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第一百章 资本的日常

    基于性别为女, 姜南柯对兵役这事儿的关注实在不大。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陆陆续续出现服兵役的小伙伴后,姜南柯对此就有了那么点关注, 尤其是在李东旭要服兵役的事情上。

    这不是姜南柯主动关注的, 而是亲妈在她耳边絮叨, 说李妈妈最近因儿子要去服兵役而唉声叹气。在妈妈们的嘴里, 姜南柯总觉得小伙伴不是去当兵而是要去上前线,总之十分夸张。

    夸张到姜南柯碰到不服役的人会很好奇, 为什么你不用去服役啊

    “服什么役兵役”朴鸿朗疑惑。

    姜南柯也很疑惑,“我大学就认识你了, 服役限制是十岁吧按照最迟十岁就得去服役的标准, 你应该是没有服过兵役”

    如今是八月,年中, 给钱的老板和打工仔是为了一年两次, 分年中和年末的投资规划汇报见面的。讲起来是很高大上啦,实际上就是几个团队开会对账,老板们则是一起喝杯咖啡等结果就行。两人各自都有团队,账目问题就是各自的团队去确定。

    员工们在开会, 老板们就在闲扯, 姜南柯偶然想起来, 学长好像没有服役过,就很好奇,为啥

    歪坐在椅子上的朴鸿朗懒洋洋的说, “博士不用服役你不知道吗而且理论上我服过兵役。”

    姜南柯一秒坐直,“什么叫理论上,意思是可以虚假服役的吗”

    “你关心这个干嘛,身边有朋友要服役啊”朴鸿朗随口道, “让他投资移民,换个国籍不就能躲开了。”

    “艺人,换国籍就一条死路。”姜南柯让他说个靠谱点的,“你那个理论上是个什么理论”

    “我这个方法你的朋友用不了,我是高精尖人才的特殊通道。”社会精英用轻飘飘的语气很是凡尔赛的说,“我读博的时候被教授推荐去国家金融委员会学习,名义上是跟随教授进行一个经济规律的理论研究,挂职教授的研究所和国家金融委员会,前者能出具我在后者工作的证明,后者能出具我在参与一个很重要的研究的证明。两者结合,我就可以申请代役。”

    姜南柯没听懂,“代役是什么意思”

    “替代服役,相当于工作,当然是给国家工作的那种。你看乡村的那些卫生所,那里面的医生有很多就是这种代役的性质,高精尖人才回馈社会,拿低于市场平均值的工资,兼顾兵役,就是替代服役,实现更好为国家服务的目的。”

    表情微囧的姜南柯吐槽,“说人话。”

    “这你都听不懂”朴鸿朗也坐起了身,堪称惊奇,“就是义务给国家打工,虽然不是纯义务还是有点钱拿,但有跟没有区别不大。”

    听得懂的姜南柯想说的是,“我是指这种代役是只针对特殊人群吗什么高精尖人才”

    “至少是博士在读,对学历有要求。”讲到学历,朴鸿朗想起来,“我当初其实想申请免役的,35岁前博士毕业,理论上就可以申请,我是首尔大,申请通过的概率也高。但是当初不是想着进国家部门当公务员么,那服役的话会让我的履历更好看,教授也建议我申请代役,我就去糊弄了一下。”

    姜南柯倒回沙发,小伙伴是没指望了,随口吐槽,“本科学历居然会被军部歧视,还得博士才行。”

    “事实上军部连博士都歧视,所以我说只是理论上可以申请,不是你申请就一定能过,还是要讲人脉。”朴鸿朗抬起腿交叠搭在茶几上,直接躺在沙发上,“我们国家什么都讲人脉,我要是没读教授的博士,我也不是很有信心我一定能申请免除兵役。”

    两人在朴鸿朗的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占据大半层楼,屋内是室的格局,一间算卧室,里面所有涉及都齐全,有时候通宵加班朴鸿朗就睡在公司。第一间是休息区,待客用,还有个酒吧的吧台,搞得姜南柯第一次来的时候以为这里是按照会所装修的。最外面的那一间才是办公区,不熟的客户和下属也在外间接待。

