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绮当然不会认为, 他是因为手受伤而疼红了眼。
她怅然地松开他的手,客气地道了声“谢谢。”
没了柔软的手握在他手上,柳裴南突然觉得手很冷。
他指尖颤了颤, 转身往外走,“把他们都带到一队去。”
冉绮缓步跟在他身后, 和他保持着距离, “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二队队长说要去告他, 这会对他产生影响的吧。
“不会。”
柳裴南简短地回答完, 余光瞥见冉绮困惑但不问的样子, 抿了抿唇,又道“他放黑塔的人参与审讯,动用私刑,私自勾结黑塔的人偷运罪犯, 有这几项罪名, 我抓他合情合理。”
冉绮点头,很乖巧地“哦”了声。
没给他添麻烦就好。
二队的队员在一旁默默围观。
柳队长刚刚是在解释吗
他这种一句话恨不得用一个字说完的人,竟然也会解释一大串。
他们深感自己做对了
冉绮被带进审讯室后,他们想起奶奶说过冉绮和柳队长熟识, 悄悄递了消息给一队。
他们虽不是多么正直善良的人,但队长屡次和黑塔的人勾结,搞得他们心惊胆战, 生怕出事后他们会受牵连。
这种日子真是受够了
队长出身优越,被抓也不一定会有事。
可他们这群拼死拼活考入城管局的人, 还得为他的错背锅。
凭什么啊
现在好了, 队长落在柳裴南手里, 逃不了了。
他们还解除了一个定时炸弹, 起码能过一段安心日子了。
柳裴南扫他们一眼。
他们明白柳裴南领他们这份情的意思, 差点笑出声。
想了想,有名队员出列,上前低声道“队长他不止一次这么做了。”
意思是他手里有二队队长其他违规的证据。
柳裴南沉吟片刻,让这名队员跟他走,并且叫冉绮也跟上。
冉绮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柳裴南会来的前因后果,先对其他二队队员道了个谢,请他们照看一下奶奶,而后五味杂陈地小跑着跟上柳裴南,进入一队的审讯室。
审讯室内封闭,方便说话。
二队队员惊讶于柳裴南竟让冉绮旁听,但没多嘴,直接交代二队队长和黑塔的勾结。
双方勾结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
除冉绮外,二队队长已经给黑塔输送过不少罪犯。
而这些罪犯大多数其实并没有犯罪。
“他们都是借宿于平房区的一些人,没有身份背景,也交代不出自己从何而来。为了抓这些人,队长很久之前就开始让我们时不时趁晚上,挨家挨户敲门检查。”
冉绮瞳孔地震,问道“这些人有没有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队员认真回想,道“有,但很少。基本上都是发现自己逃不掉之后,为了反抗队长使出的能力。稀奇古怪的,我们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队长有时会被他们弄伤。”
冉绮更加急切地问“那他们有没有说过游戏,玩家之类的词”
“你说什么”
队员不明所以。
冉绮重复了一遍,发现队员听不见她口中的游戏与玩家,明白是游戏屏蔽了,只得作罢。
但队员接下来的回答又给了她惊喜“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那群人偶尔说话时,也会出现这种说话让人听不清的情况。”
冉绮闻言,基本确定那些人是曾经的一批批玩家。
黑塔真的在抓捕玩家。
弹幕
我就说我怎么对这个副本没印象,好像从来没听人说过,原来是做过调整
什么调整,让我听听
以前玩家进入这个副本
啊,不让说,想知道的自己去论坛看看吧,我在论坛说
冉绮看不到论坛,但已经明白了这游戏以前,是没有给玩家身份的。
结果就出现了玩家在借宿时,频繁被扣上罪名直接抓走,无法正常游戏的事。
于是这轮,游戏给冉绮等人安排了可以获得身份的机会。
这就导致他们一来便落进黑塔手里,再通过黑塔输送到平房区,被当作各家的孩子带回各家。
如此一来,他们顺理成章有了身份。只要避开黑塔,就可以正常进行游戏。
可惜,他们没能避开黑塔。
冉绮陷入沉思。
柳裴南在一旁一言不发,一眼也不看冉绮,仿佛只是在处理公务。
队员心想柳队长为这小丫头做了这么多,怎么他俩还一副看上去不熟的样子
这话只敢想,不敢问,交代清楚二队队长和黑塔的牵扯,柳裴南就让队员离开,他亦往外走。
冉绮叫住他道“我觉得,黑塔的一部分幕后人员,可能是操控活尸的人。”
柳裴南背对着她“我知道。”
冉绮“他们可能利用活尸,做了某种实验,并且利用这种实验来获利。”
她有个推测
刘琦被打得半死不活后,有可能已经重伤难医。
