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要试试吗 是我的“虞川”小伙伴?……

小说:臣好柔弱啊 作者:马户子君
    勾住的手一震, 转而将他一把反握

    李无廷掌心灼烫,用力地贴着他,紧扣的指节甚至有些打颤。

    宁如深转头就撞入他眼底。

    沉静的眸光被动摇。

    李无廷看着他, 深邃中有暗潮翻涌, 压不住的激动。

    宁如深莫名也被带得激动起来。

    心口酸胀,想扑扑落泪, 又有点高兴。

    他没忍住朝李无廷贴了贴, “陛下。”

    胳膊靠在一起, 他又把下巴搭过去,望着李无廷情动的神色, 情难自禁地小声叫道,“朝君。”

    相牵的手蓦然收得更紧

    李无廷像被他激狠了,呼吸一乱,一把将他拉近身前。宁如深对上那道目光,一瞬有种会被吻到窒息的错觉。

    他喉头动了下, 悸动又心慌

    李无廷,总不能在这里亲他。

    灼热的目光在他面上落了几秒, 李无廷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扫了眼庄严清静的佛门大殿,按下心绪哑声

    “你就是仗着”

    顿了顿, 他轻拉了下, “回吧。”

    宁如深听得后背燥热, 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不自觉就叫了。但看着李无廷泛红的耳尖又没能说出话, 只能随人牵着走出去。

    出了山门,清风一吹散去了些许热意。

    李无廷糙热的手掌还牵着他。

    随行的侍卫都像没看见一样,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两人走出十来步, 李无廷忽然停下,转头问,“累吗”

    宁如深愣了下,他其实有点累了,但也不是不能走,“还好。”

    李无廷抿了下唇,目光煨热。

    又问了一次,“真的不累”

    四目相对,宁如深心头一动,福至心灵地改口,“有、有点。”

    李无廷唇角微松,转头低身,“上来。”

    随行的视线都像是震了瞬,又纷纷低下。

    宁如深看着跟前宽厚的背,胳膊一搂,就趴在了帝王背上

    李无廷起身,稳稳托住了他。

    身下的后背温热宽阔,有种安定感。他抱着李无廷的脖颈,心跳贴在人背后,眼睛眯起舒服地靠了上去。

    林叶金红繁茂的山道间,人影微渺。

    尊贵的帝王背着他心爱的臣子,脚下是他的社稷山河,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去。

    马车就停在山脚下。

    一回到马车上,李无廷又将人牵了回来。

    宁如深低头看了眼那只黏人的龙爪子,甜滋滋地抿了下唇,把金窝往李无廷身上挤了挤,大胆又不知羞耻地趴进了人怀里。

    这会儿终于离了寺庙。

    李无廷眼睫一垂,终究没忍住抬起他的脸含唇亲上,热意推涌地舔开唇缝,“舌头”

    宁如深莫名觉得涩气,抖着腰张开唇迎合。

    车厢里,气氛缠绵升温。

    德全把自己拼命往角落嵌了嵌,发现嵌不进去,只能从袖子里掏出一瓶“玉露膏”摆上,咕咚滚了出去。

    马车一路平稳地朝城中行进。

    帷帘遮挡的车厢内,红袍揉乱,青衣松散。

    宁如深被帝王抵在车厢壁上亲吻,发簪落在地面的软毯间,乌发缠了一肩头,随着抬起的胳膊勾在李无廷臂弯。

    爱意汹涌而满溢,明悦的情绪勾动着。

    他心快得像是要跳出来,即将出口的一丝声音又被堵了回去,“唔”

    昏昏沉沉间,车厢一晃停住。

    车帘外传来兵马司巡逻盘查的声音

    “例行检查。”

