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和爱情有什么关系在柳梦凡看来无关, 毕竟她的爱情自来于钱无关。
一百七十亿英镑又代表什么代表那是河证宇无法想象的数字。
这个数字大到河证宇突然就看开了,类似身边的人花几千万买辆宝马,搞不好还是二手车, 他会嫉妒一波, 真t有钱。但要是听闻某个财阀身家几百上千亿就只会随口说一句好有钱,没了。财阀和凡人之间遥远的距离, 让他看得非常开,又名躺平。
躺平的契机不在柳梦凡说出她多有钱的那个夜晚,而是在新年即将到来,年末各家盘点的时候。三星今年营收有望突破一百亿美金的好消息被三大台的新闻、无数报刊, 铺天盖地的报道, 以佐证国家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金融危机重新站起来了。
偶然间看到这条新闻的河证宇呆愣许久后, 突然就看开了。被称之为国中之国的三星, 一整个集团,今年的营收只是有望突破一百亿美金, 就被大肆报道。那一年的营收都快突破两百亿美金还是已经突破两百亿美金河证宇不清楚英镑的汇率,但他知道, 那样的存在距离他真的太遥远了, 他就看开了,躺平了。
比起远在天边的超级有钱人,会用薯片当下酒菜还是喝烧酒的柳梦凡才是眼前人。
距离有钱人诉说身家的夜晚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躺平的河证宇想联系柳梦凡, 却担心,他打过去的电话她已经不会接了。
巧了,黄正民打出了电话,联系柳梦凡。这是他首次不为任何目的,只是想要聊聊, 想吃顿饭,想喝杯酒,打出的这通电话。
柳梦凡很意外接到这通电话,让她更意外的是对方问她想不想喝一杯。让她极其意外的是,对方约她在路边的布帐马车里喝酒。
早在确定自己认错人的那次见面,柳梦凡就知道黄正民怕她,也可以说是敬畏,大约是地位带来的压制,这人对她有点敬而远之的意思。既然猜到了对方的态度,柳梦凡自然就顺着他的来,总不能专门凑到人家面前,玩什么礼贤下士吧,她又不是要招兵买马打江山。
可这样一个人约她在布帐马车里喝酒,柳梦凡非常意外,发生了什么,让这人突然有了变化。
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比如柳梦凡和沅彬不联系了,比如她同河证宇也不再联系。而发生在黄正民身上的事跟她有关的同时,又跟她无关。
腊月,大冬天的,路边的雪都没化。布帐马车里虽然燃着炉子,但塑料布搭的路边摊,保暖能力实在堪忧,给柳梦凡弄得有点冷。
见面之前,对方没说约在布帐马车只说喝一杯,柳梦凡就穿了呢绒裙,外面套了件羊绒大衣算是对冬天的尊重出门了。她这一身打扮不能说没有保暖能力,但更适合待在有暖气的地方。自从天冷之后,她几乎就没有去过没暖气的地方,就毫无防备的出门。
车开到地方,站在路边等着的黄正民冲她招手,等她下车,黄正民也看到了她穿得少,犹豫着问她,附近有个布帐马车,我打算去那,还是我们换个地方刚从有暖气的车里下来,柳梦凡摇摇头,很没数的说自己不冷。
黄正民劝了一句,之后会冷的。柳梦凡也算听劝,让司机叫人送衣服过来。
如今他们已经在布帐马车里坐着了,走了一小段路的柳梦凡也感觉到冷了,衣服暂时还没送过来,她也就当自己不冷,喝了几口酒暖和一下,等着对方解释,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
脱了羽绒服给她的黄正民示意她先披上,再开启讲故事环节,故事刚开始就吸引了柳梦凡的注意力。
