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绮无言地望着秦望。
不知道该感谢他把自己从殷朔那儿捞了回来, 还是该担心完了,殷朔也许会以为她嫌弃他丑,跑路了。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哼哼。
秦望对她的情绪不理解地皱眉。
他站在门口望她许久, 发觉她气息不对劲。
上前仔细检查, 发现他所看到的平和原来全是幻象, 真实的她已经被邪祟的肢体包裹。
他将她救出来,她不感激, 不开心,难不成还怨他打扰了她和邪祟
秦望眉间沟壑越拧越深, 正不悦地要开口,冉绮抬起头来道“谢谢。”
两个字, 把他心头涌起的不快都摁了下去。
冉绮调整好情绪下床。
她裙摆被蹭得翻上大腿,挪动着从床上下来时,直堆积到了臀部, 露出莹白的半弧。腿很细,但那半弧很饱满,站起来时, 像被敲打的布丁一样弹晃了一下。
她全然没注意,只是裙摆落下去时感到腿被布料拍了下,低头看了眼,同时抬起手整理自己蓬乱的头发。
纤手在浓密黑发间撩拨,露出修长白皙的颈线, 颈线往下没入微拱起的衣领。
秦望瞧着, 在清晨的晨寒中, 竟生出些许热意。
她不过是下床, 不过是打理头发, 如此简单的动作, 却引得他心跳又快又乱。
他该移开视线,可手中邪祟残留的阴冷还未消散。
一想到邪祟曾将她两次从头到脚地全部吞下都不曾避讳,而他只是这样看着她而已,他倏然不懂为何他要移开视线。
他盯着她,不再躲闪。
冉绮被他盯了一会儿,不自在地对他笑笑“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他又发现她身上有邪祟留下的东西了
放在之前她肯定希望他帮忙清除。
但现在,她在忧心他要是清除了,她呆在这神庙里,还怎么再去见殷朔
冉绮眼珠滴溜溜地转,道“我身上没什么不适,我觉得应该不用检查了。秦望,我还有些事想问你。”
秦望的目光从她的身躯移到她脸上,身体的热意却团积在他的下处。他撩了撩长袍,遮掩自己不理解但自认是丑态的地方,正色道“检查是必须的。我这里不允许有邪祟气息残留。”
说着,他走近,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眉心。
冉绮感觉到一股暖流自他指尖散发出来。指尖划到她的鼻尖,唇瓣,脖颈,锁骨,锁骨以下他的手指划到哪儿,暖流就跟到哪儿。
冉绮一开始还看着他,后来眼神开始飘忽。
她怎么觉得这暖流越来越热了
热得她脸都有点红了。
眼前有弹幕飘过
oh我要站一波神哥哥要不是他,我永远无法亲眼男人的手从绮宝身上抚过嘿嘿嘿
前面的不要乱说话,他只是用手指从她中间划过,帮她检查,又没揉又没摸真是太可惜了
你们怎么这样,要是又摸又揉,我们就看不到了看不到也行,黑屏了我就脑补,都下手了,他竟然能忍住不摸,我女的给我这个机会我都想摸,可恶啊
冉绮你们又开始了是吧
她无语又好笑,突然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裙腰下停顿了下,她的身体也跟着一僵,讶异地想不会往里面检查吧
还好,他没有,他只是停顿了下。
然后,她感到火一般高温从她全身席卷而过,热出她一身汗。
没感到疼痛,高温就消失了。
秦望收手负在身后,道“没有残留了。”
冉绮身上的热度
还没散,脸蛋红扑扑地点点头,“嗯,谢谢。”
眼前弹幕
刚刚竟然黑屏了一下
可惜只有一秒,不然我高低给他脑补出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不知天地为何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一秒是不是碰到了嘿嘿嘿
冉绮
反正她是不会回答的。
她笑容如常地对秦望道“请问我可以问问题了吗”
秦望颔首,要她去前院晒太阳,驱散邪祟留下的阴气再问。
冉绮听话前往。
秦望跟在她身后,负在身后的手指一直轻轻摩挲着那触碰过她的指腹。
