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天理的确是不讲武德。
只是她的“不讲武德”方面并没有用来对付敌人无上意志,而是用来对付本应是战友的褪色者。毫不意外,褪色者差点被这个臭婆娘的关键行为给活活气得晕过去。
就算我们之前有点小过结,你看我不顺眼,我也骂过你几句但这都不是你如今背刺我的理由
但是褪色者的理智同样很清楚,对于天理而言,无论是自己还是无上意志都属于应该立刻暴毙的臭外地佬,如此坐山观虎斗,看她与无上意志撕个头破血流无论死了哪一个,剩下那个的实力都绝对不复圆满
天理估摸着就是要等着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只“黄雀”呢。
如今褪色者处境非常危险。
前有黑色烈日形态下的无上意志,后又没有退路。
因为天理已经把门关上了
这臭婆娘分明摆出一副“你们就死在我家门口,我爱看”闭门放狗架势。
进退两难啊。
趁着无上意志还没有从被人用“弹弓”打出去的眩晕中完全反应清醒过来,褪色者连忙从自己的铠甲底下摸出一枚项链暗月之辉。
那是交界地的真神菈妮赠送给她的“降低体内癫火含量”的礼物。
如今被改造为一个远程通讯工具,可以偶尔在宇宙中使用,但能否打通电话,全要看运气。
看看人家四手人偶女神,又是送装备又是求婚的,性格还很傲娇可爱。再看看天理这傻逼褪色者只感觉心里非常不平衡
同样都是世界的真神,怎么你们差距那么大。
“菈妮,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褪色者发了一条远程信息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像是信息卡顿片刻后,菈妮才回复信息“塔尼斯特,我这边的无上意志同样是本体,但却不完整,应该只有一半的实力。祂应该有其余的力量去你那边了吧。”
“嗯,”褪色者回答,“你有信心战胜祂吗”
菈妮一如既往的不直接回答问题“我并不恐惧死亡。”
那就是菈妮自己也没什么必胜的信心咯。
但没关系。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能够得知在宇宙的另一端也有好友与自己并肩战斗这件事就已经让褪色者充满全新的勇气了。
“我也一样啊,朋友。”褪色者轻声说道,“一起赴死吧,菈妮为了这命运”
“不,塔尼斯特。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我们奔赴命运的本意,是为了违抗这命运。”
菈妮的语气透过千万个世界的距离传递而来,依旧如此虚无缥缈,听起来冰冷无比,却又让人心中充满温暖。
“那就一起击败敌人,然后活下来吧”褪色者爽朗地笑着说,“这算是约定了。”
“好。”菈妮回答。
然后,
项链那端的讯息便黯淡下来,不再有任何回复。
褪色者不清楚菈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但要知道如今这仅仅是本体一半实力的无上意志都已经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原本积压了那么多年的底牌被消耗掉,到头来还被自己人给捅背后捅了刀子。
但是这些小事已经无所谓了,如今暂时离开了提瓦特世界,她就能够放手施展开自己如今最强的招式了
当愤怒的无上意志重新转动星球、调整好方位,将压迫力十足的杀意视线投向褪色者,恰好看见这位白银之王缓缓地摘下了自己头上那顶黑色荆棘形状的冠冕。
这五百年里,与血肉几乎生长在一起的王者冠冕被褪色者的双手硬生生地撕扯下来,鲜红的血顺着她神情冷厉的面庞直直地留下,但褪色者的眼神却从未如此明亮又亢奋。
下一秒,解开封印的褪色者眼睛里亮起了一个癫火的标记,瞳孔喷出了数量惊人的恐怖浊黄色火焰
与癫火同样被释放出来的还有过去那些尚未被完全消磨掉的众多外神之力,各色的神力流光和恐怖虚影四散而起。
一时间,堪称是群魔乱舞
无上意志看着这些千万年前的“老熟人”
,如今一个个都沦为了他人的阶下囚,那黑焰略微滑稽的颤抖,分明是发出了嗤笑的意思。
当年这群家伙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居然敢拿一群废物来对付我太天真了,白银之王。
褪色者当然知道这一点,但她并不介意被人嘲笑。