“我之前跟伯父见面时,金泰荣社长也在,伯父跟金社长说,我长得像他故交的儿子,两家是通家之好,那位英年早逝,他也很是惋惜。伯父还拜托金社长多照顾我,金社长信了。有人吃到了干儿子的红利,他觉得我可能复制这种成功,就来交好我。”
柳梦凡抬手示意他先等一下,“干儿子的红利代指什么”
黄正民一乐,“李秉宪知道吗”看她摇头,简单解释,“那是一个演员,年初被爆”多人运动,这话能说么还是换个说法,“被曝光他是大宇集团社长的私生子,但那边澄清了,说只是干儿子,因为长得像英年早逝的亲儿子,老人家想念儿子才会把这个演员认作干儿子,红利指的就是这个,据说李秉宪帮很多人搭桥跟大宇集团接触。”
被科普一波的柳梦凡好奇,“长得有多像”
“可能像我这么像”黄正民也不太清楚,只说,“要我继续吗”
抿了口酒的柳梦凡点头,故事继续。
年龄有些差距的金社长想跟小演员交好,投其所好是最简单的,给他的项目投资为他开后门,超简单。但黄正民很清楚这是一场误会,他无法回报金社长在他身上的投资,对此类示好频频拒绝,金社长就觉得可能用错方法了。
在金社长打算换一个方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崔浩被一位公关小姐骗了。
“崔浩是”
“一个导演。”
黄正民讲完失笑,还是提醒她,“你见过的,打着你的旗号招摇撞骗的那个导演。”
这么说柳梦凡就想起来了,不解道,“你们还有联络”
“有啊,我会见到伯父不就是在崔浩导演的新作首映礼上。”黄正民看她露出恍然的表情,更想笑了,“我比我想象中的重要对不对,不重要的人你就算见过也不记得,我们也没有见过几次,你却从没忘记我。”
柳梦凡喝酒的姿势一顿,没回应,干了酒,放下酒杯后用眼神示意他故事继续。
继续的故事终于进重点了,金社长带着小导演和小演员去在他看来很普通,在其他两人看来很高端的会所去喝酒。高端会所自然有高端服务人员,其中一位服务导演的小妹妹,长相清纯,讲话声音都轻轻柔柔的,打扮的又,一度让导演以为对方没成年。
那位服务人员默认了导演猜测的未成年说法,导演一边觉得有钱人真不是人,一边又劝未成年从良,她的年纪应该在读书啊。
在会所见面几次后,小妹妹跟导演说了段悲惨经历,爹死娘嫁人,嫁的继父是个禽兽,继父用母亲胁迫女儿出来上班。小妹妹哭得梨花带雨,说着她也想回去读书的话,但着实舍不得母亲也害怕继父,只能在红尘中挣扎。
小美人的悲惨经历给导演听的心有戚戚,想帮忙拯救失足少女。但崔浩也知道,跟这么高端的会所抢人,他不是盘菜,想找金社长帮忙,又明白自己在金社长面前也不是盘菜,就把凄惨人生故事分享给了黄正民,让他帮帮忙。
黄正民听后也觉得太惨了,就试探着跟金社长说了。万万没想到,金社长听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们被那个女孩子骗了”
“你怎么知道”
黄正民说完想起来,“对了,我之前讲过。不过那时候,我以为金社长是那种心理变态的有钱人,小姑娘都那么惨了,他还笑成那样。”
小姑娘的真实人生确实不怎么样,故事九真一假,确实爹死娘嫁人,亲妈嫁的也确实是个禽兽,差点对她做什么。而假的地方就在于,走上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单纯因为来钱快,以及妹子成年了。入行的时候是否成年不清楚,反正现在成年了。
而对方会弄出这个骗局,并非想要怎么怎么样,目的很单纯,只是想要找个有钱人从短期工转长期工而已。那个会所就是妹子挑新老板的地方,比起面对一群客人那当然是单独服务一位客人省心啊。这一行客源不太好找,也容易碰到假冒伪劣的有钱人,会所是能帮忙筛选客人的门槛。
