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下水道城5.8

    冉绮愣了下, 在昏暗中打量他。

    是霍辞

    “霍霍老板。”

    冉绮认出他,犹疑一秒,选了一个能和霍慈区分开的称呼。

    她觉得有点可惜。

    要是没这么快认出霍辞,她就能先抱抱他啦。

    身体接触也是亲近的一种方式嘛。

    霍辞低低地“嗯”了声, 加快脚步往卧室走去。

    冉绮疑惑道“怎么不开灯”

    她跳下沙发往开关处跑去。

    霍辞的步伐比看上去要急快得多, 她没跑两步, 他就已经经过她身侧。

    冉绮在黑暗中没看清路, 绊到霍辞疾走的腿上, 直朝他身后栽去。

    她低呼一声,用手挡在身前, 免得栽得趴在地上。身体却突然悬在半空中,腰腹被一只手臂揽住。

    是霍辞。

    “谢谢。”冉绮笑盈盈地对霍辞道谢。

    霍辞仍旧侧着头不看她,仿佛被她身体烫到似的迅速将她扶正, 进了卧室。

    冉绮站在昏暗中,对着紧闭的房门,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走得好快,她还没来得及开灯。

    这么想要避开她吗

    冉绮有些低落, 打开客厅的灯,思考片刻,端起桌上的草莓,敲响霍辞的房门。

    “霍老板,我买了点草莓, 特别好吃, 你要不要尝尝”

    这个世界草莓很贵,她特意留下的。

    回来的是霍辞也好, 是霍慈也罢, 她都想给他尝尝的。

    卧室内灯仍未开。

    霍辞躺在床上, 胸腔里比他目之所及更加暗。

    他一只手臂放在头顶,另一只手臂远离身体放着,这是刚刚扶过她的手。

    她腰腹压在上面的柔软还残留着。

    想忘都忘不掉。

    “霍老板”

    她的声音穿透门板传到他耳中,有种朦胧遥远的感觉。

    她对他来说,本来就很遥远。

    霍辞嘴角扯出笑的弧度,却没有丝毫笑意。

    “霍老板,你不说话,我就开门进来咯。”

    冉绮转动门把手。

    门打开一条缝,光透进黑暗的房间。

    冉绮有些奇怪他今天怎么一直不开灯,是碰到什么难过的事了吗

    光随着门缝大开,越来越刺眼,霍辞闭上眼睛,“我不吃。”

    他的嗓音有点哑,有点颤。

    像是带着哭腔的那种。

    冉绮愣怔了下,打开灯,走近他,关心道“霍老板,你怎么了”

    他手臂遮着上半张脸,她看不出他哭没哭。

    可是霍老板那样好似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哭呢

    冉绮走到床边,把草莓放下。弯腰,一手撑住他身侧的床,一手去拉他遮眼的手臂,“霍老板,遇到什么事了,能不能和我说”

    “你帮了我那么多,可以让我做很多事的。”她淡笑着哄他。

    他帮了她很多,她很感激他。

    现在没什么想要和他亲近的心思,就是单纯不想看他这样消沉。

    他的手臂放松状态还是能握出肌肉的线条,比她的手臂硬得多。

    她拉不动他,把撑着床的手也用来拉他,“霍老板,你有什么麻烦就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嘛。”

    “不用。”

    出去。

    他该叫她出去。

    可简单两个字堵在他喉咙里,说话变得无比艰难。

    冉绮觉得他看上去不像是不用。

    他要是显露出烦躁,排斥,她早就走了。

    可他没有。

    冉绮更用力地去拉他,一条腿跪在床边,耐心地哄,“霍老板,你这样很让人担心的。”

    担心

    他手臂一顿,突然卸了力度。

    冉绮一个不稳,前摇后晃,栽到他胸口。

    这一下砸得霍辞胸口都有些疼,想来她更不好受。

    霍辞忙半撑起身体看她。

    就见她转过脸趴在他胸口,耷拉着的嘴角在看到他时又扬起。

    她额头有点红,笑得可爱,“霍老板,你怎么了嘛。”

    他眼眶眼底都有泛红。

    可她不确定是他哭了,还是被他自己手臂压的。

    她侧趴在他胸膛上,脸蛋的软,呼吸的热,尽数让他体验了个真切。

    霍辞目光钉在她额头的红上,手动了动,想去触碰,又强行压下,偏过头道“我没事。”

