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小说:对等关系 作者:时千辞
    “感情我前脚走,你后脚就一声不吭给自己送医院了什么尽量不出门,其实天天在搁医院里想着怎么糊弄我对吧。”沈见清自嘲地笑出一声,冷声道“秦越,你真好样的。”

    沈见清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秦越举着手机静默两秒,按下回拨。

    “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秦越刚拔完针不久的手背上有热流滚过,她翻手看了眼,撕下已经被血浸透的胶布,用纸巾按着往外走。

    找到座位,秦越解锁手机,点进微信沈老师。

    隔一会儿向老婆低头jg跪方便面jg求摸摸头jg

    沈见清死死握着手机,掌心被来电和一条条微信提醒震到发麻。她紧缩的心脏一阵阵抽动,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之前没有深究的细节。

    秦越突然出现在绥州那晚,事后的虚汗,第二个晚上,脸上清晰的病气,额头异常的热度;

    宾馆房间里吃午饭,她反驳不是脸色差,是因为前一晚被折腾狠了精神差;

    高铁站里凉得很冰块一样的手;

    不能和以前一样早早起来的清晨;

    路边那只猫也是某人假扮的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像,怎么会主动张开手想抱连轴转了几十个小时,丑得不像样的她

    所以她早就到绥州了早就生病了

    突然出现在她房门口计划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呵。

    口口声声告诉她一考完试就回江坪,结果呢

    她是有多蠢啊,天天被同一个人骗,还反过来自得其乐,又是跪在她脚下给她口,想让她里里外外都得到最好的,又是把主动权全交到她手里,让她随心所欲地远程掌控自己。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说怕她吗,不是对以前骗她的事耿耿于怀吗

    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

    沈见清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睛漆黑而隐忍。

    咳嗽,发烧,一拖那么多天,就不怕把那副破身板拖垮,把自己拖

    “死”到嘴边,沈见清五脏震动,浑身上下连皮带骨冷得发疼。

    死亡是她的禁忌。

    她真的不能再经历一次了。

    可是秦越

    沈见清咬牙,发白的指甲恨不得抠进又震了一下的手机里。

    秦越沈老师,这次我还是故意骗你的,我不为自己狡辩。我本来想等你做完实验回来,再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经过,让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如果害怕我,我就退到你身后跟着你;你如果只是讨厌我,我就站在你面前让你骂;你如果不介意我心机深、爱撒谎,我就像你说的,以后每次看到你的时候先去吻你。沈老师,我心里一直幻想着你不介意,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对不起。

    她就是不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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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找到秦越之前,她甚至在无数个彻夜难眠的夜晚回到子午,点一杯酒,然后四处张望着,希望有一个人能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把她骗回家,骗上床,骗她爱上她。

    那个人要和秦越一模一样。

    她早就在那些漆黑漫长的夜晚里明白过来,如果不是有一个人步步为营地骗她动心,逼她承认,她这辈子的结局只会有一个带着对姐姐的内疚孤独到老。

    明白这些,她还怎么介意欺骗

    明白之后,她的噩梦里除了把秦越欺负到不要尊严挽留,除了把她欺负到在手术室外崩溃大哭,就只剩她还了她送出去的手串,跟她说“沈老师,再见”。

    那个背影,她怎么抓都抓不住。

    一直到秦越唱给她一首歌。

    “等这一切,都被你了解,十指错落相牵,

    跨越时间,再没有分别,携手走过明天。”

    沈见清紧闭着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们在圣诞夜争吵,又忽然和好,到现在好像几乎已经没了隔阂。

    太顺利了。

    她就忘了和秦越声明,她的患得患失,神经兮兮从来都只是秦越还会不会喜欢她,会不会回来她身边,是她是不是平安顺遂,最好在健康快乐。

    她在和“配不上”秦越的自己,和喻卉对抗,早就不是秦越过去做了什么。

    她对抗的目的是和秦越再没有分别,是她萧条的生命里再没有分别。

    秦越

    她却一病十几天,一声不吭。

    一声不吭

    “嗡。”手机又震了一下。

    秦越说沈老师,我把车开出来,在酒店东边的银杏树下面,你一来,我们就能回家。

    沈见清没有回复,嘴唇一动,才后知后觉发现牙根酸痛。

    她咬得太用力了。

    绥州的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和柳絮似的大片大片盖在秦越身上。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了眼白茫茫的马路,低头回去,继续把面包掰成碎屑,投喂手边不怕冷的麻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沈见清下车走了没两步,就看到秦越坐在大雪里咳嗽。她不烫不染的头发自然乌黑,衬得一张苍白的脸几乎和漫天大雪融为一体。

