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臣面露不解, 脑袋微侧,问道“什么大事”前世这个时候,端顺王府可没发生什么要紧事。
宋寻月同样看向张立, 在她的记忆里, 端顺王府发生的最大的一桩事,也就是谢尧臣下毒那桩事, 现在会发生什么大事
张立行礼道“今晨早朝后传来的消息, 说是端顺王今日早朝呈上一本治国论, 得陛下盛赞,誉其为大魏传世之作。”
张立语气抑扬顿挫,跟着道“最要紧的是,陛下于早朝之上, 连叹大魏后继有人,当即便令其监国”
因端顺王而叹大魏后继有人, 这句话可不简单, 毕竟已封太子, 陛下又赞另一个皇子为大魏后继之人,陛下绝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中的分量,再看其后续命其监国,分明已有改立太子之心,这是已经昭告天下端顺王已被其纳入嗣位的考虑之中, 令其监国, 分明就是考察。
这治国论究竟厉害在哪里竟能让陛下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谢尧臣和宋寻月却齐齐愣住, 二人心间同时惊讶不已治国论什么时候成端顺王之作了
那不是顾希文的心血之作吗
谢尧臣还是不信, 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飞速眨了两下,侧耳再问“你说什么端顺王呈上一本治国论他写的”
宋寻月亦万分疑惑的看向张立, 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她前世嫁过顾希文,亲眼见过顾希文写治国论,绝对可以确定,治国论是顾希文写的书,绝对绝对和端顺王没有半点干系
张立茫然回道“是啊,确实是端顺王所写,但是端顺王说,因各种原因,治国论未完,他还需要些时间,方能将其写完。”
宋寻月这才想起来,前世这个时候,顾希文的治国论确实没有写完,他是直到春季高中之后,又过了几个月,方才写完的。
不对劲治国论出现在端顺王手里头,绝对不对劲她得查查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念及此,宋寻月转头对谢尧臣道“既然你有事要忙,我再回去歇会儿,等你忙完来找我。”
毕竟涉及前世之事,谢尧臣也正打算找个借口支开宋寻月,便点头道“成,我等下来找你。”
说罢,带着张立和辰安去了书房。
宋寻月目送谢尧臣离开,忙伸手拉住星儿的手,将其拉到一边,低声在她耳畔道“你现在离府,去我的宅子里,找钟年,叫他带人去查查,看看顾家发生了什么事。”
星儿点头应下,即刻离府。
宋寻月不禁蹙眉,在原地缓缓踱步,神色间有些担忧。这治国论厉害着呢,前世便深得陛下喜欢,因此对顾希文格外看重。可这本书,怎么会到了端顺王手里还成了端顺王写的
以陛下对治国论的看重程度,想来自此之后,必然会很重视端顺王,但谢尧臣未来还会想着弄死他。这可如何是好谢尧臣这劲敌,一下比前世强了百倍不止,未来谢尧臣若是妄动,一旦还像前世一样失败,日后可还会有他们夫妻好果子吃
这些念头往脑子一过,宋寻月只觉脑仁疼。
没法子,先查查治国论怎么到了端顺王手里,等弄明白之后,叫钟年安排人,盯紧谢尧臣的人她可不敢动端顺王,但她必须阻止谢尧臣
谢尧臣带着张立和辰安进了书房,叫二人将门关好,再次看向张立问道“端顺王真的说治国论是他写得”
张立再次面露茫然,这件事王爷到底在怀疑什么不解点头道“是啊,今日此书在早朝引起轰动,想来要不了几日,就要刊印广传。”
嘶谢尧臣蹙眉,还真是和前世顾希文呈上治国论后的盛况一样。但此次不同的是,治国论未完,这就很有意思。
可今生治国论怎么会变成他二哥所写莫不是顾希文投靠了二哥
念头刚落,就被谢尧臣自己否了,以顾希文前世展现出来的才华和能力,他绝不可能如此短视,放着光明坦途不走,跑去做他二哥的爪牙。那治国论是怎么到端顺王手里的
念及此,谢尧臣对辰安道“给暗卫传话,叫他们今日去顾家周围走动走动,就我那连襟,查查顾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再查查顾希文这些时日都接触了些什么人。”
张立闻言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试探着提醒道“王爷,国本可能要动,您那连襟的家事,若不然放放”
