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保护,需要付出代价,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种子,当初乞丐刘介绍求赵清晚保护,对方开口就是二十万会费。 我觉得赵清晚的木偶会,应该叫“木偶传销会”,因为就像传销一样控制人,让每月交钱。 而且听秦怀虎最后几句话意思,不单是我,她想让我们整个团队当她的库丁。 盗墓的,不就该无拘无束,想去哪就去哪 我压根就不想加入什么木偶会 如果说真要有个组织,我那就是北派的 北派盗墓贼项云峰以后也会是项把头 当个鸡毛项库丁 从一开始,像有条看不见的线,把我像木偶一样提着走,赵清晚动动线,底下的人,就像木偶一样动一下。 长春会蓝药水 赵清晚要钱 “木偶会,妈了个x的” “项兄弟” “你一个人在墙角那嘀咕什么”秦怀虎走过来问。 “没,我没说什么啊,秦哥你听错了吧。” “我能走了” 秦怀虎依然面露微笑:“当然,我给你的纸条上有卡号,就从下个月开始吧。” 走时依然是那老头划船送我。 我想找红姐聊聊这段时间各自的遭遇,可我进不去,她出不来,红姐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选择跟了赵清晚,同样牺牲了自由。 回去的这晚,都睡了。 我和把头一人四两酒,半袋花生米,一直聊到天亮。 隔天上午9点半,蛇王庙。 “铛铛铛” “让路都让让路” 有人敲锣打鼓,将拥挤的人群硬分开一条路。 随后,只见十几名中年壮汉,一手拿着麻袋,一手拿着捕蛇专用的工具,一脸牛逼哄哄的挤过来。 原来,这群人都是往年有名的捕蛇人,他们刚从南厝林补蛇回来。 “今年咱们樟湖蛇王一定是我条” “别吹,你袋子里是什么品种” “大轮斑啊。”这人直接说。 “大轮斑也想当蛇王我婆娘都嫌档次低,你做梦呢” “净吹牛逼,你抓了什么” “”不告诉你,反正今年百分百是我赢。” 这些汉子之所以情绪高涨,是因为谁抓的蛇一旦评到蛇王,樟湖区政府不但奖励五千现金,还会给一张证书,这张证书樟湖每年只发一张,到今年,也不过总共发了几十张而已。 另外,到7月7游街那天,蛇王会被装进一个红漆铁丝笼里,然后被抬着游街,红漆笼上会用红纸毛笔字写上:“蛇圣,某某人捕到的。” 这在当地是光宗耀祖的一件事,自然有非常多的人去争。 我正看着,有一男的提着塑料袋快步跑来。 “项库丁,这天儿这么热,吃个老冰棍解解暑吧。” “嗯。” 我撕开包装袋舔了一口冰棍,凉凉的,还不错。 “老赵,秦库丁这两天有急事不过来,她让我来这里帮忙,不是我说,你们效率是真不行。” 这个叫老赵的,就是那天打富二代小白脸,请我进屋喝茶的人。 老赵用手擦擦汗,连连点头说:“项库丁说的是,那依您看咱们该怎么提高效率” 我吃着冰棍说:“去把二丫头叫来。” 二丫头是他们称呼的外号,就是那个用猪舌头的假蛇女。 我是木偶会四级库丁,和秦小芳同级,有相对应的权利。 等了十多分钟,假蛇女二丫头急匆匆跑来了。 我看着她说:“你把你头发整一整,剪一剪,别成天整的跟要饭的一样。” “啊” 她纳闷道:“我要是把头发整了,假舌头就露馅了啊。” “这就是要你们改的地方。” 我看着他们说:“老一套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赚的少不说,还受累,明明守着蛇王庙,但你们每月的任务是不是很吃紧” 这几个人都低下了头,算默认了。 “所以,你们得换个路子。” “你去把头发剪了,别整的跟鸡窝一样,然后拿五千块钱去化妆买衣服。” “你们不是有关系” “花钱去庙里租间禅房,然后让本地人散播消息,就说,蛇女可以帮忙评选这一届蛇王,自然有人给送钱。” 老赵先是眼神一亮,又有些不确定的说:“这这能行” 我问他:“有多少人,见过真正的蛇女长什么样” 他摇头说:“那太少了,真蛇女每年只出现几天,我好歹算个地头蛇,我都只见过一次,其他人更别说,大都是听的传言。” “那就行。” 