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乱战

    谢伏双眸, 不,他全身都红得要滴血,但是他挣不开禁制, 只能死鱼一样,挺在地上,被动的听着。

    他心中怒海滔天恨意成澜, 他可以不在乎花朝同师无射有过关系, 但是这并不代表, 他能被师无射如此羞辱

    他只以为师无射虽然桀骜不逊目下无尘,至少对花朝是真情实意,可是谢伏没想到,师无射竟然为了羞辱他, 做出这种事情,花朝怎能同这种人在一起

    花朝腰封被解开, 师无射扔在了石床旁边, “啪嗒”一声,十分响亮。

    他不着痕迹朝着谢伏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后眯起眼睛。

    花朝衣襟散开,慌忙伸手拢了一下,又被师无射抓着小腿, 把靴子给脱了。

    靴子也被师无射高高地抛起,重重落下,弄出很夸张的声音。

    花朝搞不清楚状况, 出声问道“二师兄, 你不是在思过吗这样能行吗”

    花朝被师无射按在了他扑好的柔软床榻之上,花朝其实也不是不想,只是没料到师无射这么急不可待。

    “这里好冷”花朝不想遭罪。

    师无射单腿屈膝跪在石床上, 闻言竟然心情极好地轻笑了一声,说“别怕,等一会儿就不冷了。”

    花朝看着师无射的笑,十分纳罕,不过师无射很快扳着花朝肩膀,将她翻了个个儿。

    花朝“哎”了一声,已经不挣扎也不打算拒绝了,脸埋在柔软的毯子里面,蹬了蹬小腿,还有点期待。

    只是小声嘟囔道“好师兄,今天别撕我衣服了。”

    “不撕。”

    师无射低头,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花朝道,“听你这些天在飞流院懒怠不动,师兄帮你松松筋骨,痛了也不要怕,尽情喊出来。”

    花朝闻言疑惑的“嗯”了一声,然后很快“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师无射提着她的一条手臂,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拉到了身后,运起灵力抓住花朝的手,从她指尖一路推到肩膀。

    “啊啊啊啊”

    花朝只感觉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完全不知道师无射搞什么,这是什么她不知道的情趣吗回头一看,师无射面上温和,双眸含笑,但哪有半点欲

    花朝整个人都懵了,他不是要弄她吗这是干嘛呢。

    但是很快她又被掰了下手臂,顾不上什么,急道“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这样不行,你轻一点啊,这姿势你会把我掰断的”

    “不会。”师无射声音低缓,“你是修士,相信你自己的身体,能受得住。”

    说着他又提起花朝另一条手臂向后,同样从手指以灵力顺到肩膀。

    花朝两条手臂垂下来后,很酸,有点痛,但是等恢复了一会儿,就舒服极了。

    “舒服了吗”师无射面上一本正经,声音却带着戏谑问。

    花朝长长呼出一口气,哼哼道“舒服了”

    然后她又被师无射抓着肩膀,开始各种揉搓脊背。

    师无射大掌滚烫,蓄满灵力,在花朝的肩颈后背寸寸推过,手掌带动皮肉推动骨骼,掌心蕴含的灵力则是直入内府。

    花朝这些天确实在飞流院里面懒怠不动,也好多天不曾运转体内灵力,骤然被师无射这样强灌入身体的灵力带动,连五脏六腑都舒服得像是要化开了。

    她一开始还不怎么好意思哼哼,只把头埋在毛毯里忍着。

    但是师无射对她道“叫出来,不要忍着,你叫出来,我才能知道弄哪里你比较舒服。”

    花朝闻言总觉得这话听着耳根子发热,不怎么正经,师无射就是给她疏通经脉活络骨肉,怎么这么不堪入耳

    但是她又回头看师无射,却只见师无射半跪在床上,表情十分专注认真,不带一丝狎昵。

    花朝赶紧把自己肮脏的思想从脑中挥出去,倒是也放开了,不再忍着,开始哼哼唧唧个没完没了。

    “哎哎,这里,就是这里这里用点劲儿。”肩膀连接手肘的地方用点力按揉起来,真的好爽啊

    “二师兄,慢点慢点,腿让你掰断了”师无射都要把她腿折她脑袋上了,但是疏通经脉按揉肌肉之后放下,花朝感受了一下,觉得又酸又软,筋脉都拉开了,好舒服

    “嗯嗯”

    “啊啊啊”

