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璃月是静谧的,但只要离开了这座文明灯火所占据的港口城市,来到荒郊野外,荒野上的“热闹”就是远超出寻常人所想象的景象。

    不仅许多野兽会出没于此,趁着夜色外出觅食,原本白日里稍显沉寂的不少魔物都会在此时出来兴风作浪这也是为何很多探险家、外出的旅人都宁愿白天赶路,晚上也要找个安全居所休息的原因。

    而在璃月的西面,与须弥国家相互交抵的国境线边缘,坐落着如同天赐一般的巨大矿坑。

    那是名为层岩巨渊的天然矿脉,在最初的日子里,刚刚诞生的魔神摩拉克斯便曾经带领着凡人子民在此挖掘、开采、冶炼和生活直到这里不再适合普通人居住,方才举族北迁,在归离原那片土地上遇到了归终这位后来的合作者。

    除此之外,层岩巨渊也曾是若陀龙王的地盘直到五百年前的坎瑞亚灭国为提瓦特大陆所带来的一系列异变,连层岩巨渊也一度沦为了无人可以靠近的禁区。

    最终,连龙王本人也不得不搬出了自己的诞生故土,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游子”。

    虽然这家伙这十几年来一直在沉迷画画,大有“璃月乐,不思渊”的糊涂架势。

    而如今夜色已深,在层岩巨渊那如同被巨斧粗暴劈开的天坑上方边缘,有一位毫不起眼的渺小人影伫立在这矿洞之上。

    夜叉弥怒神色沉静地俯瞰着这片像是要将所有外来者都吞噬殆尽的漆黑深坑。

    作为璃月战斗力最强的五位顶尖夜叉之一,弥怒也被称为心猿大将。外人看这名字总以为会是个跳脱癫狂的猴子型人物,但实际上,天生就能操控岩元素的弥怒可以说是脾气最好的那个夜叉。

    他做事的手段稳重又不失柔和,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亲朋好友们叫他做啥就做啥,闲暇里还很喜欢自主设计各种服装款式。

    对于这位专业的服装设计师而言,大概至今最引以为傲的成就就是自己的偶像帝君家里有一衣柜自己设计的服装吧。

    想当年的五位夜叉里,大哥浮舍生性豪爽大气,两位姐妹伐难和应达的脾气或火爆,或羞涩,小弟魈的别扭傲娇面对这么一堆性格稀奇古怪的同族,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个正常人的弥怒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只能默默地当团队关系的润滑剂就类似于西天取经团队里的沙僧,这种角色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可如果没了他,大伙儿都要发疯。

    弥怒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这儿的天坑,坐下来,从怀里取出了两个酒杯和一壶酒,分别斟满,举起其中一杯对着眼前的空气说道“浮舍大哥今年这杯酒,我也敬你了。”

    高空的风吹过寂静的矿洞,没有惊起任何一丝波澜。

    自从五百年前坎瑞亚灭国之际在各国引起不同程度的灾难,层岩巨渊作为当时璃月方面“魔灾”的源头,是夜叉浮舍带着众多舍生忘死的军队将士才镇压住了此地的封印。

    只是那之后那些本以为牺牲的烈士们却都回来了。

    大家刚开始都吓得要死,以为死者复苏,这种生死乱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兆头然而将士们的的确确都是活人,是真货正品,只是这些归来之人都失去了关于在层岩巨渊里的那段生死记忆,而且极为虚弱。

    根据士兵们所说,他们隐约记得自己似乎迷路了很久,久到干粮吃光,大家饥肠辘辘但至于是怎么出来的,竟然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

    为了防范他们身上是否带有属于不该有的“某些东西”,属于一放进人群就会引发新灾难的那种危害物质所以在帝君的命令下,这些士兵在璃月外海的岛屿上生活耕种了五年,直到确认是真的安全了,没有什么问题,才被允许他们分批次返回璃月的家中。

    此后数十年里,这些退役的士兵因各种各样的原因逐渐老去、步入死亡。

    直到最后一位当事人离开人世,昔日进入封印大阵中的还有一人没出来。

    浮舍。

    所有人都认为那位骁勇善战的四臂夜叉应该是牺牲了,就连若陀龙王也无法察觉到那封印大阵底下的变化和动静。

    不然的话,浮舍为何这些年来会毫无音讯,为什么不能够与其他同袍一般成功撤退而那些凡人士兵到底是如何从必死的局面里脱困的至今依旧无人知晓背后的真相。

    随着年月过去,还能够记得五百年前发生过事情的人早已不多,恰好,如今还有几位尚且记得此事。

    弥怒收起了自己的那个空杯子,将面前那个分毫未减、属于浮舍的酒水洒下深渊。

    做完这一切缅怀举动后,这位身形瘦高的夜叉青年转过身,忽然像是察觉了什么一般,朝着远处的一块凸出来的尖锐山石方向看了看。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地走了。