    沈见清攥紧行李箱的拉杆,怒气和火山似的,一瞬间喷涌而出。

    车就在眼面前停着,不知道坐车上

    嫌命长也不是这么个作法

    沈见清竭力压着步子往过走。

    秦越眨眼的时候,余光里忽然出现一双脚,她刚刚伸出去的手抖了一下,小麻雀受到惊吓,急匆匆扑棱着翅膀飞远。

    秦越把碎屑和面包一起装回塑料袋,站起来说“沈老师。”

    沈见清不语,深黑双眼紧盯着她。

    秦越和沈见清对视几秒,

    ,

    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到沈见清面前说“红薯,刚烤出来的。我刚才尝了一口,很甜。”

    沈见清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秦越等了一会儿,垂手把红薯装进口袋。

    她用的左手,右手垂在身侧,手背上

    沈见清漆黑的瞳孔剧烈震动。

    秦越察觉到,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背。

    沈见清咬牙“拿出来”

    秦越抬眸看了眼沈见清,动作缓慢地朝她伸出右手。

    沈见清一把攥住秦越的手腕,被她手背上的针孔、青紫刺得眼睛生疼。

    沈见清控制不住手抖,抓在秦越手上的力道重得恨不得给她骨头捏断。

    “你不是怕我吗怕我为什么还要继续骗我”沈见清低吼,“我就那么好骗骗我就那么好玩”

    秦越说“不好玩。”

    “不好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玩我秦越”沈见清用力将秦越往到自己面前,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除了发烧,你还有没有骗我别的事骗了多少”

    秦越的身体几乎和沈见清挨上,随便一眼就看能看到交织在她眼底的心疼与后怕,她薄薄的嘴唇动了一下,说“很多。”

    沈见清“说一样一样全部给我说清楚”

    银杏树枝不堪重负,抖下一摊雪,砸在两人脚边。

    秦越说“考完试当天我就来绥州了。”

    沈见清愕然,又慢慢沉敛下来。

    好

    真好

    她竟然还给猜对了。

    那就也不是太蠢对不对

    只是被耍了

    沈见清压着粗重的呼吸问“前头几天在哪儿住着”

    秦越说“宾馆后面的酒店,离你很近,站在窗边能看到你房间里的灯什么时候熄,什么时候亮。”

    “秦越”

    “刚来的那天,我怕你的鞋跟会卡在路上,故意往路中间堆了一摊雪;后来提醒你把猫带回去,是因为它录到了喻卉和黄文丰打电话的视频,我怕她发现之后会对你不利。”

    沈见清嘴唇颤抖,不知道是为秦越渗透到细枝末节的爱意感动,还是为她竟然这么早知道喻卉和黄文丰的事震惊。

    秦越说“电话里,喻卉问黄文丰要论文,我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开始在背后对比他们的论文。”

    “你恰好也在对比。”

    “你在微信语音里说你的心跳说它想我,我想安抚它,就扮成了一只你熟悉的猫,想抱一抱你;你打电话说找到喻卉的论文不是她写的线索那天,惋惜我不在你身边,不然要抱着我亲个没完,我想给你亲,就去了你房门口等你。”

    “我骗你来绥州是为了看齐旸,其实是为了找喻卉的把柄。”

    秦越看着沈见清渐渐泛起波澜的眼睛说“沈老师,把喻卉和黄文丰送上热搜

    的直播是我一手算计的。”

    沈见清瞠目结舌,

    ,

    光一个喻卉就能把秦越剥皮拆骨无数次

    她是真不怕死

    也不担心出事了,她怎么办

    沈见清听不到雪压弯树枝的声音了,只有耳边尖锐的嗡鸣。

    秦越说“我的心机很深。”

    “我不让你把论文的对比结果发出去,是怕喻卉怀疑你到头上。你太厉害了,整理的那些东西一看就不是出自外行之手。”

    “我跟你说的黄文丰两个博士的事,不是从群里知道的,是从论文里分析出来的。”

    “我还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常去的论坛。”

    “我稍加打乱你的exce,把结果发布到论坛里刺激他们,让他们站出来说话。”

    “然后骗你回江坪给关向晨过生日,其实是把喻卉约回了江坪。”

    秦越腕上的力道骤然收紧,终于回神的沈见清惊愕而恐惧地盯着秦越“你为什么要约她她就是疯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秦越突然陷入安静,过去很久,她眨了一下眼睛,说“我也是。”

    “你不是”

    “我是。”秦越平静地说“来绥州之前,我对喻卉和黄文丰之间的事还一无所知,就已经找到她女儿,在她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准备利用。”

