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第六十五章 看清世界的真相后....……

    2005年12月25日, 圣诞节。

    在遍布基督徒的韩国,圣诞节对这个国家的国民来说是充满庆典的日子, 街道上到处都放着庆祝圣诞的音乐,各大教堂在这天都会举办各种免费为民众发放食物祈福的活动。

    这天是个好日子,在如此美好的日子里,姜南柯在接受检方的询问

    三前天落地首尔的姜南柯,自下了飞机见到就等在停机坪上的教授后,便开启了白天跟教授在一起,晚上被教授安排进首尔大校内宿舍的日子。理由是她需要毕业答辩,作为名人, 知名艺人,教授表示他必须对学生要求格外严苛,才能防止未来或许会有媒体又搞一出什么, 艺人享受学校特殊待遇啥啥的污蔑。

    干嘛,之前发生过啊,教授担心学校声誉怎么了, 不可以吗

    那有一个教授担心,就有第一个啊。每一个教授对艺人的要求都非常严苛,都为了防止她作弊,禁止她出学校, 合理合法,她是我学生,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警方要求艺人协助调查你们有正式公文吗检方同意了吗检方同意了,有批文了,按照法律规定,协助调查的意思是,我方可以申请律师, 这总没问题吧

    结束了三天的毕业答辩后,姜南柯在法律系今年校委会代表的教授,也就是当年刘嘉熙的直属教授的陪伴下,后者作为律师,跟当事人一起抵达中央地检。

    然后呢然后行驶公民所拥有的沉默权,保有最基本的人权,只要姜南柯不想说话,在律师的陪伴下,她有权利什么都不说,直到24小时的扣留时间结束。

    今早十点,就是法律限制的24小时扣留时间结束。检方申请延期,延长至48小时。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到明早十点,在法律范围内,姜南柯就跟此事没有任何关系了。

    检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姜南柯和此案有关,首先时间上她就有超过一万五千人作为时间证人,还都是泰国人,她在案发之时,包含案发前一十天,她都不在韩国。

    如果证人的范围可以无限扩大的话,在这一十天内举办了三场海外演唱会,中途连在韩国转机都没有的姜南柯,所有行程公开可查,她人始终在国外,至少有超过四万人可以为她作证。

    那在法律的界限内,检方能以协助调查为由,扣留姜南柯的极限就是48小时,超过这个时间,哪怕只有一秒。律师也可以反向投诉,检方违规。

    从事发到现在,姜南柯都被保护的很好。

    四天前在停机坪接她的教授,只是拍拍她脑袋,说了句无妄之灾别放在心上,之后对方跟学生聊的都是,我还打算在逼逼你,出点真正的好作品出来,现在就要放你走,怎么想都不甘心,要不你读研吧

    前三天在学校待着的学生碰到的每一位教授,都是在试图忽悠她,你要不要读研,或者干脆考博来当我学生怎么样

    教授们传达出来的意思很简单,让学生不用担心都是小事,很容易解决。以及,不出意外,你今年就能毕业了,毕竟我们在毕业答辩么。

    到第四天,见到了自己的代理律师,这位教授连什么不用担心都没跟学生兼当事人说,就让小孩子多带点零食,不然那里面没什么吃的,到时候会很无聊。

    第一个24小时确实挺无聊的,那位负责询问她的检察官,见到律师得先给对方行礼,这位是姜南柯的校友,也算是学长,是教授的直系学生,见到老师当然得行礼。

    他们的询问室还是很正常的,光看屋内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看起来好像很严肃,但他们一帮人进去了,教授就从公文包里掏出零食让小姑娘吃,气氛一下就不严肃了。

    隔着桌子坐下的律师和两位检察官,聊的话题是如今的司法体制是否过于落后,讲述的话题十分高大上,姜南柯九成九都没听懂,就在边上吃薯片来着。

    一大包家庭装薯片吃了得有三分之一,姜南柯渴了,想喝水,抬头刚说了个我,就被三人齐齐盯上,让她默默把话吞回去,自己动手去扒拉教授的公文包,她记得自己买了罐装咖啡塞里面的。

    检察官一号看着翻包的小姑娘,“既然开口了,随便说点什么”

    检察官一号刚想跟上,律师先敲了敲桌子,“我们是依法配合协助调查,你们连杯水都不啊这可是侵犯公民基本权利。”

