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不能, ”仇或拒绝的干脆利落,他抬头问,“你要我帮的忙是这个”

    仇或不会公物私用, 除非眼前的青年已经处于失控状态或者有了违法犯罪的行为。

    显然,即使青年从表面上看还很平和。

    何况这种情况青年也不可能次次求助别人, 他能帮的了一次, 帮不了一辈子。

    “还真是不助人为乐。”

    林织稍有遗憾地放下了双手,坐在了仇或的身边。

    他没紧挨着仇或, 也没坐的太远,恰好是侵入了社交安全范围又还在人的忍受范围内的距离。

    仇或的鼻子也很灵敏,嗅闻到了青年身上传过来的不知是沐浴露还是洗发露的甜香味,很好闻, 让人有种精神放松的感觉。

    他问“你的药呢”

    林织有些懒洋洋地答“吃过了,医生说不能过量, 可情绪上来有些控制不住,我只能尽量忍着了。”

    仇或提到了此行的目的“因为那双眼睛”

    “那的确也让我头痛。”

    林织没提及真实原因,他并不只是因为捡玻璃碎片划伤手而失控, 但解释起来太繁琐也太浪费口舌, 索性不说了。

    仇或也没再问,而是道“可以把你想起来的情况再仔细复述一遍吗”

    林织点头,见仇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开关后放在了茶几上。

    林织将那些画面又描述了一遍,听着仇或询问。

    “除了那双眼睛你有没有看到其他身体部分”

    “没有。”

    “那双眼睛有没有什么特征,你是否能画下来或者描述出来”

    “不能。”

    林织回答的很果断, 毕竟他先前就为此头疼过,他看着因为他的反应没有丝毫不耐的男人,身体向他倾斜, 好奇问“警官不怀疑我说的话可能是错的吗,也许这些是我想象出来的,毕竟那天我喝多了,加上我还有精神疾病。”

    “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都会尝试。”

    仇或的语气沉稳,没有对林织表现出明显的信任或者是不信任。

    他的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问“你家有没有大型抱枕,我们来情景重现一遍。”

    “没有,”林织摇头,指了指客厅角落里那颗富贵竹道,“只有盆栽。”

    那盆富贵竹被仇或搬到了客厅中央,他让林织演示一遍摔倒的细节。

    林织随手拿了沙发上的抱枕,充当那晚拿着的啤酒。

    因为只是演示姿势,林织没有真的往下摔。

    他跪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仰头望着高大的男人说“我差点被绊倒后没有站稳,腿软往下摔。”

    他一边说着,身体一边前倾,左手按在了地上支撑着身体,形成了跪趴的姿势,右手拿着抱枕压在了右手小臂上。

    青年的上衣因为他的动作向上牵引,露出了白瘦的腰,仇或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的头很晕,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从地上起来,我低着头,在手臂和身体的空隙里向后望,看见了一双眼睛,按照高度那个人应该是蹲着,当然,他躲在那个人身后,也只可能是蹲着。”

    死者坐着,伸出的腿绊到了人,凶手就躲在死者和墙壁的空隙间,紧紧地盯着他。

    仇或把富贵竹搬到了相应的位置,询问着大概的高度进行思量,这一步可以用来推测凶手的体型,他的心里隐约有了点模糊的想法。

    直起身时,他看见青年在揉膝盖。

    这两天升温,夜里也有些暑气,青年穿的短款睡衣,刚刚膝盖直接接触地面。

    青年的皮肤白,因而红痕便更加明显。

    仇或有些诧异,不过才两三分钟而已,红的这么快。

    “谢谢你的配合以及的线索。”

    仇或关掉了录音笔,对着林织致谢。

    “为了摆脱我的嫌疑,这是应该的。”

    见仇或一副打算告辞的模样,林织又开口道“这么晚了仇警官还要回去吗,不然在我这睡下,我这里有客房,当然,我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要是凶手知道我看到了他,他恐怕不会放过我。”

    仇或将录音笔放好,听着这话,低着头看着不远处在明亮光下和他对视的青年。

    青年最后两句话放的很轻,他抱着抱枕看起来很没安全感,但姿态并不是瘦弱可怜,而是一种极为怪异的平静。

    那双眼眸幽深,如同流淌的暗河,仇或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分明口不对心,却有种让人相信的魔力。

    好像如果他走了,他会变成一具冰冷且面带微笑的尸体,又或者凶手会死在他的手里。

    仇或忍不住皱眉,无论是哪种画面都让人不太舒服。

    “不用客卧,我就在这里,明早离开。”

    仇或坐在了沙发上,也算是某种应答。

    林织应答“谢谢。”