    姜南柯就在之前她吐槽过像会所的这间房里,两人都坐在靠窗的换型沙发上,看着外面的江景,闲聊。

    聊天的内容奇奇怪怪,一会儿是兵役,一会儿又是国会议员选举。

    朴鸿朗跟姜南柯说,金子琳打算参选国会议员,男性社会精英颇为感慨的讲,女人的心中一旦滋生权利的欲望,政客就变成了没有性别的生物。

    姜南柯听着怪怪的,“你是在对我说你歧视女性吗”

    “我是在提醒你别被她忽悠了,那家伙特别善于用你们都是女人的角度去勾搭你,你没发现吗”朴鸿朗表示,这叫职场的危机意识,老板要被别的小妖精勾走了,“光州那事儿你砸了快两百多亿了吧这钱你干点什么不好做公益当然也很棒,但你这个已经要变成一种政治献金了,金子琳就是你养的政客。”

    “聋哑学校的事儿就是金子琳晋升的台阶,她靠那事儿吸引了多少当地选票,把自己塑造的跟圣母一样,内里一分钱也没出啊,不管是学校收购还是福利支援,都是你在给钱。她干啥了,就嘴上说得好听。”

    “你知道养一个地方议员才多少钱么,五十亿就够那帮人对你点头哈腰,两百亿,这钱只砸在她身上,怎么算怎么亏。她现在就是被你养大了胃口,要去冲国会议员。光州一个席位她就能要你两百亿,进国会她不得跟你要上千亿”

    这么说姜南柯就懂了,“你最近缺钱吗”

    “我什么时候不缺钱”朴鸿朗侧头看她,“学妹,你藏挺深啊,我还以为我就算不是你的唯一,至少也能排进前,结果一会儿冒出来一个人,给人当小弟都得抢位置了吗你到底还藏了多少身家”

    斜了他一眼的学妹嫌弃,“别来这套,直接说,你为啥缺钱,要多少”

    台阶上的腿顺势一收,端正坐姿的朴鸿朗露出八颗牙的微笑,“金子琳找我给光州开发一块地,预计建设影视基地,拉动当地”

    “别扯,直接给数字。”

    “大概一千两百”

    姜南柯手一抬,“别扯,我又不是傻子,大长今的投资也就百亿上下大长今影视基地,bc运营。你们要上天啊,要一千多亿”

    “不一样”朴鸿朗按着沙发滑到她身边,被她伸手推开,还按下她的手,硬挤过去,拉着老板的手腕,对着25楼外的江景豪爽的一挥,“我们想要统治市场统治,一统天下你懂吗”

    抬脚就踹他的姜南柯抽回自己的胳膊,“我看你是想骗我钱”

    “你这样就不可爱了”学长故意板起脸,“以前那个不管我做什么都会无条件支持的学妹呢”

    学妹呵呵一声,“我现在也无条件支持你啊,你看我管过你投资吗但是你欠银行快四千多亿了,这数字太夸张了吧就这你还要持续扩张我怕你一着不慎得去跳楼。”

    “做生意就是得不停的加杠杆,这方面你得听我的,现在是银行上赶着给我们借钱,有政府背书,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朴鸿朗不觉得这数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欠的钱越多,地盘才能占的越多,又没到资不抵债的程度,怕什么。”

    姜南柯懒得跟贪婪的资本家讲什么人不能贪,这帮人只信奉,风险愈大,受益于高。

    “随你,反正我没钱,拒绝。”姜南柯让他自己折腾,反正她当初投资的本钱早就收回来了,如今都是纯赚,看他还要叨叨,就说,“你想清楚,再怎么样我这边也是你的一条后路,你非得把我这条后路都掏空”

    朴鸿朗一乐,“我看你是掏不空的,我现在连十亿现金都拿不出来,你随手给了人家两百多亿,我都惊呆了”

    “那是分批次给的好不好一开始也只给了六十亿啊,一点点给的。”姜南柯表示自己很穷,“那是我做艺人的收入,努力打工的血汗钱,这你都要坑我”

    “别闹。”朴鸿朗伸手扒拉她,“我知道你上个礼拜给了金子琳72亿四千万有零有整的,这更像是什么小企业分红的数字,能是你艺人的收入前后加起来都快百亿了,金子琳怎么忽悠你的,什么公益值得你给她那么多钱”