崔浩倒是没有隐瞒过他只是个导演,但他可以进入那家会所,还三不五时的就去,同时被妹子套出来还是个单身狗,连女朋友都没有。妹子就觉得导演就算不是个多有钱的行当,导演本人应该也不穷,再叠加搞不好能从合同工晋升为有编制,就开始了这一局。
这种局的破法非常简单,金社长让黄正民转告崔浩,带妹子回家吃顿饭,只要妹子去过他家还在求拯救,那他就做个好人去当一回救世主。
妹子去了导演家,看到那套普普通通的小两居,听导演说,他身上还背着房贷,当下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妹子,但之后就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崔浩了。
崔浩因这件事怀疑人生,他才是真正在红尘中玩耍的。娱乐圈哎,名利场,滚滚红尘,他这个导演没有在娱乐圈被女演员骗,居然被外面的女人骗了
“金社长跟他说,那是他没防备。娱乐圈的女演员不管用什么理由接近导演,崔浩都会有防备,哪怕是随便一个女孩子跟导演提及什么作品、角色,他也会敏感。偏偏只图财的姑娘,他没碰到过,没防备,就容易上当。”
黄正民想起当时导演那怀疑人生的小表情依旧想笑,现在就是笑着的。
“金社长跟我们说,他以前也被骗过,白手起家的富一代么,没被女人骗过钱才是凤毛菱角。还说一句”黄正民笑看她一眼,先低头喝酒,再在给两个酒杯倒酒时讲,“凡是靠近他们的人多少都带着点目的性,时间长了,他也习惯了,发现后也只当个乐子。在玩乐的场子找真心,那叫没事找事。”
还在等着故事继续的柳梦凡看他不说了,疑惑,“然后呢”
“没了。”黄正民知道她问的然后是什么,“故事就到此为止,但我发现,我好像误会你了。”说着话举杯敬她,“我一直都认为,我靠近你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事实上,你靠近我才需要付出代价,对吗”
同他碰杯的柳梦凡不太确定,“你指钱”
“我指真心,或者说是信任。”黄正民还是在笑,笑着自嘲,“虽然那些小说电影里,都说什么有钱人求一颗真心很难,但小说就是小说,现实中谁会信呢,你们身边应该永远不缺人才对,有钱怎么会没有朋友,钱财想买到真心也没那么难。”
“是我狭隘了对吧,不止狭隘还自视甚高,你一直在配合我的想法,从未表达过你没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也没有任何值得你花费心力的东西。你想跟我吃顿饭、喝杯酒,乃至于交个朋友,也只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人而已。”
柳梦凡端着酒杯轻笑一声,喝了酒后也跟他分享一个故事,很多年前的故事,刚好在故人身边时发生的。
“我嫁给第一任丈夫时还在读高中,他的职业有些特别,刚结婚的时候还好,他有很多时间陪我,后来他去拼事业了,陪我的时间就少了。他那份特别的职业让他在拼事业时,会影响到我的安全问题。为了我的安全,他想要给我找保镖,我不太适应有几个大男人跟前跟后,关键是那个时候我在读书,带着保镖去学校也太奇怪了。”
柳梦凡也在笑,托腮望着故人的脸,笑着回忆当初,“我那时候也是傻,太天真。我就不乐意,他怎么哄我都不乐意,逼得他没办法,给我找了几个看着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装作是我的同学跟我一起去学校,兼职保镖。”
“其中一个女孩子也有不太平凡的家世,出生就被丢了,压根也不知道父母是谁,吃百家饭长大的。我那时候也觉得她可怜,还想当一把圣母拯救她的未来。我们的关系也非常好,好到”
“她也骗了你的钱”黄正民问。
