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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秘书和保镖脸色都很异样, 不过自然没敢说什么。
其实初挽也不太能理解现在的情况,她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
陆守俨却泰然自若,屋子里开着空调很暖和, 他已经把毛呢大大衣挂在了更衣间的衣架上,只穿了白色衬衫。
那白衬衫很干净,他微挽起袖子来, 露出肌肉紧实的一段小臂。
铁锅里发出咕嘟咕嘟声音时, 他麻利地关掉电磁炉, 之后看向初挽“来, 吃吧。”
初挽有些僵硬地坐下来, 眼神充满排斥提防。
陆守俨自然感觉到了,他将意大利面放到偌大的白瓷盘中, 之后娴熟地倒上肉酱, 撒上黑胡椒粉,将刀叉放到了初挽面前。
洁白的瓷器在灯光下泛着光亮, 陆守俨坐下来,优雅从容地握着手中的刀叉, 看着对面的初挽“怎么,我得罪挽挽了”
他说话好像一直这样, 不会说“我得罪你了吗”,而是说“我得罪挽挽了吗”, 这让初挽觉得他在游刃有余哄小孩。
她低头用叉子缠着那意大利面,慢吞吞地道“那倒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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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守俨“那你怎么好像见了鬼一样是觉得我煮的面不好吃吗”
初挽“七叔煮的面自然好吃,不过你的出现太奇怪了,作为晚辈, 我不得不担心起来。”
她终于问出来“所以,七叔, 你怎么突然来这里”
他早年也曾经频繁出国参观学习,但是这几年好像极少了,除非是有什么公事会谈,不然都很少出国。
现在,他悄无声息就这么出现在德国郊区,这如果传到媒体耳中,还不知道怎么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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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守俨却并没回答,他专注地卷着意大利面。
初挽看过去,他手骨修长有力,叉住小捆面条在勺子中轻轻一转,动作娴熟流利,看上去优雅从容。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这种极度的安静中,初挽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起那一天,曾经萦绕在鼻翼的青竹气息,很好闻的味道。
不过她很快压下了这种念头,眼前发生的一切需要她严阵以待。
这时候,陆守俨伸出手,将精心卷好的意大利面递到了初挽唇边。
味道浓郁的意大利面就在唇边,一切都显得那么暧昧,初挽怔住。
片刻的怔愣后,她缓慢抬起视线,顺着那手,那胳膊,看进陆守俨的眼睛。
餐厅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他双眸幽邃,让人完全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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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守俨黑眸定定地望着她,声音很低很沉“挽挽,尝尝我的手艺。”
他的声音有一种难言的力量,让人下意识服从。
初挽心里一动,微张开口,轻咬住那意大利面。
一个细微动作,在这个时候意味着什么,彼此自然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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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视线交融,黏缠,彼此都在捕捉着对方细微的情绪和试探。
在这视线交缠中,陆守俨将卷好的意大利面喂到了初挽口中。
一口意大利面吃下去,初挽不知道面是什么滋味,不过心情却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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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他们只是叔叔和前侄媳妇的关系,就是亲生血缘关系,这个动作也很不合适。