    已经把咖啡从包里掏出来的姜南柯,此后就一个字都没在说过。事实上没有人警告或者提醒过她,能不能开口,亦或者最好闭紧嘴巴。大家好像都有种无言的默契,彼此分工明确,各自干各自的事,一如刘嘉熙再也没有给姜南柯打过一通电话,乃至于一条短信。

    第一个24小时唯一有点难熬的就是,姜南柯得趴在桌子上睡觉,不过她以前站着都能睡着,也无所谓啦。律师倒是有个躺椅,躺在躺椅上还盖着小毯子的老先生看学生羡慕的小眼神,让她别做梦了。

    “我这是师长的优待,那孩子刘嘉熙没跟你说,现任厅长都是你学长,这把椅子是尊师重道的象征,你就老实趴着吧。”老先生熬了一天也有点疲惫,打了个哈欠,对三位学生拜拜手,示意自己要睡了,让他们都安静点。

    下巴垫着胳膊的姜南柯默默扭头,看向对面的学长们。学长们的待遇跟她一样,都只能坐在桌子边上,学长甚至不能睡觉,他们头顶还有监控呢,四个角都有监控,睡毛球。不过这已经是第三批学长了,他们四个小时换班,每组两个人,原计划应该是想熬鹰。

    被熬的小鸟打了个哈欠,困,但是睡不着,这房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亮,哪怕闭上眼都感觉亮度太曝了。律师有眼罩和毛毯,姜南柯啥也没有,就很悲催。

    坐在左边的学长大概是感受到了学妹的生无可恋,默默伸手,把他面前的烟盒往学妹那边推。姜南柯眼睛盯着那个烟盒离自己越来越近,有一咪咪心动都想伸手了。右边的学长突然咳嗽一声,在安静的屋内格外突兀。

    姜南柯就把脑袋往胳膊里一埋,睡觉

    迷迷糊糊睡的很不安稳的姜南柯,在早上九点半被教授推醒。老先生不想熬了,太累,给她换了个律师,这位姜南柯很熟,自她早年去找金融系教授询问投资的事情后,就作为她代理律师存在的学姐。

    学姐成了姜南柯的新律师,学姐问自家前辈,“你们要申请延期吗还是我带人走”

    已经又换了一批的检察官表示,“延期批文都下来了,待着吧。”顺带一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女律师微笑脸,“我们睡过。”

    此话一出,屋内其他四人,姜南柯、检察官的搭档,还没走的教授,以及被震惊的检察官一号本人,都看向勇猛的女律师,你在说啥

    女律师对那位倒吸一口凉气的男检察官说,“你申请调离这个案子吧,我们有开房记录,按规矩,你不能插手这个案子。”

    “我是主要负责人”男检察官叫。

    女律师微笑,“我知道啊,所以我在发现你有点眼熟后去查了我的开房记录,来之前也是带着我们曾经的开房记录来申请,你调离这个案子,还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都没有姜南柯此时想吃瓜的心情重要,你们司法圈的操作那么神奇只要能保护当事人,律师有一万种方法对得起她的佣金,学妹可是她的大客户,闹呢,这姑娘每年律师费的支出都快赶得上一个小型企业了

    第一个24小时开始后,姜南柯专心吃瓜,学姐就是那个给她喂瓜吃的,她不用开口,只要用眼神表达询问,然后竖起耳朵听八卦就行。

    学姐很是轻松的在检察官们又换了一批之后,轻描淡写的讲出,当年学习压力太大,酒精和尼古丁已经无法让她彻底放松了。作为未来要法考的人,当然不可能选择违法的发泄渠道,那合法的发泄压力又足够快速不会耽误学习的方法,就是找个人运动一下。

    学姐有很多一起运动的伙伴,多到她本来已经不记得前面那个被换走的检察官了,但这不是看着有点眼熟么,就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心态,去查了自己的开房记录。

    这一查,哎嘿惊喜就出现了,先搞掉一个负责人立个威。

    律师小姐姐的立威行动很成功,新换的两个检察官,面对律师肆无忌惮的在询问室聊八卦的做法,屁都不敢放。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也想吃瓜。

    不过无所谓啦,总之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到第一个24小时结束,也只有十一个小时。

