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小说:惩娇 作者:的卢
    姜云岁握着簪子的手在颤, 她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从前被他困住的日子是想不到用这种法子,用自己的性命去威胁旁人, 听起来就可笑滑稽。

    哪有旁人会在意你的死活呢

    她的命没了,对裴闻而言,不过是没了就没了。

    连伤心都不会有。

    可是如今,姜云岁感觉是裴闻自己把他的弱点送到了她面前。

    他好像很怕她死去, 可能她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他没拿到手。

    姜云岁不仅没听他的话, 反而将簪子往里递了一寸, “你先答应我。”

    她紧紧握着簪子,心里也很慌张,怕自己伤着了自己, 从这儿捅进去,八成是真的要死的。

    不死也会伤了喉咙。

    裴闻冷凝的眸光定定盯着她,一双眼眸漆黑深沉,双瞳犹如深深的湖水。

    姜云岁浑身都有被压迫的窒息感, 对上他湿冷的眼瞳,心虚的不得了。

    他好似很生气。

    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就像结了冰一样。

    姜云岁许久没有见到他这般的眼神,眼角眉梢浸透了冷锐之气, 他神色平静,语气还是很冷,“你真的要如此”

    姜云岁被他问的愣住了。

    裴闻的脸庞露出类似很遗憾的表情, 目光晦暗, “你先前说得对, 我拦不住一个一心要寻死的人。”

    姜云岁完全没想到裴闻会这样说, 她的手抖动的更加厉害, 也不知心里那股被气出来的委屈,是从何而来。

    裴闻果真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的死活。

    可是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想去死的。

    姜云岁气得眼眶通红,暖黄通明的烛火落在她精致乖巧的小脸上,漂亮的眼睫悬着可怜兮兮的泪,她一向不聪明,这会儿倒是猜到了裴闻内心的想法。

    他就是笃定了她胆子小,又怕疼。

    根本没有勇气在他面前自尽。

    还是用这么痛的法子。

    姜云岁确实没有勇气,本就是做戏来威胁他。

    可是可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

    裴闻瞥了眼她在发抖的手,悄声无息往前靠近了几寸,“你死之后,我不会将你的尸首交给你的父母,只会随便找个坟堆给埋了。”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往后阮洵期重新娶妻生子,我会去给你烧纸钱。”

    男人用平稳的语气说起这些,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她能不能承受得住,会不会伤心难过。

    姜云岁这会儿就是只敏感的小兔子,好像察觉到了他边说在边慢慢靠近自己,她往后退了又退,“你别过来。”

    她的嗓音带着点哽咽,“你是不是笃定了我根本不敢”

    姜云岁觉得裴闻真的是太狠心了。

    宁肯看她死在他面前,也不要放过她。

    哪里来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她不明白。

    姜云岁狠了狠心,将手里的簪子往里送了送,尖锐的簪头轻易划破了她的皮肤,男人在她闭眼的那个瞬间,狠狠夺过她手里的簪子,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裴闻当着她的面把簪子给捏断了。

    他面无表情,垂下眼帘,认认真真替她看过脖颈上的伤,看见只是破了皮,显然松了口气。

    裴闻脸上的皮肤极其苍白,脑仁被折磨的发痛,眼底慢慢浮现明显的血丝,她一贯知道怎么鞭笞他的心。

    姜云岁感觉自己的腰快要被他掐断了。

    怀中的男人,圈着她的手臂好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她揉进怀里。

    姜云岁脖子上这片痕迹,很快就结了

    痂。

    她说“你不是想看我去死吗为什么要拦我”

    她问完这句话,嘶了一声,后知后觉伤口的疼痛。

    小郡主细皮嫩肉,打小受过的伤屈指可数。

    方才那下是真的被疼得狠了。

    裴闻一声不吭,沉着张漂亮的脸,他长得很好看,却又不常笑,绷着张清高孤傲的脸就显得十分难以靠近。遥远的难以触碰。

    姜云岁问完这句,也不要他的回答。

    她摸了摸脖子,“你就算嫁不了阮洵期,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裴闻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更阴沉,他冷冷打断了她,“方才就该让你捅进去,不说话也比说话叫人来的痛快。”

    裴闻听着她吸气的声音,就知道她这是疼的。

    他冷眼袖手旁观,没有要去给她拿伤药的意思。

    屋外风声更甚。

    裴闻并不是拿她没有办法,他早在将她绑过来的时候就已有了万全之策。

    只是她每天都要在他面前重复说好几遍,裴闻,我不喜欢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诸如此类的话,裴闻倒是宁肯她用簪子扎进他的胸口,也不想再听这些。

    几个字,真是极其叫人生厌。

    裴闻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手腕上用了大力,撬开她的膝盖,叫人分腿坐在他的腰间,身形高大的男人搂抱着怀中纤瘦柔软的少女。

    她身上的衣裳凌乱,宽松的衣襟下透着少女雪白的锁骨,和圆润饱满的胸口。

    这副样子让别人看见,也没有清白可言了。

    裴闻这些日子只是关着她,倒是没做别的。

    今日被气得狠了,方才见她决绝要寻死,一口气差点没下去,胸口的燥意更是将他的心肝脾肺烧的不得安生。

    裴闻泄愤似的在她唇上咬了口,舔舐了少女唇角洇湿的血珠,她的血好像都是甜的。

    姜云岁红着眼,怕极了他现在这副样子,又很委屈。

    裴闻抚了抚她的后背,“你委屈什么我就要喝你的血,你欠我的。”

