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

    第116章淋漓

    这一场酣畅淋漓, 两个人身上都蒙了一层汗,就这么地拥着。

    陆守俨轻抚着她湿润的发“你那朋友到底是什么路数”

    初挽还有些没缓过来,她失神地趴在他胸膛上“什么朋友”

    陆守俨“就那天, 你和铁生身边的那个朋友,你不是还穿了人家衣服吗”

    话说到这里,那语气还是不太对。

    不过此时初挽浑身几乎虚脱, 脑子也是混沌的,根本没力气多想, 便随口道“他啊, 他叫聂南圭,我和你说过吧”

    陆守俨顿时拧眉“聂家的”

    初挽“嗯。”

    陆守俨便想起之前她淘换到的那方印章,那就是聂家先人的。

    她当时淘换到,可是一脸兴奋得意,看上去很期待。

    他不着痕迹勾了勾唇“印章给他了吗”

    初挽无力地趴伏在他胸膛上,低声说“没, 不着急,那么着急干嘛。”

    陆守俨“也对。”

    他淡声道“毕竟是古玩同行,以后有的是时候相处, 来日方长。”

    到了这个时候, 初挽终于意识到了。

    这话酸得特别厉害。

    她抬眼看过去, 正好碰上他的视线。

    夜色朦胧, 视线缠绕,她把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而他仿佛也不介意坦露自己的醋意。

    初挽默了下,之后便笑道“我们同行之间, 没有永恒的朋友, 没有永恒的敌人, 只有永恒的利益,其实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聚散都是缘。”

    陆守俨听着这话,额头轻抵住她的,哑声道“嗯聚散都是缘,那就是现在和他有缘了”

    初挽“缘的话分很多种,我和物件之间还讲究一个缘分呢,和任何人之间当然也讲究缘分,缘和缘不一样,比如我和太爷爷是缘,和过路人是缘。”

    陆守俨“那我们呢”

    初挽“你说呢”

    陆守俨垂眼间,黑眸深深地锁着她“我们之间是不是因为缘”

    初挽探头,凑过来亲了下他的唇“当然是。”

    陆守俨“那是什么缘”

    初挽无奈,心想这是被醋给腌入味了,开始研究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她也不愿意让他不高兴,于是便软软地哄道“我们之间当然是天底下最大的缘”

    然而陆守俨却不放过她的意思,侧首间,薄唇擦过她的耳垂,低声道“我不懂什么是最大的缘,挽挽可以详细讲讲吗”

    初挽耳垂有些酥麻,她红着脸说“最大的缘就是你最厉害”

    她看他还想听的样子,只好道“不说别的,就看你那群侄子,有哪个能比得上你厉害”

    她趁机捧住他的脸,又凑过去轻亲他唇角,低声哄道“你那些侄子,我一个都看不上,美国的陆建晨我也看不上,就觉得你最好,你怎么这么好呢”

    她这么亲了下后,却发现他的唇线看似锋利,其实很柔软,亲起来触感特别好。

    她便忍不住,趴在那里,亲了一下又一下的,没够,喜欢得要命。

    空气中都是她亲吻时发出的啧啧声,既夸张又暧昧。

    陆守俨却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依然问道“觉得我哪里好”

    初挽毫不犹豫地道“哪儿都好全方面地好”

    陆守俨“那你详细说说。”

    初挽无言以对,她也不亲了,无奈地低头看着他。

    他怎么没完没了

    就因为她穿了聂南圭的衣服

    陆守俨扬眉“嗯说不出来,那就是哄我的了”

    初挽好笑,只好努力想了想,最后还真让她想到了“我明白了”

    陆守俨“终于编出来了”

    初挽才不理会他的挖苦,径自凑到了他耳边,低声吐出一句。

    她可以感觉到,当自己说出这话后,男人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仿佛一种应激反应。

    看来女人只要豁出去,说那么一句半句的,对男人来说就是最致命的药。

    陆守俨呼吸几乎已经停顿,他大掌托着她的后颈,克制地亲她脸颊,就这么流连到了耳边,却是低低沙沙地问“比起玉祖呢”

