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夜空酒吧三楼。

    郝吉鑫从喧嚣的包厢里摇摇晃晃走出来,脸色酡红带着醉态,眯着眼咧着嘴傻笑,心情极好。

    被几个狐朋狗友哄得开心,虽然心知肚明他是来买单付账的,但千金难买爷高兴。

    他晃悠着去尽头的洗手间放水。

    一路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在昏暗的回廊里,头顶本来还亮着的光噼啪闪烁一下。

    郝吉鑫脚下一顿,抬起头,回廊又恢复正常,他嘟囔一声继续往前走“还什么高档酒吧,连个灯都闪,也就这样”

    等到了洗手间,他大力推开门,顿时一股冷气铺面袭来。

    郝吉鑫打了个哆嗦,但这会儿是夏天,开着冷气也正常,就是打的温度太低。

    郝吉鑫嘟囔着去放了水,完事儿后去洗手。

    到洗手池边,那里早就站着一个人,正低头洗着手,开着水龙头,汩汩的水往外冒,他就那么将自己的双手放在水下冲刷着。

    郝吉鑫洗完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冲刷,也不动,就那么放着水。

    郝吉鑫烘干手对方还保持这样一动不动,他眯着眼看他一眼,不想多事,但走出去几步,对方还这样放着水冲手。

    也不说洗也不说关水龙头。

    郝吉鑫这人有些轴,认死理,为人正义感更是爆棚,虽说是小事,但还是走了回去,站在对方身后几步外“这位先生,你要是洗手就好好洗,不洗就把水龙头关上,这不是浪费水么”

    对方依然就那么站着也不理他。

    郝吉鑫酒劲上来“喂,那里写着要节约用水的。”

    对方还是不理他。

    这时头顶上比回廊上亮不少的吸顶灯闪了一下,让郝吉鑫抬头更加不满,骂了一声这酒吧设备垃圾,干脆上前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喂,你是不是喝傻了”

    只是郝吉鑫的手碰到对方肩膀的一瞬间,他只觉得掌心冰凉凉的,一股冷意仿佛要通过皮肤渗透到骨头缝里。

    他下意识收回手“卧槽,你刚进冰箱里冻过啊”

    他话音一落,对方突然猛地转过身,讯而不及朝他扑了过来,郝吉鑫只看到眼前对方的指甲格外的长,仿佛闪着寒光,他下意识抬起手挡住脸卧槽卧槽这么长的指甲抓过来这是要毁他的容啊,什么仇什么怨

    对方碰到他的一瞬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声,吓得郝吉鑫一激灵,等了一会儿,才放下手睁开眼。

    眼前却空无一人。

    郝吉鑫就这么走了

    但莫名空无一人的洗手间让他打了个激灵,等放下手才后知后觉腿上有点灼烧的感觉,他愣愣低下头摸了摸,那温度仿佛一瞬间,灼烫感又消失不见了。

    一阵冷风吹过来,吓得郝吉鑫一哆嗦,莫名不敢留在这里,一路小跑撒丫子跑回包厢,往自己的位置猛一坐,耳边喧嚣嘶声裂肺的歌声让他却放下心。

    还是这里比较安心。

    他赶紧喝了一大口面前的酒水压压惊。

    喝完旁边坐下一个朋友,刚鬼哭狼嚎完,伸出手臂哥两好揽着郝吉鑫“你干嘛去了怎么一副被人吸了精气的模样”说完暧昧眨眨眼,好奇是不是遇到艳遇了

    郝吉鑫这会儿还觉得浑身有点发毛“什么啊,我去放水了,那洗手间遇到一个蛇精病,差点抓花老子的脸,真晦气。”

    “你去洗手间了郝少别逗我们了,我和成金子刚去过压根没看到你,你是不是遇到艳遇不想跟我们分享哈”旁边两个刚回来的一听这凑过来,嘻嘻哈哈的。

    郝吉鑫身体一僵“你们真去了还是假去了我刚才真的去洗手间了,就那边尽头的那个。”难道这一层有两个洗手间

    他说着还指了一个方向。

    回话的两人看他一眼,不确定比划一番“那边郝少这是喝晕了洗手间不是在那边尽头吗”他说了一个和郝吉鑫指的完全相反的方向。

    郝吉鑫脸一麻“哈、哈哈,你们别吓唬我”

    又有一人凑过来“说什么呢”

    最开始围在郝吉鑫旁边的三人赶紧说了一番,还想争辩一下到底是哪边。

    谁知这人听完一愣,面色古怪看了眼郝吉鑫“郝少,你别是去了这层废弃的旧洗手间吧那里不是改成储藏室了吗”

