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褪色者这个神神叨叨的问题,其实金发少女荧和派蒙都听到了,但是她们两个感受到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气氛似乎在一瞬间诞生了,顿时纷纷闭嘴,不敢乱说话。
倒是钟离神情平静无比,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早有预料地告诉阿褪塔尼斯特确实是曾经有过一把佩刀,名为“比邻”,从不离身。但是在两千多年前,她最后一次“隐世”之时,那把刀就同样失踪不见了。
它和它主人的下落,至今都是一个谜团。
派蒙的关注点比较奇怪“咦这个世上居然也有钟离先生不知道的事情。”
往生堂的客卿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旋即解释道“也许世上真的有全知全能的生灵,但钟某只是区区一介凡人。既然是凡人,自然会有不知晓的事情,比如椰羊是什么生物再比如那把名为比邻的刀如今又在何处这些我都不曾知晓答案。”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大家都没继续再追问下去。
几人在众多雕像面前又徘徊闲逛了一会儿,四处游玩。
钟离的确是一个博闻广识的人,不管是哪一尊雕像的故事,他都能侃侃而谈,讲出雕像生前的种种优劣事迹、人物性格、时代背景,甚至说出一些只存在于野史中或者民间传闻中的俏皮段子。
搞得不少其他游客以为钟离是英烈公园的官方解说员,还眼巴巴地凑过来听等钟离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周围已经围着一群竖起耳朵听讲解的观众们。
为首耳朵竖得最高的那人就是褪色者。
他顿时谦虚开口道“今日所谈都是钟某的一家之言,在下才疏学浅,随口聊聊,并不能代表什么官方的权威认证,各位听了也别往心里去。”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
“这位先生讲解的很好,下次我们参观还找你当解说员。”
恋恋不舍的游客们很礼貌地表示了谢意。
钟离礼节性的微笑着略微点头,一一致意。
好险,差点又开始工作了。
褪色者等周围人群散去,笑嘻嘻地凑过来询问钟离想不想做兼职。
钟离看起来有点被逗乐了,回答道“在下并不缺乏钱财,因此也不需要做兼职工作来维持生计。”
“可你身上连一摩拉都没有诶。”
钟离试图为自己的消费观说两句公道话“我不是没有摩拉,我只是忘带了。”
“啊对对对。”褪色者拍拍他的肩膀,像是看了场戏那样心情愉快地转身往前走了,“你说的我都信。”
“”
钟离觉得她在忽悠自己,她根本就不信。
几人参观完雕像园区后,终于进入了英烈公园的最后一部分“万名墙”。
“哇”
头一回来此的外乡人们站在天衡山的山脚下,抬头眺望着这道沿着山
体一路向上蔓延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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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墙两侧的砖石表面上,无数沉寂的名字已经与砖石融为一体。但一旦有人靠近或者感触到指尖触摸所带来的压力出现,那些名字就会自动亮起来,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却又清晰可见。
倘若有人远远地看来这道天衡山上的炼金城墙,就会发现那好像是大地之龙的背脊一样独特又闪亮。
荧也感叹起来“简直就跟长城一样。”
钟离疑惑地反问“长城那是哪里的建筑。”
“啊,钟离先生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金发少女如此说着,却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对此,钟离若有所思,也没再过多追问下去。
大家顺着城墙的台阶通道一路往上行走,越往上走,游客行人就越少。
这倒不是说游客们不喜欢爬山,而是吃中午饭的时间快到了,不少人都急着下山去蹭免费的“英烈席”。
每隔一段路,都有千岩军的士兵在站岗和巡逻,但他们的人手并不算特别多。这些士兵身披金褐色甲胄,神色坚毅,腰间挂着统一制式的身份令牌、铁质小壶和佩刀,手持超过两米高度的长柄枪,身后还背着长弓与箭矢袋。
“这很正常。”钟离告诉她们,“天衡山并非璃月国境,千岩军的主力部队并不会驻扎在此,能有三个小队在此轮流巡逻和站岗就是极限了。或者说倘若千岩军的主力都聚集到这道城墙上和天衡山时,璃月就是危在旦夕了。”
然而荧冷不丁地问“钟离先生怎么会知道公园里有三个小队在轮流执勤呢”
一般的普通人可不会那么清楚军队的内部动态和人员调度细节吧
钟离愣了一下,旋即一副“这是常识”的自然神态回答“在下有一些千岩军退伍的朋友,当然,服现役的军士朋友也是有几位的。”
派蒙乐呵呵地帮衬道“荧,上流社会人士的人脉能力你懂不懂啊”
不过客卿先生还是非常谦虚地摆摆手“在下不过是一位平平无奇的普通璃月人,算不得什么上流社会人士的赞誉”
金发少女虚着眼睛瞅着自家傻乎乎的向导,很想问一句派蒙,你到底是帮谁的
不过荧并没有被两人的插科打诨忽悠过去关于这位神秘的客卿先生的身份她有些奇怪的既视感,但由于证据不足,她目前只能继续观察和思考。
