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统治两道 “臣跟陛下,是不一样的好。……

小说:臣好柔弱啊 作者:马户子君
    晚上, 宁如深吩咐厨房备膳。

    孙少永说想恰啤酒撸串, 这里条件有限,就改成了米酿和烤肉。

    五花、鸡胗一摆,配着绿油油的菜叶。

    两人把菜叶往嘴上一盖,一块儿张开深渊巨口“啊”

    吧唧吧唧, 香啊。

    宁如深正腮帮鼓鼓地吃得不亦乐乎, 身旁忽而飘来一声轻叹,孙少永把烤肉和菜叶放下了, “唉”

    他转头,“怎么, 还是差点意思”

    这会儿院中无人,月朗星稀。

    孙少永摇头, 小心问起来,“不是就是那个,你和陛下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原来是在想这个。

    宁如深提起还有点脸热,大概把事情讲了一遍,“后来陛下在出征前和我表白,我也挺抵不住, 就点头了。”

    “听着还挺轰轰烈烈的。”

    孙少永想了下, 又迟疑委婉地开口,“那,那他不是古代皇帝都有些什么, 妃啊嫔的”

    宁如深懂了难怪孙孙一下午都像是揣着事呢。

    他心里有点暖, “陛下没有。”

    孙少永问,“那以后呢”

    “以后也不会有。”宁如深没说李无廷批命的事,只说,“等过了岁首, 陛下就要昭告天下不纳后宫,我们”

    他想起那天在韶觉寺的事,心潮又涌动了下,“我们都只认定彼此了。”

    孙少永稍稍宽慰,“喔”

    隔了会儿,他朝一旁嗷嗷炫肉的人瞅了眼,还是有点挂心唉呀。

    另一头,养心殿中。

    李无廷翻看着记录尧津山匪户籍底细的纸页,拾一跪在御前回禀

    “启禀匪陛下”

    “我等初入寨落,众匪剑拔弩张。随后宁大人与那匪首相谈片语,突然激动互唤,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

    李无廷翻页的手顿了下,抬眼。

    拾一洋洋洒洒的话头一止,埋头继续

    “两人遂屏退众人,私谈两刻时间。”

    “再出时,那匪首欣然随行,并与宁大人同乘马车,吃了宁大人的小糕点”

    李无廷薄唇微抿,“嗯,他们乃故交。”

    拾一磕头,“是,此事属实”

    “属实你又是如何得知。”

    “卑职听闻府中管事所言陛下登基大典当晚,宁大人自梦醒间曾唤其名迷迷糊糊,叫尔康为他点灯着衣。”

    “”

    话落,跟前陡然沉寂了好半晌。

    一旁德全听得一瞬冒汗慌忙看向跟前的帝王。

    李无廷没说话,只是望向殿外渐沉的天色,指尖点了一下。

    片刻,又难耐地点了一下。

    一顿烤肉炫了大半晚。

    他乡遇故知,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呱唧呱唧了好久才各自回房洗漱。

    宁如深今晚小酌了几杯,脸颊微热。

    熄了灯烛后便上床准备入睡。

    月色清明,一室安静。床帷轻轻拂动着,他刚松了衣襟闭上眼,忽然听置物架后传来熟悉的两声咚咚。

    宁如深倏地睁眼,心头一动

    李无廷

    自从有了暗门之后,他榻上时时盘龙。

    大概是出于刻在骨子里的君子涵养,加上避免撞见旁人,李无廷来时总会习惯性地先敲一敲门。

    就像在说朕要进来了

    宁如深便立马起身,将架上沙漏一倒。

    哐,跟前的置物架缓缓打开,露出后方那道挺拔颀长的身影来

    李无廷内着寝衣,肩披玄裳。俊美的五官在清冷的月色下更显深邃。

    宁如深在微醺中被蛊得心神一晃。

    还没来得及凑上去,身前的人便先踏出来,长臂一伸搂了他的腰垂眼吻来

    “嗯呼”灼热的吻带了点急切,比往日还要强势深入一些。

    宁如深闭眼攀着李无廷的肩头,微敞的衣襟下锁骨绯红,又勾得人顺颈侧啄吻而下。他仰头轻呻,软着腰轻声,“陛下”

    怎么觉得,李无廷今天格外撩拨

    好有感觉啊

    他心跳如鼓,想着就问了,“怎么了”

    李无廷合着眼睫,搂紧他偏头亲上他敏感的耳廓,“想你。”

    不是不是白天才见过。

    宁如深心头念着,却还是被这句话撩得心头酥麻,他几乎站不稳,在烘然的热意中贴在帝王耳边小声,“去床上。”