毕竟事实确实如此,这些外神都既是无上意志的手下败将,但同时也是她褪色者的手下败将。
面对着疯狂造反、只想逃跑、不愿意合作抗敌的诸神残影,褪色者却前所未有地散发出自己身为交界地之王的非凡威严和压力,强行驱使着祂们融入自己的体内
“你们活着时候都是我的手下败将,那么死后,便应当为我门下走狗,为我而燃烧残存之力”
事实上,虽然隔着几乎好几层世界保护壳的层层阻隔,但是在提瓦特世界里,人们还是看见了原本那轮黑色烈日诡异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本该苍蓝的天空浮现出几乎占据了半片天空的黄色虚影。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起光影的气息似乎有些熟悉”摩拉克斯疑惑地说,“明明是第一次见。”
此时,归终深思许久,忽然灵感上涌“等等,这种古怪又熟悉的异常事件的感觉该不会是棱游干的好事吧”
众仙神纷纷愣了一下,主要是褪色者下线了五百年,大家一时半会没想起她搞事的可能性。
这么说来感觉真的很像诶
摩拉克斯立刻从怀里摸出一贴身之物,顶着朋友们那怪异又习以为常的奇特目光,发现这平日里没有任何多少温度的小人偶,如今正散发着不起眼的、接近人体的温热温度
纵使沉稳如摩拉克斯,
这一刻也不禁有些喜形于色“没错,就是棱游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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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本作者天之方兮望美人提醒您综原神当不成艾尔登之王的我转行当提瓦特魔神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若陀龙王是个急性子,他一听这话便开始往“阴谋论”的方向猜想,旋即神色微变“可恨,该不会是天理拦着吧”
一听这话,摩拉克斯就坐不住了,他连忙传讯给其他几位异国执政,邀请他们上去看看异常状况。
事实上,好奇心都快爆炸的七神们没有拒绝邀请,大家迅速决定一同前往天空岛去看个究竟。
当然美其名曰是“给天理支援”,实则是看看能否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然而,当几位以武力闻名的尘世执政飞抵天空岛,面色冷酷的天理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用一双幽深的眼睛注视着这几个家伙。
摩拉克斯率先发问“天理,你先前在与何人战斗那轮黑日又是何方神圣”
“此事与你无关,摩拉克斯。也请注意你说话的身份。”天理冰冷冷地回答,宛若一台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摩拉克斯的嘴角往下抿了抿,强压怒气。
其他几位七神对视一眼,纷纷提出疑问,天理或回答、或沉默地一一应付,没人能看出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倒是一旁难得满脸严肃的风神温迪,他在别人提问时观察着四周的风,以及它所流动的痕迹。
虽然看起来天理已经将这个高空战场火速打扫的七七八八,貌似没有什么问题但那些异常的风之流淌痕迹,依旧瞒不过他这位风神的眼睛。
“不对吧,天理大人,事情不对啊。”巴巴托斯肃然地看向这位冷漠女神,“您为何撒谎呢”
“巴巴托斯,休要胡言乱语。”天理回答,“不要再让我听见你毫无理由的无端指责”
“可是此地的高空战场里,分明就是异常的风之痕迹残留。”巴巴托斯无所畏惧地说道,“敌人如果是火焰化身的烈日,那么运用冰之元素力亦或者水之元素力才更加合情合理吧”
一旁的冰神和水神也略微点头。
“为何不能是我运用风之元素力来抵御外敌呢。”天理森然回答,目光不善地盯着这个年轻的风神,大有一种“你再说多一句就换人当风神”的威胁之意。
温迪沉默了几秒,下一刻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这样啊那看来是我搞错了,非常抱歉质疑了您啊”
“我还以为是我的朋友,另外一位风之魔神塔尼斯特终于回来提瓦特了呢”
其他几位七神瞬间变了面色,尤其是摩拉克斯,更是猛地抬头瞪着天理
