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南域的拜帖一直没有回信。
这非常不寻常。
所以珠珠真的很好奇,很想从燕煜嘴里挖出点当年的秘密,她想知道燕煜究竟是怎么算计到了衡道子,又把衡道子搞成什么样子,以至于南域和仙族如此噤若寒蝉。
但燕煜像一块老姜成了精,深沉狠辣,口风紧得要命,珠珠变着花样撬,怎么撬也没撬出来。
天啊,世上怎么有这么小气的家伙。
什么叫想得到什么就应该先付出什么,她就是什么都不想付出,鸟大王只想白嫖,这有错吗
她只想白嫖啊,这有什么错,要鸟付出利益,那不是要鸟的命吗
珠珠很不高兴。
这世道真是变了,人心不古,斤斤计较。
没过几天贵妃生辰宴,燕煜叫她们也去赏歌舞,西海王要带着两个小的去,珠珠没事干,也跟着一起去。
西海王是真喜欢孩子,珠珠怎么看怎么比燕煜那假爹靠谱谁摊上燕煜那样的爹,真是倒了血霉。
一进花园里,就见不少张熟悉的面孔,是贵妃母族的亲眷。
胡豪没死多久,佐国侯就被从牢里放出来,但他之前被胡豪偷家偷袭,受了重伤,和几个儿子一起被扔在水狱里折磨,五六个儿子死得只剩俩,佐国侯本人也大伤了根基,如今哪怕被救出来,修为寿数也已经大损,白发苍苍,像老了千百岁,精力不济,再难以如从前那样积极包揽朝务,燕煜就加封给他许多虚衔,十分宽容厚待,让他回去荣养,还特意提拔起他手下几个臣僚分担他的权务
杯酒释兵权,多么的和谐。
罪王胡豪全族没了,正义受屈的佐国侯终于沉冤昭雪,虽然儿子快死没了、权力也被之前的弟子部将分了,但没关系,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挫折,佐国侯毕竟还是顶着一脑门光杆荣耀被赶回家去颐养天年了嘛。
魔帝陛下如此仁至义尽,这谁听了不得大赞一声老毕登呢。
燕煜坐在正中的王座,贵妃母子的席位在旁边,下面才是其他一些低位妃嫔,小长公子肃正站在魔帝面前背书,稚嫩的声音沉稳,言之有道,不少妃嫔面露倾羡,朝臣和外命妇纷纷低声夸赞,贵妃笑容愈发灿烂,望着这父子俩,满眼是笑,柔情似水。
珠珠忽然有些感慨,对着燕煜那张白骨面具脸都能一脸温柔,这是什么样的职业道德。
西海王牵着两个小孩走在前,珠珠背着手跟在后面,她们刚进去,所有欢笑声都是一寂,然后众人忙起身行礼“见过大君,见过西海王。”
燕煜抬眼瞥过来,对她淡淡道“你来晚了。”
珠珠还在犯困,打着哈欠“下午不小心睡着了,起晚了。”
燕煜不置可否,道“首舞排的水袖曲不错,你错过了,可惜了。”
珠珠正想说无所谓,燕煜身后的田茂连忙谄媚热情道“这有何难,陛下,不如叫舞姬们上来为大君再演一曲。”
燕煜摆了摆手,田茂立刻去吩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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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的乖巧跪下去向燕煜行礼,燕煜叫她们起来,又把小的抱起来。
陆续抱了几次,这次他动作合格多了,小幼崽坐在他腿上总算不是一副快吓尿裤子的样子。
周围瞬间又不少倒吸凉气声,连贵妃温柔得体的笑容微微一滞。
珠珠懒洋洋在席位坐下,燕煜抱着他的小女儿,突然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小长公子肃“你看这孩子如何。”
珠珠不明所以,看一眼那小朋友,敷衍说“挺好的。”
珠珠本以为燕煜是随便聊天,但下一刻,燕煜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神疯,说“这是朕的长子,你若看上他,不如也把他带回去养。”
小公子呆在原地。
珠珠看见贵妃的表情像扭曲成一只尖叫鹅。
“”
珠珠忽然发自内心地生出一种感慨
这家伙怎么活到今天、还没睡觉时候被他的小老婆们悄悄勒死的
一点人事不敢啊。
你造不出孩子,人家生不出自己的幼崽,只能辛辛苦苦帮你养干儿子,兢兢业业给你干活,就指望将来升级当太后,结果你一个突发奇想,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家养这么大的儿子提拎给别人。
真的,珠珠非常支持贵妃一家当场起兵造反,把昏庸无道的暴君燕傻叉斩于马下,五马分尸,碎尸混水泥筑进墙里
珠珠言简意赅“滚。”
燕煜“你不是现在喜欢小孩,给你多养几个。”
珠珠“你听人说话漏风是不是,我还说过,我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可能白给你养幼崽。”