    “好师兄,你什么时候会这么多花样”花朝不觉得师无射这样的人,会给旁人这样细致亲昵地疏通经脉,他是什么时候学的

    师无射道“无师自通。”

    “这样的力度你喜欢吗要不要师兄再用点力”

    花朝连忙拒绝,“不了不了,别再用力了,要穿了。”她感觉再用力按的话,师无射的手指头都要穿进她肩膀里面了。

    “那好。”师无射慢慢说,“师妹觉得受用就好。”

    花朝听了之后还是觉得师无射说话怪怪的,他向来不爱说话,平时跟她用双鱼同心佩通话,都是一句闲话也不说,他不说又不许花朝终止,要花朝一直保持通话,他要听着。

    今天他的话真的好多啊。

    难道思过崖还能让人长嘴吗

    不过他今天心情这么好,还给自己按揉,花朝也不吝对他说些好听的。

    “二师兄,你真好。”花朝哼哼唧唧,声音调子连在一块儿,九曲十八弯的。

    要是不看怎么回事儿,只是听,这声音何止能够“以假乱真”,简直能把人听得鼻血横流。

    此刻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身不能动的谢伏,从开始听到了现在,正在疯狂调动体内灵力,试图冲破禁锢。

    他闭着眼睛,面如金纸,已经被刺激得内府灵流乱窜,如钢刀刮壁。

    他躺在地上不想再听见任何的声音,却控制不住那些声音源源不断传入耳膜,化为利刃,将他的自尊与自傲绞个稀巴烂。

    但实际上花朝并未如谢伏脑中想象的那般,在不堪承欢,她衣衫松散随意,却完好地穿着,面颊绯红,却不是因为情欲,而是体内灵力过度充盈。

    她此刻被灵光笼罩,堪称安逸地躺在毛毯上面,师无射衣冠肃整在床边站着,双手悬空在她身体上方,运转灵力,自花朝体外带动她的经脉动起来。

    这样是十分耗费灵力的,不过以师无射的修为,倒是能撑许久。

    花朝感觉自己泡在暖泉之中,不,比泡在暖泉之中还舒服千万倍,没有修士会拿自己的灵力这样浪费给人从头灌到脚的。

    师无射总能让花朝感觉到放松和舒适,这些天她跟他一直通着话,师无射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大概也听到了她和黑球嘟囔自己睡得浑身发紧的事情,他才会这么贴心的给自己按揉疏通吧。

    “二师兄,”花朝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你告诉我思过峰有个缺口能偷偷过来,把我用鞭子卷过来,就是为了干这个啊”

    “嗯。”师无射空耗灵力,面色也隐隐有些泛白。

    花朝虽然还想继续,但是看师无射面色,主动撑着手臂起身,拉住师无射的手,道“别弄了,歇一会吧,我已经很舒服了,不需要你再浪费唔。”

    师无射听花朝要说穿帮,将她嘴捂住,收起灵力坐在了床边上。

    “师兄不累,再来一次吧。”师无射朝着不远处的地上看了一眼,说道。

    花朝被捂着嘴,眉梢高高挑起,心说大哥你脸都白了,还再来一次思过峰灵气不丰,气温还低,师无射就算是筑基巅峰修为,灵力也架不住这样糟践挥霍啊。

    但是师无射说完没有真的再给她按摩顺经脉,而是坐上了石床,拉着花朝,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贴着她耳边小声道“我不想再在思过峰待着了,明月长老快回山了,我要亲自去给他请罪,好让他把你许给我。”

    花朝浑身被揉搓的软绵绵热乎乎的,侧身枕在师无射肩膀上,闻言笑起来,因为师无射这样和她说小话,太像撒娇了。

    让花朝无端想起总爱窝在她颈边上哼哼唧唧,朝着她耳朵呼气儿的黑球。

    “那当日你不当殿踹谢伏,和长老说明是我勾引你,不就不会被罚了”花朝这会儿大概是脑子不清醒,又可能是被师无射揉傻了,她也凑到师无射耳边说话,很小声的那种。

    师无射闻言笑了笑,花朝稀奇地看着他笑,师无射面上丝毫没有平日的肃冷,花朝甚至觉得自己这个角度看他,他竟然有几分狐媚。

    “那样你会和我结为道侣吗”师无射眯着眼睛,用鼻子蹭了蹭花朝脸,问她。

    花朝卡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又咬住了唇。

    鸿博长老将她看得很透,她对师无射是贪心,贪恋他的好,却算不上喜爱。

    她上一世过了那样的一生,谢伏没有让她经历撕心裂肺刻骨铭心的创伤,却用岁月耗空了她所有热情。花朝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倾心喜爱一个人。