他知男女有别,但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会这么软。
晨光洒落前院,冉绮在石桌旁坐下,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确实感到刚睡醒的倦意和疲惫都烟消云散。
秦望在她对面坐下,带了一壶清水和她一起喝。
冉绮“你不吃早饭吗”
就只喝水
秦望道“先喝水,再吃饭。”
冉绮抬了下眉毛,心道真讲究。
转念想起殷朔的遭遇,心沉了下,更觉得殷朔好惨。
不过殷朔惨归惨,不是秦望导致的,与他无关。
冉绮小口小口喝水,水清甜甘润,一品就知道是很不一般的水。
她嘴角扬起,瞥见秦望喝得很认真,显然是喜欢这水的,心道秦望与殷朔一样,都总是把他们喜欢的拿来给她。
她想了想,直言道“邪祟和我说了些事。”
秦望喝水的手顿了下,示意她继续说。
冉绮“他告诉我他叫殷朔,还告诉我,你和他出生时的事。”
秦望眼帘垂下,眼睫投下的阴影遮掩着他的情绪,“他为什么告诉你那么多”
冉绮
你就不想问问你们出生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弹幕
笑暴富了哈哈哈更觉得他就是江了,关注点总是很离谱
冉绮道“他对我没有恶意,聊了一会儿就跟我说了。”
秦望扫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冷哼。
冉绮心虚看出我有所隐瞒了吗
没事,稳住,不慌。
她接着说正事“他跟我说,你们出生时就被丢进水里”
“溺死了,是吗”
秦望早就知道。
冉绮有点庆幸他早已知晓,不用此刻才面对自己早已死去的冲击。
又有点惊讶原来他并没有被蒙在鼓里。
那他对他自己的事全都知道吗
可惜在他看来,他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冉绮无奈地抿抿唇。
秦望忽然问道“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冉绮“很多他的事。”
秦望淡声道“有什么好说的吗”
语气里夹杂着不明显的轻蔑。
他竟然也会有这么有攻击性。
冉绮感到讶异又有趣。她思考了一会儿,道“有呀,他跟我说了他小时候的所有经历,我很喜欢听。”
天色越发亮,晨光越发耀目。
沐浴在晨曦中的秦望,脸色越发阴沉。
冉绮有点想笑,上半身趴在桌上靠近他,“我也很想听你的。你的事我肯定也会很喜欢听。”
他真的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他心中沉闷,有种躁动在鼓动他说。
他试着平复心绪无果,闭眼,表面恢复寻常的云淡风轻,道“被淹死的记忆,我有,只是那时我并不明白生
死的含义。后来被带入这座庙,身边的人都不再提。直到有人祈求救活她的孩子。”
“那个女人,是生下我的人。她的孩子,被她称作我的弟弟。我问她为什么要救活我一出生便死了,我不是依然好好地坐在这儿吗她表情很古怪,回答不上来。”
“我去问伺候我的神侍,他们告诉我,我是神,无所谓生死。但其他人都是普通人,死了就成鬼了。我问成为鬼不也是一样活吗”
神侍告诉他不一样。成了鬼会慢慢丧失情感,失去人所拥有的一切,会遭人厌弃,被人攻击,要么投胎转世,要么彻底消散。
秦望又提出很多问题。
神侍用了很长时间,才让他明白人的生死。
他明白后,在第二天那人又求上门来时帮了她。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旁人的生死重要,他的生死却可以被忽略
就因为他足够强大,无所谓生死吗
“身边人告知我的一切观念,都不足以解释我感受到的。他们求我的事越来越多,我感到的不适越来越重,开始不再管他们。”
“庙里的生活之前很枯燥,在那之后热闹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起先加倍祈求我,再是三三两两地骂我,试图攻击我,威胁我,操控我,到最后他们发现他们撼动不了我,就变得更加畏惧我。”
