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背长刀的人火急火燎地跑下来,见着五条悟,神情顿时展开,三步并作两步迎接上来,余光又瞥到附近还站了个人。
见着夏油杰,那人的表情立刻跟见了鬼似的。
“五条老师”乙骨忧太颤颤巍巍地捏着重铸好没几天的刀,不知道是该拔还是不该拔,一直跟着他的里香在杀死夏油杰那天成佛了,他差点拔刀砍人时,才发现眼前这人和那个极恶诅咒师长得并不一样。
“哟忧太,安排给你的事查清楚了”五条悟一挥手,低着头在乙骨忧太耳朵边道“离他远点,这人是盛目町事件有关的嫌疑人,正在等待因果报应的审判,叫你叫什么来着”
夏油杰“高桥仓。”
乙骨忧太因为从小被特级过怨咒灵贴身跟着,受尽别人白眼,对人的恶意特别敏感,而眼前这位长发帅哥微挑着眉,上下将他打量一翻,都快把冷淡甩他脸上了,乙骨忧太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似乎被嫌弃得很厉害。
诡异的是,他并没察觉到什么恶意。
我吃错药啦乙骨忧太不清醒地想。夏油杰代餐对我没恶意
“高桥仓是吧行,我有空记一下这名。”五条悟胳膊搭在乙骨忧太肩膀上,冲着夏油杰做出赶人的手势,打发叫花子似的摆了摆“一路左拐,那颗老竹子对面是夜蛾办公的地,你自己过去。”
乙骨忧太还在寻思自己的第六感雷达犯了什么病,就被五条悟揽着连拖带拎地顺到一边“盛目町那些人到底什么时候死的”
乙骨忧太正要告诉五条悟调查结果,闻言登时怔了下“您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当场死的”
“也就是惠傻不楞登的,当时楼梯间只剩下低等咒灵,要么咒灵之间厮杀完了,要么咒灵压根没那么多,放下帐之后什么都没有,除了落层灰之外都干干净净,诅咒的本源是负面情绪集合体,满楼都没有咒灵,除了人没了,还有什么别的解释”
五条悟语气重了点“而且我没看见任何新鲜的咒力残秽。”
乙骨忧太垮着脸,今天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难得没有找个什么东西遮住眼睛,那双瑰丽剔透的蓝眼睛一览无余地暴露着,让他很不习惯,众所周知五条悟出生时就带着名为六眼的术式,千年前经天纬地的六眼
乙骨忧太
六眼之下一切皆为本相,乙骨忧太愣是没想明白,寻找线索这种事,五条悟撩起眼罩瞅上一眼就能解决的的问题,这人偏偏要他跟被狗撵似的,连滚带爬地滚去现场调查。
乙骨忧太再开口时,就难免多了点私人恩怨“万一是特殊的术呢咒灵操术扫一遍也挺干净的。”
“那你再给我找出个咒灵操术试试”
乙骨忧太很想顶嘴,他的直觉告诉他,刚才那位代餐估摸就持着咒灵操术。
但他忍住了。
五条悟继续说“窗的工作人员有一套非常精细的监控体系,东京各区域都有个咒力总值的警戒线,如果突然空了一栋楼,在地图上肯定特别明显,显然是有人通过对小山葵做了手脚,她转变成那副画像的时机正好和消失一栋楼的人的时间相同,还要不留下痕迹,这种非常精细的操作就连我都做不到,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一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不巧,他们我恰好都认识。”
乙骨忧太忍了又忍,忍了再忍,忍得怒从心起“那您既然都认识,还要我调查什么”
五条悟“”这年头小孩怎么都那么烦人
“因为除非我有确凿证据,否则我对他们提出质疑都算很严重的指控,唯一能干出这破事的人已经死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乙骨忧太“呃”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吗
妈的,他不就是好端端地上着学,背着书包念着书,突然被夏油杰打了一顿,然后打赢了
五条悟说到这里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烦躁,他有几秒没吭声,再开口时满眼都是戾气“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到死人那,最后归结到我有没有杀夏油杰,我好端端地在路上走,兜头一盆脏水就泼头上,就冲这儿我也不能放过那凶手,是吧”