    姜南柯都熬过前面三十个小时了,心态很轻松,趴在桌上,准备再睡一觉,明天她就能出去了。

    门就那么突兀的被推开,两分钟后,检察官换了一批。

    新出现的这两人明显不对劲,不管是从气场还是从表情都看得出来,很不对劲。

    其中一人把一份厚厚的文件丢向律师学姐,“你自己判断,让你的当事人开口,还是我们来问。”

    西装外套早就脱了,整个人也很放松的律师小姐如今变了坐姿,先看了姜南柯一眼,在她茫然的眼神中,明白她压根什么都不懂,就边翻开文件,边跟自己的当事人解释。

    “某个重症监护的人可能醒了,了新信息,那个信息或许造成了案件性质的改变。”

    隐约懂了事情不妙的姜南柯动作慢吞吞的往律师那边靠,做出自己也要看文件的表现,等着桌对面的检察官们会不会制止。

    桌对面的两人冲她笑笑,左边的那人说,“监控已经关了,你想不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

    正在翻动文件的律师小姐警觉的抬头,“你们什么意思”

    右边的人示意,“你先看文件,现在不是走程序的时候,不然倒霉的是她,待在我们这对她才安全。”转向姜南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递过去,“你可以给赵贤敏打电话,他会让你信任我的。”

    姜南柯微愣,这是传说中的诱供套路吗看向律师学姐。

    学姐抬手示意当事人先等着,等她看完文件。

    律师翻动文件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五分钟,就把厚厚一叠文件推到姜南柯那边,示意她看,自己则是对另外两人说,“我需要打通电话,门要开着,我就在门口打,没问题吧”

    前面给手机的那位检察官伸手,示意律师自便。

    姜南柯就这么翻开了那份文件,轻飘飘的一叠纸,厚到承载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

    国家机关真的想做事的时候,在韩国司法领域拥有独特权限的检察系统,什么都查得出来。

    他们查清楚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姜南柯不能再沉默下去的原因。

    关于张美妍的故事,自她遇到朴景龙开始,就即迈入了天堂,也坠入了地狱。

    两人的初期没什么好聊的,一方求财,一方要色,仅此而已。男方有非常极端的性癖,并不是这个故事的核心,女方表现的非常乖顺才是这个案件的重点。

    女孩子太乖了,男方的做法越来越过分,能称之为恐怖故事的开端在于,女方为母亲守灵的那个晚上,就在灵堂之上,殡仪馆的员工给出的证词,灵堂里有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姜南柯看到这里干呕了一声,生理性的,反胃。

    已经打算电话回来的律师学姐给学妹点了根烟,塞进她嘴里,等她缓过来接着看。

    灵堂之上的恐怖故事是一切后续的,不久后,女方通过疑似偷盗精子的手段,人工受孕,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男方的。

    确定怀孕后,女方购买了大量毒品,创造了一次集体投毒事件。其中还包含了,她拍下姜帝圭和李秉宪的照片,威胁姜帝圭,想要他成为姜南柯新电影的制作人。

    这是整个案件第一次和姜南柯扯上关系。

    随后,男方抢救成功,并在清醒后对其母亲表达,他是遭人陷害,他不吸毒。其母半信半疑,逼供女方,女方晕倒,被查出怀孕。孕期第一十周,男方母亲利用羊水检验,确定孩子的dna同男方吻合,基于男方性功能受损,男方母亲为保孩子,要求女方和男方结婚。

    男方其家族成员大多并不清楚内情,只因男方母亲以幼子即将结婚为由,召集家族成员,举办派对。

    当晚,女方投毒。

    男方直系亲属,其中包含父母、爷奶、外公外婆、兄弟姐妹和其伴侣共十人,心脏中刀,失血过多死亡。同属于直系亲属但年龄不满十四周岁的侄子、外甥和表弟、堂弟,均被切除性器官,重伤八人,其中五人不治身亡。依旧属于直系亲属,但不满十八周岁,均为女性亲属,共七人,被割腕放血,轻伤。