这些对于秦望来说,都是很乏味无聊的事。
听在冉绮耳中,她只觉得恐怖。
年幼的孩子被密密麻麻的大人包围。
他们带着谄媚的假笑,要求这个孩子满足他们的所有心愿。
孩子记得一切,他们欺瞒不了杀死他的过去,就用他们扭曲的观念给这个孩子洗脑。
当聪慧的孩子意识到不对,开始拒绝的时候,他们又用尽肮脏的手段对付他。
他像被束在高台上的神像。
从诞生起,人们向他展示如何将他固定,把他的固定加牢。
无人告诉他这世上还有“离开”这两个字。
冉绮环望这座庙,忽觉此处像一座层层叠叠的牢笼,是人们为了困住能满足他们心愿的许愿机器所建造。
弹幕
我靠我以为惨的只有小怪物,没想到神哥哥也这么惨
小怪物受到的是身体伤害,神哥哥受到的是精神折磨。小怪物还知道逃,知道反击,但神哥哥像被剥夺了所有感知似的,世间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不用管,不用计较的
所以现在一群人被困在城里被追杀,神哥哥也不管咯
冉绮那群人如果都是从竺殿村出来的,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她坐到秦望身边,轻轻撞在他腿上,腿侧紧贴着他。
裙摆轻柔的拍打让他腿上蔓延起一阵奇妙的酥麻,像有电流蹿过。
冉绮气呼呼地道“他们这是在骗你,给你洗脑。你的生死很重要,他们害了你,他们就是你的仇人。他们还要你为他们做这做那,那是他们不要脸”
她握住他放在石桌上的手,真诚地夸赞道“你不再管他们,做的是对的。在被洗脑的情况下做到这点,你好厉害哦。”
她夸着夸着,对他笑弯了眼睛。
仿佛他是什么令她高兴又骄傲的存在。
她温软的手包裹着他,软意热意都慢慢流淌到了胸腔里。
秦望注视着她在阳光下白得泛粉的手,有种将她的手藏到自己身体里的冲动。
这样诡异的念头,让他开始正视从昨天起,面对时她不断冒出的古怪想法。
他想,因为他和邪祟是同胞吗,所以本质上仍是相似的,爱吃人。
冉绮见他有点走神,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道
“我还有问题。”
“说。”
他仔细地端详她的手,从圆润的指甲到粉白的指节,纤细的手指宛若玉笋。
想咬,想含进嘴里。
可这种冲动又不似食欲。他不想将她吃进胃里,就是想吃,想舔,想亲近。
邪祟能吃能含,他能吗
若这么做,他也成了邪祟吗
秦望脑海里涌起诸多理不清的杂念。
冉绮看不出来,佩服他真是淡定,斟酌着道“你从小到大,有没有梦到过一些,陌生人的事情那些人的经历里,有没有我”
“没有,没梦到过。”
秦望颇为凌厉地看向她的眼睛,“你说的那些陌生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秦望没有那些记忆,殷朔却有。还是得从殷朔身上下手判断他们是不是江先生吗
冉绮思索着,心不在焉地如实道“都是我以前的男友。”
男友
秦望一时没太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
陡然记起曾经在城中看到过,一对抱在一起的男女说对别人自我介绍时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他表情一僵。
万千想要亲近她的思绪,瞬间被冻结,散发出寒意。
冉绮还在思考,就听他突然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冉绮
她不明所以地起身去追他“秦望”
弹幕吃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吃什么醋,因为她前男友们吗
冉绮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好像在哪儿经历过同样的事。
她想不起来,也不确定他在吃醋还是别的原因,追上去要拉秦望。