他的目的,昭然若揭,之前的一切反常都解释得通了。
初挽打量着眼前的陆守俨。
陆守俨年轻时有过十几年军旅生涯,如今虽然已经不小,不过依然身姿挺拔,坐在餐桌前,上本身挺得笔直,略显休闲的白色衬衫清爽干练,也很显年轻。
衬衫领子掩映中,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凸起的喉结,以及颈部略显凌厉的线条。
视线往下,扫过他挺括的肩胛后,落在他的胸膛处。
白色衬衫包裹下,隐约可以看到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身材没得说估计没事就锻炼吧。
初挽的目光便变得玩味起来。
其实在这之前,陆守俨在她心里的定位就是长辈,一个位高权重却对她还算庇护的长辈,一个有些过于寡淡严肃的长辈,很深的政治城府,心思难辨,让人看不透。
所以离婚后,面对陆守俨不同寻常的举动,她莫名烦躁。
她总觉得这意味着什么,这让她倍感压力,让她难免生出许多猜测。
然而,此时此刻,吃下那口意大利面,她便是再不开窍,也终于恍悟了。
一切都是微妙而不可思议的。
初挽也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人,长辈又如何既然坐在她对面的餐桌上,未必就不能试试
所以当投向陆守俨的目光去掉了那层“长辈”的光晕后,她用看待男人的目光审视打量着陆守俨,便觉得,这仿佛是一片新天地。
初挽抿唇,轻笑了下,玩味地打量着他。
他多大了比她大七八岁,那就是三十八了
其实也不算多大。
他辈分大,这才显得好像年纪大,其实把陆建时和他放一起比较比较,无论是轮廓还是身型,陆建时都有些太过松懈,比他差远了。
如果男人是一个抛物线,现在他正处于事业成就和年龄身材综合最优的年纪,如同一颗熟透的蜜果,等人采撷。
这样的男人,他竟然跑到德国来找她
他到底怎么想的有辈分差更刺激
初挽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抛去了长辈的身份,把他看作一个纯粹的男性,她甚至开始好奇起来,他在她上方卖力耕耘时,会是什么样子,还能有眼下的寡淡冷漠吗
他那双幽邃难懂的眼睛,会被烧透吗
初挽想得入神,想得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湿润的媚意。
猝不及防间,陆守俨躲开了她的视线。
初挽越发有了兴致,她笑看着他“七叔,你是不是特意来给我做饭吃的”
她的声音轻软,尾音微微上扬,那就是刻意的勾搭。
陆守俨自然明白她是故意的。
她是什么性子,他再明白不过。
一旦被她把控住局势,她必是得寸进尺。
不过他也没什么,只是淡声道“吃饭吧,吃完再说。”
洗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兴致勃勃。
在这之前,她号称要找个男人,甚至还和易铁生谈过自己的想法,但其实根本不走心,只是为了找而找,为了生个孩子这种目的而找。
她对于和男人上床并没什么兴趣。
也许真如陆建时说的,她就像一块木头,没什么情趣。
不过现在,想到可以撩拨下陆守俨,她竟然充满期待。
她认真地洗了个澡,吹好头发后,裹着宽松的大睡衣,她揣了一包烟走到阳台上。
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
纤弱轻盈的雨丝洗涤着鲁尔河谷,美得仿佛一首摇曳在夜色中的诗。
初挽抽出一根烟来,倚着白色栏杆,看着远处的夜景,点燃了,缓缓地吸了一口。
烟草的气息在湿润的空气中格外入味。
一口清淡的烟自口中缓缓溢出,初挽再次想起陆守俨。
他这兴致,到底从何而来
或者说,自己的兴致从何而来
自己前夫亲叔叔的身份听着就比一般关系要刺激,所以格外勾人
还是说,他太出挑,又太寡淡,如果能征服这样的男人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褒奖或者证明
证明男人和古玩一样,都是她可以轻易把控的
她又想起小时候,那个她曾经搂着颈子偎依过的人。
童年那骤然失去的温暖呵护在她成人后再次对她散发出诱惑吗
她正想着,便听到了敲门声。
秘书不会轻易打扰,保镖更是不会来这栋楼,所以只能是他了。
她开口道“进来吧。”
她说出这话,过了大概三秒钟,门被推开了,她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清沉缓慢,有条不紊。
在这样一个潮湿的夜晚,这个男人潜入自己前侄媳妇的闺房,却依然能如此闲庭信步。