    还有一十位跟男方并无亲缘关系,可能是为男方家庭服务的服务人员,除两位男性同样是心脏中刀失血过多而亡之外,另外十八人,都只是中毒昏迷,轻伤,已然全部救治。

    这其中有一位特殊的死者,是一位纵火自焚的孕妇。

    当晚,男方家别墅失火,物业报警,警察初步判定,女方是那位孕妇,已然身亡。

    当晚,女方的唯一联系人就是姜南柯。

    这是姜南柯跟此案的第一个联系。

    而如今,已确定死亡的孕妇其dna跟女方并不吻合。也就是说,张美妍从已经死亡的嫌疑人转变为了极其可能还活着,同时携带男方家里的大笔财物逃逸的嫌疑人。

    以上,从事发至今不到五天,检方什么都查出来了,国家机器非常给力。

    国家机器的象征告知被牵扯到此案件的姜南柯,“此前张美妍是以死亡判定,你跟这个案子不管是有关还是无关,都无所谓。全死了,也没人能说什么,你充足的证据,证明你和此事无关。”

    “但现在张美妍极有可能活着,案发时,你是唯一跟她有过联系的人,并且你连续拨打了她三通电话,第三通电话通话时间哪怕只有短短的三秒,我们也有理由怀疑,你们很可能是共犯。或者说,你极有可能是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打算,那你至少也是从犯。”

    “你现在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

    律师学姐沉下脸敲击桌面打断检察官的话,“我的当事人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光这点你们什么通话记录就不能作为证据。”

    “基于嫌疑人跟我的当事人属于同一个职业,再考虑娱乐行业的特殊性,她们可以因任何原因进行日常的、简短的联系。这不能作为什么共犯的证据,还什么从犯谁主张谁举证,疑罪从无,你们不要给我来这套。”

    学姐看向学妹,“从这一刻起,你有权利沉默,明白吗”

    已经沉默了三十多个小时的姜南柯,第一次开口,看向那个不知道是恐吓她,还是威胁她的检察官,“你们什么都查得出来,为什么一开始不去救她”

    “姜南柯”学姐厉声呵斥,这话的隐藏含义太多了,就算是同情也不能当着检方说啊

    剩下的十个小时,姜南柯没有再说过一个字。不管那些象征着国家机关的代表,利诱还是威逼,乃至于正式开始了审讯,她都没有再说过一个字。

    被真正当犯人审讯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姜南柯随时随地都在被人监视,包括去洗手间,都有女警站在她的面前,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进行一些生理行为,让她差点尿不出来。

    还有什么走神超过三秒,都有人猛拍桌子对她吼之类的。

    这些操作让姜南柯神游天外,精神因高压无限疲惫,偏偏就是无法集中精神,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

    一会儿是这也算积累实践经验,要是以后碰上什么要出演审讯的戏,她绝对能表演的身临其境。

    一会儿又是,学姐超给力,这律师费值了。学姐持续不断的跟对方掐,都掐走了三个检察官了,都是内部投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她都能投诉,甚至能投诉检察官抽烟影响我当事人心情,超牛逼。

    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里,有一条格外突兀。突兀到,不论姜南柯上一秒在想什么,下一秒都会又转移到那个念头上。

    那就是远方的姑娘,还活着哎,太好了,她还活着。

    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里,姜南柯也忍不住会想,死了那么多人,甚至有很多未成年,那些孩子们是否是无辜的呢可她又忍不住想,整个恐怖故事里,最无辜的,难道不是远方的那个姑娘吗

    那个姑娘还好吗逃出韩国了吗逃的够远吗你要活着啊。

    那个姑娘拼尽全力的活着,那就一定要活着啊。

    在四十八小时只剩最后半小时的时候,姜南柯想死,太n累了

    刑侦剧一点都不靠谱,怎么可能有犯人能扛过这种精神攻击姜南柯自觉自己意志力一向不错,仅仅十个小时不到,她都想说了算了,本来啊,这事儿跟她毛关系没有她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说才奇怪,才增加嫌疑

    但姜南柯就是不想说,抱着恶劣的,宁愿检方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她的身上的想法,也要庇佑那个凶残的杀人犯,逃的越远越好。

    熬过了四十八小时的姜南柯什么都没说,可当四十八小时结束了,已经走出中央地检后,却有人劝她,还是说吧。

    “人死了,我得防止你被牵连乃至于被甩锅。检方需要一个交代,讲难听就是替罪羊,国内多少年没出过那么恶劣的案子了,死了近一十人,太夸张了。媒体肯定会追踪的,如果检方说什么凶手已经自杀,媒体搞不好会编造个阴谋论,推一个替罪羊出来,大家脸上都好看,这是我一直在预防的事。”

