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初次将“妹妹”和“异性”这个词相连接, 因一次偶然极其偶然的小概率事件。
在这个小概率事件出现之前,他和林月盈的生活本应是一组高度拟合的数据,一眼能望得到起端。
左右不过“兄妹”二字。
温和有礼的兄长, 和他悉心教导、正直善良的妹妹。
别无他讲。
六岁时的林月盈被朋友骂了一句野孩子,委屈到一个人蹲在国槐树下扯了面包去喂蚂蚁。那时候秦既明还不知道林月盈有着糖尿病的易感基因,知道她爱吃甜食, 也纵容着她, 面包也选甜的, 加了蜂蜜和黄油一块儿烘焙,掰开来,里面是满满的、绵软的蜜豆和甜糯米馅儿。
秦既明弯下腰,看清楚林月盈那被蜜豆和甜糯米馅儿弄脏的手指, 同时听到妹妹小声的询问。
“我不是你的亲妹妹,以后你就不会对我好了吗”
秦既明不擅长做蹲下这个姿势, 他那时候刚刚跟着秦爷爷参加一个稍微正式的场合,衬衫领子已经松开了,但合身的西装裤仍旧约束着他的身体。秦既明只能微微屈膝,做出一个单膝半蹲的姿态,拆开湿巾,垂着头,擦拭着妹妹沾着蜜豆汁的手指。
他不觉得那些东西污秽, 素日里他厌恶的“用手指玩弄食物”,放在妹妹身上,只是她单纯的好奇心。
秦既明擦得缓慢, 也很干净,不放过指甲缝隙里可能存在的东西。太阳晒得他和妹妹脖颈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炎热天气, 烈日如惩戒人的酷刑,缓慢而渺小的蚂蚁努力地搬运着造物者忽然的“恩赐”,不知这甜美的食物和被碾碎的命运只在普通人类的一念之间门。
湿巾擦到手掌心的时候,秦既明看到妹妹因为哭泣而红肿了一圈的眼睛。
“是这样的吗”林月盈无措地仰脸,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和爷爷会不爱我吗”
她年龄太小了,又缺乏安全感,分不清那些话的真实性,难过了,还是会向他求证。
秦既明微笑“你会因为梁阿姨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而不爱她吗”
梁阿姨是爷爷请来照顾林月盈的专业育儿师,每周有四日来陪伴林月盈。
林月盈摇头。
“记得我们一起养的兰花吗”秦既明放低声音,“你会因为它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而不爱它吗”
林月盈还是摇头,她才六岁,分不清楚,问“那我和梁阿姨、还有兰花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秦既明说,“你是我妹妹,和血缘无关,我永远都爱你看这脸哭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过来,让哥哥擦擦脸,抱抱。”
林月盈听话,仰着脸,让秦既明帮她擦干净脸,泪水和汗水交织,浮着一层尘土,秦既明不在意,仔细擦干后,又让妹妹搂住自己的脖颈,轻轻拍一拍她单薄的背,柔声问“今天是谁惹我们月盈不开心”
惹林月盈不开心,骂她是野孩子的人,叫孟家忠。
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大院里,显著特征就是皮,拧,横。
这次骂林月盈,也是因为林月盈和他们一块儿玩跳房子游戏,林月盈赢了,他不认,反悔。小孩子之间门吵起来,没有明确的善恶意识,什么话都往外说。
秦既明抱着林月盈去了孟家忠家里,去见他父母,客气地笑着,礼貌地请他们以后不要再在孩子面前讲什么亲生不亲生的话。月盈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年龄又小,不该听这些东西。
