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第 133 章 回禀王爷,王妃是喜脉……

    福禄即刻出了勤政殿, 找了小徒弟去翰林传话。目送小徒弟走后,福禄转身进殿,心下不禁琢磨, 除了三大王小时候, 陛下在期间很长的许多年里, 其实并不怎么理会三大王,那时陛下对他,着实失望。

    甚至连知道他要成亲后,也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过多关怀, 但自三大王献给陛下那本描绘孺慕之情的小册子后, 似是勾起了陛下多少年忙碌中,连自己都忽略掉的情感,对三大王, 不知不觉特别了起来。

    别的皇子,在朝中任职,或多或少都会培植自己的势力,这些事, 其实陛下私底下都知道,这大魏朝堂之上, 有诏狱的人在, 没有什么能瞒过陛下的眼睛, 只要众皇子不过分,他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陛下也得时刻警惕,以防皇子势大,酿出祸端。

    所以对于其他皇子,陛下在做父亲的同时, 也在做君,无法像对待三大王一般,可以更多的流露些慈父之心,没有太多朝政上的考量。唯有福禄心里明白,这样简单的父子关系,对陛下而言,是何其珍贵,陛下总说希望三大王能收收玩心,但他作为跟了陛下一辈子的人,反倒希望三大王能一直如此,平安快乐。

    翰林拟旨后,皇帝阅过,即刻便派出传旨的太监,带上圣旨前往河南府。传旨太监一路快马兼程,十日左右,便抵达河南府。

    而谢尧臣和宋寻月,已在河南府逗留二十来日,这二十来日,河南府一众官吏在谢尧臣每日的“监督”下,不仅将积压的政务处理干净,整个河南府的官风,也一改往日懒散,终于像样起来,恢复正轨。

    传旨的太监将皇帝处罚的圣旨诵读后,便依照皇帝所言,切实了解谢尧臣是如何在河南府整顿官风,很简单,就是每日亲力亲为,亲自督守。

    那太监得知此事后,委实惊愕不已,三大王竟会这般认真的呆在河南府知府衙门二十来日这还是京里那个谁提起都摇头的纨绔吗

    传旨太监忙将此事写下,飞鸽传书送回给皇帝。

    飞鸽传书很快,三两日功夫,皇帝便收到了消息。

    当皇帝看完手中的消息后,同样眼露诧异,对福禄道“福禄,老三居然在知府衙门,亲自督导二十来日。”

    福禄闻言亦是一惊“三大王这是收心了”

    皇帝听罢,半晌没有说话,神色有些复杂。按理来说,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但是老三这转变委实快了些。

    皇帝心间闪过一丝疑虑,转变的这么快,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这些年的所有表现,是藏拙守愚,故意做出一副纨绔模样。

    而一个皇子,若这般做,大多是为了叫旁人放松警惕,私底下韬光养晦,以便于培植自己的势力。

    若当真如此,他这些年,可委实忽略了这个儿子。一旦其势力已无法掌控,展翅那日,必会“一鸣惊人”,不知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皇帝手里的念珠盘得有些快,心间琢磨着,得命人着手调查下老三。

    念及此,皇帝对福禄道“命诏狱的人,清查一下老三这些年和哪些人打过交道。”

    福禄一听诏狱,便知事情怕是有些麻烦,为三大王感到揪心的同时,却也没敢再多言,即刻去办。

    福禄走后,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忽觉他这皇帝做的,当真无趣。既怕儿子不上进,又怕儿子太有能耐,半点体会不到寻常父子的感情。

    而河南府这边,传旨的太监花了五日功夫,彻底将皇帝的圣旨落实,准备再歇一日启程,而就在今日,李孝儒忽地接到一个案子,得去趟邻县,他即刻去谢尧臣所在的小屋,敲开院子的门,对张立道“劳烦先生转告王爷,下官得出去办个案子,怕是夜里才能回来。”

    张立点头道“去吧,我这就去跟王爷说。”

    说完,张立关上门,装作一副谢尧臣真在里面的模样,进屋去告知。

    李孝儒见张立已去回禀,便即刻带着人离开衙门,前往邻县。

    在邻县整整忙活一个下午,李孝儒方才忙完,累了一身臭汗,疲惫的坐轿往回走。因着这些日子在琰郡王眼皮子底下,又被陛下圣旨斥责,罚了俸,此次出来,李孝儒衣着甚是亲民,甚至都没敢坐官轿,只选了顶寻常的青布轿子。

    回来的路上,李孝儒干渴不已,路过虞山脚下,正见有处茶摊,忙命人停轿,下去喝茶。

    虞山多珍奇秀木,茂密成林,景色奇佳,是河南府夏日游人常往之地。此处茶摊虽简陋,但坐在此处,却可见虞山秀美风光,风景甚是怡人,尤其此时天近黄昏,比白日景色更有意境。