    “电影投资分红,不行吗”姜南柯抖着肩膀甩开他的爪子,“你还让我小心我看你们俩联系挺紧密的啊。”

    “这话说得,我也是基金会的负责人之一,我们公司还有股份呢,好多税款就是从基金会避开的。”朴鸿朗让学妹不要转移话题,“我跟你说那个影视基地真的能搞,国内目前的影视基地都是小打小闹,几家电视台圈块小底盘折腾,私人运营的很少,政府挂靠比较多。”

    “娱乐产业这个盘口好像有越做越大的意思,一个大型的影视基地是国内的刚需。基地做的越大,里面的景布置的越多,就越能把产业集中起来。你自己就是演员你最清楚啊,好多剧组为了景,拍一次得跑好多个地方,如果有个地方能让他们一次性拍完,那他们肯定愿意出钱租。毕竟到处跑,交通住宿也是一笔费用呢。”

    “大长今占地才四十万平方,我们弄个比它大五倍的,绝对能碾压他们,碾压市场上所有影视基地,真就是我们一家独大。这世上的规矩本就是赢家通吃,只要我们能做到最大,市场就是我们的。”

    “而且好的影视基地盈利渠道也多,不止能租借场地给制作方,还能开发成主题公园,周围宾馆、餐饮,搞得好连地皮价格都能升。比如长期驻扎在影视基地的艺人可能会买房,再开发个小区,炒一炒名人住宅。这事儿真心能干,光州地价正好便宜,你考虑一下。”

    姜南柯不考虑,“我真没钱,你都知道我给金子琳的钱有零有整了,还指望我口袋里有钱”

    “哎孩子长大了越来越不好骗了。”学长叹息,“你过两天要去见金子琳是吧发挥一下演技啊,你既然跟我演没钱,跟她也得演没钱,不能给我暴露了。”

    来了精神的姜南柯好奇,“你们俩要折腾什么”

    “就是这个影视基地啊,我真打算搞,你没钱我想办法搞钱呗。”朴鸿朗是看准了就出手的人,“只不过钱不够可能没办法搞那么大,不过不能让金子琳知道,那女人精的很,我想从她手上抢政府补助,得好好跟她掰扯。那人为了政绩把我当傻子,想忽悠我给她名声买单,她做梦去吧”

    姜南柯无语,“你们慢慢折腾吧。”

    折腾一上午,工作量才完成一半,但大框架确定没问题,细节老板们就不盯着了,主要是姜南柯不想在这耗。她会过来耗,是另一位负责她名下资产账目清查的学长把她给薅过来的。按照那位学长的说法

    “朴鸿朗那崽子就是见人下菜碟,你不过去,他t就跟我耍心眼。什么这个项目还在核算,那个项目是保密项目不能公开。你让他滚,老子都没怀疑他中饱私囊,他一个季度私人招待的数字多的都能买栋楼。你去过他办公室没有,装修的跟t穷人乍富一样,那窗帘还搞什么金线绣,神经病啊。”

    “你听我的,那小子肯定有鬼,他真就是穷人乍富我告诉你,那种人最容易死在贪字上。你得过去镇场。你过去了,他要是在跟我说什么保密项目不能公开,老子给他头都打歪”

    被学长一号呼叫过来的姜南柯蹲在这一上午,什么问题都没出,什么保密项目,什么还在核算中的项目,啥啥都没出现,顺利的不能再顺利。

    中午吃饭的时候不太顺利,两位学长互相阴阳对方,一个说什么管账的都是算盘精,光计较成本不算收益,做生意那有那么胆小的。另一个说,活了这么些年就没听过哪个有钱人是纯靠胆子大发财的,人家有脑子都知道账目清晰才能让团队安稳,账目越混乱,内里的组织架构也都是一摊污水。

    “水至清无鱼的道理,您不知道”学长一号微笑,“跟政府打交道,有些钱的出处怎么可能摆在明面上呢”转向老板,“你说说看,就算是娱乐圈,人际来往的钱也不可能一笔笔记吧”

    学长一号是同款笑脸,“政客最清楚什么叫来往的钱财必有出处,他们可是把清廉当立身根本的,怎么会留下把柄呢,必然能让污水变清水啊。”也转向老板,“娱乐圈的人际来往也是有来有往的吧,送出去的礼多少也办成了什么事,总不会忘”