    冉绮手撑在他身上坐起来。

    被她手掌压住的腹部猛然收紧。

    冉绮只觉掌下的地方突然硬得像石头。

    瞥了眼,那块地方被马甲和衬衫挡住,她看不见。

    不过他身材好好哦,一点赘肉都没有。

    而且手感也好神奇,她先碰上去是软的,腹肌发力,就硬了。

    冉绮收手时,无意地摸了一下。

    霍辞只觉她的手好软得能融在他身上似的,离去时仿佛一片湿云般不干脆,牵丝攀藤地流连。

    他呼吸沉了两息,咬了下后糟牙,阻止那残留的软化作热流往下淌,闭上眼睛倒回床上,“我没事,东西放下,你出去。”

    冉绮扁了扁嘴,失落地“哦”了一声,起身走出卧室,还帮他把房门关上了。

    明明她在时房内也并不吵闹。

    可她一离开,他却有种这间房寂静得发冷的感觉。

    他其实可以继续要求她陪他对付霍慈。

    可她既然喜欢霍慈,那样做,会很为难吧。

    既要瞒着他,不让他知道她喜欢霍慈,还要在是否对付喜欢的人之中挣扎

    霍辞轻笑一声。

    可他呢,他现在的处境又能好到哪儿去。

    门外忽然又传来敲门声,冉绮温柔地问“霍老板,你要喝水吗”

    霍辞心中一股躁意突然蹿上来,想叫她滚远点,想叫她别再来了。

    他什么都知道,却还要面对她一边装无知,一边逼自己断绝所有念想。她当他真是什么大善人吗

    霍辞打开房门,对上冉绮看他的明亮眼眸,逼自己沉下脸道“别再来了。”

    冉绮一怔,抱歉地道“你讨厌我吗”

    虽然很多人喜欢她,但她不会觉得是个人就应该喜欢她。

    可是,被讨厌真的会很让人难过。

    而且,讨厌她的还是她感激的人。

    冉绮心里琢磨着,没办法了,明天得和霍慈说分手,和傅含星他们一起出门打工了,难过地道“对不起,打扰”

    “没有。”

    霍辞本想默认她说的讨厌。

    这样她就可以不再来挑战他的耐性。

    可看她情绪低落,他就做不到。

    冉绮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他哪怕像先前那样以老板的姿态对她,她也不会这么想的。

    她的问题,霍辞无法回答。

    他端过她送来的水喝了一口,还给她道“走吧。”

    冉绮盯着霍辞思考,不走。

    霍辞也没有赶她的意思,就这样陪她在门口站着。

    弹幕

    霍辞比霍慈难琢磨多了,我一会儿觉得他喜欢绮

    宝,一会儿觉得他不喜欢

    还是喜欢绮宝的吧,不然不会这么紧张绮宝的,还特意喝了水证明他不讨厌

    绮宝不走,他就要一直陪绮宝傻站着吗他是不是对绮宝有好感,但害怕自己真的会喜欢上绮宝,所以不敢接近啊

    冉绮还有这种思路

    她想了想,继续假装难过,“我送的草莓,你没吃。”

    霍辞知道,她白天因为霍慈没吃她夹的鱼,而难过地说要分手。

    现在,她又因为他不吃她送的草莓,觉得他讨厌她。

    她真是,幼稚娇气。

    霍辞走回床边吃了个草莓,转身要把剩下的端给她,“我不爱吃,你自己吃”

    他话音戛然而止,看见她站在门口,喝了口他喝过的水,瞳孔收缩。顿时,有热烧上了他的耳。

    她在做什么

    冉绮端着没喝完的水走过来,“水没有怪味,你也不爱喝吗还是因为是我送过来的,怕我和霍慈合作给你下毒,所以不敢喝我喝过了,没毒的。”

    是吗只是为了证明她没下毒吗

    霍辞沉寂坠海的心渐渐复苏似的,跳得越来越猛烈。

    他眸色晦暗,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将水一饮而尽,唇半贴着她刚刚喝过的地方。

    那地方的杯檐,还带着不属于他的湿润。

    冉绮不知道自己刚刚喝了哪儿,只看他喝了,就知道,他肯定不讨厌她。

    甚至和弹幕说的一样,是对她有好感的。

    难道他也真和弹幕说的一样,是怕他真的会喜欢上,所以不敢接近

    为什么要怕

    冉绮再次靠近他,抓住他的衣摆扯了扯。

    霍辞垂眸看她。

    她眼里有干净的笑意,又有一丝担忧,“霍老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霍辞握紧手中玻璃杯。