含笑摇头的柳梦凡说,对方可不止想要骗钱,“她帮助我丈夫的竞争对手绑架了我。”
此话一出黄正民傻了,柳梦凡却还在继续,望着对面人的脸,继续话当年。
“彼时你为此瘸了一条腿,在床上躺了快半年,几度病危,硬撑着活过来,就是因为我在哭。我成天哭,哭得你觉都不敢睡,还是婆婆看不下去了,硬把我赶走,你才养好伤,瘸了腿。”
“而我”柳梦凡起身,展开手臂,对着他转了一圈,肩头披着的羽绒服都化作裙摆,飘扬而起,等她站定才缓缓落下。
“如你所见,安然无事。”
安然无事的姑娘坐回去,唇边还带着笑,“我也不知道真心是不是很重要,不过那确实很罕见。”
讲故事的人唇边带笑,听故事的人却笑出来,反而胸闷,喘不上来气,甚至想抽烟。
“我可以抽烟吗”
“当然。”
一根烟点燃,从开始烧到燃尽,面对面坐着的两人都没说话。柳梦凡还是托腮的姿势,眉眼含笑的看着对面的人。黄正民也在看她,抽着烟看她。
看着看着,有人红了眼眶。
柳梦凡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玩笑道,“我都没哭呢。”
黄正民也没哭啊,只是眼眶红了而已,接过纸巾攥成纸团握着拳头,最后吸一口烟,丢在地上踩灭,再抬起头时对那个连眼眶都没红却好似已经在嚎啕大哭的姑娘说,“走吧。”
“做什么”
“做你和他可能会做的事。”
黄正民想让她笑起来,笑起来那么漂亮的女人,自然就应该笑着,“就当他活着,借着我的身体活着,不论你想和他做什么,我都能陪你去。”
愣怔一瞬的柳梦凡展颜笑开,“不用,我要是真那么做了,他会不高兴的。”她不能让那个傻子不开心啊,都已经那么傻了,还不开心,得多惨啊。
那傻子蠢到都不合常理,那才是真正的恋爱脑。为了让她安心,能拖着伤腿送她去学校,就是想证明他什么事都没有。没有个屁,她刚进学校他就昏过去了,再醒来就变成了个瘸子,宇宙级恋爱脑就是那个傻子。
恋爱脑是不可能接受她找一个替身的,要是真发生了,他说不定会被气得诈尸。
诈尸啊
柳梦凡垂眉浅笑,端起酒杯抿了口酒,烧酒的辛辣入喉,眼尾好似红了,又好似没有,等酒杯放下,她在抬眼看向对方时,就只是在笑而已。眉目浅淡,即疏离又亲密的笑。
这下愣住的是黄正民,为一场已经消亡的爱情而出神,那或许已经成为了另一个永恒。
既然话已经说到此,柳梦凡就能说出,她最开始打算说的话,“我每次跟你说有需要可以联系我的意思,并非是我们要做什么交换,我要付出什么或者你要付出什么。而是即便你只是长得像他,我也希望你的生活能顺遂一些。”
“我在他的羽翼下当了很多年的小女孩,满脑子只有粉红泡泡。如今,我虽然已经没办法像他保护我一样去保护他,但我还是可以给你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让你的人生顺遂些,你就当干儿子红利”
差点真就落泪的了黄正民堂皇笑开,干儿子什么的,要多个妈的意思吗
不管怎么说,活人长得像死人总归有些益处,但就活人而言,好处多多。
李秉宪给沅彬分享了一个新消息,保真,“黄正民是另一个我,类似我长得像大宇集团的那位公子一样,他长得像柳家故交好友的儿子。那个人也是英年早逝,这就是柳梦凡跟他有交集的原因。”
已经在剧组拍摄的沅彬接到这通电话时,沉默了一会儿,只回了一个字,“哦。”
“哦”李秉宪听不懂,“你知道这个消息吗我都是才知道,你又是早就知道了”
沅彬也是听他说了才知道的,那个哦的意思是,“差不多吧。”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
李秉宪觉得有意义啊,新消息还有第二个呢,“金友泽投了他一部电影,男主,他亲自投的,据说项目完全是围绕着黄正民搭建的。最多一个礼拜,全天下都能知道,黄正民是金友泽罩着的人,金友泽看谁的面子罩着他你懂的吧。他起飞了,你就没什么想法”
