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白眼狼,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同样的,这样的人也通常都很怕死,一旦发现威胁到自己的性命时,很自然就怂了。
毕竟富贵荣华好是好,可前提是也得有命享受。
当然,乔楠也确实不怕春荷将他们刚才的谈话告诉乔旭,因为以他和乔旭现在的关系仇怨,他做出这种挑拨离间的报复举动,本来就很正常。
若是他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才是有问题。
而春荷会傻到在事情成功前,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乔旭吗显然不可能,这可是春荷唯一重新翻身的机会,以对方的心性,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
希望到时候乔旭能够喜欢他这份“大礼”
从后街巷离开后,乔楠便没有再在外面跑了,而是带着雨竹回了家。
等回去后周围没有了外人,看向一副心事重重的雨竹,乔楠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雨竹,如果你没办法接受刚才的事情,过几天等我娘空闲了,我就让她给你找个好人家;如果你想继续留在我身边,那么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尽快适应。”
上辈子雨竹会改变性情,是逼不得已,是没有选择,是为了保护他这个主子,能够清白坦荡的活着,又有谁愿意去做个心机深沉的小人呢
雨竹如今在他心里是不同的,这辈子他不会再让那些事情发生。
所以,他不想去逼雨竹,他希望雨竹也能够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再次被现实逼着朝前走。
乔楠摸着雨竹的头发,尽量露出不那么影响雨竹选择的笑容,
“雨竹,你和春荷不一样,你在我心里是不同的,无论你选择哪一条路,我都不会怪你,我希望你能够快乐的活着。所以,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不要因为顾虑我,就做出违心的选择,那样我会生气的,知道吗”
“公子,我”
雨竹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离开公子。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人卖了,那个时候年纪虽小,但记忆却很深刻,他被卖掉的原因,不过是因为爹娘想送大哥去私塾念书,手里缺银子,于是他和几个姐姐就成了牺牲品。
所以,爹娘如此态度,他被卖掉前的日子,自然也不是很好,吃不饱穿不暖都是常事。
是公子那时候不嫌弃他瘦小,在牙行挑中了他,避免他被送到更加糟糕的地方去;
也是公子不嫌弃他愚笨,让他做了贴身小侍,还教他读书识字明理,让他虽为奴仆,却实际过得比好些富足百姓家的孩子还要好。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公子对他更好的人了。
他舍不得离开公子,也想好了,将来就嫁与给公子做事的小管事,到时候就能一辈子呆在公子身边了。
如今公子这样问他
雨竹霎时眼眶就红了,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公子,你是不想要雨竹了吗”
别看这小哥儿平时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实际内心敏感得很,像小兔子般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吓得瑟瑟发抖,恐慌不安。
乔楠有点无奈,替对方擦掉眼泪直言解释,
“我没有不想要你了,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够选择自己想要的未来。雨竹,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已经不可能再是你心目中那个温和良善的公子了”
“将来我可能会做出很多你现在无法想象的事情,哪怕不折手段,心狠手辣,只要能够保护我所在乎的人和事,我都可以在所不惜。”
“我做不到以德报怨,我就是个俗人,斤斤计较的大俗人。”
“雨竹,如果你要呆在我身边,那么你就必须变得和我一样,对待像
春荷这样的人,绝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心软,我们的生活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平静了,你明白吗”
他内心深处是希望雨竹能够离开,不要再像前世那般参与到他身边的泥潭之中了,这辈子能够生活平静幸福。