但是刘家人为了救活刘琦,带刘琦和黑塔进行了交易。刘家人拿不出足够的报酬,于是黑塔便让他们用自身作为交换,参与实验,以此换得刘琦复生。
可最后,刘家人被搞得记忆紊乱,而刘琦不治身亡。
黑塔便不自觉地在游戏的安排下,将已经失忆的冉绮当作刘琦,送到刘家,同时篡改了刘家人的记忆。
而唯一没被篡改记忆的奶奶,也许是相信了黑塔,再加上刘家另外五口人的承认,以为冉绮就是刘琦。
刘萌说冉绮在家游手好闲,有可能是她那段时间被注射失忆的后遗症没消除,浑浑噩噩地在游戏的协助下,正在融入刘家。
待她彻底清醒过来,就是第一次被抓进城管局的雪夜了。
其他玩家,应当也是大差不差的剧情。
而在刘家发现的那根活尸手指,应当是刘家与黑塔做过交易的信物。
刘家五人被篡改过记忆,所以只有奶奶了解。
冉绮避开游戏相关,将推测说给柳裴南听。
柳裴南在调查活尸,她想力所能及地帮忙,也算还他人情。
待她说完。
柳裴南回过身来,神情如初次相见般淡漠“我知道。”
冉绮“啊”了声,很快又笑起来“哦。”
也是,他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她不再多说,再次对他道谢,往外走。
柳裴南站在门口,侧身看着她从自己身前走过。
她推测的那些,他都知道。
可他此刻脑子里想到的,却全然不是案件有了重大进展,而是她。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冉绮和他保持着距离,连衣角都在避免触碰到他的衣服。
她能感觉到,他还无法释怀。
所以她不能若无其事地想着和他做朋友啦。
她得远离他,让他自己慢慢走出来。
她惆怅地抿着唇,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便回了二队的牢房,将奶奶接过来,与玩家们待在一起,等待一队给他们的判决。
一队带回了还没来得及被送入
黑塔的男玩家,叫庄兴。
他伤得挺重,唯一幸运的是受的都是外伤。
冉绮问能不能请医生来看看。
一队队员道“你们是黑塔逃奴,请医生过来,之后必然要送回黑塔。”
意思是,不请医生,他们是打算私放了玩家们的。
玩家们面面相觑,既惊喜又心情复杂。
庄兴道“没事,我能忍忍。不能回黑塔,鬼知道那里究竟想对我们做什么。”
冉绮蹲在庄兴身边,打开美人a,一边在手持里找医疗道具,一边和他们说了自己的发现。
玩家们都十分震惊。
甘珍害怕道“他们有目的性地抓玩家,在我们进入黑塔之后又抓我们,是不是发现了我们就是他们在找的那种玩家”
冉绮赞同“很有可能。”
“他们抓玩家有什么目的,做实验玩家都是普通人类,他们能从玩家身上得到什么”庄兴分外不解。
一名叫邹卢田的中年男玩家道“他们能利用和鬼一样的活尸,说明他们有提取特殊能量的手段。玩家和普通人类的区别,是玩家身上绑定了游戏系统。”
他们想要游戏的能量
其他玩家恍然大悟,又觉得不可思议。
冉绮道“他们不一定有能力去夺取系统的能量。他们要的可能是玩家的技能,道具卡等,这些都是能量。”
甘珍觉得这个猜测更为合理,赞同的同时又被震撼得表情呆滞“竟然有世界能做到和游戏抗衡。”
严格说这不是抗衡,但从游戏玩家身上抢能量,也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了。
冉绮由此诞生了个想法按照这个思路,那她的世界是不是也能够对抗游戏,将所有人从游戏中解脱出来,恢复正常生活
她禁不住笑了,同时还真在手持里找到了医疗用品。
是一款高科技产品。
名为修复素一代,一针便可修复所有所有物理打击造成的外伤。
不过仅限轻中度外伤。
刚好是庄兴可以用的。
不过修复素是一次性的。
一针要1000积分,只能买不能租。
冉绮果断买了,没有一点不舍。
积分嘛,赚了就是用来花的。
庄兴不能去医院,轻中度外伤也是可能导致死亡的。
他心里肯定比任何人都害怕,但他还是愿意为了让玩家能被私放出去,忍受疼痛,默默扛下恐惧。
她花1000积分就能救好他这样的人,约等于1000分换一条命,超划算的
冉绮拿到修复素,在玩家们惊叹的目光中说明了修复素的作用,正要给庄兴打。
眼前忽然飘过弹幕
哇,绮宝竟然有修复素修复素是屁股针,要打屁股,不要打手臂
而且有副作用的,打下去之后会昏沉三天,我们现在已经不怎么用了
冉绮嘴角不由自主流下了羡慕的眼泪。
你们世界的科技到底是有多发达
她觉得好神奇的东西,在观众的世界竟然全是淘汰产品。
冉绮突然想到,也正是因为他们足够强大,所以他们是观众,而不是玩家吧。
冉绮觉得还挺幸运的。
这些观众没有恶意,甚至游戏系统的各种道具也是在帮玩家
