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第66章第一任务达成

    第二天一早, 陆守俨便过来了。

    他没进来,修长挺拔的身形站在门前,问“吃过东西吗”

    初挽点头。

    陆守俨“好, 下来,我们走。”

    初挽“那行李呢”

    陆守俨径自过去,拎起来“带着吧, 我们不回来了。”

    当下两个人下了楼, 径自坐电车过去那家羊肉汤馆, 下了电车后, 陆守俨看到路边有卖酸梅汤的, 便给初挽买一杯。

    初挽站在旁边守着行李等着, 一抬眼,就看到一个泪盈盈的人儿。

    竟是孙雪椰。

    她一改之前模样, 含着泪, 满脸哀伤悔恨,楚楚可怜的模样。

    初挽一见,便明白,估计是陆守俨约着她过来的

    孙雪椰咬着唇,低声说“初挽同志, 咱能一起说个话吗”

    初挽“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吗”

    孙雪椰“今天是守俨约我过来的, 他说有话和我说, 可我等了一早上, 他一直没来。”

    初挽淡声道“你可以等等, 他马上就来了。”

    她这话刚说完,陆守俨买了酸梅汤过来了, 买了后, 径自打开, 插进去吸管,之后递给了初挽。

    递过去的时候,他随口嘱咐“可能有一点凉,你慢点喝。”

    初挽低声“嗯”了下。

    旁边孙雪椰看到这情景,也是意外,她不知道陆守俨还可以这么体贴。

    她上辈子和这个人结婚后,虽然处得不多,但也有一两个月,那一两个月,两个人几乎形同陌路,他完全不是那种体贴的男人。

    她没想到这辈子,他竟然这么伺候一个女人。

    她诧异地看向初挽,因为她是晚辈,比较小,陆守俨让着

    陆守俨没理会孙雪椰,径自提起行李,带着初挽往前走。

    孙雪椰看着这一幕,心一下子被刺痛了。

    她知道陆守俨和初挽在一起了,要结婚了,但是没想到,陆守俨竟然是以这么呵护的姿态对待初挽。

    上辈子她有太多太多的遗憾和痛苦,重活一世,她要弥补她昔日的遗憾,也想重新捡回陆守俨,去弥补自己上辈子的过错。

    嫁给陆守俨,安分守己,就算他性子冷了一些,就算他一直外任,可她不愁吃穿,不愁各样供应,以后陆守俨位高权重,她自然就是一等一的官太太,有什么不满足的

    所以当她发现重生了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断了那男人的联系,然后和陆守俨重归于好。

    重归于好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上辈子他们就是断了,她又写信求复合,陆守俨还不是同意了,这辈子她百般手段,那自然是更不在话下。

    她嫁给他后,自然拢着他的心,给他当一个贤妻良母。

    上辈子,两个人没有过夫妻之实,这事怪她,一开始惦记着喜欢的人,觉得放不下,陆守俨见此,也就冷了下来。

    他是骄傲的人,不肯为了这种事求着她,看她不喜欢,从此就再也不提了。

    甚至哪怕后来她愿意了,多少有些主动的意思,他也不着痕迹地拒绝了。

    她是想着,这辈子,52ggd她自然是要这方面办得妥当,好歹笼络住他的心。

    可谁知道,陆守俨竟然和初挽配上了。

    上辈子初挽是她侄媳妇,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初挽是个怪人,不好说话。

    现在看,果然是怪。

    可偏偏这个怪人竟然捷足先登,把陆守俨抢走了,让她怎么甘心

    此时,她看着陆守俨和初挽的背影,她终于道“守俨,你等等我,你不是说要和我说话吗”

    听到这个,初挽看向陆守俨。

    她也不明白现在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守俨见此,也就停了下来“你站这里,好好喝酸梅汤,不要说话”

    初挽忙道“我知道了”

    这话听着耳熟,她怕他说她两岁。

    陆守俨径自过去“你说吧。”

    孙雪椰顿时有些激动“守俨,我们分手了两个月,我一直心里很难过,我根本舍不得,我想着怎么和你再好上,只是自己不好意思提,没想到才短短两个月,你就”

    她哽咽着,竟然有些说不下去“守俨,我们到底交往了这么长时间”

    她长得很有些姿色,此时含泪哭泣,我见犹怜。

    陆守俨漠声道“孙同志,当着初挽的面,我们再说一次,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既然分手了,所谓覆水难收,就各走各的路吧,不要这么纠缠我,也不要来找她,这种事情,我不想看到有下次。”