    李孝儒忙碌了将近一个多月的心,在虞山之景中,忽生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感,心情松弛下来,解渴之后,复又点了杯茶,边欣赏风景,边浅酌慢饮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李孝儒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山道上,面上怡然之色消失,转而面露诧异。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再去细看。可再看之下,从山道上和一名貌美夫人携手下来的人,还是琰郡王

    李孝儒大惊,琰郡王不是在知府衙门吗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看琰郡王身边的那名女子,想来便是琰郡王妃,夫妻二人缓步慢行,说笑不止,一副极恩爱幸福的模样。

    李孝儒嗖一下转头,扔下一串铜板,转身便钻回了轿子里

    进了轿,李孝儒这才揭开轿帘一个角,重新细看。

    那人确确实实是琰郡王无疑

    “忒”李孝儒暗斥一声。

    难怪这么久以来,就只有早晚才能见着琰郡王,白日里无论去递什么话,都见不着人,敢情人白日里压根不在

    李孝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那小院的屋子,有一扇窗户是连着衙门外墙的,若想偷摸跑出去,别提多方便。

    好啊好啊,这些日子,他以为琰郡王天天在,每日兢兢业业,战战兢兢的在衙门处理政务。甚至有的时候,琰郡王不出来,到了放值的时间他们也不敢走,有一次,甚至等到了夜里子时,琰郡王方才姗姗出来,他们才敢回家。

    他还纳闷呢,琰郡王看府志和卷宗,居然如此认真,结果闹了半天,他们全被这纨绔给耍了

    他还一直觉得奇怪,大魏出了名的纨绔,怎么和传闻中半分不像,行事居然如此认真结果全是样子功夫

    虽然不管琰郡王在不在,他们以后的日子,都会认真处理政务,但想想这二十来日,一直以为旁边守着位爷的提心吊胆,他心里还是极其不舒服。

    李孝儒暗自生了半晌闷气,命人起轿回城。

    第二日一早,传旨太监要回去,李孝儒一早就过来相送,二人随便说了几句话后,传旨太监对李孝儒道“那我这就回京了,李大人引我去跟三大王辞行。”

    传旨太监说罢,李孝儒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这”

    传旨太监见此不解“怎么了李大人有何不妥吗”

    李孝儒只好讪讪笑笑,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对传旨太监道“王爷可能不在。”

    传旨太监面露诧异“怎会不在今晨亲眼看见王爷进去的,这也一直没见出来过。”

    李孝儒只好俯身至传旨太监耳边,低声道“回中贵人话,其实知府衙门里,我们大家伙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言说。下官那院子的小屋,有扇窗连着外墙。王爷到底金贵,我这衙门简陋,王爷坐不住实乃寻常。”

    传旨太监闻言,恍然明白过来一时眼露震惊,他还以为他们三大王终于收心了呢,原来压根没有,居然从窗户跑了那岂不是每日都翻窗两回,从衙门进,又从衙门出,全是做做样子

    这要换成别的皇子,他会惊诧非常,但这事是琰郡王干出来的,就显得格外合理。

    传旨太监只好道“那成,我这就走了。”别去辞行了吧,省得进去人不在,明晃晃的打三大王的脸。

    李孝儒陪笑点头,送了传旨太监离开。

    传旨太监再次快马加鞭回京,一路上都在犹豫,这琰郡王偷跑出去的事,要不要跟陛下说

    思来想去,传旨太监最后决定,还是说吧,虽知琰郡王怕是会挨斥责,但毕竟他的主子是皇帝,他没道理替琰郡王瞒着,一旦日后被陛下知晓实情,指不定还会反责他办事疏忽。

    十日后,传旨太监回宫,一回宫,便即刻前往勤政殿,去给皇帝回话。

    此时此刻,皇帝正在勤政殿中批折子,见传旨太监回来,抬眼看了一眼,问道“此去如何老三将河南府整顿的可好”

    传旨太监行礼道“三大王日日去知府衙门坐着,亲力亲为,河南府官风已大幅改善。”

    皇帝听罢,心间平静,不知该喜该忧。

    而就在这时,传旨太监再复行礼,面露些许难色,开口道“陛下,有桩事,臣思来想去,还是得跟您说一声。”

    皇帝抬头看向他,道“你说。”

    传旨太监面上难色愈盛“这三大王虽每日卯时便去知府衙门,夜里很晚才出来。可三大王所处那院子,有扇窗户连着外墙,三大王看似日日在知府衙门,其实”

    话至此处,传旨太监抬眼,偷偷觑着皇帝的神色,有点不敢再说下去。

    皇帝明白过来,立时眼露嫌弃,问道“其实他一去就从窗户跑了是吗”