    李无廷便将他一抱,托着去了帷后。

    帷幔晃动,缠吻汹涌。

    床被揉乱落下一角挂在榻边,衣衫都堆叠在地面。

    宁如深正在昏热中咬指抵唇,忽而听耳边落下一句裹着热慕轻吻的低问“尔康也留在你府上”

    他神智回笼了点,湿着眼眶看向上方的帝王。昏暗中对方神色并不分明,“什么”

    这时候了,提什么“尔康”

    温热的手掌蹭过他颊侧,跟前默了几息,又缠人地亲吮他,“同乡好友有多好”

    “住一块儿的好”

    宁如深心头一跳蓦然懂了

    李无廷难不成,是在暗搓搓在意孙孙

    他心跳越来越快,对方带着占有而爱意十足的情绪在这一刻愈发清晰起来

    不过李无廷是怎么知道他们住一窝的

    疑惑一闪而逝,宁如深把这问题暂且抛开,抬手拉下吃醋的帝王主动亲去,“是跟陛下不一样的好。”

    粗红的颈间喉结一攒。

    李无廷呼吸沉热,“如何不一样的好”

    宁如深红着耳尖亲舔他的唇,“臣和陛下是这样的好,和别人是”

    他顿了顿,解释道,“我们是一个书院的,四个人住一个寝室。一人一张床,大家都是一起生活的好兄弟。”

    相贴的身前,心跳顿时急而重地传来。

    李无廷像是缓出口气,摩挲着他耳根颊侧低声,“嗯,朕知晓了。”大承的书院也有庐舍,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摩挲了两下,他说出了和宁如深之前同样的话,“朕不是介意,只是在意。”

    登基大典那日,是他们的初遇。

    宁如深从前的生活他都还不曾参与。

    对方遇到过哪些人经历过哪些事有没有谁能在他心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李无廷心潮推涌着,抱着怀里的人,向来习惯于压在心底的话终于在此刻冲破禁锢,都表达了出来

    “是不是最喜欢我”

    宁如深呼吸骤然急促,被问得腰软腿颤,“嗯陛下是唯一的。”

    李无廷的手猛地一震,吻住了他

    通畅而快意,热烈而迷醉。相贴的唇间溢出低喃,“你也是。”

    沉迷忘我的亲吻不知持续了多久。

    情浓之时,跟前忽而一顿。

    宁如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看李无廷从他枕头下摸出一条明黄的衣带。

    半撑的身形骤然一默。

    “”

    “”

    宁如深瞬间清醒

    大草,他又忘记随手塞床缝里的衣带了

    暧昧昏暗的床笫间,谁也没说话。

    似有视线自上方落在自己身上,垂下的衣带末端正搭在他锁骨边,丝滑沁凉。

    宁如深心口怦然跳动。

    他今晚小酌了几杯,微醺中蓦然壮了胆量,抛下了往日的几分矜羞。

    他在暗帷中对上李无廷的目光,勾着衣带说,“要不要把臣绑起来”

    衣带一抖,李无廷像是被他刺激到了。

    半晌哑声,“你喜欢这样的”

    也、也不是喜欢,就是单纯的,“想。”

    帝王便卸下了一身君子风骨,放纵自己跌入臣子裹来的浪潮,“好。”

    宁如深激动又紧张,咽了咽,“嗯。”

    他刚将双手腼腆地递上去,跟前忽而退开,紧接着一凉他惊得抖了下起身,“不是、我是说手。”

    李无廷握住他晃来的腕,指腹触了下,“不能绑手。这么细,伤了怎么办。”

    宁如深睁大了眼所以你就

    他还想说什么,李无廷已经俯身搂来,低声说,“而且想让你抱着朕。”

    宁如深心神一晃,晕乎乎的就应了。

    翌日晨。

    宁如深醒来时,帷幔外透着天光,他还枕在李无廷的龙胳膊上。

    李无廷已经醒了,正半撑着身看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宁如深拱了拱,“陛下不回去”

    “今天休沐,不用上朝。”

    “宫人要是找不到人”

    “德全会替朕打发掉。”

    宁如深松了口气万能的德全

    他看时间也不早了,刚准备起身叫人打水进来,屋门外忽然就传来一道朝气蓬勃的呼唤

    “如深,醒了吗”

    “如深,起床啦”

    卧槽宁如深心一紧,一把拉拢床帷。

    差点忘了每天负责开灯叫醒服务的孙孙

    室友之间没那么多顾忌,孙少永叫了两声就从外堂走进屋里。床帷落了一丝缝隙,投了一点光进来

    帷间被衾凌乱,他卧帝王怀。

    脚步声在几息就近了。

    宁如深心都要蹦出来了,他慌忙看了眼李无廷,却看人神色丝毫不乱。

    半撑着胳膊,低眼带笑地把他看着。

    李无廷怎么这么淡定

    几步之外传来孙少永的呼唤,“如深,管事说你应该醒了,一块儿吃早饭呗。”