还没拉到他,他自己转身向她走来,“如今你已在这座城,再想找你那些男朋友是不可能的。”
冉绮就算不在这座城我也找不到呀。
她拉住秦望的袖子点头,认可他的说法。
秦望冷硬的面容稍有转和。
冉绮“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
秦望站着不动,表情告诉她你问。
冉绮“我还想知道,被困在这座城里的人是怎么被带入城中的这座城就这么大,他们怎么会逃不出去有什么办法才能逃出去,他们全都是竺殿村的人吗”
秦望眸色暗冷“你想离开这里”
去见那些男友
冉绮摇头“我只是好奇这座城怎么会是这样这里以前应当是很繁华,才会有这样好的庙吧”
秦望周身的冷散去,道“他们会被困在这里,是自食恶果。你知道这座城中有邪身吗”
冉绮点头。
她一直没亲眼见过邪身,都快忘了这事了。
秦望道“困住他们的,就是他们的邪身。想要离开,他们只有除掉邪身。”
冉绮“邪身是怎么诞生的”
之前竺婆只是打了个比方说明邪身为什么会比正身更先出现,并没有说清楚是怎么来的。
秦望领冉绮回到阳光下落座,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水,“这要从竺殿村不允许有双胎说起。”
双胎本寓意吉祥,直到竺殿村中有一户人家的双胞胎兄弟,利用双胎身份,互相伪造不在场证明,犯下诸多案件,害死了一名少女。
少女死后化作怨鬼,看到双胎兄弟被村民处死,才得以安息。
这事本该就此作罢,然而有心术不正之人,因仇家生了双胎,开始以少女名义谣传少女对双胎下了诅咒。
时间久了,这话越传越离谱,双胎就成了竺殿村里最不祥的东西。
“竺殿村因此杀了无数双胎
,婴儿化作怨鬼,比普通人怨气更重。被村民溺死婴孩的河,就成了一条积满怨气的河。村民从不敢饮用河里的水,直到有一户人家生孩子时,没有请人接生,自己生下了一对双胎。”
“这对双胎被家里人藏起一个,另一个则正常生活。家里人时常让他们互换身份,他们形同一人,关系十分要好。直到孩子四岁,不懂事的他们在家人农忙时一起跑出去玩耍,被人发现了。”
“两个孩子被追捕,其中一个跑得慢,落到了村民手中,另一个跑回家躲进了地洞里。”
“村民带着孩子来他们家抓另一个,家人无论如何也不承认他们还有一个孩子,被抓的孩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被吓得不敢说话。”
“村民们四处搜寻孩子无果,就在那户人家的家里,将孩子连同大人一起处决。躲在地洞的孩子亲眼看着这一幕,看到母亲临死前,还趴在血泊里示意他不要出声。”
“那孩子在地洞里被吓傻了,深夜回过神来,从地洞出来,连夜跑出了竺殿村,来到武舟城。”
冉绮认真地听着,在秦望喝水不说时,疑惑地问“你怎么对这人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不是说他不了解竺殿村的事吗
这人和邪身又有什么关系
秦望从容地喝完水,道“那个孩子跑来武舟城后,被庙里扫地的老人收养了。”
冉绮惊讶不已,更有兴致地听他继续说。
秦望道“孩子年幼,又受了很大打击,本来不记得那些事。可竺殿村的人时常来向我祈求,他们所求的一些事,不断提醒那些孩子,他经历过的家破人亡。”
“这孩子忘不了仇恨,祈求我帮他。我指点他回到竺殿村,将杀婴的河水灌入竺殿村人饮用的井里。”
“他为了报仇,离开武舟城外出挣钱,改名换姓以做善事的名义回到竺殿村,将井中的地下水道与河水打通。村民从此开始饮用饱含怨气的河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与他们相融的怨气,附着其中的婴孩鬼魂,就成了他们的邪身。”
“这时候武舟城战乱,死人越来越多,怨气阴气越发重,这就成了一座被阴物占领的死城。”
“竺殿村的人有三位神婆庇护,即便有邪身,也未被威胁到生命。那孩子不甘心,投奔了邪祟,拥护邪祟为他的神,带领邪身信奉邪祟,在邪祟的帮助下,将竺殿村的人全部引到了这座死城,从此被困在此处。”