    “如果你喜欢的人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你会和她一起走,还是会因为不想和她一起走,从一开始就疏远她”

    冉绮问完,表情略显苦恼。

    霍辞眸光幽邃。

    类似的话,她问过霍慈。

    霍慈给了愿意和她走的答案,她很开心,主动和霍慈亲近。

    那对他呢

    她已经和霍慈在一起,为什么还要问他这样的问题

    是担心霍慈愿意走,而他不愿意,所以想要说服他吗

    要他一起离开,然后看她和霍慈恩爱

    他做不到

    他甚至无法保证,在未来某一天,他会不会想要杀掉霍慈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这个念头一动,阴暗如沼泽在他心底蔓延。

    霍辞按捺下澎湃的杀意,道“我会跟她走。”

    冉绮眼里迸发出欣喜的光。

    既然不是因为害怕她会离开而不敢喜欢,那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啦。

    她期待地问他“那你喜欢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他

    霍辞心跳乱了节奏,难以回答。

    弹幕

    他这种人,不否认就是喜欢咯。我就说嘛,他是喜欢绮宝的赌输的人呢,快把你们赌输的裤子交上来

    没了,真的一条也没了,在看黑屏的时候,裤子就已经飞光了

    弹幕一片欢腾,冉绮差点笑出声。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霍辞,“那我们交往吧。”

    霍辞愣住,用冷静掩饰如烟花炸开的错愕与惊喜,强行镇定道“霍慈怎么办”

    他拼命压制住翻涌的情绪。好像在偷取什么,一丝一毫,

    都不想让霍慈探知到。

    她不是已经和霍慈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这样对他说

    他知道现在在她面前,是他霍辞,而不是霍慈吗

    冉绮以为他说的是,她要怎么在跟他交往的同时,和霍慈相处。

    现在他俩还针锋相对,也没有融合,那就

    “瞒着他”

    冉绮的手顺着他的衣摆往上攀,摸到他的腰,顺着腰线,试探地抱住他。

    他身体越来越僵,但没有推开她的意思。

    她逐渐完完全全地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膛,仰着脸问他“你愿意吗”

    霍辞心中与脑中皆一片混乱。

    蓦然,他想到霍慈曾骗她的话他说他们是一个人。

    所以,她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

    想要的不是和一个“人格”在一起,而是他整个人

    想明白了,霍辞五味杂陈。

    如他这般骄傲自尊的人,他该狠狠推开她,告诉她,他不接受与人共享,告诉她,他和霍慈确确实实是两个灵魂

    可是

    他看向她的脸,与她清澈的眼眸对视。

    可是,他要是推开了,还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吗

    霍辞的手沉重地攀上她的肩膀,她的身躯隔着衣裙与他相贴,真的很软,真的,不想放开。

    他的手从她的肩抚向她的背,猛地抱紧她,紧得冉绮被吓了一跳。

    他把脸埋在她颈间,贪恋地感受着她,呼吸急喘了两息,亲吻她的颈侧的大动脉,“好。”

    他不愿与霍慈共享。

    但只要她和他在一起,知道此刻抱着她的,是他而不是霍慈,就什么都好。

    等他杀掉霍慈,她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他突然觉得,她认为他们是两个人格也不错。

    如此,霍慈就算死在他手里,她也只会以为,他们是人格融合,而不是他杀了人。

    霍辞竭力控制狂喜与阴暗交织的情绪,但还是感受到来自霍慈的错愕、暴怒与狂躁。

    不过他已顾不上霍慈了。

    他呼吸间是她的香气,怀抱里是她的身体,腰间是她的手臂。

    冉绮被他抱了好一会儿,动手拍拍他,道“好啦,松开我吧。”

    霍辞不放,问她“怎么了”

    冉绮道“时间不早,该洗洗睡了。你明天不上班吗”