    但是师无射步步紧逼,看穿她有心搪塞,宁愿受刑,也不让司刑殿公布真相,换了这么个让花朝无法反悔的局面,现在箭在弦上,花朝不得不考虑和他结为道侣的事情。

    花朝微微蹙眉,她一点也不想去想那些,如果师无射得好一定要她付出喜爱,那

    “大壮。”师无射突然叫了花朝一声。

    花朝满心前世今生的感慨,被师无射这一声叫得轰然粉碎。

    她宛如被一道天雷当空灌顶,轰地一声,将她炸得外酥里嫩。

    “你叫我什么”花朝急了,“不许这么叫”

    鸿博长老和花良明这样叫也就算了,师无射要是跟着这么叫,花朝一定会枯萎的。

    师无射故意这样叫,见花朝不再皱眉,瞪着他像个斗鸡,这才又缓声道“我不想叫你师妹,咱们快要结为道侣了,我难道不能叫你小字,以示亲密”

    可以是可以,关键花朝的小字拿不出手。

    花朝羞耻的面色通红,想到师无射的字没什么人叫,她故意道“师重九”

    师无射面不改色,花朝继续“重九。”

    师无射凑近她,鼻尖抵在她的鼻子上,上挑的狐狸眼看得花朝眼晕。

    花朝喉间一松,叫了一声“九哥。”

    师无射这才满意,捧着花朝的脸,偏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吻。

    他们之间其实算不上多么熟悉,花朝重生回来之前,他们可以说全无交集。花朝重生回来之后,仅有的几次交集都伴着浓重的欲,难得有这般温情脉脉的时候。

    师无射格外的温柔,一下一下用湿漉漉的唇,啄着花朝的面颊、鼻尖、下颚。

    花朝被师无射叫来,以为是来偷腥,以为这会是一个火辣的夜晚。

    但是现在她被师无射像自己揉黑球一样揉了一顿,窝在他怀中又被他这样温情脉脉的亲吻,她竟是觉得比真的做了一场要舒服无数倍。

    而且花朝被师无射啄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像黑球似的,黑球就会拿着鼻尖这么戳戳戳。”

    师无射停住,看着花朝,花朝看着他离奇道“说起来你们的眼睛也是一样颜色,形状也有点像。”

    花朝研究起师无射,师无射坐着不躲不闪,一双琉璃眸子紧锁着她,其中暖意盎然。

    片刻后花朝稀奇道“二师九哥。”

    “你这里,眼头有颗很小很小的红痣哎”

    “嗯。”

    “再叫一声九哥。”师无射道。

    “九哥。”

    “嗯。”师无射应了一声,开口道,“壮壮。”

    “哎”花朝正想和师无射说黑球的事情,但是一下子又被他打岔打跑了。

    “你怎么还叫,不许叫”

    “壮壮也不行吗”师无射说,“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叫。”

    师无射今天太不对劲了,花朝也是今天才发现,他这双平时冷得能吓死人的眼睛,竟然还有蛊惑人心的效果。

    他看着花朝,蛊惑一般,又开口重复了一遍,似乎对“壮壮”这个昵称爱不释手。

    而且他的声音向来庄重低沉,叫起这两个字丝毫也没有让人发笑的冲动,反倒有种珍重的味道。

    花朝一时间有些防线松懈,想不出“大壮”和“壮壮”哪个更让人无法接受。

    最终又开始怨恨花良明,怎么非要取这样的名字。

    花朝不想妥协的,但是她是个十分贪心的人,上一世她求而不得的一些东西,全都能在师无射的身上得到满足。

    尤其是这样亲亲密密的被抱着,再温柔软语地商量,师无射叫了那么几声,花朝虽然还是不觉得好听,但也认了。

    “只能在我们俩的时候这样叫。”她试图守住自己最后的底线。

    “嗯。”师无射达成目的,同花朝继续小声说着话。

    两个人声音都很低,稍微离得远一些就听不真切了,像某些事后温存的低语,师无射时不时会越过花朝,朝着不远处“空荡荡”的地上看上一眼。

    眼中是警惕,也是轻蔑。

    按道理谢伏此刻便应该突破禁制了,他竟然这么久了还一点动静没有师无射觉得自己真的是高估谢伏了。

    “二九哥,”花朝像个小孩子一样,横躺在师无射怀中,头枕在师无射圈着她的手臂上,腰身屁股凹陷在师无射盘膝的兜兜里,小腿搭在床上,惬意地晃荡了两下。

    她问师无射“你是不是心情很好”