    交谈声从一帘之隔的地方传进来。

    亲吻着他的唇稍离,宁如深在换气的空档中被吮了下颈侧,骤然泄露出轻细的一声,又被李无廷眼疾手快地抵住了唇。

    李无廷微离身,低头看着他笑了下。

    宁如深顾着羞耻,冲撞的热潮在不隔音的车厢内被压了回去。

    车外很快响起一片“哗啦”跪拜声。

    马车一动,又朝着街市中驶去。

    宁如深背靠着车厢壁,隔了一掌远就是微微掀动的车帷。细风穿入,拂过他发热的脸颊,他脑中终于清醒了些。

    进入街市,外面就是来往的车马行人。

    他听着光天化日下清晰的声响,浑身一燥,抬眼便对上李无廷同样克制的眼神。

    李无廷沉下口热气,在他唇上亲了亲。

    宁如深一回神,手软腿软地拢起衣襟

    差、差点没忍住

    他们刚刚有那么忘我

    他理好衣衫,一只手便将他搂进怀里。李无廷已经调整好心绪,拍了拍他的背。

    车厢中重新安静下来,余热尚在。

    情绪都被勾动起来,却又生生压了下去。

    宁如深正趴在李无廷怀里平复着潮热,忽然听头顶落下一道低声

    “会想家吗。”

    他顿了下,拱起来看去。

    李无廷眼底沉淀着道不明的情愫。像是高兴,却又怕勉强了他。

    宁如深拉着人衣襟的手一紧,“会。”

    在跟前呼吸微屏的同时,他继续,“但会更想陛下。”

    李无廷眼睫一颤,看着他。

    宁如深埋了埋,回想着感叹,“听上去可能技艺娴熟臣以前也是吃百家饭长大。”

    耳边枕着的心跳骤然漏了拍。

    车厢中默然了好半晌,最后李无廷什么也没问,只搂紧他低声,“以后都吃天家饭。”

    宁如深欣然,“嗯。”香香。

    马车没多久便停在宁府门口。

    宁如深起身辞别,“陛下,那臣”话刚开口,他忽而扫到李无廷分膝端坐的身前,陡然一顿。

    这路上都多久了,怎么还

    李无廷也没遮掩,只脖根潮红地望向他,嗯了声。

    宁如深辞别的话顿时卡在喉头。

    思绪交缠几息,他似随意地开口,“要要来臣府上坐坐吗”

    李无廷倏一抬眼,“好。”

    偌大的宁府。

    德全和侍卫都远远守在了主院外面。

    府中没人敢问为何圣上会披着大氅随他们大人到了主屋中。

    而主屋里已是一片炽热。

    白日里合了屋门,拉了帷帘。

    宁如深搂着李无廷的脖子,两人脚撵着脚到了床边,银竹墨色大氅滑落地上。他膝弯一曲倒上榻,又被一只手垫住了腰。

    他自晕眩中微微睁眼。

    轻薄的床帷在投落的日光下翩动,视线一转,眼前映入帝王动情的眉眼。

    唇舌勾缠,马车上未尽的热意重新撩起。

    不知亲了多久,宁如深指尖攀着李无廷袖袍一拽,就听“噗通”一声。

    两人都顿了下,目光落去

    一瓶玉露膏掉在了床榻间。

    “”

    宁如深脸上一烫李无廷什么时候揣上的

    他朝人看去,只见李无廷面上泛着潮红,神色罕见的有些窘迫,“以防万一。”

    宁如深盯着那小瓶子说不出话。

    思绪正乱飘着,忽然听上方的人轻声,“要试试吗。”

    他刷地抬眸,心跳骤然雷动。

    紧张羞臊的情绪在对上李无廷情动的神色时,如同受了蛊惑,他最终被撩拨着,闭眼凑去一亲,“嗯。”

    一缕光透过雕窗,正映亮床头的玉兰。

    指尖拂过白玉花瓣,轻轻揉开。

    光影浮动,一缕幽香初绽在静室之间,白花嫩蕊被拨得晃动轻颤。

    瓷瓶已经倒空,滚落在地面上。

    用了整整两刻钟时间。指节隐忍温柔,但终究不抵青涩。宁如深汗水泪水混成一片,沾湿满脸,埋在李无廷肩窝里呜呜咽咽。

    李无廷再是难耐,到底还是心疼。

    他抬手替人抹了抹脸上的汗泪,安抚地吻住眉心,“太难了是吗。”

