瞬间瞪大了双眼。
窗外天已经大亮,阳光明媚。
啊啊啊他怎么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被阿时发现他偷溜进来了
他很紧张,连忙磕磕巴巴地开口解释“对不起阿时,我我偷偷溜进来了,我本来想稍微靠一会儿就离开的”
细听的话,嗓音有一点儿沙哑。
时浅渡蹙蹙眉头,一撩被子,把他整个人蒙起来“看看你自己冷成什么样子了。”接着,又把他往床中间揽了揽,“你先暖和暖和,感冒了有你好受的。”
温热的气息瞬间包裹住身体,柯米忍不住想要喟叹出声。
好暖啊。
阿时没有生气吗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上一秒眼里还带着被人抓包的慌张,下一秒眼睛就亮了起来。双臂主动揽住了时浅渡的,把自己的手塞到时浅渡的掌心,感觉到一片温热。
他撒娇道“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感冒过,健康的很呢”以前没有生过病,他语气中有几分小骄傲,“阿时就放一百个心啊切”
时浅渡aa柯米
时浅渡当即笑出声“你瞧瞧,这打脸速度也太快了吧”她握住柯米冰凉的手,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敏锐地发现稍微有点烫,“你就等着发烧难受吧”
“阿时还笑”柯米蹭蹭鼻子。
他这下也觉得不太对劲,好像嗓子有一点点疼,不过不是很明显。
另外的,身上盖着被子还是觉得有些冷。
“谁叫你不听话,大半夜偷偷溜到我这的”时浅渡戳戳他的脑门。
“我”柯米扬声开了个头,却没说下去。
顿了半晌,他把自己大半张脸都蒙在被子下面和枕头里,用模模糊糊的声音喏噎道“还不是因为实在太喜欢阿时了嘛只是看着阿时,就会觉得好开心。”
说完,藏在被子下面的耳尖偷偷地红了。
精致的少年猫儿似的窝在床上,声音软软糯糯地说着撒娇的话,尾音稍稍上扬,像是带着小钩子一样,从人心底滑过去,带起一片涟漪。
时浅渡揉揉他的头“一会儿给你找点药吃,压一压没准能下去。”
她搔搔头,走出房间。
客厅里,明陈这个大块头正在来回来去地踱步,看到时浅渡出来吓了一跳,整个人颤了颤,脸上划过一丝惊慌“老大”
“怎么了”时浅渡问。
“”明陈难以启齿,脸上又急又气,充满着担心。
他磨搓几下手指,终于叹了一声,指向墙壁。
时浅渡一向爱护自己的刀,每次总是在墙上加个漂亮的刀架。
而此时,刀架上空无一物。
“老大,叶永言他也不见了。”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明陈说的有点艰难,“昨天我们从新的房子里出来就不太对劲,可我真没想到老大,他一定不是自愿的,或许”
说到一半,他禁了声。
不是自愿的又怎样还不是一样做了不该做的错事
见了面就应该狠狠地揍他一顿
他很心痛这段情谊,更是恨铁不成钢老大一直对他们两个这么好,就连近亿的房子都大方送给他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背叛的事来
时浅渡忽然弯弯唇角,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这么急不可耐啊”
“明陈,收拾东西,一会儿跟我走。”
“老大,我们这”明陈连忙跟上时浅渡的脚步,又顿下,“我明白了。”
他眼神复杂,语调有些低落,却没有犹豫。
叶永言那混蛋小子背叛了老大,但他说什么也坚决站在老大这边
时浅渡简单地找出几盒治疗感冒的药剂。
这个时代已经没有需要热水沏开的苦涩冲剂了,取而代之的是药效更好的药丸和家用型针剂,自己在家里也可以给手臂打针,效果比药丸好上数倍。
她端着热水和几种药品放到床头柜上,故意板着脸,从一个盒子里拿出针剂。
那针头足足有五厘米长,看得柯米被唬到,紧紧地裹住身上的小被子,往后逃了很多。
“阿时,这是做什么的”
时浅渡瞥他一眼“发烧了就得用这个扎到你手臂里才行。”
“扎进手臂里”柯米的表情顿时变得可怜兮兮的,低声央求道,“可不可以不扎”
他最怕疼了,而且这样的针头扎进皮肤里,万一留下痕迹怎么办呀。
“你还知道怕呢早干嘛去了。”时浅渡眯眯双眼,颇有一种威胁的意味,“以后还随便大半夜跑过来吗”
“我不敢了。”柯米鼓鼓唇,又一次认错很快,并在短暂的停顿后可可爱爱地补充,“我以后会提前过来,央求阿时让我留下。”
时浅渡
果然是积极认错,坚决不改。
“这就是那把刀”
凶悍的男人将黑刀在手中颠了颠,想要拔刀试试真伪,却不想怎么都拔不出来,即便他用上了吃奶的劲。
他感到有些丢面子,眉头不由得紧皱。
“你当然是拔不出来,高端的装备不是谁看一眼就能懂怎么用的,当然我也不懂。”叶永言刚急急忙忙地赶到这边,额头上都是汗,“不过你们首领什么装备没见过,肯定明白怎么用。”
解释完,他的视线在这片废旧的老城区里乱窜,寻找自己弟弟的身影。
“头儿,这把刀确实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样,而且咱们的人昨天盯着呢,这小子从头到尾没有离开新格城,也没有人去找他,肯定没工夫临时造一把假的。”旁边有人低声跟男人汇报着。