    师无射并未否认,又看了一眼谢伏方向,低头用鼻尖碰了碰花朝的鼻子。

    然后他扶着花朝起身,开始给她拢衣襟,抬手运起灵力一抓,不远处地上的腰封便飞了过来。

    花朝任凭他摆弄,师无射给她系腰封的时候,花朝还说了一句,“你要送我回去了吗这就完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师无射,心道之前在飞流院师无射一身伤却表现得要吃人,现在他伤都好了,两个人气氛这么好,师无射怎么还给她穿衣服呢

    师无射闻言给她系腰封的手顿了下,抬起头那种要生吞了她的眼神又出现了,看得花朝呼吸一紧。

    她用小腿踹了下师无射的脚,又勾了两下。

    这暗示的意味足够明显了,但是师无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成了柳下惠。

    他捉住花朝的脚,呼吸是被撩拨得有些乱的,但他强硬地把靴子给她套上。

    花朝坐在床边上,看着师无射问“难道这屋子里有符文境你是怕人窥看”

    师无射半蹲在地上快速给她穿另一只鞋子,回答道“没有。”

    “那为什么”花朝晃了一下小腿,踢到师无射的小腿。

    师无射按住她脚腕,忍无可忍地勾下她的脖子,狠狠吻了下,而后在她耳边道“别闹,等我出去给你。”

    花朝就是觉得现在气氛太好了,她总觉得不干点什么可惜。

    然后她正想再说句骚话,调,那天在飞流院她被师无射给震住,总觉得不应该。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怎么能输给上辈子做了魔尊也一个侍妾都没有的师无射

    但是她把心中话本子里面看的骚话挑挑拣拣,正要出口,突然间师无射掐住她腋下一拎,再一甩,便将花朝直接甩到了一个冰柱后面。

    下一瞬,“轰”地一声,尤似惊雷炸响。

    花朝才刚刚站稳,屋子里雪亮刺眼的剑光便骤然间横贯过刚才那张床

    又是“轰”地一声,石床四分五裂。

    师无射背对着花朝单脚悬立在一处碎裂的石床之上,黑尾长鞭“咔哒哒”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而后猝然解体,在半空之中化为了数把锋利无比的蛟骨短刀。

    短刀似沉铁锋锐,如冰凌森冷,直指不远处,衣袍长发因体内爆乱的灵力无风自动的人。

    那人手持长剑也直指师无射,面容惨白似霜刻冰塑,宛若一尊盛怒的雪神。

    “师无射,”那人开口,声音尖锐,尾音甚至直接撕裂,“我杀了你”

    说着持剑杀向师无射,裹挟着烈烈罡风滔天剑意,欲要将师无射碎尸万段。

    “谢伏”花朝在柱子后面失声喊道,“你怎么在这里”

    谢伏却已经和师无射战在了一处,不同于之前他和师无射交手,再怎么竭尽全力,也给自己留了一分余地。

    但是此刻谢伏出手尽是杀招,速度迅疾如电闪,招式大开大合汹涌如怒涛,根本没有打算给师无射和他自己留任何的余地。

    他是真的被气疯了,也是真的要跟师无射拼命。

    本命剑感受谢伏满腔恨毒,滔天战意,嗡嗡作响,谢伏持剑身如残影,同师无射数把蛟骨刀乱杀在一处。

    屋内冰石乱飞,刀光剑影。

    花朝顾不得去探究谢伏为何会在此处,她感受到这洞穴内遮天杀意,胸口窒闷,抱头蹲在地上,以防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她从未见过谢伏这幅样子,也没有听过谢伏发出过这种撕心裂肺的声音。