    她自个儿都忘了。

    庙里风雪夜,她是靠着喝他的血才活下来的。

    彼此血液相融的两个人,怎么能够分开

    裴闻将她亲的喘不过气来,然后将人摁在枕被里,他欺身而下,束着她的双手抵在枕头上。

    姜云岁原以为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这下子也拿不准了。

    榻上。

    少女高高扬起头,脖颈纤细易折,弧度柔美。

    她的手指蜷了起来,脸红的像是熟透了,她连一个字都难吐出来了。

    裴闻从善如流抽出手,摸了摸她的脸,看着好似浑身都被抽走力气的少女,他嗓音温润“过两日就会有人来接你了。”

    姜云岁连回话都精力都没有。

    裴闻收走了她的簪子,坐在床边帮她的伤口上了药,捏着她下巴的力道有几分重,他说“姜云岁,你敢死,我不会放过你的尸体。”

    “别再拿你的命威胁我。”

    “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死了未必比活着舒服。”

    姜云岁睫毛颤颤,听得心里发毛。

    他果真不是正常人。

    裴闻走出屋子,周述已经在门外侯了许久,闻到男人身上的腥甜,顿了顿,随即禀告,“侯夫人请您过去。”

    裴闻方才已经用手帕擦拭过手指,却好像还有她身上的味道。

    他不慌不忙去了前厅,这么多天过去,侯夫人也反应了过来。

    她盯着自己的儿子,眼里都是审视。

    姜叙白前两日来侯府搜了两回,大有不找到他姐姐誓不罢休的样子

    。

    他认定了裴闻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别的不说,他姐姐没有仇人,不会掳走她。

    而且姐姐是离了侯府,就活不成的。

    人一定就在侯府里。

    侯夫人不敢信裴闻做得出这种事,可是仔细想想,也只有他能办得成。

    人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见的。

    侯夫人忍着火气没有发作,“你告诉我,岁岁是不是在你那儿”

    裴闻被盘问了却也还淡定,“母亲,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侯夫人拿起面前的茶杯就砸到他的脚边,她气喘吁吁,气得好像不轻,是她看走了眼,也是啊,她儿子分明就是喜欢岁岁的,还真当他舍得放手。

    她记起来。

    小时候两个孩子坐在一起吃饭,岁岁总是不好意思去夹菜,却又喜欢极了放在远处的黄金糕。

    每次用膳,几乎都是裴闻喂她吃的,端着小碗,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喂着她。

    裴闻从不说自己喜欢什么,他这人就是如此,说的少,做得多。

    侯夫人见他不承认,根本不信,“你瞒不过我”

    裴闻淡淡然“母亲,我也在找她。”

    侯夫人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她说“阮家和她的婚事已经作废了,你把人交出来吧。”

    裴闻默了半晌,他似乎很无奈,望着他的母亲,面不改色的撒谎“人不在我这儿。”

    侯夫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就是还攥在手里不肯松开。

    她指着他让他滚。

    一旁的嬷嬷赶忙倒了茶,侯夫人喝了两口茶才顺下这口气,她接着说“明日趁他不在,多带几个人去他的院子里看看。”

    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带出来。

    裴闻第二天要上朝,侯夫人听说他上了马车就已迫不及待带着人去了他的院子。

    周述提前就知道侯夫人今日就过来,主子吩咐过只需拦半柱香即可。

    演个戏,装装样子。

    裴闻似乎一点儿都不怕被她们知道,甚至好像是早就在等着人过来。

    屋子里的姜云岁气色倒是很好,像是被喂得饱饱的小猫儿,脸色红红的,浑身香香的,只是今天裴闻出门之前连衣裳都不肯给她好好穿。

    临出门前,心情好像还很好。

    姜云岁脚踝上多出来一个很漂亮的脚镯,清透的碧玉,衬得皮肤极白。

    她刚要下床,好似听见了外面的争执声。

    “周述你敢拦我”

    “夫人喜怒,只是主子临走前特意嘱咐过不许任何人进。”

    侯夫人已经没有了耐心,给她带来的侍卫使了个眼神,让他们将周述给抓了起来。

    周述装出束手就擒的样子,被压在一旁。

    侯夫人命身边的嬷嬷踢开了门。

    衣衫不整的少女缩在床上,一脸的惊慌。

    脚上连双袜子都没有。

    满身好似都是男人身上的深深幽香。

    侯夫人见状两眼黑了黑,被身后的嬷嬷搀扶着才站稳。

    姜云岁的脸色亦是苍白,她忽然想起裴闻昨天说这两日会有人来接她。

    她是想出去不错。

    可她这副样子待在裴闻的屋子里,让旁人瞧见了,她和裴闻算是彻底绑在了一起。

    解都解不开了

    侯夫人张了张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闻不知何时回来了,他站在门外,好似早有预料,他走了进来,一张冷脸看不出情绪“母亲,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

    侯夫人转身就给了他一巴掌,“你看看你这是人做的事情吗”

    裴闻的

    脸浮现出鲜红的手指印,他垂着脸,好像察觉不到疼,他说“是我卑劣,木已成舟,她是我的。”

    这是一个周密的陷阱。

    这世上最能将人捆在一起的关系,便是夫妻关系。

    只有丈夫才能理所当然的霸占妻子。

    侯夫人又给他一个耳光,都不忍心去看缩在床上的少女,她怒道“她嫁人了,你知道吗”

    裴闻抬起脸,隐着眼底的狠意“那不算数。”

    侯夫人算是明白了,当初解除婚约只怕他就是不情不愿不过非要做出宽容大度的样子才勉强点头同意,如今是装不下去宽容和善,便是演都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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