都命端顺王监国了,若国本动摇,他们王爷必须得再想出路,否则日后若是端顺王继位,他如何自处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还想着王妃家里那点事呢
谢尧臣闻言一眼横过来,一脸的不耐烦,蹙眉道“本王自有打算。”
张立只好闭嘴,辰安看了看谢尧臣,转身下去传话。
谢尧臣在椅子上坐下,取了本正经的书来看,今日打算在府里等消息。
前世没有这桩事,今世因为治国论,眼看着国本要动,这绝不是件小事,他得警醒起来。
前世他看过治国论,且看过很多遍,当真是旷世之作,若这书现在成了端顺王所作,他都不用再等等看,现在就能确定,太子的太子之位肯定保不住了
若是日后端顺王继位,他这些年所有暗地里准备的自保之策,那全都白费。毕竟那些都是针对太子的,太子的性情、势力等等。他绝不能大意。
于是今日,谢尧臣和宋寻月,一个在屋里愁眉不展,一个在书房里愁眉不展,都在等顾家那边的消息。
本以为等消息到手,需要很长时间,但未成想,半个时辰后,辰安便回了王府,而钟年,也出现在王府侧门,请见星儿姑娘。
宋寻月得知有新消息,心知在王府里不方便,便准备今日去自己宅子里一趟。
她起身,往谢尧臣书房而去,在门外叩门道“王爷。”
辰安尚未来及开口,谢尧臣听见宋寻月的声音,抬手制止他“等下。”
谢尧臣起身开门,见宋寻月在门外,眼底闪过一丝自责,问道“可是等急了”
宋寻月冲他笑笑,柔声道“没事,你忙你的,今日怕是去不了庄园了,既然你忙,便安心忙着,我去自己宅子里瞧瞧。”
今日怕是不能陪她,而且重生的事又不好叫她知道,省得她以为自己撞了邪,没法叫她在屋里陪着自己,谢尧臣抿抿唇,只好应下“成,那我忙完去接你,或者今晚睡你那儿。”
宋寻月冲他笑,低声道“那我走啦。”
“等等。”
宋寻月闻声再次转头,腰忽地被他揽住,随后他俯身下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才直起身子松开她,含笑道“去吧。”
宋寻月脸颊微红,飞速扫了眼屋里已经眼观鼻鼻观心的辰安和张立,冲他讪讪笑笑,提裙离去。
宋寻月走后,谢尧臣回到屋里,在桌后椅子上坐下,手里拿起一根毛笔在指尖把玩起来,对辰安道“说吧。”
辰安行礼,蹙眉对谢尧臣道“王爷所料不错,顾家果然出了事听邻居说,五日前,顾家门前来了辆马车,上面没有府门字样,将顾希文和宋瑶月接走了。从接走到今天,整整五日,都未见他们夫妻二人回来。”
谢尧臣啧了一声,立时锁眉。
想也不想用,肯定是端顺王看来他这是铁了心要将治国论据为己有,顾希文他势必是不会再放,必然也不会再叫顾希文去参加科考,一旦他高中,即便没有这本书,但这等才华肯定还会绽放,届时端顺王就麻烦了。
端顺王可不笨,绝不会再给顾希文任何出路。
谢尧臣私心估摸着,现在端顺王放在顾希文面前的肯定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从此乖乖为他所用。
可惜啊,前世享誉天下的名臣,父皇跟前的大红人,这辈子的前途就这么断了。哪怕日后端顺王登基,顾希文也很难再有好的前程,毕竟面对这个真正写出治国论的人,端顺王看他同眼中钉肉中刺何异
谢尧臣无比叹息的摇头,前世一代名臣,今世怎么就走错了道
谢尧臣可惜了好半晌,看向辰安,再次吩咐道“去查,治国论是怎么从顾府流出去的又是怎么到的端顺王之手”
辰安和张立闻言一惊,相视一眼,随即张立讶然道“那书不是端顺王所写”
辰安跟着惊道“那书是您那连襟写的”
谢尧臣瞥了他们一眼,嫌弃一笑“才发现啊”
张立立时满心里敬佩,他刚才还质疑他们王爷来着,原来王爷早就发现了端倪厉害啊
张立拜服行礼,谢尧臣看着就笑笑,没多说。
辰安自知此事事关重大,行礼道“臣这便去细查”
说罢,辰安疾步离去。
而宋寻月这边,回到自己宅子后,紧着便召了钟年,自是得到了和谢尧臣一样的消息。
她同样被震惊的不敢相信怎么重生了一回,顾希文变蠢了呢放着科举坦途不走,居然拿着前世享誉天下的治国论,去讨好端顺王
但她还是不信,顾希文那般能明辨利害的人,会做出如此短视的蠢事来,思量片刻,再次对钟年道“好好去查查,治国论到底是怎么从顾家流出去的。”
她若是没记错,前世顾希文对这本书宝贝的很,每次写完都会用带锁的匣子锁起来,藏于书房墙壁内,直到后来喜欢她了,才告诉她他在著书。
治国论被他视作心血耗费数年光阴他怎么会甘心让它属上别人的名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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