    这一下不仅郝吉鑫连另外三人也一愣“啥废弃的旧洗手间”

    那人神神秘秘咧嘴一笑“这酒吧是我朋友刚接收的,听说之前这酒吧出了点事,上一任酒吧老板就转给我朋友了,价钱特便宜”

    “出、出什么事了”郝吉鑫说话都大舌头了,却怀疑他们在吓唬他。

    对方也没瞒着“上一任老板手底下有个酒保,有一天晚上后半夜散场后偷喝了客人在包厢里忘记带走的好酒。那酒后劲儿大,加上这酒保一晚上本来就喝了不少,醉醺醺去那个洗手间放水,出来洗手的时候打湿了地面,脚下一滑,直接一头栽在那水池里。听说当时他的头刚好堵住了水塞,水龙头没关一直放水,他就那么淹死在不大的洗手池里了。他死了之后听说那洗手间出了很多事,好多客人投诉说是遇到一个一直放着水洗手的人,最后那老板找了大师做了法也没用,干脆将那洗手间废弃了。可依然没解决,最后只能转让出去了”

    郝吉鑫听着对方的一番话,脸色越来越白,尤其是听到的一直放着水洗手,更是打了个激灵。

    众人瞧他脸色不好刚想安慰一番,郝吉鑫猛地站起身“时间太晚了,我回去了账单记在我账上”

    说完一溜儿烟跑了。

    到了酒吧外等外面的热风袭来,他才觉得浑身那种毛毛的感觉好了不少。

    他让泊车小弟找个代驾把他的车开来再送他回家。

    等的功夫,突然吹过来一阵风,他只觉得眼皮有些重,耳边突然嗡的一声像是车的马达嗡鸣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抬头,却在下一刻浑身一激灵,彻底酒醒了。

    只见不远处代驾开着他的那辆跑车嗡鸣着朝他冲过来,车速一点没减,就那么加速再加速,车灯照在他脸上,让郝吉鑫双腿像是钉在那里,动也没办法动。

    就在郝吉鑫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这次完了的时候,甚至还鬼使神差想起之前谢清风的那句“我观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的话。

    完犊子,被谢清风那个乌鸦嘴说准了。

    只是就在那车猛烈撞过来四周已经响起尖叫声时,本来直直冲撞过来的车在撞到郝吉鑫的下一刻,突然像是被什么挡了一下,车头竟是猛地一偏,擦着台阶朝一旁冲去,下一刻吱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众人还当开车的回过神自己踩了刹车,松了口气。

    郝吉鑫脑子嗡嗡的,耳边是有人围上来关心的声音,他却只觉得腿上像是被什么又烫了一下。

    先前在洗手间就感觉到一次,当时他只当是错觉,这会儿却恍惚颤抖着把手放进右侧兜里,那里好像放着最开始在谢家时谢清风给的谢礼。

    他的手放进去,却没摸到平安符,而是一把灰烬。

    他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急切去摸左侧的裤兜,那里放着那个写了鬼画符的吊牌。

    结果硬纸板质地的吊牌也是全部成了齑粉。

    养父一直到凌晨的时候才被推出手术室,好在和之前谢清风从养父改回面相后看到的结果差不多,手术很成功,只要再观察一夜没事后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养母的一颗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但因为还没有度过观察期,所以一整夜都没敢闭眼。

    直到第二天天亮转到普通病房后,养母这才撑不住在谢清风的劝服下在旁边陪护的小床上睡了一会儿。

    因为一天经过大起大落情绪,养母即使睡着了也不太安稳,眉头皱得紧紧的,已经隐隐能看出面相开始呈现苦相。

    谢清风站在那里静静看了一会儿,没说话,他本来是打算替原身送完他生前给养父母买的衣服后就离开,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原身,可如今这局面,他既然代替原身活下来,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养父母这些年对原身是真心相待的,虽说物质条件上不如谢家,却也尽可能替原身创造更好的条件。原身也是念着养父母的好,可到底知晓真相后,对亲生父母也是有所期盼,却也是打算以后两边父母一起孝敬。

    只可惜原身把人心想得太好,他所期盼的亲生父母,对他毫无半分亲情可言。

    谢清风从医院找了一个看护过来,让人在自己离开时代为先照顾养父母,他则是回家一趟替两人拿住院所需的换洗衣服。

    谢清风到单元楼外时天色已经大亮,各家各户都已经起来开始准备早饭,热热闹闹,但楼道里倒是还没什么人。

    他抬步往楼上走,到家门口时,抬眼看到门口挨着门缩着脖子正睡着一个人。

    正是郝吉鑫。,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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