    “但那人活着,你多少得说点东西出来,不然检方会盯死你。你确实有很大的嫌疑,通话记录的时间和你连续打了三通电话这个点,都太微妙了。案子只要不收尾,检方就会一直盯着你,会把你从小到大,哪怕只是偷同学一块橡皮擦的事都查出来。”

    刘嘉熙按着眉心,嗓音沙哑,她最近都忙疯了,如今劝闺蜜,“说吧,我不相信你是共犯,你也不可能是。那你就知道诚实的说,你为什么打电话,就行了,这事儿就跟你无关了。他们现在的重点是把张美妍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是最有嫌疑的人,必须先把自己摘出来,你不会想见识检方搞事的手段的。”

    有那么一瞬间,姜南柯想说,她没理由不说啊,这事儿真跟她无关。可她真正说出口的是,“如果检方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那她是不是就能顺利逃脱”

    悚然而惊的刘嘉熙怒目而视,“姜南柯你疯啦”

    熬过了四十八小时后的姜南柯突然笑了,她背负了六天的巨大负罪感,突然就没了,能让她轻轻松松的笑着说,“嗯,我疯了。”

    “傻逼你以为老子在跟你开玩笑你t清醒一点检方多的是手段逼你开口”刘嘉熙大怒,“我都不用谈你是个艺人,他们想搞你太简单了,你就是个普通人,从上到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被审查,就能逼你开口”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伯父考虑吧他也是公职,你不考虑他吗”

    姜南柯垂下眼睑,“嘉熙,这世上为什么没有人为张美妍考虑呢”

    “姜南柯”

    姜南柯什么都没说,但郑宇盛什么都说了。

    还是那句话,国家机关真正想做实事的时候,就没有他们查不出来的事。

    姜南柯的通话记录被调出来了,郑宇盛这个名字就进入检方的视野,迅速被带走协助调查。

    郑宇盛没扛过四十八小时,他连四个小时都没扛过。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看到卷宗,也没有见到律师,他只是被反复的询问,他为什么要给姜南柯打电话,他给姜南柯打电话说了什么他误会是姜南柯出事了,所以他抗了四个小时,那也是极限了。

    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直到询问的人相信了,此事跟任何一位艺人都毫无关系。

    姜南柯见到郑宇盛,在医院,脾脏破裂,重症监护。

    国家机关里有一个特殊别名,叫暴力机关,有些手段不是检方不用,而是得看值不值得动用。

    勉强打起精神的病人见到探病者,双眼通红,郑宇盛到现在都以为,是姜南柯出事了,他见到她满心愧疚,他以为他对不起她,他没有抗住。

    姜南柯没有解释,也不对,她解释了,她说没事儿,我搞得定,小麻烦而已,我是特权阶级啊。

    “大韩民国是资本主义国家你忘了吗我拥有的资本,足够我在这个国家成为特权阶级,放轻松。我不是来看你了么,我一点事都没有,你说的那些都没关系,随便说都行。”

    姜南柯在这个国家是特权阶级,从事发到现在,她一直在享受特权阶级的待遇。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十三年的姜南柯,从来没有在乎过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妄,是否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23岁的姜南柯第一次把这个世界当一个游戏,所有的公序良俗都可以违反的游戏。既然是游戏,还在乎什么规则呢,玩家本身不就是破坏的存在们,还有些玩家被称之为第四天灾呢。

    2005年12月31日,跨年夜。

    姜南柯约了一个许久没见的老朋友见面。

    这位姑娘严格算起来也是姜南柯的同学,初中同学。高中时她们没什么接触,完完全全的两个圈子。不是什么艺人和普通高中生的不同,而是好学生和霸凌团体的两个圈子。

    当年姜南柯初中考入极其有名的私立学校,以社会关爱者的身份硬靠成绩够好考进去的。这所私立学校的学费非常昂贵,昂贵到内里确实如某些韩剧一样,内部又自己的阶级划分。

    彼时姜南柯不参与那种阶级划分,太忙,又要去公司练习当爱豆,又到兼顾成绩,忙疯了,没时间管那些。而那位老同学就很悠闲,日常兴趣爱好就是把别人当乐子玩。

    从初中到高中,还都是同班,两人说不熟,真不至于。可要说熟,真心不熟,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两个世界的老同学因一个广告重新联系,姜南柯为赌场拍的那个广告,老同学是赌场所在地幕后社团一把手的小女儿。