    “沈老师,之前你说无限接近死亡那秒满脑子都是我,我一开始真的以为是梦太沉。”

    “我也做过那样的梦,怎么都醒不过来。”

    “后来遇到徐医生,她跟我说了一些,你带着玫瑰去找我,又说了一些。”

    至于贺西给的监控

    秦越不想说。

    那里面有沈同宜死亡的细节,她不想让沈见清回忆。

    包括在茶馆里和喻卉的碰面,她同样不想说。

    它更伤人。

    这两样事沈见清没有问过她,她就没有骗,只是隐瞒。

    秦越说“沈老师,江坪的河水那么凉,把你的手脚都浸透了,我有点生气,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见清一愣,本能想松开握在秦越腕上的手。

    秦越再开口,她忘了动作。

    “沈老师,我想帮你把丢了的珠子找回来。”

    沈见清震惊“你疯了”

    珠子刚掉下去的时候,她就去捡了,根本捡不到。

    夜那么深,水在流动,一年之后,还怎么可能找到

    秦越说“不是真的找回那些珠子。”

    “我利用喻卉的女儿,把喻卉约到河边,再利用她和黄文丰父亲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逼她跳进水里待了半个小时,逼她从今以后,远离我们的生活。”

    秦越三言两语概述了自己所有的努力,信息量太大,细节又不够充足,沈见清艰难地消化着。

    半晌,后怕的凉意爬满她的脊背。

    “秦越,你怎么敢”沈见清握紧秦越的手腕,眼里有熊熊烈火在烧“你知不知道外面传言黄文丰父母是做什么的”

    秦越说“知道。”

    沈见清“知道你还敢惹黄文丰”

    秦越摇了摇头“我没惹他,至少没人知道是我惹的他。”

    沈见清一怔,想到什么。

    秦越说“你是除我之外最关注这件事的人,你知道它和我有关系吗”

    沈见清到现在才知道。

    秦越说“沈老师,我说了,我心机很深,我把你,把我,撇得很干净,没人知道他们的事情曝光和我有关。”

    果然,一切都在秦越的算计之中

    包括她。

    沈见清翻涌的瞳孔陷入死寂,她的手微微颤抖,良久,风平浪静地问“秦越,我是多有多无能,才会让你选择什么都不和我说”

    秦越心中一刺,平静的目光终于出现了波动“不是你无能。”

    “那是什么”

    “喻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慌,在喻卉面前露出破绽;之后是怕你分心,在靶道里发生意外。”

    “那不还是我无能”沈见清笑了一声,语带嘲讽“秦越,你把我当什么人你说的什么光,什么方向是真的吗”

    秦越说“是。”

    沈见清“那你说说,你把我当什么人在你眼里,什么样的人才会承受不了一点压力,需要你这么费尽心机地保护”

    秦越沉吟片刻,如实说“喜欢我,喜欢到把我当成全部的人。”

    沈见清猝然愣住。

    回来路上,她还在为自己的患得患失和神经兮兮检讨,怎么这会儿忽然就想不起来了

    秦越一句一个“怕”,一声“生气”,是她对她至诚至真的爱,她有什么资格发火质问她一声不吭

    就是她没本事而已,畏首畏尾,解决不了问题,报复不了喻卉,只会把对她千依百顺的秦越攥在手心里,一再消磨她的本性。

    现在她做回自己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什么老天爷眷顾,报应不爽,全都是秦越默不作声地在背后为她们打算。

    她今年27,她36,该是她按照姐姐说的,成熟了,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了,可以把她照顾好,事实却是,她反过来在替她遮风挡雨。

    她连路都走不快,成天病怏怏的

    沈见清一瞬间红了眼眶。

    秦越急了,她反手握住沈见清,也只是语速比平时稍快“沈老师,两年前我们最后一次在江坪见面,我和你说的话不全是假的,我太早出来工作,性格缺陷很明显,以前是对你急功近利,不择手段,现在是对喻卉,我本质上不是一个好人,如果你怕我”

    “你闭嘴”沈见清甩开秦越的手,眼泪掉了下来,“谁管你是好人坏人,我就知道你是我爱的人你最

    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让我选吗屁你就是喜欢拿捏我,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

    “沈老师”

    “你不要叫我”