她思索须臾,收回深思,打算回去后和傅含星等人好好探讨一下,眼下,先给庄兴打屁股针。
她和玩家们把话说清楚,让男玩家帮庄兴打,和另外两名女玩家背对着他们。
大庭广众之下要露屁股,庄兴
捂着受伤的地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屈辱地背过身去慢慢脱下裤子。
“你们在干什么。”
冷厉的声音传来,空气都被冰冻了。
柳裴南走到牢房前,阴沉地扫了眼庄兴,看向一旁还没来得及收回笑,也没来得及完全背对庄兴的冉绮。
异性脱裤子,她在偷笑,还疑似在偷看。
才刚分手,她就如此。
这真的很难不让人误会。
弹幕看热闹不嫌事大,满屏起哄。
冉绮
柳裴南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偏偏表情还维持着淡漠,看上去反而更加可怖。
办公室内噤若寒蝉。
“把他们拖出来。”
柳裴南嗓音平静得令人心惊肉跳。
冉绮连忙解释道“他们是在打针。”
“哪来的针。”柳裴南冷声问。
问罢,看着冉绮无辜眨眼的表情,他明白这又是她的能力。
一旁的队员在冉绮和柳裴南之间看来看去。
所以他们到底还要不要进去把那三个男的拖出来
纠结之中,一名队员捧着一箱东西冲进来,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就当无事发生,跑向那箱子,问道“是什么”
“不知道,从二队队长办公室搜出来的。”
是捧来给柳裴南查看的。
柳裴南收回钉在冉绮身上的目光,走向箱子。
弹幕
感觉大家都觉得箱子来的很及时,除了柳猫猫
箱子打断了柳猫猫正大光明盯着看绮宝的机会
呜呜呜,既然这么喜欢绮宝,为什么不能珍惜当下,享受快乐,一定要个结果呢。就这样和绮宝每天,他不是可以很快乐吗这样我对着黑屏也可以很快乐啊
正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想永远在一起,无法接受以后的分离呀。不过我也觉得柳猫猫应该改变,每天不香吗我都不介意看黑屏
所以你们只是想看黑屏你们也太那个了吧带我一个,我也想
弹幕逐渐歪到外太空。
冉绮无语黑屏有什么好看的。
弹幕你不懂,这是一群看着黑屏也能涩涩的变态
什么变态,都怪绮宝啦,我现在看到黑屏就会联想到那个那个,就是那个羞涩jg
冉绮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与你们格格不入。
弹幕越说越离谱,竟然还因为涉黄被禁言了几个。
冉绮脸有点红,不看了,看向柳裴南。
他面色如常,却好似有些心不在焉。
让队员离远,他警惕得打开箱子。
箱子里是几瓶没有名字的药剂。
柳裴南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多了一股甜香,立刻屏住呼吸,盖上箱子,让人把药剂拿去化验。
可那股甜香久久不散,盘旋在他肺部,逐渐融入了血液般。
他眉头紧皱,大脑有些发晕,果断离开城管局去医院。
冉绮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的耳朵,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红。
是她的错觉吗
她担心地询问队员柳裴南怎么了。
队员如实回答“不知道。”
想到柳裴南和冉绮似乎有些说不清的关系,队员又补充了一句“队长去医院了,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冉绮想到他高强度工作,这几天几乎没睡过觉,心疑是他身体不舒服。
知道他的情况
,她就没那么担心了。
一队给玩家的事收了尾,开车送他们回去。
回到刘家,奶奶老泪纵横。
冉绮安慰她,让她去了刘强夫妇的房间休息,刘栋夫妇的房间则留给三名男玩家挤挤。
冉绮和两名女玩家睡在大房间,一人一张床,隔着帘子。
冉绮那张靠窗的床,在她不在的时候已经被奶奶打扫干净,没了血污,还有一股淡淡的皂香。
冉绮睡在床上,嗅着这股香气,心里升起一股温暖。
转念想到,原本相亲相爱的刘家人,突遭横祸,家破人亡。
全家拼尽全力想拯救的刘琦不仅没能回来,他们之间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变成了互相怨恨,冉绮唏嘘不已。
奶奶和她说,刘萌他们其实很爱她。
他们其实很爱刘琦,原来是真的。
冉绮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另外两名玩家太过疲惫,沉沉睡过去。