    宁如深赶忙强作自然地支走他,“刚醒,你去看看今天有烧麦没,没有就让他们蒸几个。”

    孙少永不疑有他,“喔,好”

    床帷外的脚步声又渐渐远去了。

    宁如深松了一大口气,转头捅捅李无廷腰腹,“快起来”

    李无廷笑了声,低头在他眉间亲了下,“好。”

    两人拉开帷幔起了床。

    宁如深穿好衣服,转头看床被间还缠着那条明黄的衣带,顿时一臊。他刚想过去拿走,李无廷就将衣带收了起来。

    “陛下”

    李无廷似是坦然,如果忽略他微红的耳朵,“朕带回去,还要穿。”

    还穿什么啊

    宁如深简直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昨天这条衣带绑在他之后还要被系在帝王的腰间,他就浑身发烫。

    他赶紧定下神,转移话题

    “一会儿,要一起吃早饭吗”

    李无廷抿了下嘴角,矜重地点头,“好。”

    吃早饭的地方在前院。

    两人洗漱完穿过府邸走出去。府中下人们见到圣上,都惊得一拜

    “参见陛下”

    李无廷摆摆手,又扫了眼似是满意。

    “府里比之前像样多了。”

    是吗宁如深也跟着望了一圈

    亭台如画,游廊绕池,的确是越来越有古韵雅致了。

    几句话间他们便到了前院。

    两人一进门,就看孙少永正等在饭桌边,手直腿抬地做早操,连蹦带喘

    “每天起来,拥抱太阳”

    “满满的正能量嘿,嘿”

    宁如深,“”

    李无廷,“”

    宁如深轻声唤醒,“孙少永。”

    对方一个体转运动扭过来,正对上门口的帝王,登时吓了一跳,“皇、皇上”

    一众下人也哗啦叩拜“陛下”

    李无廷,“不必多礼。”

    严敏起身,惊讶地觑去圣上是什么时候来的

    拾一适时补道,“早上,走的后门。”

    众人心头落定,匆匆添了碗筷上来。

    宁如深带着李无廷到桌旁落座,孙少永噌一下起身打了个招呼,“陛下好”

    宁如深,“”

    李无廷扭头问,“这是你们打招呼的方式那朕该说什么。”

    宁如深,“说你好。”

    李无廷就朝孙少永微一颔首,“你好。”

    孙少永紧张,“您好您好。”

    这整得,跟匪首会晤似的。

    宁如深瞅得乐,拿起碗筷招呼,“好了好了,快吃饭了。”

    一众下人都被屏退,只留拾一守门。

    没了旁人,宁如深放松地嗷嗷进食。

    府里的厨子是李无廷从他私有的那家酒楼里调来的,味道好又放心。

    桌上摆了蒸糕、烧麦、蛋肉虾粥。

    孙少永尝了一口,差点哭了,“好、好鲜啊”这里是天堂吧

    宁如深怜惜,“多吃点。”

    正和人说着话,跟前忽而推来一碗粥。

    盛好的热粥搅凉了点,里面全是他爱吃的虾仁。李无廷说,“吃吧,不烫了。”

    “喔。”宁如深接过来,呼噜

    在他喝粥时,小碟子里又夹了只烧麦,还有一小碗豆腐脑。旁边配着料碟,李无廷照着人口味加了点小料。

    对面孙少永从碗沿后偷偷看看

    啊,是如深惯吃的咸口。

    他又喝了口粥,继续觑着帝王在御前侍奉。

    一顿早饭吃完,宁如深原地摊上。

    今天虽然不用上朝,但李无廷大喇喇出现在他府上,还是要等宫人来接。

    现在就他们仨,要不要聊点什么

    他正想着,忽然听跟前清清嗓子,孙少永坐直了点似随意说

    “如深,我感觉胃口不太好,想喝之前你在宿舍给我们弄的那个乌梅汤。”

    “你现在就要喝”

    “嗯嗯。”孙少永真诚,“一刻也等不了了。”

    “”行吧。

    宁如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李无廷但李无廷怎么办,就留他在这里吗

    话说,孙孙和陛下独处没事吧

    似看出他的迟疑,李无廷开口,“你去吧,朕也想尝尝。”

    宁如深点头,“那你们等等我。”

    他说着起身出了院门。

    待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孙少永心头打鼓,正酝酿着,便听帝王开口

    “你和如深,以前是同寝舍的”

    “啊,是。”孙少永抬头。昨晚恰酒撸肉的时候,宁如深就同他说过陛下已经知道他们“家乡”的事了。

    李无廷便点点头,“承蒙关照了。”