男人轻应一声,满意地点点头,似乎终于松了口气。
追杀时浅渡这件事落在他身上之后,他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被骆越彬骂的狗血淋头,还有两次被抽得皮开肉绽,简直就是噩梦。
这次终于有了进展,他一秒也不想耽搁,于是转身就要蹬上最快速的飞行器。
“你站住我弟弟呢”叶永言往前追了好几步,面色紧张,眼里有点不易察觉的怒意,“你们极上堂,不会都是这么没有信用的人吧”
“呵,他们会带你去见你弟弟,人跑不了。”男人冷笑一声,给自己手下使了个眼色,“你们,带他去吧,在好好送送他们。”
“是,头儿。”几个壮汉应声,双手持着武器指指叶永言,“跟我们来吧。”
叶永言心中有些不安,暗自握紧拳头,跟上脚步。
他们走进一栋大楼。
这里曾经是一家艺术馆,占地面积广、地面空旷,现在还有不少雕塑头像、塑料模特等歪歪扭扭地丢在这里,缺胳膊断腿的,有点阴森。
可怜的男孩被绑在最中央的椅子上,口中塞着一块破布,发不出声音。
看到自己哥哥真的和那群混蛋们一起来找自己,他眼中爆发出了浓重的悔恨、厌弃和自责。
“唔唔唔唔唔”
“小铄”叶永言大喊一声,连忙快步上前,把弟弟口中的破布扔掉,“你没事吧”
他上上下下地看着自家弟弟,目光扫过断腿上的伤口和血迹,一阵心疼。
“你做出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没事我恨不得自己去死”叶铄大吼起来,眼底积聚着眼泪,“我没想到哥你会是这种人你就算来又能怎么样,他们根本就没想让我们活着离开”
叶永言眼皮一跳,解开绑着叶铄的绳子后快速站起来,把叶铄挡在身后。
他看着四周面色不善的壮汉们“你们”
“哈哈哈哈哈你弟弟说的没错,你对我们又没有什么用处,留着你们做什么”一人冷冰冰地咧开唇角,“一个判主的垃圾,没有人需要我们会把你们的死状直播给时浅渡瞧瞧,说不定还能让她觉得有点解气呢。”
无数黑洞洞的枪口,越来越近。
那些都是眨眼就能在人身上穿个洞的武器,叶永言额头上渗出一片冷汗,滑落下来。
就算脚上穿着推进器,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都不一定能躲过。
他头皮发麻,心中忍不住狂吼老大啊啊啊你为什么还不来啊他真要死球了
关键时刻,似乎是真的听见了他的呼喊,一个嚣张的女声出现回荡在空气中
“直播就免了吧,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老大”你可终于来了
叶永言内心深处泪流满面。
“什么人”
“时、时浅渡”
“她怎么”
几名壮汉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枪口也瞬间对准了时浅渡。
他们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配备的武器都是最先进的,可以自动瞄准和追踪目标。
“她这次没有了刀,不足为惧,咱们杀她立功”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壮汉们的士气立刻高涨。
然而下一秒,一抹暗红的影子在空中飞射出去,瞬间就穿透了一人的额头。
他猛地瞪大双眼,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便在空中摇摇晃晃几下,摔倒在地。
额头上明显的穿孔让人心惊胆战,殷红的血液汩汩流出,不出几秒就染红了一片。
“什、什么情况”
“她不是没有带武器吗”
剩下的人慌乱起来,连忙拿起手中的武器对准时浅渡和叶永言。
时浅渡懒洋洋地笑起来,破开了个小口子的食指上,渗出一小片深暗的红。
战斗机的轰鸣声在楼房外面响起,“轰”的一声巨响便炸毁了半栋楼房,无数碎石钢筋等坍塌下来,大地在震颤,让人站都站不稳。
在场的人全都惊慌地往外跑。
时浅渡也趁乱把叶永言和叶铄两人带到外面的安全地方。
明陈从战斗机上丢下来一套叶永言常用的装备,被叶永言一把接住。
“老样子,开工了”时浅渡扬扬唇角,笑得张扬。
三个人的配合一如既往地稳,很快就把正片区域清理了干净,还非常符合他们“捡垃圾”的习惯,把对方手里的装备都捡了起来,丢进战斗机里。
“所以小时姐姐是和我哥商量好的,故意把刀给对方的,是吗”
叶铄坐在轮椅上,身后是一片硝烟。
从小受过的苦,让他成为一个早熟的聪明的男孩。
“是这样。”时浅渡点头,“只要能把刀送给骆越彬,我就能知道极上堂总部的位置。”
极上堂的总部实在是太难挖了,过去的数个月,叶永言跟明陈每天都在想办法,却没有丝毫进展,便也只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了。
前提是,极上堂的人绝对相信,送到手里的刀没什么问题,这样才会被送到骆越彬手中。
叶铄眨眨眼,像是忽然放轻松了很多,呼出一口气道“太好了,我哥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混蛋真是太好了。”
