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在阴暗的监牢里一闪而逝。
那个试图做出猥亵举动的狱卒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整个人从中间裂开, 分成两半,浓稠的鲜血和碎裂的内脏从地板一路溅射到房间的天花板上。
“我刚才都问过你,给过你机会了”满脸轻松的褪色者把比邻刀身上的血渍一振, 方才收刀,将武器扔回不知哪个口袋空间里头之中去。
什么你说褪色者会不会杀错人
啊褪色者可想不出一个狱卒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绝境, 才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坚持去非礼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囚犯。
而且看起来他和那些巡逻士兵的勾结也不是一两日了,也许在此之前已经有别的无辜囚犯遭了毒手。
所以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也许褪色者真的很不幸地杀了一个好人那对不起咯,你们下辈子注意点。
褪色者整了整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襟, 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和血迹先前被她自带的风场所阻隔了,方才哼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小调儿推出房间门走出去。
自从被抓进监狱以来这段短短的路程,她已经听够了各种隐秘信息和高级八卦,现在要去找自己的好姐妹赫乌莉亚聊聊人生。
聊什么好呢
比如其实你手下的王和祭祀们谋划着政变干掉你, 然后用你的脑袋去讨好摩拉克斯这个话题怎么样
褪色者想到这里,不禁感慨自己真是个聊天鬼才, 一来见三十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就能精准找到对方的破防之处不过嘛, 她倒是没有想过自己被信徒们背叛的场面。
主要是褪色者觉得自己没啥信徒, 仅剩的几个,比如尼家后人和爱雅的后人们都是熟人朋友的后代,也许过个上百年大家关系就淡了。所以褪色者对于信徒这种事情也不是很在意。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容忍一场卑劣的阴谋和背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拜托, 我这个璃月来的使者都还没同意你们玩的这套把戏呢
褪色者不再迟疑, 口中轻轻哼着歌, 双手笼在袖子中, 如同吃饱饭散步那样一步步走向通往上方的楼梯,身边的风吹向四面的牢房和房间, 将能够令人昏睡的睡眠气体吹了进去。
“嘿夜里拜山头, 勾肩搭背是谁的手”注1
“麻起胆子就跟到走, 一不做,二不休”
寂静无声的地牢里回荡着褪色者的歌声,这味自称是“坐忘道”的璃月骗子人物就这样毫无阻拦地穿过了本该有士兵把守的监牢门口。
在外头,阳光明媚,一出来就是神殿的附近方向,旁边有信徒们驻守此地。
几个全副武装的盐神信徒诧异地看着她,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这个穿着红衣服还在唱着奇怪歌谣的女人似乎不是什么正常人,尤其是发现她身后的监狱大门敞开,里面死寂一片,绝对不正常
他们当即大吼起来“敌袭敌袭”
眨眼间,一队全副武装的信徒就冲了出来,他们看起来非常紧张,身上穿着高价买来的铠甲,手中握着武器呃,一看就是璃月制造、专用于出口赚外汇的低级军工制品。
褪色者被这三四十号人包围住了,但她依旧不慌不忙地说“我要见赫乌莉亚。”
“休得胡言乱语神明之尊,岂是尔等外地人想见便能见到的”队长打扮的壮汉用利剑对准她呵斥道,“你是哪来的人物报上名头”
“我叫白板,是个普普通通的坐忘道。”褪色者笑容可掬地发出了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们不愿意指路,我就自己去寻人。如果你们挡住我的去路,我就只能以对付敌人的方式对付你们了。”
那队长被头盔覆盖下的眼眸微微缩
紧。
这样从容不迫的气势,直呼神明的名讳,能在无声中放倒整座监狱防守力量的非凡存在这个所谓的“坐忘道”,该不会是神的外地友人吧
念头一生,队长的表情愈发阴沉。
在这个节骨眼上,神的友人悄然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多半是意味着他们这些叛党的事情就要东窗事发了
无论何时何地,在如今的提瓦特大陆上,渎神都是公认的大罪。
更何况他们这些神殿势力与王合谋,计划背叛一直以来庇护自己与族人们的神明,要用她的死亡来换取另外一位武神的好感
所以这件事的真相,绝不能外泄
为了这件事,王不惜以个人的名誉做出牺牲,在多年前就放出“表白失败”的传闻。其后,王在表面上安抚着民间与盐神两边,实则操控舆论,将人们对于神明软弱避战、一味逃避的行为加以批判和指责在王与祭祀们多年的努力下,这才有了如今的共识,这才有了大部分人“舍弃现在的无能神明”的想法基础
队长并不关心王者是否真的爱过盐之魔神赫乌莉亚,他只知道,自己必须为这个可怕的猜想负起责任。
“满嘴胡言的骗子,胆敢越狱杀了她”
他选择赌一把,赌这位疑似强者的红衣美人实际上只是个普通人类
然后,这队长看见这人似乎并不苦恼、反而十分兴奋地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哎哟,你早说要动手嘛”
“来来来,别客气,都来给我试试刀啊”
褪色者高高跃起,在阳光的投射下,拔刀,劈斩。
她整个人转动起来,如同一道横冲直撞的飓风,刀光乱飞,一轮狂舞之后就将面前五大三粗的神殿武士们剁成了稀巴烂的碎肉血水和各色浆液瞬间泼洒了一地