    孙少永忙摆手,“没有没有”

    他品着对方的态度,想了想,还是把心一横大着胆子道,“陛、陛下。”

    李无廷看着他。

    孙少永吸了口气,“在我们家乡,习俗不太一样。我们讲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对感情都是要忠贞不渝的。”

    他一口气说完,还紧张得有点冒汗。

    正在这时,却看清冷威严的帝王忽而笑了,如拂过煦然春风

    “朕也是一样的。”

    不是大承也一样,是“朕也一样”。

    孙少永怔了好半晌,随后呼出口气,朝跟前的帝王郑重地点了点头。

    宁如深带着乌梅汤再回来时,就看李无廷和孙少永还对坐在桌前。

    他把乌梅汤递去,“你们在聊天吗”

    孙孙不会紧张得一句话都没说吧。

    “聊过了。”孙少永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还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不错。”

    宁如深

    什么玩意儿就不错了

    他扭头问李无廷,“他怎么了”

    李无廷轻笑了下,“没事,随便聊了聊。”

    随便聊聊能把人聊成一副老父亲的模样宁如深将信将疑,“聊什么了”

    李无廷,“聊你家乡的事。”

    “喔”宁如深一下高兴起来,“陛下感兴趣臣以后多说点给你听。”

    李无廷抿了口沁甜的乌梅汤,“好。”

    也不知两人聊了些什么。

    之后李无廷再来府上时,他们一桌吃饭,气氛还挺融洽

    李无廷不在意他这个“同舍”兄弟了。

    孙少永好像也放下心来,接受了他“男朋友”是皇帝这件事情。

    宁如深的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没过几天,招安的事落实了下去。

    盘踞在尧津长达几年的山匪归顺朝廷,通通下山落户归田。

    朝堂上,德全细声念着圣旨

    “内阁大学士宁琛,于尧津招安有功,护得百姓安宁。特表彰重赏钦此”

    话落,一众视线又刷地落在了宁如深身上

    四周传来小声惊叹

    “不愧是宁大人。”

    “先是北狄大王子,现在又是匪首。”

    “难怪能侍奉御前呢这身手”

    交口称赞落入耳中。

    宁如深出列谢旨的手微微颤抖这帮文臣又在胡乱发散些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准备退下。

    目光一晃,就看斜前方转来一张脸。耿砚朝他龇牙咧嘴地拍拍胳膊嚯

    宁如深,“”

    症状愣是一点儿没轻呢。

    但无论过程如何,顺利招安也是大功一件,朝中的赏赐很快送到府里来。

    一起顺来的还有天子本人。

    宁如深看着亲自来送赏的李无廷

    李无廷让德全将赏赐都拿下去,自己则娴熟地坐在了院里的石桌旁。他伸手将人拉过,仰头捏了捏指节

    “你上次煮的乌梅汤,是怎么做的”

    “陛下是想喝乌梅汤才来的”

    “不是。”李无廷目光煨热,看着他抿了下唇,轻声道,“你知道朕想的是什么。”

    宁如深耳尖一红,有点受不住

    哪有人像李无廷这样,既直白又含蓄的

    但他又听得高兴,转头便叫杏兰拿了小围炉过来,直接架在桌边煮起乌梅汤。

    清爽酸甜的汤汁腾着白烟,呼噜冒泡。

    桌上还放了李无廷带来的一盒糕点。

    宁如深打开食盒正准备开炫,余光一扫,忽而看院门口悄咪咪地探了个头

    孙少永目光灼灼,馋涎地咽了咽。

    “”他顿住,“你在干嘛,进来呀。”

    孙少永自觉,“你们二人世界,我来不好吧。”

    宁如深但你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啊。

    他倒是不介意,转头看了眼李无廷。

    李无廷轻弯了下唇,“让他过来一起用吧,有朋友在,你不是更开心吗”

    宁如深顿时感动地一拱,“陛下”

    孙少永得了招呼,立马兴冲冲坐到宁如深旁边,沾着人的反射光蹭天家饭。

    一顿下午茶吃得其乐融融。

    宁如深一边坐着男朋友,一边坐着好亲友,跟前还摆了一大堆爱吃的糖糕茶点,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他正裹着软毯懒洋洋享受午后时光。

    一道“哗啦”的轻响忽而从墙头传来。

    结实的新墙上,倏地冒出道人影。

    耿砚熟练中带了一丝生疏,手脚并用地爬上来,兴奋招呼

    “宁如深听说你又生擒匪首”

    他转头,话音戛然一顿。

    院中石桌边,冷俊威严的陛下、高大威猛的匪首齐齐朝他看来。宁如深跟条咸鱼似的在中间岁月静好,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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