站在一旁看戏的褪色者呆呆地挠了挠头,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几个人的说话聊天上,因为她此刻再次想起了一些奇怪零散的记忆片段。
有的时候,皎洁的月光照在山上,周围仿佛有几只古怪的动物在手舞足蹈的唱歌,“自己”则是一杯接一杯的痛快饮酒。那种畅快又无忧无虑的心情直到现在还能够回味起来
下一个画面产生了变化,“自己”似乎是将一块铭刻着许多不认识名字
的特殊砖块郑重其事地放置在城墙的空缺上,视线一直注视着它,直到它成为了这片建筑的一员。
还有的时候,“自己”
坐在某根粗大坚固的树干上,眺望着城市上空中无数宵灯升起,看不清面容的友人们四散着坐在附近,无数生灵的祈福和心愿汇聚向高天与大海
但在这些光怪陆离的变化记忆演化到最后,变成了一段支离破碎的往事。
浑浊的洪水在山下奔涌,充斥着怨念与孽力的恶兽掀起滔天的水浪,非人的巨大怪物在踏浪咆哮,但“自己”
的手最终却死死握住了一个苍老的,属于人类男子的手。
然后,鲜血从底下的污水中涌出,染红了两人的手。
褪色者只觉得头晕目眩,但她的脑海中那翻涌沸腾的记忆依旧回荡起某个陌生又熟悉的嗓音
“你会,你会一直注视着我们吗你会看着我的孩子,孙子,后代们直到更久远的未来吗”
时间似乎停顿了一瞬间,下一刻,让阿褪感到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她听见了一个声音。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不同于如今的没心没肺,而是更加沉稳、更加哀伤的声音。
“当然啊,这是我们之间的契约我跟你,我跟之间的最初约定。”
于是,那濒死之人似乎满意了。
“真好长生的,漫长的时光里有你们的陪伴,真好啊”
“阿褪”
荧的声音忽然在褪色者耳畔炸开,如同惊雷一样唤醒了她的神智。
“啊啊啊啊发生什么了”
猛然睁眼的褪色者慌慌张张地东张西望,发现无论是荧还是派蒙,甚至于钟离都很关切地围在自己身边。
而她如今,是躺在地上的。
褪色者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如今突然支棱着坐起来的模样,一时间居然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突然躺在地上了。
派蒙满脸担忧“阿褪,你刚才一直不说话,我们喊你也没听到。看起来像是走神了然后突然嗷的一声就躺在地上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就想吃点溜溜梅。”
褪色者随口回答,不过这种不靠谱的答案倒也很符合她的人设,因此大家听来反而都有点被安抚到的感觉。
此时几人听见了附近传来迅捷的脚步声,转眼间,一个千岩军的三人巡逻小组成员就靠了过来。
“女士,您没事吧中暑了吗需要帮忙吗”为首的年轻士兵蹲下身,他皮肤黝黑,但神色关切地询问。
原本一直沉默观察着一切的钟离忽然说“这位小哥难道是东坊宋裁缝家的次子”
那位宋组长一扭头,顿时惊喜地说“是钟离叔叔”
“在下也就虚长你几岁而已。”钟离无奈地回答,旋即跟这几位巡逻士兵解释了几句,然后又蹲下身询问褪色者是否要下山去休息一下。
“可能是中暑了吧。”他言辞恳切地说,
“阿褪,
天衡山就在这儿,不会跑的,你下次再来登山也没关系。我和荧先上去完成七七小朋友的委托”
但是褪色者还是摇摇头“不碍事的,我刚才只是被晒得有点幻觉罢了,吃点东西就好了。”
“这样啊”钟离目光闪烁地注视着她,“也好,不过我和荧都会好好看住你的。”
对于朋友们的好意,褪色者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因此点头答应了。
巡逻三人组的士兵们确认这位爬山爬到一半就中暑昏迷倒地的柔弱外乡人游客真的不需要下山帮助后,便向他们告辞。
为首的组长小宋说“钟离叔叔,您的朋友就麻烦您看顾好。如果有需要,喊一声巡逻或者站岗的弟兄,大家都能帮助您与您的朋友。”
“没问题,多谢各位了。”钟离点头致谢。
小宋那黝黑又饱经风吹日晒的年轻面孔露出了有点青涩的笑容“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千岩军的职责所在而已。”
等注视着三人离开继续巡逻,派蒙才小声嘀咕“钟离先生真是人脉好广啊”
连随便一个路上巡逻的小兵都互相认识
褪色者和荧这回都心服口服地点头。钟离本人则是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本事罢了。”
然后他扭头看向褪色者“阿褪,你现在休息得如何,还能继续爬山吗”
褪色者铿锵有力地回答“不行我头晕,还腿软”
钟离懵了“啊”
刚才叫你下山休息你又不去而且头晕腿软就算了,怎么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
褪色者抬头看向站在一旁撑着一把大伞、替自己默默遮挡阳光的金发少女,有些撒娇意味地说“荧,接下来这段路你背我上山好不好”
荧“”
荧看看自己隶属于萌妹少女的娇小玲珑身高,再看看褪色者那超过一米八的个头如果自己背人的话,阿褪的小腿都可能会耷拉在地上吧
金发少女陷入了尴尬的沉思。
“如果,阿褪你本人不介意的话,”钟离忽然主动开口道,“在下可否毛遂自荐背你上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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