    孙雪椰“守俨,怎么会这样,就算分手了,可也只是写了一封分手信,我这不是后悔了吗,我不能后悔吗”

    她确实不明白,上辈子,分手了,结果她被家里劝,父母和她谈话,她没办法,又继续和陆守俨谈,陆守俨不是也认了吗

    就是闹脾气的一封信,怎么这辈子就不一样了。

    她咬唇“是不是她,你和她在一起了,就不想和我复合了你告诉我,如果不是她,我是不是能复合你是不是会和我复合”

    她有些歇斯底里,陆守俨神情轻淡冷漠“你这样胡搅蛮缠是没有意义的,我也不想看到你再来搅扰她,你应该也看到了,她年纪小,脾气也大,非招惹她,那这件事就没法收场了。”

    孙雪椰听得眼泪都愣在眼角了,她和陆守俨上辈子当了夫妻,一直都是陆守俨说一不二,就是比较军事化作风,什么都很强硬,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受不了他,贪恋着那彭锦辉的温柔体贴,和彭锦辉好起来。

    结果现在她听到什么,说初挽脾气大,不能惹

    这天底下还有他陆守俨忌惮的人

    就这么被一小姑娘拿捏着

    孙雪椰看着眼前陌生的陆守俨,竟是悲从中来。

    她心里凄楚,无奈地道“守俨,咱俩不是谈得好好的,我当时说分手,也就是赌气,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你怎么就和她好了呢她年纪小,又差着辈,口里还叫着你七叔,你觉得合适吗你怎么下得了口”

    初挽从旁,面无表情。

    而此时孙雪椰这一哭,旁边好几个路过的都瞧过来,那自然是好奇看热闹,毕竟这年头,男女关系也是大事,大庭广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乱搞男女关系。

    陆守俨“你也不用哭了,我们一起去那家羊肉汤馆,你,你父母,你伯父,还有王政委夫妇,估计都已经到了。”

    孙雪椰一怔“你,你什么意思”

    陆守俨“不是要谈吗”

    孙雪椰“你和我家里说什么了怎么还牵扯到王政委”

    陆守俨“那不是我们的媒人吗,既然要解决问题,媒人怎么可以不到场”

    孙雪椰脸色惨白起来,她来求他,这是私底下的事,但是如果谈到了她家里,谈到了媒人面前,那媒人也是有里有面的,那这件事就是闹大了。

    她哆嗦着唇“守俨,你,你这样,我家里人肯定饶不了我”

    陆守俨“那就随你吧。反正你的家人,还有王政委夫妇,我都已经约好了,你不去,那我就和他们谈。”

    孙雪椰忙道“我去,我去”

    孙雪椰父母和伯父都来了,她伯父也算是有名有姓,和陆家老大陆守俭位置差不多了,除了他们一家,还有陆守俨之前说的王政委,以及王政委媳妇。

    这位王政委五十多岁,再过几年还会往上升一升,总之位置不低,那是四九城有头有脸的,走到哪里别人都得给他一个面子。

    陆守俨先和王政委并孙雪椰妈家人打了招呼,之后便拉了椅子来,让初挽坐下,这样初挽距离孙雪椰是最远的。

    坐下后,王政委媳妇也是疑惑“守俨,这到底怎么了”

    陆守俨笑了下,这才道“陈姨,这次麻烦你,其实是有个事,想让你当个见证人。”

    王政委媳妇“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吧”

    王政委媳妇一问,旁边的孙雪椰爸妈便有些心虚,也有些尴尬,唯独孙雪椰,满脸忐忑地看着陆守俨。

    陆守俨这才道“陈姨,当时是你介绍了我和孙同志认识,我们见过一面觉得还算合适,就开始进一步了解,通信往来,算是开始谈对象了。”

    王政委媳妇点头“对,现在你们”

    她看看初挽,眸中泛起疑惑。

    按说陆守俨带了一个小姑娘来,应该先介绍,但他没有,这就奇怪了。

    况且陆守俨很护着小姑娘的意思,明显这关系不一般。

    陆守俨这才道“就在前两个月,孙同志觉得和我不合适,提出来和我分手,我也回信答应她了,这信我还留着,这都是有证据的,孙同志,你说是不是”

    说着,他目光锋利,淡扫向孙雪椰。

    孙雪椰一听,只能点头。

    陆守俨笑了下,他那信自然是没了,早烧了,但是这话诈一诈孙雪椰还是可以的,反正就是要她当场承认他们已经分了。

    当下他继续道“孙同志和我分了后,我家里人也批评了我的行为,认为我不擅长和女同志谈,太不会来事。我家里也考虑到我年纪大了,该结婚了,便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

