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殿中, 翠微天的弟子们一个个都喜气洋洋。
他们拿出浑身解数,做出一道道灵食,摆到桌上, 庆祝凤雏身体恢复,还成功通神, 可谓是双喜临门。
沈青雀兴高采烈,“师弟,这些都是大家专门为你做的,多吃点”
凤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谢谢。”
陆墨离殷切介绍“这道灵参山鸡汤,师弟你一定要尝尝为了挖这棵灵参, 薛师弟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刨了许久,就怕挖断了哪里的根须影响药效。还说能挖到这么大的灵参,不愧是仙霞宫选定的地方, 灵气就是充沛, 这样好的东西都在山里随便长,叫他好运气找到。”
“还有这个山鸡,应该也是灵兽, 跑得飞快,师弟们围堵许久, 才总算把它给逮到。羽毛颜色鲜亮, 精力旺盛,还十分聪慧,锅里炖着的时候香味四溢, 可把其他人都给馋死了”
凤雏在大家的注视下, 拿着调羹舀了一点汤, 送到嘴边仔细尝一口, 眉眼柔和的说“味道很好。”
听到他这句,薛念很高兴,一起抓鸡的弟子们也都欢欣雀跃,其他人与有荣焉,也是欢欢喜喜的。
尝过灵参山鸡汤,立马有人介绍下一道灵食,务必要叫凤雏把每道灵食都尝一遍。
现场气氛热络,如众星拱月围着凤雏转。
见弟子们和乐融融,一扫之前的低迷沉闷,兰惜很是欣慰。有他在场,弟子们可能没法放开,所以没参加徒弟们的小聚会,抱着老婆站在不起眼的位置看了一会儿,返回房间休息。
绷了这么多天,他也累了。
照例将老婆放在身侧,兰惜躺下,闭上眼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惊天动地的气势惊醒。兰惜猛然起身,警惕看向某个方向。
没有犹豫,仔细感知片刻,兰惜一手揽住老婆,走出房间,站在庭院抬头看。天空不晓得何时飞来许多云舟,每一艘都极为豪华大气,特别是被围在中间,明显是首领专坐的云舟,遮天蔽日,磅礴霸气,不论是从造型还是体积,无不说明它的特殊。
那几乎是一座飞在天上的宫殿。
这样大的手笔,肯定不是普通宗门能够拿的出。
兰惜找了找,果然在云舟上发现他们的标志,与凤雏当日搜到的小令牌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是鬼泣谷来了。
这样大张旗鼓,锋芒毕露,来人在鬼泣谷中一定极有地位,聂笑尘来得时候都没有这样大的动静。
刚来仙霞宫便放出如此强烈的气势,分明就是来者不善,亦或者,下马威。
仙霞宫这边不甘示弱,同样放出气势与鬼泣谷对抗。
仿佛是互相试探以示友好,两边气势对撞一番,表明自己的强势不好惹,又不约而同撤掉气势。
兰惜回房间,安抚受到惊吓的弟子们。
这是仙霞宫和鬼泣谷的交锋,虽说起因与翠微天有一点关系,但不适合拿到台面上来说。这种时候翠微天还是安分点,不要随意冒头,以免节外生枝。
苏云蕖是仙霞宫的宫主,万事自有考量,她会因为凤雏的事愤怒,却不会因此失去理智,做出有份的事情,拿仙霞宫为自己的私欲冒险,不然如何坐稳这个位置。在她之上还有卸任的师尊,以及藏在宗门背后不晓得多少年的老祖。
一个充满事业心的人,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
兰惜与弟子们在含光殿内等待,该做什么的做什么,关于聂笑尘惹出来的事情,是时候有个交代。
果不其然,没有叫兰惜等待太久,郦青瑶亲自过来告诉他一个消息。
鬼泣谷妥协了,少谷主聂笑尘被判押上诛仙台,鞭一百戒鞭。
郦
青瑶恭恭敬敬道“师尊说,前辈的弟子也是苦主之一,应当知晓这个消息,以告慰受害者。”
兰惜心中一动,趁机打听,“其他门派的苦主也都会去观刑”
郦青瑶回答“这是自然。此事牵涉甚广,苦主们不好亲自出面,以免越描越黑,都是门中长辈代为出马。”
兰惜面露犹豫,“这叫旁人知道,怕是不光彩。”
郦青瑶“前辈放心,宫主考虑到苦主颜面的问题,隐瞒部分真相,对外说辞是鬼泣谷少主行事荒唐,在仙霞宫依旧不安分,被捉个正着,请诸位前来观刑,以证清明。”
说辞含糊,可聂笑尘作为鬼泣谷少主被判一百戒鞭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必定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连鬼泣谷都没法将他全须全尾的捞出来。
两个都是大体量的门派,双方实力不具备压倒性优势,能叫鬼泣谷妥协,肯定是聂笑尘自己找死,才叫鬼泣谷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一百鞭就一百鞭,总比被杀了强。