“这地方被阴邪之气与恐惧滋养久了,已成一处异地。竺殿村亦是如此。不过竺殿村在人被引进这座城时,就被邪祟吞进了身体里。”
冉绮听完怔了好半晌。
五味杂陈地想竺殿村的人真是自食恶果。
要不是他们让秦望变成了这样,秦望也不会别人一求便应,告诉那些孩子要如何报复竺殿村。
她回忆起她第一次去竺殿村看到的那家院子。心想院墙上孩子刻的画,就是这个故事吗
冉绮唏嘘了一会儿,想去找傅含星和段心竹讨论。
她对秦望道谢,告诉他想去找傅含星和段心竹。
那二人就住在隔壁,不远。
秦望颔首答应。
冉绮站起身往外跑,未跑出去多远,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
回过头,看见秦望走了过来。
冉绮“你也去”
秦望“不可以”
以前他和邪祟井水不犯河水,邪祟从不会来到他的地方。但昨夜邪祟竟然冒险在他眼皮底下作祟。
而他也理解了邪祟不顾一切吃掉她的冲动那是一种可以无视一切阻碍的浓重欲念。
和食欲不同。
那种欲念,会让他
的身体有难以启齿的反应。
邪祟不可能比他好到哪儿去。
他绝不愿让邪祟抱着这种渴求再吃掉她。
冉绮没理由拒绝秦望,她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
她停在门口等秦望走近,对他笑道“谢谢。”
表面上很冷淡,实际上超级贴心。
更像江先生了。
冉绮望着他从树荫下走过,恍惚间,能将他的身影和江遣欲重叠在一起。
她思索良久,突然问道“秦望,你如果要给我送礼物,会用什么颜色的盒子包着,会送什么呀”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秦望穿过菩提树荫,一边走向她,一边垂眸思考,“用藏蓝盒子,送玉镯。”
冉绮眼眸倏然被点亮,问道“为什么”
秦望眸光扫过站在门台上的她。
有风吹拂她的裙,将裙摆吹成翻涌的波浪。裙下两条纤长的腿在阳光下泛出莹白的光泽,瘦骨伶仃的脚踝一只手就能握住。
其实更想送一对脚链,将她绑住。
只不过即便是不通世俗人情的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太过冒犯。
冉绮期待地身体前倾,心扑通扑通地注视着他,等待他回答。
他低垂着眼帘往前走。
阳光透过树叶形成斑驳光影,在他身上洒成一幅明暗相交的瑰丽画卷。
微风吹起他在光下泛着金的碎发,他抬起头来,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淡色的眼瞳似湖光粼粼,“不知道,想到这个了。”
冉绮惊喜地笑出声。
她知道为什么。
她送过江先生藏蓝盒子装的礼物。
而那次江先生送她的礼物,是玉镯。
冉绮觉得,这是他的潜意识在告诉她,他是江遣欲。
秦望看着她的笑颜,心中蠢蠢欲动地鼓噪着。
又来了,那种想要吃掉她的感觉。
明明不是食欲,为什么会想要吃掉她
秦望走出树荫,在阳光下靠近她,“我回答了你很多问题。”
冉绮点头,笑盈盈地注视着他。
他感觉她的眼神在听到她答案之后,有了赤裸的炙热。
这热为他的欲念添了把柴。
走到她面前,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太阳,投下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
她仰起头,带笑的眉眼可爱,脸蛋饱满软嫩,嘴唇在暗处也透着盈润的红。脖颈纤弱,锁骨白皙,胸前的起伏也是十分漂亮的弧度。
秦望的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扫过每一处,每一处看起来都很好吃。
他淡声道“我想吃你。”,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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