    说着他向王政委夫妇以及孙雪椰父母大伯介绍道“这是初挽,她家和我们家是世交,她家里长辈和我父亲是生死相托的兄弟,如今她爷爷和父亲都不在人世了,家里只有一位年近百岁的太爷爷,这就是世交之家的托孤之女。我遵从父命,和她接触过后,觉得还算合适,现在我已经打报告打算领证结婚,报告都下来了,我们的新房也布置差不多了。”

    初挽从旁,也不用吭声,就默认就行了。

    王政委听着,连连点头“原来这是陆老爷子好友家的女儿,这是世交,知根知底,这不是挺好的吗,恭喜恭喜,守俨,你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记得分喜糖。”

    陆守俨道“王叔叔,那是自然了,到时候一定请你来喝喜酒。”

    他笑道“不过,现在有个麻烦。”

    王政委媳妇忙道“有什么麻烦你就直说,咱看看怎么解决”

    陆守俨眸光淡淡扫过孙雪椰,之后才道“孙同志,你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我实在不明白,我们分了就分了,我现在也另外找到对象要结婚了,你这样纠缠着我和我的未婚妻,这到底要做什么你已经找了我三次,找了我未婚妻两次,如果这样无休止闹下去,那我也不要结婚了,工作也不要做了,这已经对我和我未婚妻造成了严重影响。”

    孙雪椰瞬间脸红了。

    她本来想着,好歹仗着之前的一点情分,哭一哭,让陆守俨心软,没准事情就成了。

    还有那初挽,本来应该是陆守俨的侄媳妇,她求一求,闹一闹,她觉得这婚事搅和了,搅和黄了后,陆守俨就是再铁石心肠,也架不住她一个女人家在他眼跟前哭求吧,或者她干脆用一些别的手段,怎么能不成

    可她万万没想到,陆守俨竟然来这一招。

    要知道,这王政委来头不小,都是这个圈子里混的,彼此都要脸,陆守俨把话说到这份上,那真是把孙家的脸直接扔在地上再踩一脚。

    王政委一听,惊讶地看向孙雪椰家里几个长辈,他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孙雪椰爸也是脸红了,他皱着眉头“雪椰,你既然和守俨分了,人家另外有了对象,你不应该啊,这事咱不能这么办,这样不地道吧你真这么办了”

    孙雪椰羞得满脸通红,不过还是道“爸我,我当时分的时候,也是一时冲动,没想清楚,我没想到他竟然另外找了”

    孙雪椰妈也是急了,丢人丢大了,当下气急败坏地道“没想清楚你没想清楚你也不能这么折腾别人人家这都要领证结婚了”

    王政委媳妇见此,反而劝道“别急,你们可千万别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到底是年轻人,估计有什么误会吧。”

    孙雪椰大伯简直是目瞪口呆,他是要脸的人,王政委是侄女的媒人,也是他顶头上司的老朋友,谁想到在这种事上竟然丢人现眼。

    当下忙道“依我看,这事还是雪椰年纪小,不懂事,回去好好教育,该怎么着怎么着,守俨,这事委屈你了,我们看看怎么办,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守俨从旁,笑得轻淡“其实我一个男人,本来也无所谓的,她哭哭啼啼几句,我也没什么,不至于非要闹到长辈跟前,我更不至于和她计较。只是我未婚妻,她到底年纪小,她哪见过这个,孙同志跑过去哭哭啼啼找她,她没经过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害怕了,闹着说不结婚了,那我就没办法了。”

    他无奈,叹道“孙叔,王叔,刚才我也说了,这是家父朋友家的后代,她的爷爷为我父亲而死,是死在日本人手里的,烈士碑上虽然没她爷爷的名字,但那也是抗日牺牲的英雄。提起这件事,家父至今愧疚难安,家父宁愿不要我,也得顾着她。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家父那里也是大发雷霆,先把我痛骂一顿,要我必须给出一个交待。”

    “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年纪不小了,还想结婚,还想工作,不想被赶出家门,所以只能扰烦诸位长辈,好歹给我做主。”