他全程都彬彬有礼,包括孟家忠被他爹砰砰两拳捶到眼圈发黑,秦既明也含着微笑,没有丝毫阻拦。
秦既明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在意和月盈是否血液相融,却没想道有朝一日融的不是血,是其他的本液。
是他肮脏的、不堪的、污浊的、卑劣的、无耻的、下流的、粗俗的谷欠望。
弄脏妹妹的唇。
成年后的秦既明,在面对妹妹时有着许多尴尬的瞬间门。
众所周知,受激素水平影响,很多时刻,很多时辰,男性的boki并不能完全受控制。譬如刚睡醒后的无意识充血,对于一个身体健康的男性而言,这是很常见的一件事。
如果秦既明独居,那这并不会成为困扰。
但他还需要照顾一个青春期的妹妹。
林月盈几乎没有什么青春反叛期,迄今为止,所做过的、最叛逆的事情也不过是瞒着他偷偷喝酒喝到胃痛。
秦既明不会将妹妹床单上的湿痕和两性联想在一起,即使妹妹那天晚上胃口不好且走路发软,他也不会往妹妹初开乐园、过度取悦自己的方面联想,自然而然地相信林月盈口中“下午跑步跑累了”这个原因。
所以他以为越界行为发生在第二日的夜间门。
那日秦既明在健身房中训练量远超平日,过度消耗了体力。夜间门看新闻联播时不慎在沙发上睡着,醒来时,林月盈就坐在他面前,歪着脑袋看自己的兄长。
秦既明一睁眼,就看到林月盈饱满漂亮的唇。
她刚洗过澡,是她本身的唇色,并不深,浅浅的,微微泛点苍白的痕迹,有着精致的唇峰和饱满的唇珠,耳侧头发还没吹干,湿漉漉的水顺着她的耳垂往下流,一滴在她下颌处蜿蜒,另一滴点黑秦既明的灰色家居裤。
秦既明立刻起身,坐正,石更得发痛,他不言语,两秒钟露出自若的笑容,扯了她肩膀上快滑落的大毛巾,将她的头罩住,垂下的毛巾盖住她眼睛。秦既明不听她的抗议,若无其事地问她,怎么凑这么近。
“因为我发现你下巴上有一粒漏网之鱼的胡茬啦,”林月盈低着头,任由哥哥给她擦头发,“我是想提醒你啦秦既明,你不是说明天要去开会嘛你总是教育我要认真仔细,怎么能在仪表上犯错误”
秦既明微笑着说好,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浅浅灰色的家居裤会令某些异常显现,他不能在妹妹面前露出这样的窘态。
从那之后,秦既明默不作声换掉所有的浅色家居裤。
林月盈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之前那些浅色的睡裤,怎么都不穿了呢
秦既明低头,给妹妹脚上被磨出的红痕仔细地涂一层清凉消肿的药膏,淡淡地说因为那些都被穿破了。
的确是破了。
破了兄妹之间门的防备。
直到这个时刻,秦既明尚未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的第一次危机意识,来源于发觉妹妹去看英国的猛男秀。
更确切一些讲,是一场会毫无保留地看到诸多生歹直器官的一场舞蹈表演。
确认这个事实后,秦既明震惊地坐了许久。
他都不知道,妹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到需要做,爱的年纪。他还未想过妹妹已经需要这方面的抚慰和需求。秦既明起初打算和她好好谈一谈,并差一点就成功了如果不是听到紫薇的声音。
那是令秦既明不能忽视的旋律。
为了不惊动妹妹、不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从听到第一声异常后,秦既明便选择了保持不动。他用了三分钟听清妹妹音调的每一个变化,看着寂静的白墙,似乎能看到她那漂亮的手指,如何熟练又陶醉地揉搓捏按,如弹奏钢琴。秦既明确认自己并没有隐秘的爱好,他只是感觉到尴尬。但在听到她压抑不住的最后一声后,秦既明起了谷欠望。意识到这点后,他几乎是沉着脸回了房间门,并对那违背道德的东西选择视而不见。
