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国的某处秘密实验室里,这里竟然又有一个博士在忙碌着查看培养皿里的成果。
如果外人能够同时看见须弥和至冬两国的景象,便会发现无论是在海外船上的多托雷,还是此地的博士,样貌都是一模一样,年龄也是相同的。
就好像克隆一般。
事实上,多托雷的疯狂科研精神不仅用于其他人,还用在自己身上。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但如果信赖外人,就很容易产生名为“背叛”的行为。
多托雷很清楚,自己的诸多离经叛道行为在愚昧的世人看来是多么的不可理喻、丧心病狂、罄竹难书他不屑于对此做无谓的解释或者辩护,因为做了就是做了,有去辩解的时间还不如多做两个实验。
所以他只想要解决这个“人手不足”的问题。
因此在很多年前,博士就决定制造更多的自己他将自己进行了“切片”行为,制作出了一个个“多托雷”,其中有年迈的多托雷,也有年幼的多托雷。
大家分工合作,有的负责外出捕捉素材,有的负责专门留在国内开会和骗经费,有的去调查各地情报
多托雷们分散在提瓦特大陆各地,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和任务,偶尔会在精神世界链接一下同类然后交换信息,“他们”甚至在具体的性格喜好方面都有所区别。这群家伙为了某些利益时居然还会彼此背刺对方或者互坑
至于这些博士的具体数量到底有多少,恐怕也只有他这位躲在安全老巢里的本体才会清楚吧。
此时的实验室里,博士多托雷原本拿起了手中的一根试管,正在打量着里面颜色变幻的不明液体时,忽然精神恍惚了一下。
“算算时间,须弥那边应该也有人回来复命嗯”
他将试管小心地放回原位,仔细感知起来。
因为在那庞大的控制分身精神网络里,那个本应该顺利出海的分身意识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就好像弱小的烛火被一阵风吹过,连丝毫反抗能力都没有,便化作青烟消散。
而且最令多托雷本体奇怪的是,那个分身在骤然牺牲前竟然没有传回任何一点有用的价值情报。
呵,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这个突发情况,博士心思急转,仔细思考须弥局势是否还有自己思考缺漏不足的地方。毕竟此人能够长年驾驭如此庞大的意识网络而还没彻底癫掉也可能已经癫了,足以说明了他是个聪明的神经病。
他刚刚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猜测须弥公海上是否有什么海兽出没,袭击了船只,但转念一想分身死前没有传回任何情报如果是海兽袭击的话,不可能会造成这种结果。分身至少会将凶手信息传递回来,然后才死掉。
能够办到“阻隔遗言信息”这一点的在如今的须弥,也只有神明之力了。
斯卡拉姆齐还是纳西
妲
如今忙着“登神”的散兵不至于这么快就跟他翻脸,而且杀掉一个已经完成工作准备回国的分身而已,成不了什么大事。
那家伙现在马上要成为“新神”了,性子傲得很,不屑于动手或者杀几个自己的分身来泄愤。
所以多托雷很快也排除了斯卡拉姆齐动手杀分身的嫌疑。
话说回来,没人知道草神如今对“虚空系统”的掌控程度进展到哪一步了。
哪怕如今那位魔神仍然被囚禁在深宫里,却能悄无声息地让意识借助机器人凯瑟琳的躯壳自由外出,同时与他的编程指令做对抗
多托雷沉思半晌,不仅没有生气,那双猩红异样的眼眸反而泛起些许冰冷的笑意“这就是你对我当初的报复吗,小吉祥草王。”
“一报还一报,这次我认了但倘若只是杀了个我的分身而已,真的能修改你那命中注定要陨落的结局吗”
“哐啷。”
一个沾着几滴血的半面鸟嘴面具被扔在了钟离的面前。褪色者随后拉开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来。
“哎呀,出海一趟,累死我啦”
“辛苦了,阿褪。”
客卿先生仔细地看了看这个面具,然后无言地挪开了自己的香料茶杯原因无他,在喝茶呢,嫌脏。
下一秒,他手里的茶杯就被褪色者毫不避讳地一把捞走,将里面的香料茶往嘴里吨吨吨地倒了进去。
钟离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说了“其实有给你另外准备一杯”
“那个茶又没有放凉。”褪色者很奇怪地看了男朋友一眼,“而且我觉得你这杯比较好喝,嘿嘿。”
“今日喝此香料茶是为了入乡随俗,但就普遍理性而言,在下还是更偏好璃月的茶叶”钟离这般解释着,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勾起少许弧度。
接下来,两个人你侬我侬地讲了一些足以让路过的几百条单身狗听完都可以随时暴毙的情话后,阿褪才开始讲正事。
“这个面具的主人,用了很多太岁肉我感觉到了。”
“太岁肉啊”钟离若有所思,“早年你立下那道诅咒,我为了避免民间更多的无知之人遭受无妄之灾,还特意让人编成民谣、寓言传说等文化载体宣传了一番。”
这倒是真事儿,现在书店里关于太岁肉的相关研究书籍和恐怖童话都还有不少呢。
对于褪色者而言,虽然散兵在某种意义上也用了很多太岁肉,但与博士所不同的是,当年雷电影为了制造人偶,用的素材血肉都是早年褪色者自己心甘情愿留下来充作“学习人偶制作技艺的学费”。
可是博士用的神明血肉都是从民间收集而来,散落的、被诅咒的那些部分。
所以散兵可以算是她的“儿子”,但多托雷只能说是“窃贼”。
褪色者甚至不用闻,单凭感觉就能
知晓,当年流入民间十几斤太岁肉,大半最后都落在了此人手里。
最离谱的是,多托雷还对太岁肉进行了长时间的培养、繁殖、优选等一系列科研手段,直接催生更多的太岁肉