    明天

    身体就要交给霍慈了。

    他好想在今夜占据她,向明天的霍慈宣告,她是他的。

    霍辞的手在她腰背上轻抚,呼吸变得炙热。

    沉吟半晌,有些话终究没说出口。

    他和霍慈一样,都不想和对方共享她。

    霍辞放松手臂,和她拉开距离。

    想到白天时她对霍慈的亲吻,他盯着她的唇,手一直没彻底松开她。

    冉绮不明所以地与他僵持了一会儿。

    他无声地呼出口浊气,终究还是松开她。

    冉绮笑起来,对他招招手,让他弯下腰来。

    霍辞心中鼓噪着,慢慢低头。

    预想中的柔软落在他脸上,是比想象中更美妙的滋味。

    霍辞仍下意识想要去断绝和霍慈之间的感知。

    然而,根本拦不住自己翻腾起来的心绪。

    “晚安。”冉绮笑盈盈的。

    霍辞迟疑了一秒,选择彻底无视霍慈,对冉绮露出浅浅笑意,“嗯,”

    他低应得声音真好听。

    在深夜里特别的勾人。

    冉绮搂着他的脖颈不放,唇微微开合,舌尖无意地舔了下唇内。

    霍辞近距离看着,眼中有种微醺的专注。

    但他表情仍旧沉稳得不行。

    冉绮撒娇道“你不亲亲我,对我说晚安吗”

    霍辞嘴角弧度隐隐扩大。靠近她,想吻在他心念已久的地方。

    但胸腔里的阴沉打断了他的沉溺,他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柔软滑嫩,比霍慈掌控身体时咬在她脸上,他在身体里感受到的,还要让他留恋无数倍。

    他手掌托住她的后颈,手指放在她后枕部让她的脸在靠近自己一些。启唇,轻咬住她的脸,舌尖有意无意地触到她,细腻绵软,比果冻甜。

    冉绮被他咬着脸,心想他和霍慈果然是同一个人。

    本性都一样,喜欢咬她。

    他松开她,她脸上便有了浅浅的牙印和濡湿痕迹。

    霍辞用指腹抚了抚,有种野兽在自己的领域留下了印记的满足感,嗓音愉悦,“晚安。”

    初步搞定了完整的男朋友,冉绮心里轻松极了,笑得也更开心,“那我去睡觉啦。”

    她轻快地往外走,走出两步又停下,回头委屈地道“我不想睡鸟笼了。”

    鸟笼挺舒服的,但她想睡床。

    霍辞犹豫几秒,“那你在这儿睡”

    楼下的客房都住满了。

    冉绮思考几秒,有点担心,“我要是在这儿睡,明天醒来的要是霍慈,他不就发现我们的关系了嘛。”

    弹幕

    “不行,我不能在你这儿过夜,我老公今晚要回家”我为什么有种绮宝的话和这句话很像的感觉

    好刺激,有种偷情的感觉嘿嘿嘿

    冉绮我哪有,不要胡说八道

    霍辞眼中的愉悦淡了些,“没事,他醒来之前,我抱你出去睡。”

    这个主意好。

    冉绮抱抱他“那麻烦你啦,我先去洗澡。”

    她跑出去,拿上衣服在外面的浴室沐浴。

    霍辞则在卧室里的浴室洗。

    冉绮洗得慢,洗完澡出来,霍辞正穿着睡衣在铺床。

    他将床单被褥枕头全部换了一套全新的,让冉绮在这睡。

    冉绮跳上床,钻进一边的被子里坐着。

    她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打湿了薄薄睡衣,脸蛋更显粉嫩。这样睡在他的床上,着实不敢让霍辞多看。

    他在床头放好热水,把吹风机和毛巾梳子也放在床头,叮嘱冉绮道“有事叫我。”

    而后便往外走。

    冉绮疑惑地叫住他“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霍辞脚步一顿,讶然地回眸。

    他想。

    可是,霍慈

    霍辞温声道,“我去客厅沙发上睡。”

    冉绮皱眉。

    客厅沙发挺大,对她来说,宽度像张小单人床。

    但是对霍辞来说,肯定会睡得很不舒服。

    冉绮从被子里爬出来,道“那还是我去外面睡吧。”

    被子拨动裙子,将裙摆掀到了腰后。露出她一半雪白的腰线,一半被粉色柔软布料包裹着的臀部。细腰显得圆弧更为明显,粉白的像桃。

    她爬出来时毫无察觉,直爬到床边,坐下去要下床,翻起的睡裙才落下,遮住那片粉。

    踩着鞋要站起来,霍辞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前,将她按回到床上。

    冉绮迷茫地抬脸。

    他不知看到了什么,低哑地道“你想我和你一起睡”

