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晦的孔雀开屏, 让林织心里弯了弯唇,仿佛看见了无形的尾巴在谢青的身后摇动。
不过他并未做出情绪回应,按照谢青无风也起浪的性格, 保不准还要继续给他露几手。
本场的队友们倒是没有注意到谢青的小心思, 团队里有核心能为大家指明方向自然是好事情。
谢青在早上出门时,便将村子的大概地形摸了个清楚,将它们划成了三部分。
右上靠近祠堂的那一部分为女人们居住的区域,自然由刘悦带着童童去搜寻。
林织选了左上方靠近海边的那一面, 谢青自然跟着他,张三和张云昭便选择了剩下的靠近村口方向的下半地方。
虽然是白天,周围还是显得有些安静。
刚刚的那场饱含期待的仪式结束, 村子里气氛也并未好多少。
林织沿着道路向前, 谢青走在他的旁边。
“你怎么不玩你的硬币了”
林织看着他规矩往前走的样子, 微微偏头发问。
若是在以往,谢青哪怕进行搜查的时候,手指也会无意识地玩着硬币,当做一种消遣。
这个世界除了开始的时候有瞧见过, 后面似乎都没有看见过他拿出来。
谢青从口袋里拿出了他的硬币,大拇指与食指相触,将硬币弹到了半空中。
伸出手接住后, 谢青并没有查看硬币的图案, 而是又把它们放回了口袋里。
“有你在我身边, 我已经不需要它来给我答案,因为遇见你之后的每一天, 必然都是幸运日。”
谢青双手放在卫衣的口袋里, 低头神采飞扬地看着林织, 声音悠闲轻快。
他的快乐带着感染力, 如同破开阴云的一束阳光。
吸入心肺的阴冷的空气,在呼出时化为潮热的气息。
林织觉得真的很神奇,在他的生命中其实并未出现过这种发光的不稳定体。
他不能说谢青是演的,因为谢青的情绪是真的,他并没有说谎,谢青真心觉得遇见他之后每一天都很幸运。
可这绝不是什么情到浓时的深情告白,甜蜜的言语带来暧昧的偏差制造了错觉,又不让人以为这是在博取好感。
因为这种自在的游刃有余的话语,恰恰是谢青没有深爱时才能够轻松表述出来的话。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带着感情的甜蜜素,话语经他口中吐露,便显得尤为动人,若是棋差一招,便会患得患失。
然而作为执棋者,林织当然不会被轻易的玩弄情绪,因此他心情舒畅地听着,暗里笑盈盈,面上却不显,将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
“你那枚硬币有特殊的效果”
“应该有吧,毕竟它卖的那么贵。”
谢青不确定地说,他当时的积分恰好够买这么一枚硬币,看到价格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下手了。
如此华而不实,一定有它的道理。
如果没有道理,那就算了,反正也是图一乐,把积分丢水里听个响。
而且它便携又不起眼,用来打发时间最好不过。
谢青好奇地问“这是游戏出品的东西,老婆,你也看不出来吗”
林织摇头,他确实没感觉到这枚硬币上有什么特殊的力量。
谢青“说不定它就是一枚简单的硬币,不过想起这个”
林织的手忽地被谢青握住,随后他的手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
他看向了掌心里那颗包装精致的糖,乌黑的眼眸里带着疑惑。
“或许是为了避免抢夺的悲剧,所以游戏规定积分购买的东西只对玩家自身生效,可你很特别,不知道对你有没有效果,你快试试。”
谢青催促,心里想着还好他没有把上一场的积分给花完,如果林织真的可以用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林织撕开了包装纸,将糖放在了口中。
橙子味在舌尖弥漫开,透着甜意。
“可以。”
林织点头,因为含着糖果,声音有些含糊。
“那你不够了再和我要。”
谢青毫不犹豫的在商场里又购买了十颗,堆叠在他的掌心中,阳光下糖纸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林织摇头说“吃不了那么多。”
“没关系,可以慢慢吃,你还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告诉我,毕竟我的就是你的。”
谢青将糖果放进了口袋里,握着林织的指尖,轻轻摇了摇。
他忽然有些后悔之前铺张浪费的行为,积分商城里好像总有很多没用的东西卖出很高昂的价格,让人十分不解,比如他刚刚匆匆一瞥的超短裙,居然要300积分一件。
他强烈谴责这种怪异的价格,希望积分商城明天就卖30一件,可惜死后的世界没有消费者协会,不然他指定去投诉。
林织并不客气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谢青对于他可以使用积分产物并不惊讶,说明他之前可能就做过这种事情,也许在他参加第二场游戏可以使用积分的时候,他就已经进行了这种实验。
