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船上, 虎子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一定是虎妞姐姐在想我”虎子道。
“你开心就好。”池云亭几个道。
此时他们已经从柳江府出发,坐了快一个月的船, 马上就要过金陵。
一旦过了金陵江, 就会进入北方地界,越靠近北方天气就越冷,以至于船上人身上的衣服一日厚过一日, 晚上的棉被已经盖到三四层。
体型一旦臃肿,人就懒得动弹,尤其是外面太冷, 少有人再去甲板上玩, 就像池云亭几个, 正窝在房间里一边烤碳火取暖,一边在碳火上烤烧烤。
冬季蔬菜少,所以他们烤的全部都是肉, 大部分都是五花肉,每片五花肉都被用刀片的薄薄的, 放在密集的网格上,再稍微刷点油,很快就在碳火的炙烤下滋滋作响, 让后熟透微焦,再撒上孜然和辣椒面,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暖起来, 还微微的出汗。
四个人基本同龄,待在一起也不显得拘束,同行期间,四个人现在已经熟起来。
尤其是陆泉, 比之初见时放松了许多,毕竟在他来之前,池云亭和谢蝉衣、虎子三人的感情早就定下来,是他格格不入。
幸运的是,池云亭几个都不拒绝他的靠近,随着时间过去,陆泉那颗一直漂泊的心好似出现了一个可以让他停船靠岸的码头。
就在这时,正在扭头朝外看的虎子突然惊道“云亭你快看,天上有白白的东西落下来,这是不是就是书上所说的雪”
池云亭几个纷纷看去,笑道“确实是雪没错。”
虎子从小没有离开过南方,南方基本不下雪,所以这还是虎子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什么是雪,很是兴高采烈。
“云亭,我能不能去甲板上玩”看着天上越来越多的落雪,虎子激动道。
“不行,外面冷,万一感染了风寒了怎么办。”哪怕虎子身体强壮,池云亭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虎子也知道池云亭是为了自己好,强忍着出去玩的欲望,只扒着窗户朝外看雪稍微解馋。
“糟糕,居然下雪了”对于船上乘客来说,下雪可能是美景,可对于船队来说,那可就是危机了。
雪都来了,那冰封还远吗
等到冰封,他们的船只就无法在江面上航行了。
“快,全速前进,争取在今年封江之前跑完这一船”船长传令道。
另一边,正和他们相对驶来的那艘大船里的人也很焦急现在的天气。
“老天保佑,千万不能封江,千万不能封江,陛下那边还急着等我们的消息呢。”从京城快速赶来的一众亲卫和宫人发自内心的祈祷道。
谁都知道这件事事关皇嗣,容不得他们磨蹭和怠慢。
恰巧此时,两艘船于江面上交错,而后渐行渐远。
最后从京城赶来的人好不容易到了金陵池泉州柳江府上元县,还是扑了一个空。
“什么池云亭已经离开金陵了,那他现在去哪了”宫人听闻池云亭已经离开,不禁愕然道。
他们已经从官府那里确认周忠的信息,对方的确是已故皇妃的人没错,他死后,他负责照顾的小主子被送到扶养孤儿们的慈幼局,后来不是没有人提出收养池云亭,只是都被池云亭拒绝。
按理来说找到对方应该不难才对。
上元县的人只觉得他们的问话很稀奇,“池解元还能去哪啊,他不是去京城赶考了吗,估摸一下时间,他应该已经到京城了。”
“什么”谁知这下宫人和亲卫们比刚才还要错愕。
他们听到了什么“你们说的解元,是名字,还是科举乡试的那个解元”
这两个的意义可完全不一样。
“当然是乡试那个解元了,明年二月不就是京城会试吗。”
“是,是啊可是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才十二岁左右吧。”宫人神情恍惚道。
在他们来之前,心里想的自然是那位皇子年龄才十二岁,还是需要他们小心照顾的年纪,可是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对方十二岁居然已经过了乡试,而且还是解元
这跟他们想的小可怜处境,很是不符啊
“待到来年,池解元就十三岁了”
最后帝王亲卫和宫人俱都神情恍惚的离开,等没了外人以后,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愧是凤子龙孙啊”
哪怕流落民间,依旧没掩盖住对方身上的璀璨光芒以及聪慧过人。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陛下要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宫人激动道。
亲卫们也道“此时江面已经结冰,暂时封江,咱们水路回不去,陆路花费时间太长,不如我们留在金陵这边打探关于小皇子的更多事情,先派遣几个人快马加鞭的把消息送回京城。”
“一定要让陛下在会试之前知道这件事,让陛下双喜临门。”
而此时距离会试,就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
京城处,白承耀收到池云亭的消息十分惊讶,“云亭,你怎么来京城了”