    在巨石背后,一位留着齐耳深蓝色短发的身材曼妙女子正背对着先前弥怒所处的方向,因为被弥怒的那一眼给吓了一跳,以至于如今的胸脯微微起伏。

    此人正是执掌总务司秘密部队的“情报主管”夜兰。

    这大晚上的,工作繁忙的夜兰当然不可能是随意散步来到离璃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层岩巨渊,她当然也有自己的另外来意。

    不过并不会与那位夜叉的行为有所冲突。

    之所以下意识地躲起来,主要是因为夜兰联想到了有一位家族先辈留下的手札,里面记载了层岩巨渊里似乎有一位失踪夜叉,不知下落。

    而夜兰的那位祖先便是昔日从这个“地狱”里归来的将士之一这么说来,她也算是忠良之后。

    作为一位机缘巧合路过此地的路人,夜兰不愿意打扰弥怒独自缅怀亲友的哀思,这也是她先前故意躲藏的缘由。

    尽管开启了用于潜行的秘法,可没想到还是被弥怒所一眼识破。

    “真不愧是心猿大将”夜兰喃喃自语。

    片刻后

    ,收拾好复杂心情的她正要离开巨石的遮掩,突然脚步一顿,难以置信地探头向外看去。

    她看见了另一位夜叉伐难同样飘然而至的景象。

    夜兰呃

    你们夜叉们今晚都约好了来层岩巨渊团建

    “然后呢然后呢你们两个竟然”

    dquosquorsquodashdash”

    褪色者满脸正气地指责白色飞行物的思想过于保守和封建礼教。

    在吵架斗嘴方面,派蒙十次有九次是输给阿褪的,剩下一次还是打平手的程度。

    因此她只能气得在空气里直跺脚,转身跟虚着眼睛的荧告状“荧,你看看这个人,还没跟钟离先生结婚就已经变成这副恋爱脑的样子了”

    “你说错了,派蒙。”褪色者立刻反驳,“结了婚的人反而多半是恋爱脑死掉了的清醒程度”

    荧根本懒得搭理这两个憨批的任何一方,她只是惆怅地抚摸着怀里完全自闭的小骨龙,在无意间得知了妈咪和那头老龙的恋情有了进一步发展后这孩子就成这样了。

    金发少女此时实际上寻思着“璃月臭猪猪联盟”看起来不怎么给力的样子,阿褪的恋情曝光多久了你们这群情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个个都在吃干饭吗。

    努力了但没有什么用处的情敌们同样委屈对手是辣个男人要不换你旅行者来试试。

    因此金发少女很随意地问“那你们除了呃,亲亲之外,还有更进一步吗。”

    派蒙倒吸一口凉气,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当即很震惊地看着阿褪,生怕她直接就爆出什么“老娘全垒打桀桀桀”之类的言论。

    然而褪色者以那招牌般清澈又愚蠢的神情说道“呀我们之后就牵着手回家,算不算这个更进一步的范畴”

    “不算更进一步。”荧懒洋洋地回答,“但可以算是纯爱的范畴。”

    果不其然,纯爱战神褪色者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其实她刚才对朋友们稍微说谎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有些话可以对朋友说,有些话没必要说。并不会涉及对方、也不会因此伤害到任何人的话语随意述说的话,别人听了可能并不会如自己所愿的那样去设想,去思考。

    所以褪色者出于某些少女羞涩的心情,在这里说了个无关痛痒的谎言。

    所以真相嘛确实是“更进一步”。

    简单来说,她把男朋友给睡了。

    虽然直到被睡前十分钟,男朋友本人都似乎没想到进度如此之快。

    但是对于褪色者来说我跟钟离可是正经交往的情侣,睡一下怎么了他的臀部让我捏一下怎么了,捏一下怎么了,捏一下

    当时褪色者在第二天中午醒来,她悔恨地坐在床沿边,抱着脑袋痛苦不已。

    那天临时决定上午翘班的客卿先生很快也醒了,他从后面搂住她,温柔体贴地询问她到底在懊悔苦恼什么。

    褪色者才说“我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很爽的事情很多年的那种”

    四舍五入就是亏了一个亿。

    钟离“”

    钟离“唔,以普遍理性而论,现在也不迟”

    褪色者严肃地说“我不久前读了一首璃月古代作者写的诗词,是叫人珍惜光阴,好好努力的。”

    钟离很配合“哪首”

    “那首明日歌”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钟离毫无防备地念出来,毕竟像他这种博古通今的博学之人,想不知道这么有名的本地诗词都很难。

    结果褪色者大笑着蹦起来,转身把柔弱的男朋友掀翻在床榻上,扑到他怀里“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总之,就是没有蹉跎浪费时间了。

    然而褪色者在璃月的“从此君王不早朝”好日子也没过几天,就在之后的某一天,收到了外出做任务的荧所发来的求助信息。

    那是阿褪设置在友人身上的一个自动报警设备征求过当事人同意了,当它自动触发时,便意味着荧有了生命危险。

    褪色者吓得不敢贪恋男友的美色了,连忙查看讯息那信号最终的源头,来自层岩巨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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