    沈见清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

    从当床友开始,秦越就在处处忍让她。

    她又不是真的拯救过银河,干嘛丢给她一个脾气这么好的对象啊

    让滚就滚,让回来就回来。

    现在明明在替她解决麻烦,替她打抱不平,还要反过来贬低自己,让她决定她接下来的去留和处境。

    这么做是嫌她之前说“配得上她”说得太多,但没有做到,想羞辱她吗

    就是的

    这个人伶牙俐齿,最会讽刺人

    但是

    好喜欢啊。

    喜欢得想问自己到底何德何能。

    沈见清哭到哽咽。

    秦越记得,这是极度委屈时才会有的反应。

    她攥了一下手,悬着的心慢慢落地。

    徐医生说的没错,沈老师真的已经不会因为她喜欢算计人生气了。

    以后,她不用强迫自己做出任何改变。

    但这次抱歉,还是让她担心难过了。

    秦越看着面前因为弓身哭泣,矮了自己更多的沈见清,绷直的嘴角渐渐放松下来。她抬起手,在沈见清头顶摸了摸,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啪”沈见清一把挥开,大声道“走开”

    沈见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秦越长时间生病的恐惧,和喻卉、黄文丰接触的后怕,交替着在她脑子里出现,快要把她弄疯了,她却还不合时宜地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好命。

    沈见清理不顺思绪,更抓不住理智,捕捉到什么就说什么,毫无道理可讲。

    “我都36了,年年超额完成科研任务,年年是最受学生喜爱的老师,就你看不起我,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没有,不说是不想让这些事脏了你的手,你除了是我的沈老师,还是学生最喜欢爱的沈老师。”

    秦越用沈见清的话反驳了她。

    她猝不及防想起宾馆房间,秦越阻止她把对喻卉论文的分析结果发到网上时说的话,眼泪顿时更甚。

    14岁之后,她的生命里还哪儿有光,也就对工作还算游刃有余,怎么就被秦越发现了

    反反复复提。

    要给她洗脑,让她不追究这次的事了

    做什么春秋大梦

    沈见清抬起眼,比直地盯着秦越“所以你就理所当然的只身犯险你明知道喻卉是什么人,对你做过什么事,你还是要一意孤行这么做”

    秦越说“她狠,但没我聪明。”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好。”

    秦越一声“好”说得毫不犹豫,好像她的话就是圣旨,根本不需要怀疑。

    这算什么

    惯着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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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该仰视,以示尊敬

    “坐下”沈见清指着路边的长椅,命令道。

    秦越转头,长椅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坐上去会很冷。

    犹豫片刻,秦越还是提起步子往过走。

    刚转过身,怀里忽然一撞。

    沈见清把自己死贵死贵的围巾砸到秦越身上,说“垫着”

    秦越嘴角微动,什么都没有说。

    秦越扫开雪,仔细用沈见清的围巾垫在上面,抬头看向她。

    沈见清下巴抬起,气势十足“打着对我好的旗子,就能随便骗我,随便让自己犯险,随便作践自己的身体是吧秦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的。”

    “你的。”秦越说“我之前一直有吃药,还主动让你给我买过,这几天也有按时打针。”

    说话同时,秦越抬起手,为自己作证。

    沈见清猝不及防看到她手背上针孔和青紫,气得一巴掌拍上出去,发出清脆一声“啪”,说“放口袋,再让我看见一眼,立刻给你剁了”

    秦越手背上泛起红,她抿了一下唇,把手放回口袋。

    沈见清越想越难受,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偏秦越一点错都没有。

    她气不过,大骂“混蛋”

    秦越说“嗯。”

    “呆子”

    “嗯。”

    “闷墩儿”

    “嗯。”

    “我在和你吵架”

    “吵。”

    “你不是能言善道吗,今天为什么不怼我”

    “我理亏。”

    沈见清拳拳打在棉花上,情绪得不到丝毫发泄。

    她咬着呀,愤愤地盯了秦越几秒,忽然屈腿蹲下,哭得寂静无声,又好像惊天动地。

    秦越心疼了。

    一件事总有落脚点,她早该想到,沈见清不怪她,就会为难自己。

    秦越从椅子上滑下来,蹲在沈见清旁边,偏头凑过去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沈见清不可思议地盯看秦越几秒,缓慢清晰地说“离,我,远,点。”

    秦越“嗯”了声,又凑过去吻她。

    沈见清怒目“你,唔”

    沈见清毫无防备地被秦越勾住后颈勾过来,唇密密实实地压住她,挤开她,去找她因为惊讶,忘了闪躲的舌。

    秦越闭着眼,吻得投入热切。

    沈见清一时之间忘了反抗,直到路边有人经过,惊讶地说了句什么,她才像是骤然回神一样,推搡躲避。

    秦越以柔克刚,吻得更深。

    沈见清恼怒之下用力咬在秦越舌尖。

    一切戛然而止。

    血腥味在沈见清口腔里迅速蔓延。

    她脑子里空了一瞬,感到秦越的舌缓缓退出去。

    秦越抿了一下,说“

    沈老师,

    有点疼。”