她不想打扰她们,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深夜,刘家并不牢靠的窗户被打开。
一只矫健娇小的身影从窗缝里钻进来,在外面的风雪扑进屋内之前,用爪子将窗户关上。
窗帘吹动,幽蓝的月色下,一只雪白的猫站在窗边。
他兽瞳晦暗,在黑暗中找到冉绮,轻悄地跳到冉绮的床上。
他身上带着夜雪的寒意。但寒意很快被一种异样的热度驱散,猫眼变成竖瞳,却更加迷离。
他灵巧地钻进冉绮的被子里。
冉绮睡意朦胧间,只觉一只热乎乎的大毛球挤进了她怀里。大毛球不断往她怀里钻,焦躁地蹭来蹭去。可不管怎么蹭,都无法发泄难言的急躁。
甚至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了。
漂亮的猫儿烦躁地甩着长毛蓬松的猫尾,猫毛在她身上拂来拂去,痒得冉绮去抓。一摸,摸到一只毛茸茸。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在做梦,想捏捏,猫又灵巧地从她手中滑走,走到她小腿边。
猫尾不自觉地甩动着,放到她手里,在她想要握住的时候,又溜走,不断逗弄着她。
猫在她小腿边动了动粉色的小鼻子,嗅着一股馨香,沿着她腿走。冉绮的睡裙被猫拱出一个小包,猫毛弄得她好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呆呆地看着黑暗的房间,手在被子里摸索,心想什么东西
摸到一手顺滑的猫毛,她一怔。紧接着有猫舌隔着轻薄布料舔过的湿软刺痛,惊得冉绮瞪大眼睛,差点叫出声。
她一把抓住猫想要将他扯出来,脸热得几乎要烧起来。
但猫遵循着本能,爪子紧紧勾着她的裙子,一边被她抓痛,发出呼噜声,一边又舔了她几下。
这什么玩意儿
冉绮羞恼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扯着猫后颈要把它拉开,一眼看到两只熟悉的猫耳。
白色,耳尖有须须,耳内粉粉的。
这双猫耳比她印象里小好多。
但猫身后蓬松雪白的长尾,又让她下意识联想到了那个人柳裴南。
不过柳裴南是兽人,这只是猫。
冉绮把猫拎起来,用气声斥他“我不是小母猫,找你的小母猫去。”
猫躁动地在空中爪子乱抓,身躯扭来扭去,冉绮正要下床把他丢出去,就见他双目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身体也热得异常。
她盯着他的双眼看了一会儿。
猫好像渐渐清醒,目光逐渐清明。
他怔怔地望着冉绮,猫眼瞪圆,一动不动,仿若一只小猫雕塑。
可爱得要命。
要不是还记得他刚刚做过什么,冉绮真想把他吸秃咯。
不过真是好漂亮的小猫,是小仙女猫吧。
冉绮表情还是融化了许多,动作温柔地把猫抱在怀里,打开窗将他送出去,小声道“找小母猫去,知道吗”
猫头也不回地跑进风雪里,一身雪白很快融进白茫茫的雪地。
冉绮打算回去继续睡,走了两步,感觉有一点不舒服。她不自在地去了卫生间,洗了个澡,花费一积分兑了一条新的裤裤,换上。
换下来的里外都湿。冉绮眉头紧皱,这条她是不可能再穿了。不知怎么处理,她干脆蹲在卫生间烧了。
弹幕
大半夜的绮宝在卫生间烧什么还不开灯,吓我一跳
不是中邪了吧呔哪来的鬼,滚出我绮宝的身体
冉绮是在烧罪证,猫猫的罪证,
她在心里骂,都怪猫猫,都怪猫舌。
*
深夜,柳裴南辗转反侧。
他身上浸透了在风雪中长时间行走过后留下的寒意,回到家后又洗了冷水澡,此刻骨头都是冷的。
可体内散发出的燥热,还是难以平息。
那散发甜香的药剂有问题。
医院检查不出他的异常,目前也无法判断那药剂有什么作用。
可他已经切身体会到了药剂的作用。
今晚的荒唐,柳裴南永远不会忘,他怎么能
他眉头紧皱,但回想起的画面,让他燥热更甚。他从床上跳下,进入浴室冲凉。
可画面挥散不去,凉水也越冲越热。
他眼神逐渐迷离,呼吸急促。所剩不多的理智让他想要穿好衣服再去室外吹一会儿寒风。
然而垂眸看到地上水面的反光,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那天在浴室,她穿着他的衬衫坐在他手臂上,他的猫尾和她玩闹的画面
柳裴南胸膛急促地起伏了两下,手撑住洗手台喘了两息。
再抬起脸,他双目赤红。一手抹掉镜子上的水汽,手撑着镜子,对着镜子吐出舌,长着倒刺的红舌触及潮湿的空气,卷颤了下。
他眼神沉溺而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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