“也不是你在养。”燕煜冷笑“吃喝都有宫人,你就是出工不出力,空挂个名头罢了。”
燕煜“况且这孩子年纪大,已经懂事了,不会叫你烦心。”
“放屁。”
珠珠才不要“我自己家的孩子都没生没养,凭什么白给你挂名头,滚滚滚。”
她又不是一身骨头架子,想生随时可以找人给她生,想扯着她的名头白给他幼崽当大旗,做他的春秋大梦。
她断然拒绝,燕煜面色一沉,珠珠以为他要发怒,但片刻,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神容又慢慢平和起来了。
他莫名深深看了她一会儿,笑了声“是,还是自己的孩儿好。”
“”
珠珠胳膊又冒起鸡皮疙瘩。
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哪有毛病
和燕煜磨叽了几天没结果,珠珠不耐烦了,她把燕煜身边的心腹胖子抓过来,开始严刑逼供。
胖乎乎的田总管刚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肯说,嚎得珠珠脑仁都大了。
珠珠于是决定使一使手段。
这给田总管吓得立刻收起鼻涕眼泪,忙改口说知道一点知道一点。
他老老
实实道“当年陛下攻占下九重中廷的帝都以东,拿了混沌司的司命来,强算出九道阴阳卦,算出许多秘闻。”
珠珠问“什么秘闻”
田茂忙道“这小的确实不知,当时是小的在魔界留守,是国相大人奉旨陪陛下一同入司,约莫国相大人能知道详细些,小的只略知,那算出来的多是一些荒古秘闻。”
荒古秘闻
珠珠眯了眯眼,说“你继续说。”
田茂不敢欺骗她,只继续老实道“大君想必也知晓,那南域天尊原为荒古苍稷神王转世,魂魄与常人不同,比常人多了一天魂一地魄,因而生而知之,实力至尊至强,只是从来这二魂魄封印,才起居如常人,不至于肉身崩溃。”
珠珠听着。
“那时陛下叫混沌司算出卦象,就召去国相大人与几位王将商议,等我们与仙族大战之时,陛下先假意邀约那天尊决斗,实则以六合基石为阵眼、起魔灵枯绝大阵,逼迫那南域天尊穷尽精血、神志恍惚,以使他天魂地魄的封印松动,肉身无法承载而身死道消,我们魔界便不胜自胜。”
这可太燕煜了。
珠珠心里呵笑,问“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然后南域天尊不知怎的,没能陨落,陛下也受了伤,回来时常闭关。”
田茂支支吾吾。
珠珠鼻音发出威胁的一声“嗯”
田茂扑通一声跪下,哀道“大君,其他小的也不知道了,真不知道了,小的知道的都说了。”
珠珠才不信。
她又问了几句,这胖子一副哭天喊地死了爹娘的模样,珠珠看一时撬不开,也不着急,笑嘻嘻说“行,行,你先回去吧。”
一天撬不开没关系,她就每天把这胖子叫过来,每天从他嘴里挖一挖,看究竟能挖出多少好东西来。”
然而当天傍晚,燕煜披着帝衮来了,一进来就道“下面人能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不如直接来问朕。”
珠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快黑了,这是什么做客的鬼时候
珠珠没好气“我们要吃晚饭。”
西海王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坐下了,燕煜望一眼,就说“加几道菜。”
不等珠珠说话,他已经转头淡淡吩咐“把长公子带来,两个小的该与兄长亲近亲近。”
宫人们忙应声退去,没一会儿,贵妃匆匆带着小长公子肃来了,还奉旨一同带了几个正来宫中做客的幼年宗亲小郡王郡主。
珠珠“”
搁这儿来团建呢
珠珠望着一群小崽子,额角一跳一跳,等一顿饭乌泱泱吃完,贵妃小心觑着魔帝没有放大家离开的意思,就提议带几个孩子在院子做游戏,消消食。
燕煜颔首,让点上灯。
院子里点上灯烛,照着繁茂的花树,光影朦胧绰约,颇有一番夜趣。
两个幼崽很黏西海王,拉着西海王衣角不
放,西海王无奈,看了眼魔帝,又征询地看向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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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燕的看样子今天是和她耗上了,那就正好说清楚。
众人陆续起身,小台阶上的坐椅就剩珠珠和魔帝两个人。
珠珠望着和宫人们玩老鹰捉小鸡的几个孩子,耳边都是幼崽兴高采烈的笑叫,心情好了一点。