    他这话,很明显,拿着那没到场的陆老爷子压人了,不过在场几位听着,也是无奈,毕竟这事孙雪椰办得确实不地道。

    初挽从旁依然垂着眼,不说话。

    孙雪椰父母看了眼旁边这一脸淡定没什么表情的姑娘,想着她“没经过事闹着不结婚”的模样,当下也是没脸,连忙给陆守俨赔礼道歉,又说回去好好管着孙雪椰。

    王政委也是很无奈,道“雪椰这也二十三了吧,比这姑娘大好几岁呢,哪能这么不懂事,人家小姑娘才多大,人家就要结婚了,咱跑去找人家闹腾,这不是坏人家好事吗陆老是好说话的,但也不能这么坏人家的喜事”

    王政委以前得过陆老爷子的恩,对陆老爷子非常敬重,这个时候只有向着陆家的份。

    孙雪椰父母被王政委一训,哪里好意思说什么,他们也知道自己女儿之前闹着分手,是有个对象谈着。

    结果分了又要纠缠,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现在被这么当众指出,他们是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一再点头称是,又开始骂孙雪椰“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分了就分了,你还能赖着不成,人家都另外谈了,咱不能做这种不地道的事”

    孙雪椰被这么劈头盖脸一通说,也是羞耻至极。

    她实在是不明白,她重生了,想着挽回这一段夫妻情,她做错了那样的事,陆守俨都肯放她一马,总归是有感情的,况且当时她说分手,后来挽回,不是也成了,怎么现在就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抢了呢

    她红着脸,含着泪看向初挽“守俨,那是你侄媳妇,你找别的我也不说什么,那是你侄媳妇,你竟然娶你侄媳妇,你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们两个根本差着辈呢”

    孙雪椰这话一出,在场几个全都呆了,惊讶地看着孙雪椰。

    孙雪椰咬牙,豁出去了“我没说错,初挽不是要和守俨侄子结婚了吗,这肯定以后要结婚的,怎么就突然要嫁给守俨呢”

    王政委几个全都尴尬又震惊,看看初挽陆守俨,看看孙雪椰,不知如何是好。

    初挽倒是无所谓,她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吸着酸梅汤。

    陆守俨见此,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道“王叔,孙叔,今天请几位长辈过来,是想解决问题,但是话说到这份上,我们再说吧。”

    说完起身就要领着初挽离开。

    王政委忙劝“守俨,你消消气,你消消气”

    那边孙雪椰大伯气得脸都红了,瞪着这侄女,几乎无法相信,这侄女怎么这么上不了台面

    孙雪椰爸也是恼了,这是平白得罪人哪,说的这叫什么话

    你管人家什么辈分,人家过了明路的,家里同意的,就轮不到你说话

    他咬咬牙,抬起手来,直接对着自己闺女一巴掌“你胡说什么,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还要不要脸”

    孙雪椰当即被打懵了,咬着牙,不敢置信地看看陆守俨和初挽,眸中瞬间涌现出恨意“你们还要不要脸,你们枉顾伦理,你们差着辈分,陆守俨,你道貌岸然,你竟然觊觎自己的侄媳妇,平时初挽叫你什么,她是不是叫你七叔陆守俨,这你也能下得去嘴,直接娶一个晚辈你是贪图她年纪小还是怎么着你”

    旁边孙雪椰爸气得直接拍桌子了“你胡说什么”

    孙雪椰盯着初挽,质问“我说得不对吗你是不是原本要嫁给他侄子”

    初挽低头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没理。

    陆守俨却是淡定得很,轻笑下气势无形。

    他望向王政委和孙雪椰爸“王叔叔,孙叔叔,我未婚妻确实比我小几岁,小七八岁吧,但娶了就是娶了,双方家里同意的,娶一个年轻的不犯法,她和我们家也没血缘关系,这种事,还轮不着外人说话。”

    大家都忙点头“那是,那是,差七八岁根本不算什么”

    陆守俨继续道“孙同志这样,确实有些奇怪,她一味地往我身上泼脏水,试图用世俗伦理将我打得不能翻身,各位长辈不觉得奇怪吗”

    他这一说,王政委也皱眉“守俨,到底怎么了”

    陆守俨“上次,孙同志来找我,要我和她重归于好,她还提起来一些事,但是那些,是军中机密,按说她应该不知道的,我当时生了疑心”

    说着,陆守俨看了一眼初挽“所以试探了下,之后,我就马上打电话,向昔日老上司反映了这件事,问起来事件泄密的原因。”

    初挽听这个,陡然明白了。

    陆守俨当时在军中,曾经在一个特选战队服役,他在里面专门执行绝对机密的特殊任务,这些任务,都属于绝对秘密,有些永远不会公布于众,但是也有些,在十几年后,部分事件陆续被人提起来。