    安静吃饭的老板叹息着放下切牛排的刀叉,“你们俩在演后宫剧吗公公还是嫔妃我能不能不当皇上我都听不懂,考虑一下我的智商,超纲了。”

    学妹被学长联合鄙视,姜南柯一下就精神了,“表情收一收啊,我可是老板,大boss,皇上”

    “是陛下”学长一号朴鸿朗给她倒酒,“您尝尝,我上个月在拍卖会拍下来的,据说”

    据说什么姜南柯不想听,她又不会品酒,喝就完了。

    午饭吃完,喝到微醺的姜南柯以超凡的演技演不胜酒力,撤

    下午,姜南柯去见学长一号曾经的老板,她现在的资产主要管理人之一,金教授。

    教授面对资方不是下属的状态,他确实也不算下属,大佬主职是教授,兼职给国家部门当顾问,投资公司是兼职中的兼职。公司里给他打工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八成都是他的学生,他也很支持学生出去创业,堪称金融圈桃李满天下。

    教授跟姜南柯见面聊的不单单是投资的事,这事儿姜南柯是真不怎么管,对方主要是给她介绍新的代理人,接替朴鸿朗的位置。

    这事儿已经拖了一年多了,教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小姑娘从某种意义上也是教授看着长大的,不说多上心吧,总有那么点香火情在。何况姜南柯有点特别,教授就想给她找个安稳点的人。

    “做我们这一行胆子大是很重要,可一辆车如果只顾着往前冲而忘了刹车怎么踩,年轻人太气盛也不是好事。”教授把一份简历递给姜南柯,嘴里说的对朴鸿朗的评价,“他碰到你是他的幸运,但你碰到他福祸难料。如往后都是一帆风顺,那你们携手,就是共赢。”

    “怕就怕中间但凡出点什么岔子,成功的太容易的年轻人往往承受不了失败的滋味。所以我让你盯着他的账,在他只顾着往前冲的时候,你就需要变成那个踩刹车的人,他上个礼拜跟韩亚申请一千四亿的贷款,我不知道他要干嘛,但”

    教授摇摇头,没再说下去,伸手点了下那份简历,“这孩子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学生,做事风格很谨慎,对某些想赚快钱赚大钱的投资人来说,她属于太谨慎,显得有点小家气,又是个女孩子,我们这一行还是有点在乎这个。”

    “但她很适合现在的你,你性格太软,也做不来坏人,让你去控制朴鸿朗也是为难你。你把这事儿交给她,她会在后面拉着朴鸿朗,两人如何能打个配合,未来说不定无可限量。”

    “不过两人性格差太多,也可能处不来,总之你别管。你是出钱的人,底下人怎么打,你作壁上观就好,只要确保你财产没损失,他们爱怎么打怎么打。”

    教授是以教导弟子的态度对客户的,话说得很直接,“你始终小富即安的心态,这个心态早一十年,是人是狗都扑上来咬你一口。你就是小儿抱金砖过闹市,别怪人想抢。但世道好了,你这样的也可以再往上走走,我听朴鸿朗说,你在养一个地方议员”

    “地方议员没意思,既然想养,哪怕是养来玩的,也可以去碰一碰国会议员。别觉得那帮坐在国会椅子上的就是官老爷,我们都是资本主义了,你现在也可以平视他们了。这孩子就能帮你走这条道,她家里一直做的就是掮客中间人,牵线搭桥抽佣金,虽然家里落幕了,但老关系多少有点,也能帮你捋清楚那条道。”

    教授跟学生说了不少,确定小孩子听懂了,也听进去了,再把一直等着的员工叫进来,介绍双方认识。随后姜南柯跟教授告辞,跟新认识的小姐姐去她的办公室,喝咖啡。

    小姐姐名为金婷秀,人如其名,亭亭秀丽,看着不太像是混迹金融圈的那种白骨精,反而温温柔柔的很淑女,讲话也轻声细语的。姜南柯对她的第一印象就很好,好到对方稍微有点交浅言深的告诉她一个有些微妙的消息,她也没有不舒服。

    “我不确定这件事是否会牵扯到你,只是按照我搜集的资料,舆论和公众都默认你们是好友,那在他出问题的情况下,多少会影响到你的声誉,不知道你是否要先做切割。”