燕煜望着这幕,神色也柔和一些,两个人难得心有灵犀,都觉得这气氛不错。
燕煜终于开口,用闲聊和缓的语气道“你身边留了两个魔王。”
珠珠才想起来,是魅女和那个什么飞镰王。
那时候在伊水,她为立威,直接干掉了魔帝手底下两个魔王,又把魅女和飞廉王抓了,把伊水占了。
之后她来魔界,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也没一个人敢来质问她,都不约而同装死,现在燕煜醒了,倒可以来与她算账了。
珠珠也不隐瞒,摆烂说“杀了两个,一个被我烧成灰了,一个进我肚子里,是还不给你,倒是这两个活着的可以还给你。”
燕煜说“你还能吃魔。”
珠珠轻描淡写摆手“哎呀,随便吃吃嘛。”
“忘川水,当真不凡。”燕煜冷笑,不知为何,那唇角笑意凌厉得有些可怕“让你拔了情根,斩断过去,涅槃新生,还能生食妖魔,当真是天大的灵丹妙药。”
“你少来对我指指点点。”珠珠对他的话没有深想,只当他是在讽刺她心狠手辣,嗤笑“说得跟你是什么好东西似的,当年你生吞六合基石,榨了多少你们魔族血肉,后来那魔窟,胡豪辛辛苦苦攒的那么多兵马全成了你的祭品,才给你这一身骨头架子覆上这层皮肉。”
“我这算什么呢,魔帝大人才是真杀人不见血的大人物。”珠珠阴阳怪气地嬉笑“让他们重新选一选,他们八成愿意给我吃了呢,至少死在我手上,还能死个明白、死得痛快。”
燕煜并不生气,听着她的话,反而竟笑了“是,我们都不是好东西,同为一丘之貉,谁也不必说谁。”
珠珠心想可去你祖宗的,谁和你一丘之貉,她怎么也比他强。
他突然说“苏珍珠,你想不想吃朕。”
珠珠微微一凛,虚伪的笑唧唧“怎么会呢,妖魔一体,我们可是盟友啊,我怎么会想吃你呢。”
燕煜瞥她一眼,道“苏珍珠,你知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会笑得格外灿烂。”
珠珠被他揭穿,半点没收敛,反而故意笑得更猖狂,呲着虎牙嘻嘻“是吗,那你是不知道我还可以笑得更灿烂。”
少女呲牙咧嘴,花瓣似的嘴唇咧出一口小兽般尖尖的雪白牙齿,凤眸折射出凶光。
她是可怕的怪物,可在这幽美的夜色下,摇曳的烛光像在她面颊敷上一层朦胧的纱,于是那种冷酷都恍惚变得柔软,反而更清晰的是独属于少女的香气,她的眼眸熠熠发亮,那么明媚乖戾,又靡艳得惊人。
燕煜侧
头望着她,
眸色逐渐像晕开大片斑影的浊墨。
“珠珠”他低声唤她的名字。
珠珠感觉后脊突然一麻。
那是一种野兽的危险感,
强者对于微妙气场异变独有的强烈敏锐。
珠珠皱眉“你刚才喝酒了吗,在这里撒酒疯。”
燕煜很快收敛起那点异样,不动声色,说“只喝了一点。”
“自我吞了六合基石,时常这样,神志昏聩。”他手扶着额头,神容冷峻,只是半阖的眼先出几分疲态。
珠珠被转移了注意。
作为同样一个神经病,她一下就理解了。
说起这个,倒有点同病相怜了。
“哦。”
珠珠很有经验地说“那你也少喝酒,饮鸠止渴,那玩意儿也压不住,酒上头了反而更容易发疯。”
燕煜“你也会如此。”
珠珠“还行吧,我平时尽量不喝酒不杀人不生气,保持心平气和,就冷静多了。”
燕煜看着她,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声音也多了些温情“我当年攻占九重中廷的帝都,得了些沉心降气的药,一会儿叫田茂也拿给你试试。”
便宜不占王八蛋,珠珠一点都不客气“行,那你多给我拿点。”
燕煜低低地笑。
“你还是这么一点不客气。”
燕煜说,顿了顿,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如何动摇衡道子的,我便告诉你。”
珠珠看向他,听见他说“你可还记得,许多年前的九重中廷盛央境之变。”
珠珠回忆一下,才想起来。
“记得,怎么不记得。”珠珠哈笑“那年穹天柱坍塌,我还救过你,结果你这个畜生,扭头就去偷我爹的琉璃珠,甩了我回去娶你的好表姐。”
燕煜被她骂畜生也丝毫不变色,只是面庞缓缓浮现出一个怪异的冷笑。
“苏珍珠,你错了。”
“你救的从来不是我。”燕煜道“当年,你救的是衡道子。”
珠珠一下皱眉“你说什么”
“九重中廷的三公主琼犀,有轻微牵动与己相关规则的天赋。”燕煜说“我来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当年盛央境之变,实则起因是北荒势盛,九重中廷惶惶不安,天帝天后急昏了头,暗中试图牵动规则控制忘川,从而吞并北荒疆域,却没想到忘川深不可测,根本不是九重中廷可以操控,反而因此当场决堤,不仅琼犀公主重伤濒死,九重中廷也因妄动天机触怒天道,象征帝廷威严的盛央境被反噬坍塌,天下大变。”