作为风神,虽然巴巴托斯不靠谱的“美名”已经传遍提瓦特世界,但是没有人会质疑这位风神能够搞错朋友和老板的力量气息区别
比起一看就遮遮掩掩、拙劣谎言频出的天理,摩拉克斯肯定更加相信自己好友温迪的判断
天理也被巴巴托斯这装疯卖傻实则说出推论的发言给噎到,场面一时有些僵硬。
而摩拉克斯也再度将目光转向天理,这一回,他那双鎏金龙瞳终于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
“天理,你到底还要撒多少谎你究竟要瞒着我们七神什么事情”
哪怕是怒气冲天,摩拉克斯也没有选择单打独斗,而是非常谨慎地在话语里拉上了其他伙伴共同进退。
其实其余魔神也听出了摩拉克斯将自己寻找朋友的私心藏在公心之内,但他们好奇天理的秘密,也不讨厌塔尼斯特这人因此也就默许了此事。
“我最后说一次此事与你们无关。外敌已经被击退了”天理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为你们好也是为了整个提瓦特世界的安危”
“再追问此事不放,便是与天空岛为敌”
事实上,就在天空岛上几位魔神争辩讨论之际,在外太空中的战斗也进入了最巅峰之际。
将癫火与诸神之力从神器冠冕中释放出来的褪色者,再次用自己的躯体收容了这重重伟力。
“唉。”
褪色者轻轻地叹了口气,由于在这真空中声音是无法传播的,因此这声音也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了。
“这里没有故乡的风啊。”
此刻的褪色者,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浊黄色的癫火从下到上的彻底燃烧起来
如同火炬。
作为交界地之王的位格和力量还不足以与这位四处侵略外来大神相匹敌,那么哪怕是只有一瞬间,她也要将自己的力量再往上推动推动至真正的顶峰
从古至今,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这就是力量的规则。
褪色者彻底燃烧了一切自己拥有之物。
血肉,力量,强制容纳的外神之力乃至灵魂。
我向力量献祭。
献祭这一切。
我投入烈火,最终,我也将成为真正的烈火
无上意志想要阻止她,却碍于不敢接近那足以令祂都疯狂的癫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原本渺小不起眼的人影瞬间膨胀起来,最终化作了一尊顶天立地的宇宙星光法相
浩瀚宇宙中,无数星光聚拢在此。那如同神话传说中要给一个世界开天辟地的先天神灵,化作了拥有着九头十八臂的神异模样。
每一个头颅的神态都不尽相同,或喜悦,或哀痛,有的做怒目金刚之相,也有如拈花菩提般宁静神色。
众多手中握持着诸如法杖、招魂铃、长刀等各式神秘法器,散发出强烈到足以影响恒星的恐怖气息
但是在最核心的那头颅之上,神色依旧慈悲而威严。
“比邻啊。”法相的心音传
递给手中的那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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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战斗到最后一刻吧。”
法相手中的长刀发出了激动难耐的清亮狰狞声。
作为一把本是凡俗的铁器,如今却伴随着褪色者走过漫长的、将近两千年的非凡人生。
而它自身也早已成为了传奇的武器。
但纵使是再传奇的刀剑,作为武器,生来的命运便是为了斩杀什么东西。
如今,褪色者这位主人诚心邀请它并肩战斗到最后一刻,这怎么能够让比邻能够抑制住沸腾的战意呢
它不再思考“是否会折断”“是否能战胜强敌”等问题武器不需要思考,只需要随着主人的意志,切开前方一切的阻拦就足够了。
如此献祭之下,这位白银之王的位格不断地攀升,一路向上突破,突破了“真神”的程度,最终抵达到像是无上意志这种大神的级别。
无上意志早已意识到这家伙做了什么,可无法阻拦对方的法相凝聚。
事到如今,双方没什么好说的了胜者通吃败者食尘
黑色烈日开始急速坍塌,向着中间凝聚起来,最终,原本雄浑可怖的恒星的体型化作为了相对先前十分渺小的一个“黑点”。
但那黑色毫无光泽,宛若黑洞在坍塌,吸收着外界的一切光线和质量。
这个状态下的无上意志危险程度比先前的烈日状态更强