    花朝不知道师无射是用什么方式把他逼疯的,但是谢伏疯成这样,今天要如何收场

    谢伏打不过师无射,花朝一看便知,师无射并没有用全力,他操纵蛟骨刀无孔不入,游刃有余,身形快得花朝要将灵力覆盖在眼睛上才能捕捉,他分明面色都没有变。

    修士越级战斗,基本等同以卵击石,就算谢伏实力比境界强,也根本不是师无射的对手。

    好在师无射现在没伤他,数把蛟骨刀在乱战之中时而合并成鞭,时而拆散各自为战,师无射始终躲在武器之后,不让谢伏近身,简直像是在逗狗。

    两个人杀得昏天暗地洞穴无光,花朝当机立断,掏出通信玉牌,向刑律殿求救免得等会师无射没有耐心了,要伤谢伏,那她还能有好了

    “你们别打了”花朝一边跟刑律殿通风报信,一边徒劳无功地对着快把洞穴拆了的两个人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别打了”

    花朝一边喊,一边贴着墙根朝着洞穴外面蹭。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谢伏反正天道之子不会死,顶多受伤,花朝跟他共感几次差不多有经验了,左不过跟着疼一疼,却不留什么伤疤遗患。

    现在若是上去劝架,她必遭牵累,若是真刀真枪伤在自己身上,那才是难捱。

    花朝很快溜出了洞穴,站在洞穴外面还怨自己今天来了没带储物袋,要不然就能拿出个花良明留下给她防身的法器,把自己罩好。

    里面还在鏖战,花朝灵力覆眼,看清两个人如今状态,再度震惊于谢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出招方式。

    每一次出手,花朝都能感觉到谢伏誓要诛杀师无射的决心。

    可是为什么,怎么搞的

    谢伏方才在屋子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他躲哪了什么时候来的这孙子现在难不成还学会伏击,学会听墙角了

    而且多大仇啊,花朝就算一时没想通,也绝不认为谢伏和师无射打这样的死架是因为她。

    花朝没料到,这次还真是因为她。

    谢伏一生遭受的欺辱无数,但是唯有这一次他心上之人被如此践踏,他决不能忍。

    他仿佛又回到了很小的那个时候,那时候他母亲受他的父亲厌弃,又因为非人身份,被人当作猪狗对待。

    那时候谢伏恨不能自己一夜长大,恨不能自己似那自爆灵丹的妖兽,抱着欺辱他母亲的人同归于尽。

    花朝在谢伏心中,并不能同他的母亲相比,但是他对花朝的三分真心,在师无射这般粗暴蛮横,卑鄙无耻的逼杀之下,并未湮灭,而是生生被激成了七分。

    这七分真情,像是自他天灵盖灌入的烈火岩浆,烧得他三魂赤红,七魄生烟。

    他今天便要与师无射这卑劣混账,一起灰飞烟灭

    花朝眼看着两个人越打越凶,洞穴之内已经坍塌不少,她赶紧又朝后退了一段路。

    对着师无射喊,“二师兄,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你把他制住,不要打了我已经通报刑律殿了”

    “九哥呃”花朝只感觉胸口一阵窒闷,有种要呕血之感,但是她没呕出来,倒是谢伏当空一口血,喷溅了老高。

    “别伤谢伏”花朝赶紧对着师无射喊。

    师无射倒是真的没伤谢伏,谢伏是被活活气吐血的,本就怒若火焚,结果师无射一直在溜他,竟是不肯真的跟他畅快淋漓地打一场。

    谢伏持剑落在地上,按着心口,胸前弟子服开出大片腊梅一般的朵朵血迹。

    他转头,对着洞穴外面同样按着心口的花朝道“你负我,就为了这等卑鄙下作之徒”

    师无射也收拢了黑尾,落在地上,不同于谢伏狼狈疯癫,他只是头发稍稍被罡风卷得乱了一点,尚且气定神闲。

    两个人一起看向花朝。

    谢伏又道“他如此辱你,囚我在洞穴之中,令我不能动不能视不能言,听你朝朝,你与我联手,我们定能将他诛杀”

    “你放心,待他死后,我自会去刑律殿领罪,绝不牵累你”

    谢伏这是真的疯了,他竟然还有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一天。

    花朝看向师无射,师无射半句不解释,他看向花朝,甩了下手中鞭子,甚至还对着花朝,眨了下他那双狐媚的眼睛。

    电光石火之间,突然出现的谢伏、师无射今天的异常、自己在石洞之内和师无射做的事情说的话、以及谢伏突然拼了命要杀师无射的疯狂举动、这一切汇聚成了数条弦,“铮铮”几声,在花朝的脑子弹出一曲精彩绝伦的真相。