“那时我们正在盛央境附近的长安学宫上课,我其实去北荒踩点准备一探琉璃珠,你却以为我仍在学宫中,在规则乱流里寻我,无意看见支撑穹天柱重伤的衡道子,你把他撞开,为他挡了一击,与他一同昏迷。后来天后与少帝第一个发现了你们,大喜过望,利用琼犀公主的能力,趁着你昏迷混淆你一部分记忆,从而让琼犀公主冒领你的功劳,成为衡道子的
救命恩人,等衡道子醒来,才会全力救助公主琼犀,庇佑九重中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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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听得几乎目瞪口呆。
她完全出乎意料。
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所以燕煜说的这些对她来说就像天方夜谭,非常离奇,非常离谱,但离奇和离谱中又居然似乎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合理
珠珠忍不住“你怎么知道这些”
燕煜淡淡道“我回去时正看见天后与少帝的密谋,他们当时已经模糊了你的记忆,正急着扫尾,以为周围无人,大慌大喜之下,口无遮拦,都叫我听得清清楚楚。”
“当时他们若要杀你,我不会放任。”燕煜道“但他们没敢动手,只是混淆你的记忆。”
“那年你我尚未定情,我刺探北荒回来,急需一个人证。”燕煜说“九重中廷的人不敢亲手杀你,就把你扔到规则乱流边缘,想让你自生自灭,我把你捡回来,也精疲力竭昏过去,等你再醒来,第一个看见我,你自然就以为你救的是我。”
珠珠一下就懂了。
这一切就对上了。
盛央境之变时还处于她在单方面看上了燕煜死缠烂打阶段,燕煜对她不冷不热,她们也还没定情,燕煜这冷血王八蛋当时冷眼旁观对这件事加以利用是再合理不过的事,也没必要撒谎骗她。
所以当年她救的根本不是燕煜,而是衡道子只不过昏迷时被九重中廷坑了一道,又被这王八蛋推波助澜,她醒过来稀里糊涂,就错以为自己救的就是燕煜
好离谱,离大谱
但好像又真不是完全不可能。
这反而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她救人时怎么都记不起当时救的人的脸;为什么燕煜从来没去过北荒却能一次就精准找到北荒宝库盗走琉璃珠;为什么燕煜后来对她一点感恩没有,毫不犹豫反捅她一刀还半点不觉得理亏,合着他从来没欠过她一条命,她反而还得感谢他当年把昏迷的她提拎回来,没叫她死于非命
这简直更离谱
珠珠忍不住问“你就拿这件事动摇衡道子的神志”
“是。”
珠珠怀疑“你当时空口白牙这么说,衡道子就能信了”
燕煜淡淡道“当年你斩断红线跳天门,证明了是琼犀公主陷害你,那时衡道子就特地查过公主琼犀的能力,天帝天后十分心虚,露出许多破绽,他约莫就觉察出异样,只是急着下凡找你,没来得及再深查,先行放下;等我们大战时,等我一提起此事,正中他心结,他心神大恫,正陷进我的计谋。”
珠珠终于明白了。
这是什么一个黑心王八蛋。
衡道子那老东西古板不苟言笑,其实骨子里十分沉肃正毅然,看重道义,且以身作则。
所以想想如果当年仙魔大战,局势最紧张激烈的时候,衡道子听说她坠进忘川里死了,又突然被燕煜点破其实曾经救他的人不是他一直以为的中廷小公主琼犀、而是她
啊呀。
珠珠心中感慨,对燕煜啧啧竖起大拇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行还是你行啊。”
少女笑嘻嘻,明明在骂人,脸上却没有一点愤慨,可越是这样轻快,越显冷漠绝情得可怕。
燕煜紧盯着她,发现她真的不以为意,哪怕听见九重中廷冒领她的功劳、听见衡道子为这件事心神大殇,她也没什么反应,像听别人的故事,饶有兴致,津津有味,仿佛那根本不是她自己的事。
“”
燕煜的心沉下去,一时觉得心弦放松,一时又翻涌出更滔天恐怖的恸怒情绪
她的确对衡道子无情了
可她对谁都无情。
她拔了情根,她谁也不爱,谁也不再放在心上
也同样包括他。
一想到这里,燕煜就觉得心肺像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无数可怕的、压抑的情绪迸溅,几乎再无法忍耐。
他不知道他还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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