“我来找你,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池云亭看着白承耀叹道。
“什么准备”白承耀不明所以。
等到池云亭跟他说完,白承耀错愕不已,“怎么会要知道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啊”
“可这里同样也是权贵们的大本营不是吗。”池云亭道。
这里是帝王的眼皮子底下没错,可是这里同样是京城权贵们的老巢,他们一个两个也许不是帝王的对手,可十个、二十个、一百个呢
“云亭,我头有点晕,你先让我冷静冷静。”白承耀道,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在场的池云亭就不说了,他是穿越的,见多识广;虎子则不走科举之路,对科举之事并不上心;至于陆泉就更不用说了,他就是曾经舞弊中的一员,现在只不过这场舞弊牵扯更大而已。
白承耀则不同,他出身官宦之家,平时除了离经叛道一点,接受的都是正统文人的教育,此时对于白承耀来说,可能跟天塌了差不多。
好半天白承耀都缓解不过来,等稍微冷静后,白承耀皱眉“那这次的会试咱们还参加吗”
“参加,为什么不参加,因为这次若是不能揭穿他们的真面目,往后的会试,照样被他们掌握手中。”池云亭道。
原著里,是男主从国子监学成,准备参加会试,才意外的发现这件事,可是现在距离池耀麟从国子监毕业参加会试还有好几年,他们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
而且,池云亭也很怀疑,原著里男主意外发现会试上的勾结,揭穿此事后,不仅在民间获得巨大声望,也借此成功入了帝王亲爹的眼,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好,那我们就试试,他们要是真敢把我们的考卷安到别的考生头上,这事我们绝对要给他们闹大”白承耀深呼吸,咬牙道。
“云亭,你怎么不一起愤怒”看到池云亭冷静的面容,白承耀不解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有什么应对的手段。”池云亭道。
“这,等考完我们就把各自的答案默写出来如何到时候他们如何张冠李戴,就能一目了然。”白承耀道。
“好,那就按照你说的方法吧。”池云亭点头道。
之后池云亭几个就暂时留在白府,池云亭、白承耀、陆泉三个就每日在书房里温书。
其中陆泉的学习速度不由让白承耀刮目相看,“可惜了你的出身,又被家人送入歧途。”
因为是商人之子,后来又成了贱籍,所以陆泉就算再聪慧,也不可能有前途。
陆泉微微失神,想到什么,笑道“魏玮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他要是找不到我,自然会从别的地方为自己出气。”
就像魏玮不能对池耀麟动手,却会把气撒到和池耀麟面容相似的池云亭身上一样。
这次陆泉的逃跑对魏玮同样,甚至比跟池耀麟作对的结果更严重,因为陆泉很有可能知道了权贵们徇私舞弊的秘密,万一他要是宣扬出去,他们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就算是掘地三尺,魏玮也打算把陆泉找出来。
回京后,魏玮第一个目标就是去找陆泉曾经的家人,现在显赫的皇商陆家。
“陆泉有没有来找过你们”魏玮脸色漆黑的问道。
陆家当家人,陆老爷子看到魏玮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道“魏公子,是不是陆泉给你惹祸了您放心,等陆泉回来,我们一定好好教训他。”
对于这个亲手卖掉的孙子,陆老爷子心里不是没有愧疚,只是再愧疚,也抵不上用陆泉换来的实打实的利益,孙子他有的是,可是攀附权贵的机会却不多。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陆泉他胆大包天的从我这里偷走一样东西,你们尽快把他找回来,要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魏玮语气不善道。
陆老爷子心里咯噔一声,立马就去派陆家人大张旗鼓的找陆泉。
其他陆家人不知内情,不满的嘀咕道“陆泉不是已经成弃子了吗现在找他回来,难道是想给他分家产”
他们身为既得利者,哪能容忍陆泉再回陆家,是以就算陆老爷子吩咐的再严厉,他们面上答应好好的,可是实际行动却不强。
这一幕落在心头盛怒的魏玮眼中,可不就是阳奉阴违。
“是我想错了,以为当年陆家舍弃陆泉舍弃的彻底,却不想亲人就是亲人,血脉相连的,他们一定知道陆泉的下落。”
“既然他们不想把陆泉交出来,那就把这些年吃进去的东西全都给我吐出来吧。”魏玮语气森然道。
会试一事事关重大,谁都不能破坏,谁破坏谁就是他的敌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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