    沈见清胸腔里的怒气立刻化成酸楚,

    又不想轻易妥协,大事化小,只能逼得自己再次泪眼模糊。

    秦越抬手抚摸沈见清湿漉漉的眼睛,曼声说“我知道错了,保证下不为例。”

    喻卉都让她摆平了,还哪儿来的下次

    狡猾的东西

    沈见清咬牙不语。

    秦越说“沈老师,你今天哭得很可爱。”

    沈见清站起来就走,没两步又忽然折回来,伸出手,掌心横贴在秦越额头,力道之重,秦越向后仰了一下头,差点跌坐在地上。

    秦越说“已经退烧了,明天要再抽个血检查。”

    沈见清权当没听见,摸了她六七秒才收回手,转身继续走。

    这回拉上了行李。

    秦越慢几秒站起来,说“沈老师,车在这里,你去哪儿”

    沈见清不吭声。

    秦越看着沈见清走的方向,问“今天不回了”

    回什么回

    她喝了酒不能开车,有人打针打得手都青了,再开四个小时的车,还要不要命了

    沈见清拐入进入酒店的路,意图已经不能更明显,秦越却还在后面问“车怎么办”

    沈见清蹭得转身“不要了,全都不要了谁爱捡谁捡”

    语罢,沈见清的身影消失在树后。

    秦越慢吞吞抬手蹭了一下鼻尖,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

    秦越把车停回酒店,推着行李进来酒店大堂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照理,沈见清早就应该办好了入住。

    不想她一拐进来,就看到沈见清面无表情地站在前台。

    她对面,年轻的女孩儿满脸不知所措。

    秦越推着行李走过来,叫了声“沈老师。”

    沈见清一个眼神都没给秦越。

    女孩儿见状,连忙道“您总算来了,麻烦您也出示一下身份证,我这边帮您登记。”

    秦越了然,沈老师是在等她,没想真扔了她。

    秦越嘴角的弧度变得明显。她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出去。

    不到半分钟,房卡开好,女孩儿把一整套东西推到付钱的沈见清面前说“1302,按您的要求,临江。”

    沈见清不取,一手自己的行李,一手夺过秦越的,大步朝电梯方向走。

    秦越握住被扯到的手,说了声“谢谢”,拿起两人的证件和房卡,跟上沈见清。

    秦越走得慢。

    过去的时候,早已经进电梯的沈见清两手环胸站在正中央,左边是她自己的行李箱,秦越的

    被沈见清卡在电梯门口,防止闭合。

    秦越推着行李箱走进来,站在沈见清旁边。

    电梯上行,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进了房间,沈见清仍然和没看见秦越一样,在行李箱里一通乱翻,扔的东西满地,最后抱着放在最上层,最好找的

    浴巾和睡裙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很快传来水声。

    秦越看了一会儿门后模糊的人影,

    蹲在沈见清的行李箱前,

    将她故意弄乱的东西一一叠好,放回去,拿着一条内裤走到卫生间门口说“沈老师,你忘记拿内裤了。”

    沈见清“我就喜欢空着不行”

    秦越说“行。”

    秦越把沈见清的内裤放在床头,坐在旁边等她。

    约摸半小时,沈见清只着一条质地轻薄的睡裙出来,看也不看秦越,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房间里很静。

    几秒后,沈见清忽然踹了秦越一脚,说“坐远点”

    秦越起身。

    沈见清一把将可以扽动了的被子拉高至头顶。她的动作太猛,被子带着惯性往上又窜了一截,最终导致她的头被整个盖住,脚露在外面。

    沈见清下意识交叠双脚蹭了一下,想将被子蹬下去。

    想起什么,她一顿,毅然决然地伸直脚,任由它们曝露在冷空气里。

    沈见清的脚和手、脸一样,常年精心呵护,秦越无论何时看到都会惊叹于它们的娇嫩。

    现在这样冻着,实在太残忍。

    秦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提步走到床边,然后俯身下来,掏出一直握着红薯的左手,轻轻盖上沈见清的脚背。

    “”

    沈见清一惊,猛地将双脚缩进被窝,厉声道“病没好彻底之前不许碰我”

    秦越不语,手悬在半空。

    不久,秦越拉开羽绒服的拉练,脱掉沾了风雪的外衣,轻轻掀开被子一角,从床尾一点点爬到床头,看着完全不想理自己的沈见清说“沈老师,你抱了别的猫那天给我发微信,让我罚你的时候手下留情,我答应了罚你以后每个在一起的晚上都要抱着我睡你说,谁反悔谁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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