    林织去了书房,没留在里面,而是抱着平板电脑走了出来。

    途径阳台,看见那一片没有被整理的玻璃碎片,林织冷冷地望着,没有收拾的打算,光是看着他都感觉自己的耐心消减了些。

    客厅开了盏小灯,林织靠在沙发上,打开了文档。

    林织写过故事,但已经是学生时代的事情,当时为了什么活动写的古典文学,内容他早已经记不清。

    原主不是个出色的作家,林织自身也不是,他看着空白的文档思索了好一会儿。

    贫瘠的创作力和枯竭的灵感能把任何一个以文字为梦想的人绝望,原主在这种绝望里颓唐,以至于林织在思考时,这些念头还时不时会干扰他。

    这些让人丝毫不感兴趣,无论是他的文字故事还是他的思想和灵魂。

    根本就没人会喜欢,编辑委婉地劝他考虑一下市场的偏向,说明他早就写的老套过时,而这是他能力的极限。

    他似乎永远做的不够好,无论是小提琴还是写作,好像都是高开低走的模样,就算他当初不打架他也坐不稳那个首席的位置,他知道所以他害怕,他不是不够努力,而是他就是一个这样平庸的人。

    世界允许平庸的人犯错,可他不甘心。

    林织捂着微疼的头,有些心烦意乱地呵斥脑海里的声音闭嘴。

    他握着平板边缘的指骨泛白,胸膛微微起伏。

    他从不会不甘心,他只是不能,然后变成了一种习惯。

    在成长过程中,林织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他不能犯错,他们将他捧在手里告诉他他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他的身上承载了多少希望,他的错误会被无限放大,慎重一定要慎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思虑再三。

    他将算计变成了习以为常,因为越长大接触的东西越多,犯错的成本也就越高。

    指尖被划破的血口早就已经结痂了,此刻却好像隐隐作痛。

    身边的情人对他还陌生,根本不是他能想用就用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林织想把手上的东西砸出去,看着它四分五裂充斥着裂痕的模样,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将平板放在了沙发上,弯腰拉开了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了药。

    医生开了三种药,林织手指微微发抖地往外倒出褐色的药丸,又从铝箔中弄出药片,在拆胶囊的时候手腕被握住了。

    “医生说了,药不能过量。”

    仇或看着他,面上并无太多情绪。

    林织看着他,拿着要的那只手忽地松开。

    药丸药片四散,仇或一时不察被推在了沙发上,他的身体下意识的紧绷,以为青年要袭击他,尽管他并不觉得以青年的力气能把他怎么样。

    然而青年并没有那么做,他的手按在他的手臂上,与他贴的很近。

    “警官,你既然不愿意满足的我的需求,也不愿意让我吃药,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你可以睡觉,而不是对着电脑发呆。”

    仇或给出了提议,而他没有啰嗦,他一只手握住了林织的胳膊,一只手抄起了林织腿,就这么站了起来顺便把林织扛在了肩上。

    林织有些错愕,就这么被扛回了房间里,仇或动作利落地把他扔到了床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如果凶手能爬到没有管道铺设的六楼并且从安全窗里钻进来,记得呼救。”

    门被仇或顺手关上,房间里陷入死寂。

    林织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门口,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01有些胆战心惊地问宿主,你没事吧

    林织笑道到底是他有病还是我有病

    01沉默了一瞬,支支吾吾道就目前的这个情况看,都有吧

    01有些欲哭无泪,宿主意识投射进躯体的时候,会优先选择离任务对象最近羁绊较深的角色,这个权限不在于它,它没办法决定宿主进入什么样的身体,它也不知道会这样。

    它在给出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和宿主哭过了,但宿主并没有怪它,呜呜呜呜它好爱。

    林织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没什么睡意,索性开了灯,平心静气地写下新小说的第一章。

    故事开头以主人公喝醉酒被告知涉及一桩杀人案起,到他想起梦中的眼睛为终,林织的行文简洁,足够利落干脆,他将第一章文档发给了编辑试阅,合上了电脑。

    清早五点,仇或睁开了眼睛,看着陌生的装潢思绪迟钝了一瞬。

    他已经做好了放弃睡眠今早离开的打算,没想到竟然睡了一个小时,而且怎么睡过去的他都忘了。

    仇或看着精神抖擞的老二,无奈地借用了别人家的卫生间,打算洗个冷水脸就回家洗漱处理。

    浴室外摆着脏衣篮,青年昨日穿出门一会儿的衣裳搭在上边,包括白色的四角棉质内库。

    仇或低头啧了一声,眼神沉冷道“真他妈畜牲。”,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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