    这位跟姜南柯说的事稍微有点复杂,简单点讲就是李正宰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公司承接了东洋集团的地产项目,计划是建立高端社区对外卖房。

    明面上这没什么问题,但内里,金婷秀得到消息,李正宰的那家公司即不符合项目资质,本身的资产也不足以支撑项目筹建。纯粹是李正宰跟东洋集团的一位高层,女士,有夫之妇,私交甚密,进而拿下这个项目。

    如果不出事,没啥说的。要是出事,不管是工期延误无法按时交付,还是建筑粗制滥造,亦或者,房子建好了却卖不出去。不管是哪一环出问题,都可能导致项目砸锅。而这个项目是本就因次贷危机出现问题的东洋集团用来给股民信心,众筹来的项目。

    一旦项目出问题,众多投资人的钱都打了水瓢,到时候不止是东洋集团会受牵连,李正宰作为名人,以及建筑公司的负责人,必然跑不掉。

    到那时,舆论炸锅,弄不好就会牵连到姜南柯。毕竟,双方跟郑宇盛都是舆论场上,大众所默认的至交好友。

    按说初次见面还是面试阶段,未必能达成合作的情况下,金婷秀上来就跟老板说,你朋友有问题,其实不太好。但姜南柯听完后,并没有多讲什么,只让她稍等,她需要出去打个电话。

    没有关注朋友具体在做什么的姜南柯,先打电话给郑宇盛,本想问你知不知道你兄弟在干嘛,电话没打通他可能在忙。她就只能打电话给李正宰,也没绕圈子,就直接问。

    “我听说你接了东洋集团盖房子的项目”

    “这你都能知道”

    李正宰很惊奇,“我前天才签约,还没来得急告诉宇盛这个好消息呢,你还真朋友遍天下,消息那么快”

    “不是我消息快,应该是你跟他们接触了有段时间,这本身也不是什么秘密吧”姜南柯暗叹一声,“你既然说是好消息,那我要是现在跟你说,贪心不足反受其害,你应该也不会听了”

    沉默一瞬的李正宰语气有点虚,“详细讲讲”

    “应该是你详细跟我讲讲,你确定你搞得定这个项目吗做生意我都不懂哎,你贸贸然进入实业领域还是上来就盖豪华大厦,步子是不是迈太大了”姜南柯跟他没什么不能说的,“那项目是东洋集团用来救命的,项目砸锅,集团资不抵债,很可能大厦就倒了,你有做好万一失败你要怎么办的准备吗”

    松了口气的李正宰笑骂一句,“你早说你担心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放心,大厦就算倒了也砸不到我,提前跑路不就行了。”

    被噎住的姜南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真就是观不合,“你跑了你的员工,还有项目的投资人要怎么办”

    “我的员工我肯定会照顾好啊,投资人又不是投资的我,是投资的东洋集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承接了集团的项目,不是投资人的项目,不用对投资人负责吧。”李正宰说得很是轻松,“我们俩还是别聊这些,说多了你又不喜欢。”

    确实不喜欢的姜南柯失笑,“行,那挂啦。”

    “就这样”

    “不然”

    “你就为了打电话跟我说这个”

    “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郑宇盛找你借钱,你又以为我忽悠他。”

    姜南柯卡壳一瞬,“你那个建筑公司郑宇盛也有投入”不然找她借什么钱

    “当然有啊,好兄弟发财一起发啊。”

    “大哥,你这是死了也要拖人下水吧。”

    “干嘛说那么难听,就是一起发财好不好。”

    “行你们去发财吧,挂了。”

    削尖了脑袋想往资本圈冲的小伙伴让姜南柯无话可说,这种就属于好言难劝该死鬼,何况对方认定他是在发财,那她能有什么好说的。

    重新回到小姐姐办公室的姜南柯很抱歉的跟小姐姐说,切割她可能是没办法了,也不是很有必要,她总不能提前跟媒体放风她和李正宰没关系吧那也太奇怪了,何况还有个郑宇盛夹在中间呢。

    不过

    “你担心的事应该对我影响不大。”姜南柯怕她不理解娱乐圈,解释道,“舆论对我的事业影响微乎其微。”迟疑片刻,“还是有我不了解的什么更大的影响吗”