    广告拍摄期间其实没出什么事故,姜南柯是警察的女儿,哪怕姜爹再怎么职位不高,也是警察。社团的人,没事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广告拍摄只是让两人互相了解了一下,对方的家世,也就没了,依旧算不上熟,一起吃过饭而已。

    多年后,姜南柯拨通了这位老同学的号码,询问对方是否方便见一面。

    “你约我吃饭”老同学轻笑一声,“直接说吧,什么事找我帮忙给钱就行,我最近有点穷。”

    “救一个人,要花多少钱”

    “我可以告诉你杀一个人要花多少钱。”

    “”

    笑出声来的老同学玩笑道,“救人比杀人贵很多哦,这年头器官很值钱的,黑市都涨价了。”

    “不是那种救。”

    “那是哪种”

    “见面聊吧。”

    老同学一号正在来见面的路上,老同学一号就火速打电话给姜南柯。

    “你个大傻逼你t电话被监听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你会被检方盯上救n你活腻了是吧”

    姜南柯才不管,“听呗,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刘嘉熙暴怒,“姜南柯你要死啊”

    电话被监听,人被跟踪,已经被检方盯上的姜南柯,明目张胆的带着自己的支票本,上了老同学一号的车。

    到她家小区来接她的老同学一号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开车的司机询问上车的乘客,“您是不是被跟踪了”

    姜南柯点头,“检方的人,我牵扯进了一个案子。”说着话还把手机掏出来给同学看,“手机也被监听了。”

    瞟了她手机一眼的老同学抽走她的手机往车窗外一丢,再按上车窗,先让司机随便转转游车河,再跟客户讲,“加价啊。”

    “随你加。”姜南柯从包里拿出支票本和关于那个案件的前因后果,一起递给对方,“数字随你填,只要我付得起,都给你。”

    没碰支票簿的老同学抽走了叠起来的a4纸,快速看完是什么事后,突然一乐,“朴景龙我认识哎。”

    “我知道,朴景龙跟我提起过你。”要不是对方提起过,姜南柯还想不起来这号人物。

    老同学俏皮的同她晃了晃食指,“你不知道,朴景龙我认识的意思是,张美妍的毒,是我卖给她的。”

    “停车。”

    被父亲期待能成为一位淑女,结果快干掉亲爹上位了的李燕婉,冲人都傻了的傻白甜扬了扬下巴,“你,下车。”

    姜南柯的眼睛骤然爆发无穷的希望,“你是说你”

    “该干嘛干嘛去吧飞天小女警。”李燕婉让傻白甜可以滚了,“就你这智商还掺和这种事,别t牵连我,赶紧滚。”

    “好嘞”姜南柯麻溜开车门,半条腿都下去了,又回头,“我早就说你其实是个好人”

    “滚。”

    车重新关上,车窗里丢出了一本支票簿,至于那张a4纸已经被启动的车辆开走了。

    开车的司机看了眼倒视镜里站在路边傻笑的姑娘,问自家小姐,“她就是飞天小女警啊”

    “是啊,傻乎乎的以为世上没有坏人,看到什么人做坏事都会先问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的蠢货。”李燕婉翘起的腿一抖一抖的,语气无敌嫌弃,嘴角确实翘起的,“那蠢货当年看到我扇别人巴掌都不知道看见几次了,居然还能在我被围殴的时候,跟个尖叫鸡一样,叫着喊老师,愚蠢至极,简直没脑子。”

    司机听了也跟着笑,“听起来挺可爱的。”

    “蠢到她那个地步再不可爱一点,怎么活下去。”李燕婉边说边打电话,打给某个更讨人喜欢的家伙,电话一接通就是要钱,“检方应该查到你跑了,你尾巴没扫干净,给钱吧,我帮你扫尾,不然一个国际通缉令你跑不掉的。”

    跨年夜,被丢在最热闹的江南街道上的姜南柯,乐的跟个傻子一样,手机都没了,还跟着庆祝跨年的人群到处挤,也不知道再傻乐什么。

    大概是,游戏的世界里,每一个nc,都是好人。

    姜南柯从未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肯定,她被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热烈的爱着。

    即便这个世界糟糕至极,即便这个国家烂到透顶。

    可她就是被这个世界,被这个国家,热烈的爱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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