这踏马的什么人啊。褪色者对此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事实上,只要阿褪自己愿意,她一个念头就能让多托雷本体乃至所有分身上但凡使用了任何一个太岁肉细胞的部分都释放出致命性的剧毒来,甚至能够当场爆炸啥的。
但她不愿意就此打草惊蛇,而是打算慢慢观看这神经病打算整什么新活儿。
如果多托雷真的是一个谨慎又疯狂的科研狂人,那他手上一定会存在没有使用太岁肉细胞的分身备份,以此作为发生意外后的新容器做实验要有对照组,是每个科研爱好者都应有的基础常识。
当然,褪色者也不算是毫无作为,既然她如今发现了这件事,那博士就算销毁了手头上的所有太岁肉细胞,她依旧能够通过某些手段施加自己的惩罚。
钟离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事实上,他也没想到在时隔两千多年后,还有科研人员会如此防备着实验素材的主人有朝一日复活然后背刺那人还真的给防成功了。
但他对这样的手段并不在意。
时间的历史就像是长河一般流淌,自古以来多少惊艳绝伦的天才与疯子们,数量多得宛若过江之鲫。
所以他早就看惯了。
好的人,坏的人,天才,平庸者,善人,恶人对于钟离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风景。
所以在茫茫人海之中,他最在乎那个人。
神明爱人,没错。但神明也是偏心的,他也想要爱自己所爱之人。
“唔那接下来,阿褪你打算如何行动”
“行动我为什么要行动”褪色者疑惑道,“我之所以会找这个叫博士的执行官麻烦,是因为他先是滥用我的血肉,然后又欺负我的朋友们所以才想去调查一番。”
虽然“调查”的结果就是一巴掌把人家的分身打得直接领便当,连人带船沉到海里去了。
“至于接下来嘛。”
她翘起二郎腿,后背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舒舒服服地坐着。
“当然是继续看戏啦”
见她摆出这副疲懒模样,钟离闻言后顿时面露赞许神情“此举甚好,阿褪你终于领会到尘世闲游之乐了。”
“那确实,谁都爱当指点别人人生迷津的老爷爷嘛。”阿褪笑着拿起自己那杯香料茶,抿了一口。
感觉没有恋人的那杯香。
“稍等一下。”客卿忽然坐直了身子,旋即没等褪色者反应过来,他便站起身,伸出双手很自然地捧起恋人的脸颊两侧来,仔细观察着什么。
对上那双毫不逊色于烈日阳光的鎏金眼眸,哪怕是大大咧咧如褪色者这种人,也难免一时间心跳如鼓。
“怎、怎么了
”
阿褪heihei”钟离的神色明显变得严肃起来,旅馆阳台周围的鸟雀虫鸣在这一刻诡异地突然都消了声响,“你的身上,为何沾染此人过多的气息”
褪色者“"
突然就汗流浃背了,家人们。
急吼吼赶回禅那园救人的外乡人荧先是击退了那些愚人众士兵,然后与提纳里顺利汇合。这位巡林官先生手持长弓,两耳竖起,继续警戒“我拖住剩下的士兵,你们进去看看海芭夏的情况如何”
金发少女也正有此意,她怕自己等人在外边打打杀杀,植物园里被三两特工摸进来,暗中把人偷走了都不知道。
于是几十秒后,她、派蒙和毛毛一起冲入花园里,察看动静。
万幸的是,女学者本人安然无恙,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独自在长椅上自说自话,神神经经面对满怀关切的荧与派蒙,她竟然选择直接摇人让“神”上了身。
“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荧和她的跟班们吗”
只有外乡人能够“看”见的精神世界里,即将登神的散兵正心平气和地发起了日常嘲讽。
禅那园外的天空中骤然雷声滚滚,阴云密布然而荧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头皮都发麻了。
天啦噜,新的“人造之神”怎么是你啊
还好,散兵来这儿的主要原因是自己的信徒海芭夏摇人了,看在这女学者是第一个信徒的份上,散兵只能勉为其难、大驾光临、百忙之中专程抽空地来嘲笑一下老对手。
于是在嘲笑完这群“可笑的蝼蚁之辈”后,散兵的意识就下线了。当然,这人偶临走前不忘扔了一道雷电来展示自己的“神威”,结果把外头的提纳里给顺带劈伤了还好巡林官本人平日里身体健朗,所以这个程度的伤势没啥大事,就是要休养几日,不能跟人动武。
荧对此简直是无话可说。
不行了,必须赶紧叫孩子他妈来管管这神经病人偶了
抱着“你摇人那我也摇人”的想法,荧离开了此地,打算赶紧委托“冒险家公会”去送信让好友阿褪从璃月过来殴打熊孩子,结果来到公会门口却发现公会临时关门停业数日了
就连前台的凯瑟琳小姐和往日聚集在此的冒险家们也不知去向
荧很无奈,只能返回自己的下榻藏身地,与“救神小团队”里的伙伴们商量起种种细节和方案。
明天就是须弥最重要的节日之一“识藏日”,“识藏”这个词的本义是“当人们无法正常地传授知识,神明便会赐下知识”,所以这个节日在注重知识和智慧的须弥来说,有着别样的意味。
大贤者阿扎尔与他的同伙们便是打算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重新锻造新神。
既然敌人和对方的阴谋打算已经明了,众人便不再犹豫,决心在明日之时实施救援行动,救出草神纳西妲,同时阻挠大贤者阿扎尔的阴谋
大家在屋子里议论明日行动的种种细节和注意要点,最后复盘计划,然而这间房间的窗户却不知何时微微敞开着一条缝隙,清凉的风吹拂着窗台上的盆栽草叶,一切都悄无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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