    金婷秀莞尔一笑,“我以为你会先质疑我为什么调查你,看来传闻就算没有十分真也有八分。”

    “传闻”姜南柯好奇。

    含笑点头的金婷秀说小圈子里的传闻,传闻中,“好多人嫉妒朴鸿朗狗屎运太强,碰到你这么好说话的出资人。”

    猛然被夸的姜南柯也笑了,“刚才难道是你在试探我吗”

    “我很抱歉。”金婷秀也没不承认,柔声解释,“你是我的大客户,目前最大的客户,我非常想要和你合作,却担心资金流向我们双方可能理念不一致会出现矛盾。我做事比较谨慎,有时候太过谨慎会显得畏首畏尾,怕你不喜欢,等以后再出问题,不如我们先沟通双方的做事方法。”

    教授提前就说过了,姜南柯可以理解,玩笑道,“那我现在是过了考核还是没过”

    “应该是您给我出个考核才是。”金婷秀声音柔柔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感觉就特别让人舒服,“之前是我冒犯,您需要我做点以证明我的能力还不错吗”

    这题姜南柯不太会,思索道,“当年我跟学长,就是朴鸿朗合作时,教授跟我说相处试试看,不行就换人。我们也没有什么考核,他很能赚钱好像也不需要我考核,我也不太懂那些投资的事。这么多年也就这么过来了,我确实不太管这些事。”反问她,“你觉得什么样的考核更能体现你的能力呢”

    员工觉得老板有一种奇妙的精明,准确的说应该是智慧,这姑娘有种特殊的智慧,天然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哪怕说是考核她,也说得好像是给她一个展示能力的方法。

    光是听传闻就对新老板有两分传闻的金婷秀,如今再加两分,随即起身去办公桌前拿起笔记本电脑回到待客区的茶几前,打开笔记本给姜南柯看,此前朴鸿朗给她看过的一个企划。

    “这是我整理资料的时候,朴鸿朗前辈给教授递交过的一个企划,对大陆的房地产投资。我个人认为这个项目值得继续,当然不是说前辈目前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国内有什么不对,只是人的精力有限而已。项目搁置了有点可惜,我想要重启这个项目,你觉得如何”

    姜南柯觉得“我的钱够吗”

    “”金婷秀微笑,有一点点僵硬。

    姜南柯歪头,咋了

    互相沉默长达秒后。

    金婷秀先移开了目光,干咳一声,询问,“谁跟您说,您资金不宽裕吗还是您最近有大笔投资”

    上午才有人想从自己手里骗钱的姜南柯明白她误会了,解释,“我知道我不穷,我是说我很有钱我知道的。但朴鸿朗出去单干之后带走了我在公司的很大一笔投资吧还有之前赚的钱他都带走了,不然我也不会在他那占那么多股份。那我留在公司的钱”看她表情有点微妙,不太确定的问,“还有很多”

    金婷秀的回答是,“据我所知,前辈只带走了您四分之一的资产,这这一年中,您的总资产持续在增加,我是指您在我们公司的资产。”

    姜南柯“”

    金婷秀“”

    又是长达秒的漫长沉默。

    姜南柯的表情十分之茫然,金婷秀则是有点撑不住笑容了。

    后者略显尴尬的问前者,“前辈没有告诉您吗”

    姜南柯“可能说过我忘了不应该啊。他早上还问我哪来的钱呢,他要是知道我在公司有很多钱他为什么不讲”

    并没有听懂的金婷秀只能猜,“或许是因为您留在公司的主要是不动产您的不动产一直是我们在负责,前辈不可能出售您的不动产,他没有那个权利,就算是我们也只是可以整合您的不动产进行再次投资。而且前辈应该不会询问您放在公司的资产,这不合规矩。”

    又懵逼了秒的姜南柯恍然大悟,“所以你说的收入是指,我这一年的房租”

    “房租是本金的一部分,但本金每个月都在增加,包括国债在内,公司有专门的团队负责这部分稳健的基金投资,持续买房,持续出租也是一种稳健投资。”金婷秀顿了顿,估计她可能不知道就说,“地方债也是一种相对稳健的投资,您支持了一位光州地方议员,那您或许知道,光州欠我们我是说他们政府欠我们大概百亿。”