他眼中清亮得很,让人一下就能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可”明陈蹙蹙眉头,他想说什么,被叶永言怼了怼手臂,示意他别说。
他平时话不多,不爱说话,这次却有点憋不住。
“可这样的话,老大你是拿小铄和老叶两个人做诱饵啊”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万一他们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哎呀,你别说了是我,是我”主动提出用小铄做诱饵的
叶永言连忙拉着明陈。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时浅渡蹙蹙眉头。
“啊我不是,我只是”明陈的声音弱下去一点。
他口才不好,说不出太多解释的话。
他只是觉得难受,好像老大把他们的性命当成儿戏。
时浅渡倒也能明白明陈的想法和感受,她伸出手,狠狠地拍在他的脑袋上“你这小子还真是不信我啊我既然同意这么做,就有保护他们安全的信心。”
“不安全也没关系。”
叶铄忽然开口,他的声音还很稚嫩,说出的话,却无比坚定。
“如果没有小时姐姐,我跟我哥早在十年前就死了,能活到现在,我们的命都是小时姐姐的,能有这样的机会报答小时姐姐,我真的很开心。”他拉拉自家大哥的手,抬头问,“是吧,哥。”
叶永言揉揉弟弟的头,浑不正经地说道“是啊是啊,命都是老大的,一点危险又算什么。”
他向来不正经,这次则是用不正经来掩盖心中的认真。
是啊,命都是老大的。
尽管面对死亡,他还是会恐惧。
通体漆黑的长刀在经过数道检测后,得出了一份报告。
“没有超标的危险物质,没有电磁反应,没有光子反应,没有定位或者监听系统很安全,可以送到首领那里。”检测人员翻翻加急得出来的检测结果,神色有些古怪。
然而他看着眼前人兴奋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没有说出口。
在他看来,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检测出来,才更加奇怪再是高明的装备,经过精密的检测,也肯定能看出玄机。
可这把刀什么都没有,好像就只是一把最普通的冷兵器。
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有人随身携带淘汰几百年的东西
况且时浅渡拿这把刀削断一栋楼的视频很多人都看见了,显然不是普通长刀能做到的。
检测员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这只是一把“冷兵器”,要是真的开诚公布自己的想法,恐怕要被同行笑话死,从今往后在这里都混不下去。
纠结片刻,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罢了罢了,万一是真有什么他们没有掌握的高科技呢
长刀被人用最小心翼翼、最安全的方式送往极上堂的总部、骆越彬的老巢。
很多人都期待着,自家首领能发现这把刀的妙处,再用首领天才一般的头脑,仿制出类似的武器,这样他们岂不是很快就能称霸世界了
这边的人们陷入美梦之中,而时浅渡则想着柯米那生病的苗头,没多耽搁时间,收拾好现场,便回到了家里。
两个小弟带着叶铄去了他们自己的住处,房间中没别人,静悄悄的。
柯米还躺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把被子全都踢到一边,甚至身上的衣服都被掀起来,自己大咧咧地晾着。
时浅渡蹙蹙眉头“生病了还不知道好好盖着被子”
她走过去,想把被子给柯米盖上,却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少年浑身都在泛红,向来灵动的水蓝色眼眸里擒着水光,浓密纤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红润的唇微微地长着,一呼一吸间都是灼热的气息。
异样的诱人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似乎有着某种别样的意味。
身下的床单被他自己滚来滚去的难耐扭动折腾得乱糟糟的,十分暧昧。
第一次经历繁衍期,身上陌生的感觉让柯米难耐又无措,几乎要哆嗦着抽泣起来。
他模模糊糊之间看到时浅渡的脸,仿佛见到救星。
炽热的手掌立刻缠上她的手腕,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能掐出水来的声音,绵软又可怜“阿时,我好难受呀呜”
作者有话要说 繁衍期到了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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