    初挽没想到他竟这么问,意外地看着他。

    陆守俨神情不动“嗯说,我和玉祖相比,如何”

    初挽一咬牙,豁出去了,道“你就是玉祖的祖宗,行了吧”

    怎么以前不知道,这人还可以这么不要脸

    陆守俨却正色道“祖宗又如何”

    初挽没办法,凑在他耳边,低声又说了一句。

    她声音压得很低。

    这次,他果然端不住了,低头捧着她的脸,深深地望着她,之后骤然间俯下,吻住了她。

    这次的吻比起平时要汹涌,像是攒了许久后陡然的爆发,初挽甚至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节奏,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他感觉到了,便放开她,无声地抱紧了她,低头在她发间闷了一会。

    他的呼吸一下下地喷打在她头皮上,初挽可以感觉到,他在极力克制着。

    她便闭上眼睛,让自己紧贴着他,陪着他一起感受,那是一个带有弧度的过程,就好像骤然腾空而起,之后克制着缓缓落地,落地时隐隐又要抬头,于是压下。

    他这么辛苦,她不舍,用唇轻舔了下他的喉结,低声道“你想吗,我觉得可以。”

    陆守俨没吭声,只是越发用力抱紧了她。

    过了好半晌,他才稍微缓解了。

    他低声解释道“不了,刚才你也够累的,早点休息。”

    初挽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刚才有些过火了,他担心自己。

    她想着他总是矛盾的,既想,又舍不得她。

    陆守俨这个时候,却已经有些随意地开口“后天我就回单位了,明天有时间的话,我安排一下,请你们考古队员一起吃个饭吧,还有铁生也一起来。”

    他低声解释道“这次你差点出事,都是铁生和那位聂家朋友陪着你,聂家朋友既然走了,那我先感谢一下铁生吧。”

    至于考古队员,初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接下来一两个月都要一起,他不放心。

    她便道“其实用不着,何必费那个心呢”

    陆守俨“没事,不麻烦,我会安排好,你就和你们岳教授说一下就行了,我看你们考古队员条件也挺艰难的,就当我支持你们工作,给你们改善下伙食吧。”

    初挽“你后天就回去”

    陆守俨“是。”

    初挽想了想“那行,我问问吧,明天要是不太忙,就吃饭,如果忙,就算了,以后再说吧。”

    陆守俨“好,尽量吧,那边应该有电话,如果能过来,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安排下。”

    这天收工后,陆守俨在旅馆旁边的国营饭店请了考古队员全班人马。

    本来以为只是家常小菜,大家随便吃吃就行了,谁知道菜上来后,都有些意外。

    糖醋鲤鱼外脆里嫩,葱烧海参酱香浓郁,九转大肠色香味俱全,全都是鲁地名菜,且那味道之地道,绝对不是此处一个普通国营饭馆厨子能做出来的。

    大家伙自从来到青州后,鉴于考古经费的问题,这日子过得实在是紧巴,毫不夸张地说,就没见过荤腥了,突然这么一顿好的,一个个其实都馋得直吞口水了。

    大家问起来,陆守俨才说,特意请了鲁菜的大厨过来帮忙料理了这一桌,众位队员听着,难免受宠若惊,毕竟这青州只是这么一个小地方,如此费心操持,里面是下了功夫的。

    岳教授也是很过意不去“其实应该我们感谢陆同志才是,没想到如今倒是让陆同志破费了,惭愧,惭愧”

    陆守俨道“岳教授,这一段时间,我爱人要留在青州,她到底年纪小,如果做事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还得麻烦您多费心,也请诸位师兄弟多担待。”

    岳教授叹“陆同志说哪里话呢,初挽同学各方面一直都表现优秀,这次帮了大忙。”