    传旨太监讪讪点头。

    “这老三”皇帝一声骂“当真是半点不见长进”就说,他怎会忽然改了性子,变得如此认真,原来全是表面功夫。

    嘴上虽然骂着,但皇帝心里之前那些担忧,却莫名消散,他无奈摆手道“也罢也罢,左右纠官风的目的达到便好,朕对他没什么要求。”

    皇帝挥挥手,示意传旨太监退下,对福禄道“你现在去诏狱,问问老三身后查到什么没有,若没有,叫他们收手吧。”

    他这废物儿子,着实没必要再查,什么韬光养晦,什么藏拙守愚,是他高看他了。

    福禄领命立刻便去了诏狱,约莫半个时辰后,福禄从诏狱回来,带着诏狱的廷尉前来。

    廷尉跪地行礼“臣参见陛下。”

    皇帝命其免礼,而后问道“老三那边查得如何”

    廷尉行礼“回陛下,琰郡王身后关系干净,这十来日,未曾查出其与朝中何人有所牵连,当然也可能是时间太短,臣未曾查明。但臣意外查到另外一桩事,特来亲向陛下说明。”

    皇帝眉心微蹙,莫非老三真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他看向廷尉,静候其回话。

    廷尉说话干脆利落,没有任何为难之色,单刀直入,对皇帝道“陛下,您听过祝东风吗”

    谢尧臣和宋寻月,在河南府足足呆了一个月,谢尧臣见如今河南府官风尽转,而他和宋寻月,在河南府也玩儿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启程前往蒲州。

    已是五月中旬,天气彻底热了起来,夫妻二人尽皆换上了轻薄的衣衫。河南府在黄河南岸,而蒲州在黄河北岸,他们若要去蒲州,得从河南府横渡黄河。

    谢尧臣早几日便命人准备船只,从此段横渡黄河,约莫需要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但是他们人多,东西也多,所以折腾的有些麻烦,行李装船等事,用了两日左右。

    这日清晨,一切准备妥当,夫妻二人在屋里吃饭,宋寻月忽地道“感觉河南府这边的水,和京里差别有些大。”

    谢尧臣闻言不解,问道“怎么说”

    宋寻月边吃饭边道“虽然厨子还是王府里的,但做出来的味道,好像和在王府时不一样,最近吃着总感觉腻腻的,胃里也不太舒服。”

    谢尧臣眉宇间隐露忧心“可是有些水土不服之前怎么不说”

    等下上船,找女医来给她瞧瞧,她前世病逝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仿佛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缭绕在他心间。说起来,自打离京,他们每日在外玩的开心,且身边有医师跟着,便没再叫给她请平安脉,疏忽了,等下上船后,叫女医把个脉吧。

    宋寻月冲他笑笑道“最近玩儿的开心,这点不舒服都忘了,这会又有些,我才想起来。”

    谢尧臣想了想,对她道“今日就走了,等到河对岸吃午饭,要是还是觉得不舒服,我便叫人从京里运水过来,用以每日饮食。”

    他的王妃不像他经常外出,一直呆在京里,离京远了,不服水土实在寻常。

    宋寻月闻言一惊,忙道“哪有那么娇贵专程从京里运水,叫人知道不得说咱们劳民伤财而且要在外头好几年,难不成运好几年水我习惯习惯就好。”

    谢尧臣冲她笑笑,安抚道“用自己的人运,而且只是运些用以饮食的水,费不了多大功夫,你要是真的不服水土,运几年也无妨,花不了多少人力财力。”

    宋寻月明白,以王府的根基,运几年水真的算不得什么,但她还是不想弄得这般娇气,便对谢尧臣道“等到蒲州再说,看看到那边后怎么样再做决定。”

    谢尧臣应下,认真叮嘱道“以后要再有不舒服之处,定要及时告知我”

    宋寻月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抿唇笑笑,点头应下。

    带吃完饭,夫妻二人便带着众人,一道前往码头。

    谢尧臣一行人,连同行李,共准备了十二艘船只,主船最大,除了谢尧臣和宋寻月贴身伺候的人,两名女医也跟他们一条船。

    来到码头,风明显比城里大,拂起二人衣摆,如蝶舞般翻飞。

    船家下来接应,行礼朗声道“两位贵人,今日有些风,船可能有些晃。但风不大,不影响行程,最多半个时辰功夫,便到对岸,二位放心便是。”

    谢尧臣看了看河面,道“无妨。”一点小波澜而已。

    谢尧臣转身看向宋寻月,冲她抿唇一笑“走吧。”