    花朝也有种心口闷想吐血的感觉,不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谢伏。

    师无射这一把,将谢伏坑得也太狠了。

    花朝知道谢伏心中死结正是遭人羞辱,怕是这一遭,即便误会解开,谢伏此生也再无法释怀。

    花朝看向师无射,后背都起了一层层的小疙瘩。

    她上一世只知道师无射爱她成魔,却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通师无射今日设下的局,花朝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半步,突然间就明悟了。

    她看着师无射无动于衷的脸,再对比谢伏的癫魔,觉得自己真的,一丁点也不了解师无射。

    也是,上一世师无射让谢伏头疼了那么多年都抓不住,若不是他最后自愿入瓮,魔族可能依旧横行。

    花朝刚刚重生那时候,对一切都没有实感,恨不能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来感受活着。

    她那时候还停留在未来亲人、恩师、朋友、都注定会死绝,她注定孤苦无依的认知里面。毕竟她得知了这世界是个话本子。

    且上一世只有师无射一个和谢伏活的差不多年月,斗得昏天暗地,修为也深不可测,又那么爱她,对她好,她才会毫无犹豫抓住师无射。

    现在想来,是她错了啊。

    前世今生她都贪图师无射的好,却没意识到自己能不能受得起。

    谢伏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被他轻易搞得呕血疯癫,她她这种重生没长脑子的,还不真的被师无射生吞活剥吗

    花朝脑子乱成一锅粥,现在只想跑,又怕谢伏被师无射发狂杀了,连累她丧命。

    花朝看着谢伏,当务之急是让谢伏赶紧冷静下来。

    她硬着头皮急急上前开口解释“谢伏,你误会了,我们刚才什么也没有做,二师兄只是给我梳理经脉啊。”

    谢伏虽然眼前被师无射设下了屏障,但今天的一切从头到尾他听得清清楚楚,何时解衣,何时穿衣,又是怎样进行,早因为声音过于真切,在他脑中根深蒂固地形成了画面。

    其实谢伏但凡经历过一次男女之事,若他是上辈子的谢伏,他绝不会被师无射这等粗劣的伎俩骗到,但是偏偏啊偏偏,他这一世还未曾亲身感受过男女之事。

    他倒是在收瑶碧花妖的时候,见过一些妖异幻象,但那妖修行事本就放浪形骸,表演的成分居多,并非真实亲近会有的模样。

    坏就坏在谢伏当了真,且今日花朝因被梳理经脉不甚自矜的舒爽哼声,同那瑶碧花妖的幻境如出一辙。

    谢伏陷入了一种魔障的状态,只对他亲耳听见的深信不疑。他看着花朝,只觉得她这面红耳赤辩解的样子,就是因为害怕师无射,在为他开脱

    他不可置信看着花朝,不明白花朝怎会变得如此这般。

    好死不死,这时候师无射看向他,又轻飘飘地刺激了他一句。

    “你也听到了,现在你相信,花朝有多么喜爱我了吧”

    一句话,谢伏先是愣了下,这本是他今日来刺激师无射的话,但是现在师无射将这话化为了利刃,狠狠捅进谢伏心窝。

    谢伏好容易恢复一点的理智,登时被捅成了蜂窝,“嗡”地一声,再度炸了

    谢伏双眸赤红,提剑便再度朝着师无射刺过去。

    花朝欲上前阻止,刚喊了一声“谢伏”,就见不远处司刑殿的弟子到了。

    花朝立刻调转脚步,跑上前道“代掌殿是吗,是我传的信,是我快快就是他们,他们不听劝阻在禁地斗殴,损坏思过崖这等神圣地方的建筑,还对同门下死手,杀得星月无光,快把他们都抓起来关起来”

    一个也别出来了,一对儿祸害

    花朝眼见着刑律殿弟子蜂拥而至,准备要撤,她得赶紧去催促花良明回家。

    师无射太狠了,这个道侣她不敢要,她要找亲爹撑腰

    但是花朝还没跑出去两步,就听到刑律殿弟子之中传来阵阵惊呼。

    花朝回头一看,谢伏手中长剑,直直穿过师无射前胸。

    谢伏被司刑殿弟子按住拉开,一群司刑殿弟子都是师无射手下,见他受伤一个个爪子都麻了,连代掌殿也乱了阵脚。

    唯有被簇拥着的师无射,无知觉一般,不去管身上横贯的长剑,迈步竟是要朝着花朝而来。

    花朝的眼睛和师无射那双在月色下清幽深暗的眸子一碰撒腿就跑。,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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