但乔楠知道,他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帮雨竹做选择,因为雨竹在他心里早已经不再是家中奴仆了,而是和他两个亲弟弟一般的存在,他需要尊重雨竹的选择。
周围的空气一片安静。
雨竹怔怔看着乔楠抿唇,半晌开口询问,“那我是公子在乎的人吗”
“当然。”
乔楠毫不犹豫点头。
雨竹露出笑容,执著而明亮,“公子,雨竹想留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公子变成什么样子,公子,永远都是雨竹的公子。”
亦如前世那般怎么也不愿离开的样子。
意料之中的答案,乔楠心中酸涩,这辈子,他一定要让雨竹和爹娘弟弟,全都幸福安康,绝不走上前世老路。
既然雨竹心意已决,乔楠便不再多劝。
收拾好心情,帮雨竹擦掉脸上的眼泪,就转移话题,让雨竹将之前购买的铁木雕品找出来,开始办正事。
说起铁木雕品,雨竹很是好奇,“公子,这个铁木雕到底有什么用呀我没看出来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要是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也就没有我们捡漏的机会了。”
乔楠笑了笑,没有多说,直接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木工用具,开始对着铁木雕细细敲打。
雨竹满是疑惑。
但是很快,雨竹脸上的疑惑神情就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变成了失态的震惊。
只见随着铁木雕被敲碎,里面逐渐露出黄灿灿的颜色,待到乔楠将所有木雕碎块拿开,那黄灿灿颜色的东西,赫然是一个与刚才木雕模样差不多的黄金佛像。
雨竹激动不已,“公子,是金子木雕里面怎么会,会有金子呢”
乔楠耐心解释,
“传闻,每逢战乱时期,那些极为有钱有势的人家,因为家业财宝过多,逃避兵乱时不方便携带,于是,就会将多余的财宝找地方埋起来;又或者将金子、银子藏进各种外表普通的观赏物品之中,等待将来子孙后代东山再起时,有足够的本钱。”
“只是战乱凶险,这些出逃的人家很多都在战乱中死绝了,他们留下的东西,自然而然就流传了出来”
景国才建朝不足百年,距离前朝战乱时期并没有过去很久,所以当年在战乱中流落到人群中的好东西,着实还剩下不少。
只是能不能捡漏,就看每个人的运气和眼光了。
雨竹兴奋得整张小脸通红,“原来如此。公子,我们这次可真是赚大发了”
“确实赚大了。”
乔楠也高兴的点头,他们得到的这个黄金佛像,若是换成银子,粗略估摸起码能够换一万多两的银子,而购买成本,却只有几十两而已。
想想就让人激动,这银子简直像白捡似的。
雨竹心情真是难以平复,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那公子,这些黄金我们怎么处理,要不要告诉老爷和夫人”
“暂时不,这笔金子我有大用。你明天收拾下行李,后天我们去贺家村的田庄散心养病。”
乔楠小声叮嘱。
他接下来要做点事情,需要去几个村子走一趟,留在县城里面不方便出门。
“知道了公子。”
雨竹点头,他并不知道主子又要做什么,但总归公子心里有数,他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乔楠满意点头。
与此同时。
刚刚回到村子的俞州,被隔壁邻居家的婶子拦住。
邻居婶子以前和原主母亲关系不错,原主母亲去世后,对原主一直挺照顾,经常叫原主过去吃饭,听到有什么对原主不利的消息,也是第一个告诉原主的。
不过今天邻居婶子拦住他,倒不是说有什么对他不利的消息,而是今天上午,原主的一个同窗过来找他,没见着他人,便让邻居婶子给他说一声。
邻居婶子道,“今天来找你的那个书生郎叫贺元柏,他说是你在私塾的同窗,刚在书斋里抄录了一本什么什么书,想跟你探讨一下,看今天你不在,就让我跟你说一声,得空了过去找他,顺便商量你们那个啥,哦对了,买谢师礼的事情”
“贺元柏”
俞州搜索了下记忆,顿时想起来是谁了。
贺元柏是原主在私塾关系比较好的同窗之一,两人因为家境贫寒,经常一起去书斋抄书赚钱,又因所在村子相隔不远,回到家后私下里也经常相约探讨学习。
今年他们都考上了秀才功名,即将前往书院求学,在离开前,按照惯例要给私塾夫子送一份谢师礼,他们两个都是穷鬼,贵的东西买不起,便只能在心思上下功夫了。
因此,这才过来找他商议,结果没想到今天他不在家。
谢师礼这个事情确实应该好好商量一下,毕竟他虽有原主记忆,但想法上还没有彻底适应这个古代,要是礼物一个没选好,犯了恩师忌讳,那就不好了。
这般想,俞州将手上原本买来自己喝药吃的蜜饯递给邻居大婶,赶紧道谢,
“多谢婶子转告。”
刚好这两天当铺的人就会来村子里收房收田,他去贺家村躲躲清静也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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