    宋寻月点头,同他一道,携手上了船。

    这还是宋寻月生平第一次坐船出行,从前也只是坐过湖上的小画舫,和这种宽阔河面上的大船完全无法相较。

    一上船,宋寻月便觉有种踩在虚空中的感觉,脚下不实。

    但这并不能阻止她愉悦的心情,即刻便拉着谢尧臣站去了船头上。

    船头风更大,拂起鬓边碎发,胡乱落在脸上。看清眼前河面的瞬间,宋寻月莫名便觉震撼,比起素日常见的微波粼粼的池与湖,黄河河水奔腾,且随处可见巨大的漩涡,只看一眼,便觉连眼神也要被吞噬进那漩涡里,不可不畏壮观。

    船开拔离岸,因着黄河水流急,底下船夫们划桨极是卖力,呼喝打气之声齐齐传来。

    离岸越来越远,望着宽阔奔腾,气吞山河之势的黄河,宋寻月越发深觉他们的船,仿佛深处洪荒中的一叶孤舟,四处无依。

    离岸越远,河中漩涡越多,宋寻月看看看着,脑海中莫名闪过自己掉下去的画面,立时便觉脊骨发凉,抱紧了谢尧臣手臂。

    正欲跟谢尧臣说这漩涡看着又震撼又吓人,谁知正好又有一个大浪过来,船随之颠簸,宋寻月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的都快站不住了。

    她忙对谢尧臣道“不看了不看了,我们进船舱,这漩涡看得晕得慌。”

    谢尧臣失笑,解释道“水深,就会有漩涡,看着是挺吓人。”尤其吓王妃。

    边说,他边揽了宋寻月的往船舱走,走了几步,宋寻月却发觉那头晕目眩之感,根本不见好转,甚至连带着开始犯恶心,手抚上心口,呼吸都跟着有些乱。

    怎么这么难受宋寻月视物愈发模糊,她莫不是晕船了晕船能晕成这样不等她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身子却已经不听话的失了力气。

    她紧拽着谢尧臣的衣襟,用最后的力气唤了声三郎,谢尧臣惊慌的神色越来越模糊,随即宋寻月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寻月”谢尧臣一把接住宋寻月,可她身子已经彻底瘫软,软绵绵的靠在谢尧臣怀里,没有半点意识。

    谢尧臣一把抱起宋寻月就往船舱里冲,随即高声厉喝“女医女医”

    周遭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消失在谢尧臣耳畔,他只能听到自己一沉一落的心跳声。

    前世宋寻月病逝那桩事,复又清晰的出现在他的心间宛如一把钝刀,在他心上来回撕扯割据。

    她最近胃里都不太舒服,而他却一直不知道,他怎么不更加留心一些

    谢尧臣脑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杂乱横飞她前世到底是什么病症为什么连宇文昊都诊不出来为什么今日会忽然晕厥这究竟是什么怪病,为什么会让一个身子好好的人,忽然病倒,乃至病逝怎么这种奇怪的病症,就会出现在她身上为什么偏偏是她

    谢尧臣将宋寻月抱进船舱,放在榻上,直接单膝落地跪在塌边,指背盖上她的额头,试探她身体温度。寄春星儿等人也吓坏了,连忙帮着在屋里准备热水和热毛巾,谢尧臣再复厉声道“女医呢”

    而就在这时,栀香领着女医小跑进来,谢尧臣侧了侧身子,给女医让出位置为宋寻月诊脉。

    而他自己,目不转睛的盯着宋寻月,胸膛起伏不定。

    屋里一片静悄悄,所有人都盯着女医诊脉的手。

    女医一面诊脉,一面时不时抬眼看看身边的谢尧臣,眼里藏着一丝困惑。

    只见他们王爷,单膝跪在塌边,紧张的牙根紧咬,连带着脖颈和额角处青筋根根凸起,他目光紧锁在王妃面上许是太过紧张,眼里一片通红,眼下已被泪水打湿一片,但他自己却浑然不知,眼里只有王妃。

    女医微微眯眼,着实不解,至于吓成这样吗

    把完脉,女医收回手,站起身,唇边含着浅笑,对谢尧臣行礼道“回禀王爷,娘娘是喜脉,都快三个月了。今日这情况,只是正常因有孕身子不适罢了,再加上方才在船头看得有点久,晕船了,这才直接晕过去。”

    说罢,女医又看看他们王爷惨白的神色,轻叹一声,补充道“娘娘身子无碍,不仅无碍,还好的很。若不是今日晕船,牵出身子不适,她八成都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反应。”

    女医想想这些日子跟着王爷和王妃的快乐,着实想笑,是玩的太开心了吗这么久没来月信他们俩也没发现

    谢尧臣许是没反应过来女医的话,又许是惊吓消失的太过猝不及防,他愣了愣,面上惊惧消失,随后皱眉,只轻声问出一个字“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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