    又回到一脸懵状态的姜南柯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人傻了。

    金婷秀误以为她不明白是地方债,委婉的解释,“地方债是指当地政府借用”

    抬手表示自己也没小白到那个程度的姜南柯往沙发上一倒,人有点恍惚,“教授说你可以给朴鸿朗踩刹车,但听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跟他合作”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我跟前辈的做事风格很不一样,可能”金婷秀微笑表示合不来。

    人还懵着的姜南柯愣愣的点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愣愣的望着天花板,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部电影找我投资,只要十亿,但我没钱了,一个钢镚都掏不出来。”

    金婷秀“据我所知,您在韩亚的信用额度,单笔可以刷出最高限额是五十亿,如果您联系您的客户经理应该是没有上限的,我是指,只要不是一次性刷五百亿那么夸张的上限的。”

    弹坐起身的姜南柯拽过包就翻出钱包打开给小姐姐看,“哪张卡可以刷”

    给老板打工的金婷秀看着老板钱包里仅有的四张卡,扬起极其客套的微笑,“这四张都是储蓄卡。”为防万一,还去拿了自己的钱包给老板打开展示。她做了美甲的手指甲哒哒哒滑过好长的一排卡,告诉老板,“这种长得花里胡哨的,就是信用卡。”

    姜南柯看看她花里胡哨的钱包,再看看自己朴素的小钱包,大脑一片空白,还问人家,“那我信用卡呢”

    “按照正常的流程,银行的客户经理您这个级别的,副行长会双手送给您的。”金婷秀大概也是被离奇的有钱人惊到了,居然说出,“那您知道信用卡大额消费是可以换积分的吗”合上钱包给对方展示蔻驰的标志,“就像这个钱包就是信用卡积分换的。”

    又是先看人家钱包再看自己钱包的姜南柯也慢吞吞合上,露出小香的标志,“品牌方送的。”

    金融女噎住,“品牌方还送这个你不是她们家代言人吧我查的是你跟g签了排他协议啊,服饰他们集团也有子品牌,你不能签外部合约吧”

    “合约确实不能签,但这是我很多年前代言了一款啤酒,后来我变成禁止酒驾的宣传大使就没有续约。他们品牌方想跟我续约,负责人送的,送了一堆名牌套个近乎,我没办法续,想还回去,他们也不要。”姜南柯很无辜,“我就用了,你喜欢,我家有很多。”

    本能点头的金融女下一秒找回了理智,猛的一甩头,却忍不住眼中的惊奇,“你从来没有用过信用卡”什么年代了大佬,姐妹,你是大资本啊,资本不借钱度日哪家资本花自己的存款过日子

    哪怕是没有重生,自小到大也都在花自己存款的姜南柯干笑,“我年纪小的时候不能办信用卡,等我能办信用卡的时候我已经不是很缺钱了。”

    金婷秀不解,“那你随身携带四张储蓄卡是因为”

    “小时候一直在用,习惯了。”姜南柯挨个给她说,那四张卡分别是s给练习生办的零花钱卡,以及s给办的工资卡,还有亲妈给办的零花钱卡,以及周同学赚钱后,她人生第一次不缺钱了在日本办的卡。

    资本钱包里的每一张卡都有一个故事,金婷秀透过那些象征金钱的卡片,仿佛看到了一个蹒跚学步的少女一步步长成巍巍高山。

    坐在一座金山上的姑娘举目四看,看到的都是头顶的风和月,却忘记了低头,听听金币清脆的碰撞声。

    姜南柯一脸迷茫的看着表情突然沉重的小姐姐,又咋了

    金婷秀说,“我觉得我有必要先跟朴鸿朗前辈对一下他之后的投资计划。”这份傻的资方百分之百会被坑啊,对方被坑了,她也会被牵连的

    姜南柯无所谓,“行啊,我帮你约他。”又疑惑,“你不是说你们合不来,不准备干涉吗”

    五分钟前确实是这么想的金婷秀现在改主意,“我认为教授说得对,是我想法太浅,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还是应该跟前辈沟通一下。”

    不是很懂的姜南柯随她,“行,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他打电话。”

    “现在”

    “那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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