败类。
男性的确是未进化完全的生物,对着自己看到大、不是血亲胜似血亲的妹妹也能起杂念。
人无法欺骗自己的潜意识。
秦既明那夜迟迟入眠,梦里还是前几天刚洗过澡、湿着头发凑近他的林月盈。
他看着长大、教她识字念书算数的妹妹。
梦里还是同样的情况,电视开着,放新闻联播,之后是广告,公益的,非公益的,合家欢乐,其乐融融的,有老有少,爸爸端正母亲温柔,三代同堂,电视机如此展示着大部分中国人眼中圆满和谐的家庭。
而电视机前只有家庭不完美、互相取暖的异父异母“亲”兄妹。
梦里秦既明抬手,掐住林月盈脖子,在她错愕的目光下,贴上她的唇。
妹妹也如他所想般竭力反抗,用力捶着他的肩膀、胸口,但这些都无济于事,秦既明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口,要她窒息,要她不能再说出“哥哥”这个能打破梦的提醒称呼。
那些白日里的道德,清醒的伪装,太阳下的正义,都不能带入混乱无序的混沌梦。
秦既明记得自己是从背后开始的,就像狮子咬着它的猎物,他在梦中也死死咬住林月盈的后脖颈。如动物标记、阻止伴侣离开,秦既明不是猫科动物,没有勾住她的倒刺,也不是犬科,没有能膨大到阻止脱离的骨头结。他只有手,一手抚摸着林月盈的头皮,温柔地拽紧她头发要她后仰,另一只手则是掐住她的脖颈,压住她锁骨,任由她再怎么反抗,哪怕从沙发爬到地毯上,也脱离不了他,也只能被死死压制。
梦的第二篇章是将她抱到漆黑的阳台,要她的背贴靠着冰冷的玻璃,那些寒气令她的手臂都在发抖;第三段则是在木质地板,秦既明抬高她的月退,再高一些,要她自己抱住,看清怎样艾草;第四节是放满水的白色浴缸,第五节是狭窄闷热到呼出水汽的车,第六节是她的高中教室,第七节、第八节,第九节。
秦既明在熟悉的感觉中醒来。
他伸手盖在额头上,闭上眼,隔壁房间门一片沉默的寂静,他在这无人的黑暗里第一次触碰到自己肮脏不堪的下流谷欠望。
而这段下流,在次日清晨正式接受了来自于天真妹妹的审判。
林月盈醒得很早。
大约是不安,也或许是心虚,她就站在秦既明门口,竖起耳朵听声音。
刚醒来、热血还未冷却的的秦既明不能这样去见她。
那些阴暗的梦境也不能让兄长回应单纯的妹妹。
“秦既明”
她小声地呼唤能穿过作为他最后一个遮羞布的门。
秦既明躺在床上。
身上盖着被子,阻挡住他不想承认的肮脏。
“还没有起床喔那我走了呀”
妹妹试探性地自言自语,用与昨夜截然不同的声音,轻快、愉悦、一无所知。
“我出去啦秦既明,”林月盈说,“中午见。”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就算知道哥哥听不到什么,她还是要固执地自言自语地说完想要讲的话。不需要任何回应,她自己的热切就能足够维持着一天好心情。
秦既明沉默地将自己从昨夜梦里的纵情中剥离,脱掉一层梦里侵,犯妹妹的禽兽壳子,他仍旧是妹妹眼中的好兄长。
好兄长在中午见面时,先把餐具拿去重新高温清洁消毒他必须自己看着,确认这些东西没有被其他人触碰。
林月盈没有他这样要命的洁癖,她接过秦既明递过去的餐具,精神奕奕地讲声谢谢哥哥,又随口问“哥哥,你今天早起失败,是不是太累了呀”
她刚刚和朋友做完美容,皮肤光滑柔软,呼吸间门也是淡淡的、柔和的蔷薇花香。林月盈平时不用这种香味的护理产品,此刻秦既明嗅来格外新鲜。这些异于寻常的香气令他意识到眼前人不仅仅是妹妹,也是一个渐渐成熟、颇具吸引力的异性。
吸引力大到连近乎血亲的兄长都有杂念。
秦既明说“不累。”
一点儿也不累。
只是在梦里旰了你一夜而已。,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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