    这孙雪椰既是重活一世,自然知道上辈子的一些事。

    同时又因为她好歹和陆守俨结婚过,既然是夫妻,可能无意中也接触过一些

    孙雪椰为了获取陆守俨的好感,也有可能为了威胁陆守俨,无意中透露了什么,这引起了陆守俨的怀疑。

    陆守俨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会怀疑孙雪椰,他也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不说为公,就是为私,孙雪椰和他谈过对象,如果是间谍或者什么的,那他怕是也会牵扯其中,为了自证清白,也必须向上级有关部门举报了。

    王政委媳妇一听,震惊不已“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守俨,这不是闹着玩的”

    他看着孙雪椰“不至于吧”

    孙雪椰爸妈脸都白了“我们,我们闺女不会,怎么可能呢”

    陆守俨淡淡地道“王叔叔,我和孙同志谈了几个月的对象,有过信件来往,还约会过,如果她真的心存叵测,那很可能和我谈对象本身就是一个阴谋。要知道,有一段我在执行特殊任务,她却频频和我写信,质问我为何不给她回信,并以此为借口和我分手。”

    他缓缓地道“我对此无话可说,就此分手,分手后,她却又反悔,缠着我追问,说理解我,要求复合,这种种行径,实在是匪夷所思,我不得不心生警惕。”

    王政委何等人也,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守俨,你说这话,我能理解,她是我介绍给你的,如果有问题,我也必然受牵累,那现在”

    陆守俨“所以我今天请了安全局的人过来,可以详细查查这个问题。”

    孙雪椰瞬间脸色苍白,她颤抖着看他“你,你好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是特务,我只是”

    初挽看着这情景,也是意想不到。

    她略蹙眉,想着如果孙雪椰进了公安局,回头把上辈子那些事抖搂出来怎么办

    陆守俨“是不是特务,不是由我说了算。据我所知,她其实一直谈着一个对象,对吧孙叔叔”

    孙雪椰爸脸色越发难看了。

    陆守俨淡问“既然谈着一个对象,那为什么要和我谈她对我,本就无意,现在却对我死缠烂打,还要污蔑我和我的未婚妻,各位不觉得,实在居心叵测吗”

    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确实很奇怪,就连孙雪椰父母都觉得不对了。

    明明女儿之前不搭理陆守俨,一心记挂着之前谈的对象,现在却突然死缠烂打了,这实在是可疑。

    初挽见此,对陆守俨道“其实如果真是特务的话,抓住就抓住了,不过依我看,她不像是特务。”

    本来初挽坐在那里,一脸安静,自始至终没说话,现在她突然开口,周围人等听到她的声音,都好奇地看过来。

    初挽继续道“特务也得有脑子,就凭她现在这颠三倒四的表现,用封建迷信的说法,就是中邪了,如果用科学的说法,那就是精神出现了混乱。”

    孙雪椰听着,一怔,整个人陡然僵住。

    她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是特务的话,可能是牢狱之灾,但如果自己说起上辈子种种,就此被判定为中邪,那自己才是陷入无边深渊。

    陆守俨“这些可以请有关部门来详细调查,所以前几天,我就联系了相关的部门,在调查这件事,今天,还是请孙同志走一趟吧。”

    说着,他给旁边使了一个眼色,那边座位就有客人站起,围过来。

    大家这才注意到那几个人不一般。

    那几个人围上来后,直接上前,表明身份,是市局的便衣,要求孙雪椰过去一趟配合调查。

    孙雪椰慌了,忙解释道“我,我,我刚才就是胡说八道的,我嫉妒,才想着颠倒黑白,我不是特务”

    初挽低首,听着这话,心里明白,孙雪椰已经意识到,她如果胡言乱语上辈子的事会怎么样。

    那些东西是这辈子没发生过的,不会被人理解,大家只会觉得她脑子有问题,根本没人信她。

    她提了敏感事件,还可能直接被怀疑。

    孙雪椰如果想活,应该知道,什么才是她最应该隐瞒的。

    这是八十年代,没有人会容忍一个怪力乱神的人呢,她自己怎么选择怎么找补,看她自己了。

    ****

    离开羊肉馆后,陆守俨带着初挽,借了单位的红旗轿车,直奔永陵。

    陆守俨握着方向盘,问“挽挽觉得我下手太狠了”

    初挽想起老太爷收到的那封信“我不喜欢她,我觉得她应该遭到报应。不过”