没有任何想法的沅彬表示,“我也在停机坪上啊,等电影上线,我也能起飞。这个项目也是金友泽投的,你不是知道么。”
“起什么飞,我们讲得是一回事吗”
“都一样。”
此时才察觉他语气不对的李秉宪皱眉,“你搞什么”
“没什么,我要拍摄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那我先挂。”
2004年,年末。韩国电影圈最爆炸的消息是,黄正民变成了李秉宪第二。这种疑似故人来的事情居然都能发生两次,搞得业内男艺人都想着要不要去整容,投资回报率太高了
2004年,年末。柳梦凡离开了韩国,一方面是要回伦敦去见团队,年末清账以及有各种活动要参加;另一方面是,她有些想那个傻子了,想去纽约看看他,哪怕只是一个衣冠冢。
同一时间,已经变成电影男主角的黄正民,在跟新团队聚餐结束时,憋了许久实在没憋住,端着酒杯去问特地过来参加聚餐的金友泽,他是不是应该去谢谢柳梦凡,让他加入了一个项目。
“我个人的建议是不用特地说,不过你要是自己想说,我也不反对。”金友泽现在也把他当李秉宪二号,很亲切的教导年轻人,“这个项目柳梦凡知不知道都不好说,你是金泰荣推荐给我的人,讲起来我们都是冲着那位女士的面子没错,但有些事太刻意就不好了。”
要是没有布帐马车的那次见面,黄正民是不会接受这个项目的,但有过那次见面后,即便他依旧没有向柳梦凡寻求什么帮助,在金泰荣把他带去见金友泽时,他也没有再抗拒,对方想要帮他一些小忙。
新项目就是这么搭起来的,说起来依旧是即和柳梦凡有关,又没有实在牵扯的关系。
合约都签了的黄正民听了这话暗叹一声,他现在的人生不是顺遂些许,是坐上了直升机,就等着起飞。他在飞之前真的没必要,跟帮助他的人说一声谢谢吗
金友泽觉得没必要,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种事都专门联系的话,算是一种打扰,看小朋友好似不太听得进去,就换了个角度跟他解释,对柳梦凡而言,这种事小到不值一提。
“我早年是读商科的,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不可能进入电影圈。”金友泽笑问他,“你猜我为什么不会进电影圈”
黄正民猜不出来,“因为商科和电影没关系”
“这世上所有能买卖商品的公司都跟商科有关。”金友泽表示,“电影市场太小了,小到在金融领域就是个小蚂蚁。”
国内一线电影制作公司的社长夹着烟在空中画了个圈,对演员说,“全球电影市场,不是韩国是全球。今年一整年,全球电影市场的总产值八百亿美元不到。总产值懂吗,包括影院票房、电视转播权、dvd销售和出租等所有由电影产品直接产生的收入,加起来也没超过八百亿美金。一共就七百多亿,具体数字我也忘了,但没到八百亿。”
“八百亿,对你而言可能大到不能想象的数字,给你找个对比,今年三星总营收破了一百亿美金。”金友泽一手比划1,另一只手比划8,“仅仅是一家公司一年的营收就是全球电影市场的八分之一,这样你有概念吗”
不是很有概念的黄正民犹豫着点头,这是三星很厉害的意思吗
金友泽叼着烟笑了,“柳梦凡的个人资产,据我所知,大概率超过八百亿美金,极小的概率也是打平,不会低于八百亿美金。”这是柳梦凡很厉害的意思。
“她的个人资产能超过全球电影市场的总产值,当年我读书时的梦想其实是为她那样的人服务,还幻想过未来某一天,或许我也能成为她那样的人。在当时的我眼里,金融领域里,电影市场太小了。不对,当时我压根就不关注电影,要不是几年前有了文化立国的口号,压根也没人关注电影,还是韩国电影。”