冒死得来的积分这么花着玩,热衷于挑战规则,顺nc的东西,真是很谢青。
林织的舌尖卷着糖球,愉快地眯了眯眼。
抵达了划分的领域,林织发现只要是有人在的房屋里,门都是敞着的。
有男人在庭院里弄渔网,谢青敲门和他问好,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并未抬头。
林织和谢青走近,只能听见他口中不停的呢喃着“好多鱼”。
谢青故意扯了扯他手里的渔网,他也没有反应。
显然无法交流,林织和谢青便朝前走。
连着几家屋门紧闭,其中有一间较为特别。
带着腥味的海风吹过村庄,前方是破旧的砖瓦房,孤零零的闭合着,像是已经被废弃。
地面上布满青黑的腐蚀性痕迹,木门上带着暗色的血痕。
它就差在门上写着“这里有事”了,林织推开了门,朝里走去。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倒着晾晒的杆子,渔网缠绕着死去的鱼,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那些腌鱼散落在地面上,被人踩成了泥渣,青黑的痕迹之间混着黑红的血。
林织走进了堂屋,从这些血迹来看,就像是有人惊慌地从床边逃离,然后在地面上爬动。
侧屋里的人听见了动静,逃跑时撞翻了桌椅,在庭院里弄倒了东西。
与此同时,刘悦在以和昨天同样的对话套路,和村里的婶子们唠嗑。
女人们早已经从祠堂里祷告完毕,刘悦瞧见有个婶子在一边洗衣服一边碎碎念,立马上去帮忙。
“也不知道我家男人能不能把娃娃照顾好,会不会换尿布。”
婶子一边洗衣服,一边叹气,刘悦跟着附和了几句。
打开话匣后,刘悦开始打听海娘娘的事。
“婶子,你知道海娘娘第一任妻子是谁不”
“那都是老黄历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去问问柳姐,祭司那儿都有书的,肯定被记载下来了,第一个妻子那得是海娘娘大老婆,祭司都管她们叫海姬。”
刘悦应声离开,忍不住有些失望。
这不是她问的第一个妇人了,因为打听是和过去有关的事情,小霞不知道,所以她特地选年纪比较大一点的人询问,但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都让她去问祭司柳姐。
刘悦早就硬着头皮上去攀谈过,一句话还没说出,就已经冷眼拒绝了。
刘悦正搜寻着下一个问话的目标,忽然发现童童不见了。
她心里一惊,立马去寻找,虽然大家都是求生游戏的玩家,可童童那么小,刻在民族骨子里的尊老爱幼的传统发作,让她难以忽视。
她转了半天,才找到从柴禾堆角落里出来的童童,一把把小孩手抓住了。
她的声音里面不免带些火气“童童,你跑哪去了,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要乱跑知道吗”
“我在和老奶奶说话,只是老奶奶现在累了,我就出来了。”
童童指了指门,在她的指示下刘悦才发现原来那里还有入口。
那是一个屋后搭建出来的低矮的小棚,被其他的建筑物挡着,完全不见光。
门口堆放着被淋湿的柴火和稻草,又胡乱地摆放着破旧的渔网,深黑色的颜色相近,让人很容易忽略这里还有门。
怎么会有老奶奶住在这种地方,刘悦的雷达响起,绝对是重要剧情nc。
“童童,那老奶奶多大了你跟她聊什么了”
“我刚想和姐姐说的,我问老奶奶谢青哥哥问的问题,海娘娘的第一任妻子是谁,奶奶和我说,是陈阿莲。”
刘悦忍不住问“陈阿莲是谁”
童童摇摇头“我不知道,老奶奶没说,哼起了歌。”
童童有些不流畅地模仿了那个曲调,刘悦听不出来什么,有些着急。
她忍不住敲了敲柴房的门,里面没有回应。
刘悦想推开门,却发现门缝底下在不断往外渗出青黑的粘液。
刘悦瞬间头皮发麻,顾不上太多,抄起童童运用了速度天赋,一个无影步就往外冲。
砖瓦房内,谢青和林织分开搜索。
“这里有被供奉的牌位。”
谢青的声音从最里边传来,林织立刻走了过去。
那是东边屋子里被隔出来的小房间,台子上摆着香炉。
墙上挂着黑白的全家福,一对夫妻站在一起,女儿被父亲牵在手里,大概三岁左右的男孩被母亲抱在怀中。
全家福之下还有两张遗照,是照片上的夫妻,他们的容颜已经变得苍老。
慈父董海丰,慈母陈湘萍。
毫无疑问供奉牌位的屋主就是合照上被抱着的男孩,林织的视线落在了被男人牵着的少女身上,她约莫十七八岁,编着马尾辫,笑的十分开心。
还有一个牌位被倒扣在桌面上,上边也没有任何肖像。
林织伸手扶起,看见了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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