明明所有的动作都是看起来再简单不过的刀招,简单的打滚,简单的砍人,简单的发出刀光剑气,却没人是她的一合之敌。
片刻后,倒在血泊中的神殿武士队长喘息着试图抓住褪色者的脚踝,阻止她前进“不许不”
很显然,他这次的赌博失败了。而赌注就是自己与部下们的性命。
褪色者恰好一脚踩在了他的脖子上,鞋底顿时发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那只徒劳伸出的手陡然垂落在地。
“死人就安静点吧。”她依旧在笑,像是在看什么苏联笑话大全那样愉悦又爽朗,“我要去见朋友了,真是的,你们到底懂不懂女孩子要见闺蜜时的迫切心情呀。”
这一回,褪色者没有收起比邻,而是像扛着一根扁担那样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走到哪里,就杀到哪里,杀到最后,敌人死前的血染湿了红衣,然而满脸是血的褪色者依旧笑呵呵的,就跟小学生春游一样开心。
谢谢你们,摩拉克斯,归终如果不是你们坚持给我放假,把我踢出家门,不让我当宅女我怎么能重新捡起这种放松心情的排解压力方式呢
“你不是人怪物怪物啊”
自诩心智坚定的盐神信徒们受不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大规模死亡和无穷无尽的恐惧,纷纷精神崩溃、大喊着逃跑了。
褪色者也没有去追。都说了,她急着去见漂亮姐姐。
风为她带来了赫乌莉亚气味的信息,就藏在宫殿最深处的隐秘居所里。
多么可怜啊,赫乌莉亚,你作为这个公司的老板,以及唯一那么多年工作还007的爱岗敬业制盐工人到头来,要被雇员们开除啦
一想到这里,褪色者都要掉下鳄鱼的眼泪。
她哈哈大笑起来,进入了王宫,旁若无人地提高
了音量,如同雷霆咆哮那样地隔着整座王宫就开始打招呼“赫乌莉亚,我来找你玩咯”
这一回的王宫侍卫们总算是意志坚定了许多当杀光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敌人,褪色者也不禁对他们螳臂当车的意志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敬佩。
她尊敬自己的敌人们,是他们用尸体和死亡成就了如今这个单纯又快乐的褪色者。
最终,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赫乌莉亚依旧是那么的年轻貌美,面色苍白地坐在位置上注视着她。
而在她的脚边,跪着一个痛哭流涕、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他的须发都白了,显然已经不再年轻。
一见到褪色者走进这个房间,这位王就吓得往自家神明的座位爬过去。
“赫乌莉亚大人,你一定要阻止这个疯子”
哦,看起来有些人提前告状了。
“棱游,好久不见。”赫乌莉亚看都没看这个过往她很欣赏的男人一眼,而是平静却严肃地与褪色者打招呼,“有三十年了吧”
“算算时间,有的。”
褪色者停下脚步,扛着长刀,饶有兴趣地四处打量朋友的房间。
与此同时,赫乌莉亚也在仔细地看着这位昔日的魔神幼崽后辈,回忆着自己曾经与那只小柴犬在宫殿里四处躲藏和偷吃的愉快往事。
但是,棱游已经变了,变得成熟、强大又陌生的变革之魔神塔尼斯特。
如果说有什么没有变化的,大概是她身上的那种杀性吧。
从第一次见面,赫乌莉亚就知道这不是一位如自己这般纯善的魔神。
但也许这才是正确的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中。
想到这里,赫乌莉亚那苍白美丽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是摩拉克斯让你来的吗”
“什么”褪色者愣了一下,“没啊,我自己想来的。”
“原来如此。”
她向褪色者张开了双臂,神情中有些恐惧,但又强迫自己保持最后的风度与微笑。
“动手吧,棱游。”赫乌莉亚努力不让自己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哭起来,她非常快速地说,“如果是你来杀我的话,我心甘情愿只求你对待我那些尚且存活的子民们好一些,大部分人还是无辜的”
“不赫乌莉亚大人不要”
那个跪伏在一旁的中年王者不顾形象地痛哭起来,他看起来是真的很伤心。
虽然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背叛和阴谋,并且也为此付出了很多年的努力,但也许他年轻时真的爱过这位魔神也说不定呢。
褪色者眨了眨眼睛。
看来赫乌莉亚是误会了什么结合王的恶人先告状,“棱游是摩拉克斯的使者”,以及在外头大开杀戒的行为,赫乌莉亚居然认为她这个老朋友是专门来杀她
然后吞并地中之盐的土地和子民啥的
哈哈哈哈哈
赫乌莉亚,你真是天真得可爱软弱得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既然有那么好的吞并机会、有那么棒的开疆拓土契机,那我褪色者就不客气了
褪色者抓着刀狂奔而上,在王那绝望的眼神中,冲向了赫乌莉亚。
盐之魔神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想起的是那天两人初次见面,那只肥润可爱的小狗趴在树荫下,向她摇了摇尾巴的模样。
要是没有这场魔神战争,就好了。
她等待着冰冷的死亡到来,最终褪色者却只是俯下身,比邻消散于掌间,给了她一个朋友之间的热切拥抱。
热乎乎的,就好像成年的大型犬扑到人身上的感觉。
“哈哈哈哈瞧
把你吓的”褪色者大声笑着,同时双臂紧紧地拥抱住愕然睁眼的褐发友人,“赫乌莉亚,我要把这件事记下来,然后当面嘲笑你一辈子”,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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