想起当年,金友泽笑容变大,再对年轻人说,“我们现在做的事,在她的世界相当于家里的佣人去路边买了一袋子苹果,碰到了熟人,就给了你一颗。我这个佣人分了你这个熟人一颗苹果,你觉得你有必要为了一颗苹果而专门去谢谢她,我给了你一颗苹果吗”
佣人、熟人和苹果的例子实在举的太好了,黄正民没什么想问的了,还是喝酒吧。
灭了烟喝酒的金友泽反倒有想问的,“你会跑来问我要不要专门去谢谢她的意思是,你跟她平时没联系吗”
“我一个收到颗苹果都得行大礼道谢的人,跟她怎么联系”黄正民以为他开玩笑。
金友泽认真的,“那我建议你可以去谢谢,借着你吃到苹果的机会,跟她产生一点联系,把这个当话题,有的没的先聊起来。”看他不解,反倒疑惑,“你知道关系是相处出来的吧,李秉宪有事没事就往他干爹那边跑,就是在套关系啊,你不能等着临时抱大腿。”
这道理黄正民也懂啊,问题是,“不是说特地为了苹果说谢谢没必要”
“你们如果时常联系,那你特地为了苹果谢她当然没必要,总不能每次见面都说谢谢吧,那反倒会让关系疏远。但你们没有联系,就得想尽一切办法先保持联系,连朋友都做不成,橘子、苹果的还有什么意义”
金友泽觉得小兄弟不开窍,“你像她幼年的好友,就为你这张脸她也不会对你有恶感,但是想要作为黄正民让她对你有好感,你就得跟她联系啊,不然这份香火情说断不就断了。你们压根是陌生人不是么,你只是长得像她幼年的朋友而已。”
这个道理黄正民同样懂,但他没办法解释,他并非长得像对方幼年好友,而是亡夫,这怎么联系
两人还是联系起来了,因跨年的祝福短信。
黄正民发了新年快乐的祝福短信给柳梦凡,这次柳梦凡没有隔了几天才看见,当时就给他回了,也是祝他新年快乐。
收到回信的黄正民思考许久后,发出一条,纯属闲聊的信息,问她,有钱人家里的新年大餐会不会像电影场面。有钱人秒回,她的新年大餐是吃饺子。
为什么是饺子黄正民疑惑;柳梦凡表示,她在纽约的唐人街,这边的习俗。爸妈在韩国,两边没在一起过年。
借着新年饺子,两人就这么联系起来了,聊柳梦凡的那位故人,不是她特意提起,而是她正在陪那位故人吃饺子。黄正民问了,她就说了,本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短信变成了电话,电话三不五时的打。黄正民知道了衣冠冢代表什么,还知道牌位会供奉在家里,了解柳梦凡去了纽约,又赚到伦敦、香江,又绕回纽约,再飞魔都、塞班岛等等,转悠了大半个地球后,重新回到首尔,已经开春了。
有钱人为啥飞了那么多城市视察产业加过冬度假,冬天太冷要去温暖的地方待着。
黄正民从侧面了解的有钱人的日常,朴实无华的幸福生活,偶尔也会无聊。至少柳梦凡有时候会跟他说,哪哪哪有点无聊。
说实在的,那样的生活距离他很遥远,但在听柳梦凡说起那些时,好似只是一个朋友在分享旅行生活。介于他目前即将进组,大量的时间都花在塑造角色上,时不时听那些旅行日常,还挺有趣的。
樱花盛开之时,柳梦凡回到了首尔,开春就没那么冷了。
这次柳梦凡再回来就不单纯是为了人有相似,单纯是妈妈想她了,她就回来了。没打算多待,就准备陪陪妈妈再出去潇洒。
女儿不管有没有钱,在父母眼里都是不见时会想念,见到了也就稀罕几天,几天后又会嫌弃的存在。
回到首尔的柳梦凡跟黄正民在电话里吐槽,她妈顶天就会跟她这个乖女儿亲热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乖女儿就会变成讨人厌的女儿。
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朋友能闲扯这些琐事的黄正民如今已经进组,再跟她打电话,已经很松弛了,还能调侃一句,“想你这样什么都有的女儿,父母应该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吧”