乙骨忧太一个激灵“是是是我翻遍了小山家的桌椅橱柜最后在那张菩萨像后面抠出来了个名单那名单和菩萨像贴得死紧,差一点我就要被那诅咒吃了”
他之前火急火燎找五条悟就是送这份名单,此刻在六眼的注视下动作如同掏一颗烫手炮弹,才掏出来个角五条悟就就眯起眼睛,那张所谓的名单撕下来时太过仓促,背后又粘着胶,但那材质还是相当明显得彰显出不同来。
繁复工艺压出来的深纸印花,一行一行手写的名字那正好是盘星教的集会名单。
一个多小时前他刚才警察局见过这份名单的复印件,他飞快地从乙骨手中夺过名单展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使得他一眼抓住那点细微的差别,他无声地凝视着名单,缓缓开口“人不一样。”
乙骨忧太完全没跟上节奏“什么”
五条悟从兜里摸出块糖扔嘴里,右手手指对着那张名单屈起,啪嗒一声轻弹“伊地知之前应该发给你警察局证物清单,你打开看看,第二页第六项。”
乙骨对着手机一通乱划“然后”
“名单第72位。”
“斋藤优加”乙骨忧太困惑地读出声,两张名单凑在一起,他略微一翻“菩萨像背后取出来那张名单上写着斋藤优子这两个名字未免也太像了。”
“难道是誊写时抄错了”乙骨忧太喃喃出声,眼皮一抬就撞上五条悟看弱智的目光。
乙骨忧太很是屈辱“”平时五条悟戴着眼罩,这种瞅小傻子似的瞅法到底发生过多少次
“这俩名字长得像,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斋藤优子是斋藤优加的母亲,斋藤优加八岁时父母离婚,她改名从了母姓,刚才我们在警察局,斋藤优子声称她女儿是撞鬼被鬼索命,再看最后一行,对比出来了警局那份名单里还多了个名字高桥仓。”
五条悟手指翻着那张糖纸乱折,他说完一半,很是自然地望向乙骨忧太,仿佛是等着有人接他后半句。
乙骨忧太对着两份名单聚精会神,眨巴着眼睛五条悟大眼瞪小眼,乖乖巧巧地等着听下文。
他其实没全程参与盛目町的事情,不过是临时被五条悟薅过来打白工,伊地知也没来得及将警方告知的信息转述给他,只知道盘星教集会教徒全死了,小山夫妇全死了,唯一没死的高桥仓刚从他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
这以至于他完全没跟上五条悟的思路,满头雾水。
五条悟短暂一顿。
过去养成的坏习惯害人,他好不容易改掉,怎么今天又犯了
他无声一哂,继续开口解释“这份名单上的盘星教教徒全死了,死因暂且不明,监督们还在跟着警方的法医调查,教徒死亡要么自杀要么他杀,除了洗脑导致群体性自杀之外,很多仪式都需要以命换命这诅咒师那边的说法叫献祭,但这种歪门邪道的仪式我家书柜都能翻出几千个,去理解诅咒师那群疯子的思路更犯不着,所以探讨这些人因什么而死的意义不大。”
“所以我们唯一能确认的是,这是一张死亡名单,在理想状态下,这张名单上不该有活人。”
乙骨忧太“噢”了一声,恍然大悟,可随即他更加纳闷“但是两边名单都有幸存者,警察局那张名单活着的人是高桥仓,我找来的这张名单,幸存者是斋藤太太,这更没道理了
他们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让他们免于一死这两张名单为什么会不一样,它们是由同一个人写的吗”
他越想越混乱“没准我们应该去找斋藤优子和高桥仓的共同点,他们俩肯定有什么地方有联系。”
乙骨忧太看五条悟折了一会糖纸,折纸渐渐成型,原来是只蜻蜓,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捋平最后一条折痕,指尖对着蜻蜓翅膀轻盈敲击两下,那只蜻蜓就扑棱扑棱地振起翅膀悬停在空中,慢慢落在了竹枝的印花上。
翅膀震动着和纸相撞,发出抖颤的声响,再“嗖”地一下飞向远方。
五条悟的目光跟着那只蜻蜓移了截距离,轻声说“没有。”
乙骨忧太没听清“您说什么”
“没什么,不用在意。”五条悟收回视线,笑了一下“你提出的假设都都很有道理,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并不用费那么多力气寻找两人之间的共同点。”
乙骨忧太没反应过来“啊为什么”
“我倾向于这两张名单里,有一份是假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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