    陆守俨“嗯”

    初挽“如果她以后改过自新的话,对她网开一面吧。”

    这件事,孙雪椰肯定会得到惩罚了,也算是出气了。如果以后会收敛,她也希望她能有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

    毕竟,九龙杯破碎的机缘,也不是什么人都有。

    谁不想就此改变命运,改变一切,让自己重新拥有一个美好人生呢

    就这么折损在这里,就此丢了性命或者彻底毁了一辈子,未免可惜了。

    陆守俨“挽挽的意思,我明白。只要她不再胡说八道,管住自己的嘴巴,如果没有确切证据表明她和特务有关联,我相信公安局会秉公执法,不会太为难她。”

    初挽听着,自然放心了。

    一时提起来去永陵的事,初挽到底提醒“七叔,我太爷爷是我最亲的人。”

    陆守俨“我知道。”

    初挽看着陆守俨,低声道“但是,我也很在乎你。”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因为在乎,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在太爷爷面前太卑微。”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声音略轻。

    陆守俨听这话,侧首,墨黑的眸子就那么望着她。

    初挽别过脸去,淡淡地道“我只是说句实话。”

    陆守俨静默了会,突然笑了。

    初挽“你笑什么”

    陆守俨“因为你不想看到我低头,所以把我推开”

    初挽“能别讨论这个问题吗”

    陆守俨收敛了笑,看着前方熙熙攘攘的车流,这个时候是上班早高峰,街道上都是自行车。

    他叹道“挽挽,其实我知道,知道在老太爷和我之间,你会怎么选择。”

    所以当那封信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心慌。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那封信已经被捅到了老爷子面前,这就意味着,初挽必须做一个表态了。

    如果他再晚一天回来,也许就彻底没机会了。

    初挽看着前面的雨刮,没说话。

    陆守俨继续道“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反正你心里也是惦记着我的,你肯定舍不得我。”

    初挽否认“我也没太舍不得。”

    陆守俨瞥她一眼“没太舍不得也行,我给你说假话的权利。”

    初挽无奈地看他“你可真行。”

    陆守俨也就笑了,他认真地道“挽挽,说正经的,其实我想到了你的担心。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会因为一两句话就灰心丧气,更不会因为一顿鞭子就不得不退却,我已经二十七了,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保护我喜欢的人,更有足够的决心和勇气来对抗那些阻挡我的人。”

    他继续道“反倒是你,也许你在其它方面被老太爷培养得很好,在你的专业领域,我对你一万分的信任,毫不保留。但是在这方面,你在老太爷面前,就没长大过,他一直牢牢地把你掌控在手掌心,是不是”

    初挽听着,陡然明白了。

    所以他说,她今年只有两岁,还是一个孩子。

    陆守俨“上午你的表现非常好,所以到了永陵,你不需要说什么,只需要坐在那里,当一个两岁孩子,其它的,一切都由我来说。”

    初挽“好,我知道了。”

    其实在太爷爷和陆守俨之间,也没有她插嘴的余地。

    她但凡多替陆守俨说一句话,那她和陆守俨才是永远没有机会了。

    陆守俨便不再说话了,专注地开车,车子很快驶出德胜,进入通往永陵的那条路。

    初挽的视线从远处巍峨起伏的山峦挪到了方向盘上,他指骨修长的手握着方向盘,眼神平和沉静,但却让人感觉到毋庸置疑的力量。

    她想起刚才,他处理孙雪椰事件,仿佛一切混乱都不足为道,都可以有条不紊地解决。

    她又想起今天在他家的事,他家人是不是都惊呆了

    陆守俨“挽挽在想什么”

    初挽“昨天你在你们家那样陆伯父不知道怎么想”

    陆守俨突然笑了“随便他们吧,反正回头解释清楚就是了。”

    初挽“我觉得他们挺意外的吧。”

    陆守俨摇头“不会,他们只会觉得眼熟。”

    陆守俨侧首,看了眼初挽,才继续道“挽挽,在我十几岁或者更小的时候,我能做出什么事,没有人可以预料,也没有人可以管教我。能管住我的,只有我自己。”

    初挽顿时感觉到了他曾经的张狂“那后来呢”

    陆守俨“后来,有人说我应该长大了,说我这样子永远一事无成,于是我就离开了,去上军校,试着变成这个世界希望我成为的样子。”

    初挽“ 那个人是谁”

    凭着直觉,她知道他说的不是陆老爷子。

    陆守俨默了一会,笑道“这是秘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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