我说:“下套坑人要舍得先花钱,捞偏财,就要快,准,狠,这法子最多能吃一个月,你们能捞多少,就捞多少。” 事实证明这法子可行,有老多人偷偷摸摸来求见送钱,我给老赵定的收费标准是不能超过五千。 为什么 因为蛇王奖金是五千,要让人心里有这种想法:“我交两千五,得了奖金还剩两千五,还能出名儿得到证书,好像怎么算都不亏。” 只有等到宣布结果那一天,这些人才会知道自己受骗了。 这时,他们要是报警说出来,以后在本地就抬不起头,要真有二愣子不在乎名声找上门的,没事,该退退,因为怎么算都是赚的。 就这一个月,他们完成了一年的任务量,秦小芳回来后得知消息,笑着说:“看来主人没选错人,项库丁真是有能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我,升到五级库丁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表面笑道:“哪里的话,都是为了木偶会,应该的。” 她点头说:“对了,昨天秦怀虎还让我催一催,过去这么多天了,你什么时候交钱” “下礼拜,这不有事儿耽误了。” “那你尽快,已经催你好几次了。” “好的。”聊了几句,我目送秦小芳起身离开。 时至今日,樟湖每年选蛇王,还有人用这种骗钱手段,只不过上当的人越来越少。 后来老赵没了消息,但我知道二丫头凭借关系,在天母庙后头开了个小卖部,主要是卖水,毛巾和卖塑料桶。 景区只有这一家,毛巾和塑料桶用来装蛇,是帮忙降温的必需品,看来,二丫头日子过得还不错。 我一直拖时间,是为了等7月初一这一天。 因为前段时间,香亭蛇舍的女孩告诉我:“你那朋友得的四脚蛇病我爷爷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治,如果福建有人能治,恐怕只有蛇女了,你那朋友来我们樟湖,大概率也是奔着蛇女来的。” 湘西的落花洞女住在洞里,南平的樟湖蛇女住在树林里,在南厝林。 能看到的人不多,老赵这个本地人告诉我:“初一到初七那几天,蛇女会在树林里住两天,然后去庙里转一圈。” 我问他:“你不是见过真正的蛇女长什么样” 他摇头:“不好说,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厝林挨着条小河,这条蛇是闽江支流,他们管这条小河叫放生河,因为樟湖人不吃蛇肉,每年过完蛇节以后,会把很多蛇扔到河里,蛇会游泳,都自己游走了,淹不死。 天气闷热,前两天刚下过雨,这时候的南厝林正是毒蛇多的时候,晚上进林子必须要带四样东西。 手电,防咬绑腿,竹竿,硫磺包。 很多蛇对热源敏感,有扑火的喜欢,所以不用明火照明,竹竿是探草的,硫磺包是为了熏蛇。 我傍晚进林子,一直向深处走,路上见到了斜井蛇,扁头蛇,还有剧毒的竹叶青和白眉蝮。 毒蛇我都是绕路躲开,不认识的,觉得没毒的就用竹竿挑开,这林子太大,我一直向深处走了两个多小时,都没看到老赵讲的地方。 又闷又热,脖子后头都是汗,我怀疑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一直在林子里转到十点多,我远远打着手电一看,前方在两棵大树后头,出现了一座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屋里隐隐有亮光,像是点了蜡烛。 快步走过去。 “有人吗有没有人”我冲茅草屋喊, 明明屋里有烛光,却没人说话。 我关了手电凑近些,透过门缝,慢慢向里张望。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最新内容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最新章节。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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