祂是要把褪色者乃至周围的一切星辰和世界都“吸”进去,彻底碾碎这些东西
褪色者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提瓦特世界“被吃掉”,因此她不再犹豫,推动着这个宇宙星光法相,向祂挥出了凝聚着自己此生所有力量的一刀
这一刻,法相那顶天立地的虚幻身躯表面开始浮现出一个个交界地文字,那是人的名字。
死去的,众生之名。
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亡者之名尽数亮起,就好像千万人在这一刻同时睁眼,凝视着那颗黑点。
交界地之王是要背负整个世界众生骨灰的王者。
这句话,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形容。
但褪色者是真的做到了。
冥冥之中,她感觉有一只柔弱的小手悄悄地摁在了自己的刀柄上,那应该是孩童的手。
然后,男人的手,女人的手,年轻人的,老人的,人类的,异族的爪子在过往那些被无上意志所奴役、被压迫的岁月里,死去的众生在这一刻似乎都同样握住了这把刀。
最后,是一只残破的、体表如碎裂瓷器般遍布裂痕的女人之手。
那似乎是玛莉卡的手。
褪色者愣了一下,但现在,这一刀已经不再完全是她的意志,而是更多人,更多死者的意志,共同推动着他们世界的新王,向着过往的仇敌挥下那一刀
褪色者确信,自己以后不会再挥出这样完美,毫无遗憾的一刀。
同时,她的内心与过往的
一切苦难,是真正地释然和解了。
刀锋与黑点终于撞击在一起。
宇宙依旧如死寂如过往的无数个日子。
然后,无尽的光淹没了两者。
就在摩拉克斯决定违背天理的意志采取某些行动,忽然间,他只感觉自己心口没由来的一痛。
这感觉令他神色大变,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习惯性沉稳神色,更糟糕的是他注意到在七神中同样与褪色者关系最好的友人温迪也在几乎在同一时刻露出了心有余悸的惊恐神情。
“她要死了。”温迪毫无征兆地说。
这不是开玩笑。而是同为风属性魔神的直觉。
“”
天理沉默了片刻,终于不再阻挠他们,转身消失在天空岛里。可是此刻,也不需要七神再出去支援了。
摩拉克斯呆呆地扭头看向巴巴托斯,像是希望这个吟游诗人只是如平时那样顽皮地开个玩笑。
但令人失望的是,温迪却默默低下头,从腰间取下自己随身的竖琴,轻声地回答道“我的朋友,风的神明不应当死在外面那种无风之地。”
他的手指轻轻拨动了琴弦,下一秒,美丽却又低沉的曲调从琴弦中流淌而出。
温迪正如他当年所承诺的那样,总有一日,会为褪色者演奏所谓的“高天之歌”来指引她归家的方向。
那歌曲他准备了很多年,修修改改,总是不够满意。
但在这一刻,温迪却弹奏出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完美乐曲。
与此同时,褪色者只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但是很快她意识到那种寒冷是意识上的,是灵魂深处的。
她的身体并不会感到冷。
因为她已经没有身体了。
褪色者的星光法相彻底崩溃,就连本体也只剩下大半截胸膛以上的残躯,四肢被燃烧殆尽,身体无力地眼看就要飘荡到宇宙尽头。这片宇宙里,只剩下一片虚无。
我终于战胜了困扰交界地很多年的命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菈妮那一边吧。
其实吧,褪色者如今就算想帮忙,也无能为力了。
她真的非常疲惫。
长久以来一直在为了命运四处奔波的疲惫褪色者,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法再继续坚持前行了。
我就要死了吗我的旅程就要这样停止了吗
啊,让强敌本体的一半为我陪葬,这种结局好像也不错啊。
只是死在了家门口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然而这个时候,眼看就要在真空环境下飘走的身体褪色者忽然隐约“听”到某种乐曲。
她惊讶地略微睁大了蓝黄相间的黯淡眼睛。
那歌曲美妙动人,是褪色者从未听过的动人心弦之声,仿佛直接穿透了她千疮百孔的灵魂,就像是温暖的泉水流淌而过,令褪色者完全放松了下来。
她被那乐曲
引导着,