兰惜轻轻咳嗽,“冒昧问一句,聂笑尘究竟是做了什么虽说我的徒儿也是苦主之一,可这些天我们一直待在含光殿内,对外界消息滞后听闻,他有私底下画春宫的爱好咳咳咳,这种个人爱好荒唐是荒唐,可因此被打一百戒鞭,连鬼泣谷都认了,堂堂少谷主,就是行事荒唐点,也不止于此。”
郦青瑶神色为难,不知道想到什么,羞愤,耻辱,难以启齿。
兰惜立马道“要是不方便透露,就当我没问。总而言之,聂笑尘得到应有的惩罚,真是大快人心。”
这样的好事,必须去围观啊。
郦青瑶一走,兰惜立马把好消息告诉凤雏,以及其他弟子。
果然,沈青雀一听,咋舌,“一百戒鞭,打这么狠要是修为弱一些 ,能直接打死的吧。”
陆墨离“管他呢,反正是聂笑尘倒霉”
沈青雀想想,“也是,鬼泣谷都认了,说明聂笑尘肯定还做了非常可恶的事情,连他们都保不住他。”
行刑的时候,果然很多人来诛仙台围观。
通过服饰能够看出是不同门派。
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交流,这种事情哪好意思拿出来议论,全都神情严肃得盯着诛仙台,看着聂笑尘被押上来。
鬼泣谷的修士个个脸色难看,看着聂笑尘被押着上去受刑,跟自己挨了耳刮子一样。
想想也对,鬼泣谷的少主在仙霞宫受刑,还这么多人围观,不就等于鬼泣谷当众挨了耳刮子,颜面扫地。
传出去必定沦为仙魔两道的笑柄。
这样鬼泣谷居然都认了,可见聂笑尘犯的事儿有多么严重。
兰惜望着新出现的鬼泣谷修士,其中有个明显的领头,跟身边的人打听,“道友,鬼泣谷那边领头的那个修士是谁出门竟然这么威风。”
“是他们谷主。”
兰惜恍然“难怪了。”
果然是老爹亲自来捞儿子。
说了一百戒鞭,就是一百戒鞭,打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弄虚作假。
刚开始聂笑尘还能惨叫,后面连叫都叫不出来,行刑的地方到处都是他的血,宛如凶案现场。一道道鞭痕密密麻麻分布在他后背,打得血肉模糊。
鬼泣谷的谷主神色越来越难看,却始终没有上前阻止,冷眼看着一百戒鞭打下来。
最后,聂笑尘已经是个血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跟条死狗一样叫鬼泣谷的修士抬走。
兰惜看得津津有味,还真别说,聂笑尘叫起来怪好听的,令人心情愉悦。
凤雏面无表情围观全场,鬼泣谷修士准备撤离的时候,忽然,鬼泣谷谷主好似感觉到什么,冷不丁转头,
与他对视。
一边是魔道第五门派的鬼泣谷谷主,一边不过是个刚刚修炼的小弟子,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可对方就是能在众多视线的瞩目下,精准找出凤雏的位置。
兰惜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将凤雏挡住,眼神不偏不倚,与鬼泣谷谷主对视。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还顺势打量了下,兰惜却觉得不好,他感觉到老婆蠢蠢欲动。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当初在梧桐城大街上瞧见天机道人时,老婆就是这样蠢蠢欲动的。那个时候不知道老婆为什么这样,还有些好奇,之后天机道人就让老婆给打死了。
现在兰惜可不敢好奇了,先不说这里是仙霞宫,不占据阵地优势,天机道人要不是被王灵官的神像压制,还有众多翠微天弟子一起施展灵官诀大阵,双重压制,想要打死他怕没这么容易。
众目睽睽之下,老婆冲上去跟鬼泣谷谷主干架,旁人只会以为是他的意思。
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时机很不好啊。
要打,就得找个恰当的场合。
鬼泣谷谷主这样的身份,一击不成必有后患。
兰惜用力揽着老婆,不让他冲上去掏人家心窝子。所幸老婆虽然蠢蠢欲动,到底没有不管不顾。
那边的鬼泣谷谷主心里头没由来激灵一下,却不知道从何而来,只能暂时记住,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收回视线,看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儿子,他绷着脸,狠狠将这笔账记下。
是了,他虽然退让了,但心里可没放下。
这笔账,迟早要算回
鬼泣谷谷主冷冷道“走”
一行人登上云舟,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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