初挽慢吞吞地吸了一口,越发有些期待起来。
她可以清楚地捕捉到他的脚步,他走向阳台,走到了她身后。
她感知到身后男人距离她很近,他的胸口就以一厘米的距离轻擦着她的后背,她甚至可以捕捉到空气中那略显清冷的男性气息。
她没回头,眼神很淡地看着烟气飘散在夜色中,模糊了那湖水和山谷。
她开口问道“七叔,你多高”
陆守俨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早年从军时候,晨高一米八八点七,不过现在体检竟然高了,一米点六了。”
初挽笑“你这么大了怎么会长高呢,肯定量得不准。”
两个人距离很近,陆守俨微垂首,声音喑哑“挽挽多高”
端着长辈架子,看着不苟言笑,敢情都是装的
陆守俨淡声开口“可是考公务员虽然限制三十五岁,但如果条件优秀,比如应届硕士博士可以放松年龄限制到四十岁,我各方面都比较优秀,身体条件出众,年龄自然可以适当宽限。”
隔着一层毛茸茸的睡衣,陆守俨按住她的腰“我年纪也不小了,没人给我生孩子,我们不是正好吗”
初挽下意识在他怀里扭。
都不是小孩子了,初挽当然懂他的意思,这让她意外,意外之余,电流一般的酥麻袭上脊梁骨,她身子都软了。
于是她便有了一种诡异的兴奋和满足。
也许在这方面,她并没有她自己以为的那么放得开,况且对象竟然是陆守俨,是陆建时的亲叔叔,这是闹什么呢。
她笑问“七叔,你到底年纪不小了,确定可以吗”
陆守俨微垂着眼,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还是说,你对我的身体条件有所怀疑”
她抬起腿来,长腿纤细,光洁的脚丫轻抵在他结实的胸口。
直白地说,人都是势力的,一个往日总是寡淡端肃高高在上的长辈关键是身材相貌都其实非常出众的长辈,突然摘下那高冷倨傲的面具,抱着她躺在床上,低着声哄她了。
然而显然这出戏现在由不得她了。
陆守俨黑眸平静无波,不过声音却带了几分诱哄“身体健康,无不良疾病,上溯三代,人品周正,每年政府体检,党给你把关,不是更放心孩子正好跟着你姓,我决无异议。”
这个时候,需要在乎他是什么身份呢,关她什么事
陆守俨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初家老太爷临终前说什么,我父亲临终前最不放心你什么你是不是好歹给初家留下一个血脉”
初挽捶打他的肩膀,又想低头咬他“你这样我怎么叫”
有时候同样的话也得看是谁说的。
这么一下,她也是怔了下。
陆守俨眉眼不动如山“怎么不能叫让你的保镖和秘书都看看,你是怎么被我抱在怀里吻到腿软的。”
初挽很有耐心地等着。
陆守俨有力的大掌托着她窄软的细腰,幽邃的眸子沉得能滴水。
初挽“我还要求年龄不能超过三十五岁呢,你符合条件吗”
初挽听这话,一时简直无言以对。
夜色朦胧,秋雨连绵,他的声音沉哑动人,像是大提琴低沉的音调轻轻擦过心间,带起绵长的酥麻。
陆守俨看着怀中的女人,她有一双过于清澈的眼睛,就那么黑白分明地瞥他一眼,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嫌弃。
初挽“总比你强。”
初挽点头“对,和考公务员年龄一样,你多大了七叔”
陆守俨将她禁锢在怀中,抵着她的腰,低声道“挽挽,你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懂事点行不行”
陆守俨没说什么,只是抬起手,从她手中接过来那根烟。
这是想要她的命吧。
这是她以前说过的话,他竟然现成捡过来了。
她威胁“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叫保镖了。”
当他终于肯撤离的时候,初挽腿软了,眼泪也要落下来了。
这个男人确实足够撩动她心地沉寂的骚动,能够在她空白贫瘠的心田激起灵感的浪花,让她挖掘灵魂深处埋藏着的另一个自己。
初挽累了,趴在他肩头轻轻喘气,低声埋怨道“你真不要脸,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但是现在陆守俨说这种话,那就很不一样了。
陆守俨垂眸看着她的细腿,那睡衣虽然够大,但太宽松,她的小腿露出一小截,纤细匀称,在暖光灯照耀下白净细腻,像小时候每天早上喝的牛奶。
初挽“怎么懂事,和七叔上床吗”
陆守俨拇指怜惜地托着初挽的下巴,吻着她,给她渡气。
之前多大胆子,现在就有多心虚。
她无奈看着他“你干嘛不躲我也没想真打你”
她竟然打陆守俨,那是不想活了吧。
所以她迎着他的视线,笑问“七叔要不要尝尝”
初挽指尖夹着的香烟袅袅,烟草的气息在潮湿的秋雨中散开。
不过气归气,掌掴陆守俨,她还是没那个胆的,所以只是作势要打,下意识她觉得他会躲开。
陆守俨看着她紧紧抱住自己的样子,眼神颜色转深“挽挽,搂紧了,不然我不确定会不会把你摔了。”