    其它几个考古专家也都忙道“这次青州的事,其实还是多亏了初挽,给我们通了信,又多亏了陆同志和省武警总队的保护,要不然,我们哪能干成什么”

    大家纷纷赞同,一时难免客气几句,觥筹交错间,场面热闹。

    陆守俨在饭局上话不多,不过该说的也不会少,这顿饭菜色丰富,一看就是下了本的,大家都吃了一个肚皮溜圆心满意足,一叠声地觉得让陆守俨破费了。

    就连卢金平,想起过去种种,也颇觉愧疚,又想起自己做错了事,悔恨不已。

    说到底,是自己眼高手低,以为别人是靠着关系考了研究生,但其实人家是有真才实学,自己反而只做了书本文章,真到了这考古现场,顿时露了怯。

    席间,陆守俨特意敬了易铁生“这次你们青州之行,多亏了你,不然的话,依她的性子,确实比较担心。”

    易铁生倒是没什么客气的,该喝的喝,一口酒下肚后,他才道“陆同志,你客气了,我和挽挽从小认识,有什么事帮衬着应该的,再说这次是她带着我见识,现在我跟着考古队一起做事,倒是学了不少东西,也是开了眼。”

    酒桌快散的时候,陆守俨又特意和岳教授谈了几句。

    初挽看过去,感觉岳教授面色有些凝重,不免疑惑,不过细想之后,明白了。

    陆守俨应该是多少透露了这次犯罪团伙还有漏网之鱼的事,估计是嘱咐岳教授万事小心的,这次考古责任重大,各方面都重视,公安会时刻支援,但是作为考古领队的岳教授,身上担子自然也重。

    两个人着实说了好半晌,最后岳教授脸色才好起来,看样子对陆守俨颇为感激。

    这顿饭吃得宾主皆欢,散场后,考古队员先回去学校,陆守俨带着初挽回旅馆。

    路上没什么人,他握着她的手,好一番嘱咐。

    之后才低声说“其实我知道,你不需要我担心,你自己能做得很好,但我就是不放心。”

    初挽“说实话我们考古队员这伙食真不行,日子过得挺难的,大家要吃什么好点的都得自掏腰包,你请我们吃了一顿好的,我虽然有点心疼钱,但也觉得这样挺好的。而且这么一来,我在这里也不用操心人际关系了,只专心跟着岳教授学东西就行了。”

    等于人际关系这块,他都给她打好底子了。

    这对她来说,自然轻松很多。

    陆守俨“你不觉得我多事就好。”

    初挽“才不会呢”

    陆守俨“那我准备走了,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初挽多少有些不舍得“你多来看我,或者我过去看你。”

    陆守俨“嗯,这里距离石原不远,有功夫我来找你,你安分在这里跟着岳教授学吧。”

    两个人这么说着话,彼此心里都是恋恋不舍,恨不得一直痴缠在一起,只是终究都要忙着自己的事,再不舍得,还是要分开。

    陆守俨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明年开春就是你生日,到时候我回去给你过二十岁生日,顺便去领结婚证吧”

    初挽这才记起,他们还没领结婚证呢。

    她看向他,略顿了顿,才低声道“好。”

    陆守俨“看你这腔调,好像多不情愿的样子。”

    初挽低声反驳“才没有呢。”

    陆守俨视线便投向远处的路灯,仿佛很漫不经心地道“那就是很盼着了”

    初挽抬头,看他。

    深秋的街道总有几分寂寥,昏黄的路边灯光洒在他的脸上,给那张弧线略显严肃的脸庞涂上了朦胧的光晕。

    这样的他,是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吧。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

    于是她望着眼前的男人,道“有一点点盼着吧”

    陆守俨的视线便缓慢和她对上“嗯有一点点盼着”

    初挽笑了“那就很盼着好了。”

    陆守俨伸出手,和她十指缠绕,之后才低声道“这才像个人话。”,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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