飞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温迪,
你小子倒是没有辜负我和弗雷赫特的厚望,居然真的成为如此出色的吟游诗人了。
你如今大概是可以自称为“全体瓦特最好的吟游诗人”了吧
这就是所谓的“高天之歌”吗
褪色者眯着眼睛,心满意足地想到。
也许是如今的褪色者的外表太过惨烈,也有可能是天理认为油尽灯枯的残躯已经无法再起什么风浪了,为了避免进一步激怒已经是危险暴怒状态的摩拉克斯和其余七神联合造反这一回,褪色者倒是顺利的穿过了那道“门”进入了这个世界。
稀薄的空气瞬间包裹住褪色者的残躯。
风,吹来了。
鲜血从每一个皮肤毛孔里迅速渗出,然而就算在这不断向下坠落摔的过程中,褪色者这剩下的大半截残躯还在不断的燃烧,与空气摩擦生出金红色的火焰。
她的黑色长发早已断裂,沾血的黏在脸上,狼狈无比。
一缕熟悉的金褐色金光脱离了她正在燃烧的右臂皮肤,褪色者在不断下坠的狂风中勉强睁开眼,看见是小摩那担忧至极、想要抓住她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啊摩拉克斯,你的礼物也太好笑了吧。”
以先前抵达大神的力量和经验来看,褪色者终于看穿了“小摩”的本质是什么。
是情感。
摩拉克斯将自己心底最柔软、最活泼的那一丝情感抽出,加入神力,做成了这小小的礼物。
他先前送出礼物时的确是与自己进行了切割,以防止被禁忌知识所污染。
但当小摩回来时,就是褪色者解决掉禁忌知识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时候,摩拉克斯会回收已经变得无害的小摩,与褪色者共享旅途中的愉快和见闻
既然知道小摩最终会与摩拉克斯重新合二为一,褪色者也只能用这种方法向朋友留言。
“摩拉克斯。”褪色者满脸是血地问它,“我是不是超帅”
小摩浑身都在颤抖,张嘴,却只能说出简单的语气词“啊”
褪色者终于笑了,她能够感觉到死亡正在重新追上自己。
她本来以为自己有很多话想对这些朋友说的。但是当真的回来以后,褪色者却只觉得心满意足。
足够了。
小龙飞舞在她身边,试图挽回那些急速燃烧、化作灰烬的血肉,却总是被灰烬扑了一脸,显得非常委屈焦急。
褪色者有点看不下去了,当即硬着心肠呵斥道“摩拉克斯,对于你我而言,生死离别不过是小事不要露出这样伤痛的表情这不是璃月帝君应当有的情感”
年幼的龙茫然地看着她,似乎很想问褪色者到底是怎么从自己身上看出伤痛的神情。
然而褪色者没空搭理它了,低头对手中那宛若烧伤、瘢痕累累的长刀比邻说道“重回此地,我反而有预感,恐怕你的使命还没完成去做
你该做的事情”
“比邻,
记住,
不要堕了我这辈子的威名”
说罢,褪色者不顾哀鸣起来的刀剑,用最后的几根指头用力一抛,那神兵就化作流光落入凡间,消失不见了。
时间快到了。褪色者忽然明悟。
也许是为了宽慰友人的心情,褪色者此刻反而释然地笑着对那小小的龙说道“摩拉克斯,你是千岩的神明,倘若他日行走在璃月山峦之间,忽有强风拂面便是我来看你了”
此时褪色者的最后这点躯体也燃烧殆尽,只剩下脖颈以上那黑发散乱、怒目圆睁一颗大好头颅尚且残留“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帮助你成为七神执政,你答应给我的那个未完成空白契约”
小龙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但还是连连点头。
褪色者凝视着它,倏然说“别忘了我别让磨损带走关于我的记忆”
“只有这样,我才能”
在死后,继续保佑你们。
然而褪色者的这句话注定是无法说完了,她自脖子向上开始迅速燃烧,烧毁了口舌,直至头顶。
在烈焰与灰烬之中,褪色者再也说不出话来。
透过火焰的视野,她那双黯淡的眼睛开始无法逆转的崩解,化作灰烬,但褪色者的视线始终注视着这片陌生又熟悉的天空。
到底在看什么呢
这双黯淡的眼睛倒映着褪色者过往整个人生旅程的所有光辉。
哈哈,此生足矣
最终她的最后一点残躯化作了一缕清风,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至此。
提瓦特的那一缕变革之风从此日夜吹拂着这片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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