    他醇厚的嗓音,比他平时说话还要蛊人。

    冉绮诚实地点头“我以为你会和我一起睡的,我还想你给我吹头发。”

    她说的睡,只是单纯地睡觉。

    霍辞脑海里想的,远不止。

    可她说了,他便无法拒绝。

    他推她回床上去,拿起吹风机坐在床边。

    冉绮明白他这是要留下来了,乐呵呵地钻进被子里,背对着他,让他给自己吹头发。

    他手指插进她潮湿的发丝间,轻轻划动着梳了几下。而后拿起梳子为她梳通长发,再慢条斯理地给她吹头发。

    他动作很轻,吹的风也又暖又柔。

    好舒服。

    冉绮开玩笑道“霍技师干得不错,待会儿给你小费。”

    头发突然被扯了下,不疼,冉绮便没回头看,佯装生气地道“霍技师,认真点。”

    她长发被他的手撩起,露出纤薄睡裙遮掩不住的腰背曲线。

    从细到圆,裸露的肌肤白得晃眼,轮廓像一樽漂亮的白瓷花瓶。

    他已经控制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她的长发上了。

    可她说的“技师”“小费”,还是让他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以前,他从不会有这些联想。

    霍辞的呼吸渐热渐急,他克制住自己,安静地为她吹干头发,道“好了。”

    声音比起之前,更为低哑。

    冉绮拨拨自己的头发,突然回过身来扑进他怀里,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声清朗,“霍技师真棒。”

    亲完,她要回被子里睡觉,却突然被扣住了腰。

    她愣了下,仰脸与他对视。

    从他凝视着她的眼眸里,看出一点暗昧的东西。

    她觉得有点热,脸泛起粉,“霍老板”

    “为什么叫我霍老板,叫他霍慈”

    她的称呼让他稍微清醒了点。

    冉绮道“方便区分呀,你不喜欢霍老板这个称呼吗”

    不喜欢。

    霍辞沉着脸放开她,让她回去,为她盖好被子。

    他捧了另一床被子过来,在她身边放下,和她分被而睡。

    冉绮面对他侧躺着,思考些什么。

    他关了灯躺下。

    昏暗中,突然感觉到她湿热的气息落在他侧脸。

    “那我叫你哥哥”

    她觉得他的性格比较像哥哥。

    霍辞倏然凌厉地看向她,她的脸近在咫尺。

    小时候,和霍慈之间,他确实是被当作哥哥的那个。

    也因为他是“哥哥”,他被教育要让着霍慈。

    他对哥哥这个称呼,不说痛恨,也是恶心的。

    可此刻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却让她落在他身上的热意,瞬间往下蹿,腰腹间的肌肉紧得压抑,青筋微浮。

    他沉缓地道“私下叫。”

    冉绮笑开,“好,哥哥。”

    她调皮地把腿伸到他被子里,轻轻踢他一下,“哥哥,我昨晚擦你触手留下的那些黏液的时候,看到里面还有白色的。我这只脚还踩到了,那是什么,是你受伤了吗”

    问完,再想收回来,却感到自己的脚踝突然被紧紧握住。

    霍辞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她细嫩的脚踝。那处皮肤薄,他好像直接摸在了她的骨上似的,带起一种奇妙的颤栗。

    冉绮软软地哼唧一声,脚趾微蜷,动动脚踝,撒娇道“好哥哥,放开我。”

    霍辞意味不明地道“你踩到了”

    “嗯。”她动动圆润粉嫩的脚趾,“脚趾踩到了,滑滑的,有点黏。”

    霍辞握住她的脚,捏了捏她的粉珍珠一样的脚趾,小小的,肉乎乎的,软嫩得像蚌肉。

    冉绮有点怕痒,被他弄得咯咯直笑。

    霍辞凝视着她,隐在昏暗中的眼神,晦涩得要命,她却浑然不知。

    “想知道白色的是什么”

    冉绮笑得脸红扑扑的,点头。

    她记得之前霍慈被伤时,触手流下的是透明黏液。

    但霍辞那会儿中了药。

    她猜,白色的可能是触手混合药物之后流下的血,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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