    宁如深还在要强,“再再来”

    李无廷不忍心,抽手将他抱回怀里拍了拍,轻叹了一声沉下口热气,一如往常那般拉过他的手,又亲上人惊红的耳尖,“别勉强”

    宁如深指尖一抖。

    隔了小片刻他缓过来了点,忽而想到了什么,将人往后一推。

    在李无廷还没反应过来时埋了头。

    李无廷来不及阻止,一手刚捧过他颊侧便猝然沉眉,跌入了从未沉落过的另一片海。

    直到傍晚,天家的马车终于离了府门。

    宁如深已经被李无廷陪着小盹过片刻,这会儿饥肠辘辘,缓缓爬起身。

    “严叔”开口,嗓音微哑。

    他又喝了两口水,在屋门打开时清清嗓子吩咐,“备晚膳。”

    “是。”严敏在外堂应了声离开。

    待人走后,宁如深重新换了身衣裳,又推开窗通风换气。微凉的夜风吹进来,将他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嘴痛腿也痛,还残留一些不适应感。

    床头的玉兰又合拢了花瓣。

    宁如深回想着其实也不全是难受

    只是没想到这么艰难。到底是他的问题还是李无廷的问题

    唇边忽而一痛,他“嘶”地摸了下唇。

    明明都做一样的事

    但李无廷那仿若轻松的姿态,简直和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宁如深把锅狠狠一甩,笃定

    那必然是李无廷的问题。

    他自我安慰结束,深吸了口气出门吃饭。

    休沐日结束,第二天又要上朝。

    宁如深腿疼腰软地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捱到下朝,就被耿砚扒拉住

    “宁如深一会儿要不要去小”

    “小什么,小犬刨水么”

    “呸小酌。”耿砚一蹦正要骂他,目光突然落在他破了的嘴角上,“咦,你嘴角怎么了”

    宁如深顿时一滞,屏息抿唇

    “我有点上火。”

    “是吗。”耿砚还要去瞅,就被一爪扒开狗头,“嗷你做什么”

    宁如深心虚溜走,“我去御前当值了。”

    去到御书房,正好没有旁人。

    李无廷坐在御案前翻看奏折,抬眼正要开口,话音忽而一顿。

    宁如深踱过去,“陛下”

    李无廷看向他的唇边。

    伤处透出几分惹眼的红,衬着他霜白的面色,平添出一抹艳色来。

    李无廷就勾了下他袖间的手,“还疼吗。”

    说完又细细道,“是朕不好。”

    宁如深本来都压下这回事了,骤然听他提起,还一副认真的模样,顿时脸热

    “还好也没什么。”

    李无廷端详两息,放了点心,“嗯。”

    话题转开,两人说了会儿朝中的事。

    正说着,外面便来人通报

    “陛下,文中丞前来觐见。”

    两人话头停住,李无廷道,“宣。”

    他没有让宁如深离开,宁如深就留在一旁没走。文中丞文阆,也就是李无廷派去尧津剿匪招安的巡抚。

    外面一应,一名风韵清疏的朝官走了进来。

    文阆到了御前一拜,“臣参见陛下。”

    李无廷示意,“直接说吧。”

    文阆看了眼旁边的宁如深,又低头应下,“是。尧津山匪盘踞山中,虽消停不出,但至今也不接受招安。”

    李无廷蹙眉,指尖点了点。

    文阆迟疑了下,“不过前两日,倒是有了点奇怪的动静他们在山林间拉了很长的布条。”

    李无廷皱眉,“什么东西”

    文阆描述,“像是床前的帐额上面写着好些大字。”

    宁如深

    这说的不是横幅

    李无廷问,“写什么了。”

    文阆回想着复述“思想防范牢,不会坐大牢;思想防范松,钱财一场空。”

    “口说无根据,但遣签合同。”

    “陛下。”他云里雾里,“什么叫合同”

    “”李无廷沉默。

    御书房里安安静静,似乎都陷入了沉思。

    宁如深张大嘴呆怔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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