“我妈对我不满意的地方可多了,觉得我成天没正事到处瞎跑,心不定,人也不安稳,关键是没孩子。”柳梦凡说着就笑,“我让她去领养她又不乐意,那么喜欢小孩就去领养啊,为什么来折腾我。实在不行,她和我爸可以再生一个么。”
午间休息,正在吃饭的黄正民差点喷出来,“你这么说不会挨揍吗”
“会啊,所以我才说啊,我们母女的友好期限顶多一个礼拜,超过这个时间她就看我哪哪都不顺眼。”柳梦凡表示,“在爸妈眼里,再有钱都比不上有孩子。”
黄正民好奇,“你是不想生吗”结婚那么多次都没孩子,本身也不太合理。
“难道我应该想生吗”柳梦凡让直男了解一下,“怀孕很辛苦的,我干嘛想不开。”
直男疑惑,“你以前的丈夫我是说,他们也不想生”
“想的吧。”柳梦凡聊起这个倒是没有任何避讳,“起初是我年纪小,我觉得怀孕很恐怖,有点害怕。那个恋爱脑只要我不喜欢,他就什么都不会说。第二任有聊过,不过我那时候觉得自己还没玩够,倒是不害怕了,只是觉得没那个必要,他也没说什么。第三任自己有孩子,对这方面不太在意。”
黄正民顺势接上,“第四任是那位天王”
“嗯,这次是他不想,新婚啊,怎么会往那个方面想。”柳梦凡回忆起新婚恋人,展颜笑开,“他自己都是个小孩子呢,也不对,我们都是小孩子,就想着你和我玩,我和你玩,没想过再添加一位玩伴。”
差点就问出那之后呢的黄正民,及时刹车,之后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可问的,还不如问,“那你现在会想要领养一个孩子吗”
“不想,我自己一个人挺开心的。”
“财产怎么办”
黄正民发出普通市民的好奇,“你那么大一笔财产,不会想要有个继承人吗”
“我有继承人啊,你可以理解为法律上我是有孩子的。第三任丈夫的长子是我法律上的继承人,我大半的产业都是他在管理,不然我也不能成天优哉游哉的到处玩,还是要工作的。他负担了我八成以上的工作,负责赚钱,我的任务就是花钱让自己开心,不会突发奇想修改遗嘱,那他会损失一大笔钱。”
不普通的柳梦凡笑言,“彻底放手产业不去管理纯从外面找人负责运营是不可能的,真敢这么干,对方说不定能掏空我的钱包好填满自己的荷包。还是要有切身利益相关又能充足信任的人负责,你跟他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能友好和谐。”
多少有点负责的关系让黄正民再度发出疑问,“你们只是我是说,法律上的关系,你也能信任他吗”
“法律上他是我遗产的唯一继承人,如果我意外离世,我的父母还活着,他也需要赡养。只要我没孩子,他能比信任他的继承人还信任我,某种程度上我的钱就是他的钱,他才会努力给我赚钱啊。”
“他的继承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儿子的意思。”
“他年纪很大了吗”
“也没有,比我大而已。”
一时愣住的黄正民不知道要说什么,柳梦凡却笑了,笑问一句想不想听豪门争产的八卦。黄正民很想听,但剧组那边叫开拍了。
挂断电话的黄正民在往片场走的路上还低着头跟柳梦凡发短信,一时没看路,撞到了人。他抬头跟后辈说了声抱歉,后辈摆手示意没事。
“跟谁聊天那么开心”后辈问。
前辈收起手机,“没谁。”
前、后辈同时走进片场,场务跑过来,对着后辈演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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