陆守俨听到这话,垂眸,神情寡淡,不过吐出的话却是毫不客气“挽挽,我可是记得那天晚上你说的话,为了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找男人,你连老爷子都祭出来了,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初挽转身过去,倚靠在栏上,长发垂落间,眸中弥漫着湿润的风情。
陆守俨却是没有恼意,他看着她无措的样子“怕成这样”
虽然因为高度问题,她只打到他下巴,但声音清脆,这巴掌存在感十足。
这种歪理,他也能说出
他抱着她,径自进了房间。
她把“七叔”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之后才仿佛很无辜地望着他,故意问道“你三十八了还是三十九了也许四十多了吧”
陆守俨却揽紧了她,把她细软的身子紧紧抵扣在他胸膛上。
如果陆建时说这种话,她会直接让他滚;如果易铁生说这话,她会疑惑他吃错了药;如果陆建晨说这种话,她会觉得蛮没意思的。
他吻得很疯,吻得密不透风,烟草气在两个人鼻腔间流转,初挽被呛到咳嗽。
才洗过澡,她也只是穿了睡衣而已,里面什么都没有。
“啪”的一声,她那巴掌落在陆守俨下巴上。
陆守俨却抬起手,将那烟重新喂到了她口中。
这个时候才知道,男人的胸膛是如此宽厚紧实充满力道,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娇小柔软的,可以那么轻易地被他裹紧,甚至抱离地面。
初挽便没好气起来“你可能忘记了,我之前说过的条件。”
初挽微惊,没奈何,只好赶紧揽住他的胳膊。
她抬眼,慢吞吞地道“你都这么老了”
带着颗粒质感的声线压得很低,暧昧气息弥漫,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初挽“别闹了行吗”
初挽便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只孔雀,看似高冷骄傲但为了吸引雌性孔雀却不得不绽开美丽尾巴的样子。
陆守俨沉着眼,不动声色地看她。
她便很乖顺地张开口,就着他的手含住。
这一刻,昔日长辈的余威瞬间弥漫上来,她有种以下犯上的罪恶感。
初挽一听,也是没想到。
陆守俨静默地望着她。
陆守俨静默了片刻,低声道“你以前是不是有点怕我”
初挽挣扎,却感觉自己像一只无用的小兽“你到底要做什么”
初挽“那不叫怕,那是敬畏,尊重。”
男人有些糙的指骨轻抵在她唇角,略有些凉,不过含进口中的烟却香味浓郁。
初挽便推他。
陆守俨“我不符合吗”
陆守俨“哦,那现在呢你现在不敬畏尊重我了”
她确实是来气,这些年她也发展得好,谁敢得罪她,谁敢这么指着她鼻子骂
他眸子渐渐浓稠,握着她的脚,俯首下来,低声在她耳廓边道“试试不就知道了,看看你喜欢吗”
陆守俨手腕忽然一动,抽走了那根烟,狠狠一掐,直接按在了烟灰缸中,之后手腕翻转,贲张长指死死禁锢住她的后脑,俯首粗暴迅猛地占住她的唇。
烫人的气息就在她的头顶,初挽道“才不告诉你”
修长的指骨夹着那根烟,凑到鼻前闻了闻,视线却一直落在她脸上“你喜欢这个什么味道”
她眼神轻佻,笑望着陆守俨“七叔,要想让我敬畏你尊重你,你是不是应该先离开我的房间”
初挽似笑非笑“毕竟,天很晚了。”
陆守俨按住胡乱扑腾的她,微合着眸子,看着远处雾蒙蒙的山水,淡声道“你叫人吧。”
初挽听这话,气得扬起手来就给他一巴掌。
他这样的男人,也会哄人
结果,她还真打上了。
初挽红着眼圈看他“我不玩了,你走吧。”
初挽“嗯,怎么试”
蛇打七寸,她很是知道怎么打击他。
这还是那个八风不动疏淡高冷简直是陆家第一威严的七叔吗
她含着烟轻吸,姿态暧昧,风情无限,眼神中是明晃晃的勾引。
她尽情地品味享受着这一刻,坏心眼却蠢蠢欲动地泛上来。
初挽便觉得,酒不醉人人自醉。
站立时他挺拔颀长的身高优势总是让人感到十足的威压感,但是当他这么抱住她,将她纤弱的身子裹住,那身高优势便化为了小山一般的存在。
他胸膛很紧实,力道很大,她根本推不动。
陆守俨薄薄眼皮垂下,看着那半明半暗的香烟头。
初挽“当然不符合”
陆守俨长指轻搭在她后脑,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你呢挽挽,你要脸吗”
叩开,吸吮,将她满口的烟气吃下。
陆守俨却直接打横把她抱起来。
不过陆守俨却是不动声色“三十五岁年龄限制,和考公务员一样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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