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日上三竿, 兰惜依旧赖在床上懒得动弹,跟临霜辞腻在一起。
赖床的感觉真好,特别是跟老婆一起赖床, 简直美滋滋,爽歪歪,亲老婆手指,玩老婆头发, 黏在一起腻歪。
还是临霜辞看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 坐起身准备起床, 兰惜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腰肢,蠕动两下,将脑袋枕在他腿上,耍赖不让起身。
临霜辞摸摸兰惜的头发, 眼里浮出几分笑意,“再不起,你的徒弟们可要着急了。昨日庆功宴,你要同其他门派应酬,没能和他们好好说上两句话。今日清闲,一定会来找你,诉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有何收获, 这等开心的事情, 怎么能不和师父分享一二。”
兰惜可耻的怂了, 跟老婆躺一块儿腻歪是一回事, 徒弟们挤在门外他还跟老婆腻歪就是另外一回事。
想想就要头皮发麻, 尴尬到脚趾扣地。
兰惜艰难的坐起身,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 从脖颈处一路往下, 宛如洒了许多玫瑰花瓣,神色肉眼可见的慵懒颓废。
临霜辞帮他穿衣服,打理的仔仔细细,一丝不苟,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以前兰惜就是这样帮老婆穿衣服的,现在轮到老婆伺候他穿衣服,给他梳头发戴发冠。
在桌案前的蒲团上坐下,兰惜终于精神起来,“昨天庆功宴吃金蛟肉,那滋味真是一绝,可惜你不在。我们一起烤着吃怎么样切成片,放在烤炉上慢慢熟,再撒上调料,现烤现吃。”
临霜辞含笑道“我虽然没去参加庆功宴,不过清澜和凤雏都送了金蛟肉过来,一个人吃着没滋味,便收着没动。”
兰惜立马道“那我们现在一起吃。”
临霜辞“嗯,好。”
修士用的烤炉精巧方便,无烟无火,夹起片好的金蛟肉放上去,不一会儿便散发出诱人香味,再洒上调味料,香味更浓郁。眼看熟了,兰惜夹起第一片烤好的金蛟肉放入临霜辞面前的小碟子中,“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这个程度烤的正好,吃着最鲜美。”
临霜辞矜持夹起金蛟肉放入口中,仔细品味,半晌颔首,“的确滋味不凡。”
兰惜眉飞色舞,发誓“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海鲜”
现在的情况,想吃什么海鲜抓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的,普通海鲜随便抓,还有各种海兽,不过在金蛟肉面前都是弟中弟。”
不愧是海洋一霸,每天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好吃。
临霜辞将第二片烤好的金蛟肉夹起来放入兰惜面前的小碟子,“喜欢多吃点。”
兰惜夹起来啊呜一口吃掉。
跟老婆一起吃烧烤感觉就是不一样,烤肉好吃,老婆好看,心飞扬,快乐双倍。
一顿吃下来,兰惜昨日被创了一下的郁郁之色终于一扫而空,又变得生龙活虎。
空气里残留着烧烤的余味,临霜辞泡了两杯茶,冲散房间之中最后的海鲜味。窗户外面阳光正好,云舟停留在水面,能闻到淡淡的水汽。一只小鸟在窗前落下,胆子大,一点不怕人,歪着脑袋探头探脑,似乎是被飞出窗户的残留香味引诱过来,想要找好吃的。
临霜辞端起茶杯轻啄一口,放下杯子,漫不经心瞥一眼,小鸟好似受到惊吓,振翅飞走。
他掏出一盒药膏,让兰惜仰起头,仔细给他涂抹,擦在脖颈的斑驳红色之上。
药是好药,效果立竿见影,不一会儿便还兰惜一个白皙无痕的脖颈,没有留下任何暧昧红痕。
兰惜比了个赞。
弟子们几乎是掐着点儿来的,特别识趣。
谢清澜作为大师兄走在最前面,其次是这次战争中表现格外亮眼的凤雏,师兄弟们都对他心服口服,大家簇拥着一股脑涌入房间,叽叽喳喳的
向兰惜诉说这些日子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讲到兴奋之处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还时不时有人补充。
五十个弟子,一起讲故事,这个讲了那个讲,与大家分享自己的战绩。
显然兰惜不在的时候他们自己之间交流过了,有谁讲着讲着添油加醋,别人就会指出来,表示对吹牛的鄙夷之情。被戳穿的也不气恼,面不改色的继续吹牛,一本正经忽悠。
这是师徒的快乐时间,一起听故事,一起笑。
兰惜捧着茶杯听徒弟们讲故事,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时不时鼓励赞赏一句,对徒弟表示肯定。
旁人的赞美之词他们早就听过无数遍,什么少年英才,天之骄子,说的再花团锦簇都比不上师父一句简单的夸赞和肯定的眼神,这才是最令人开心的。他们组团跑过来,为的不就是这个嘛。
快乐时光总是不知不觉流逝的,待大家都回神,外面天色竟然开始黑了,一整天过得好快,一眨眼就从指缝间逃走。
大家只觉得意犹未尽,把握着分寸,向兰惜告退。
师父是有道侣的,晚上肯定不能留着打扰。
就算没道侣,晚上也不能随便打搅,大家都是需要私人空间的嘛。
告退之前留下各种各样的战利品,有打海兽掏出来的兽珠,有从海族身上拔下来的最好看的鳞片,有漂亮的贝壳,有圆润的珍珠,还有各种好看的石头,形状奇特的珊瑚他们把自己觉得有趣的东西单独拿出来,献宝似的送给兰惜,兴奋的告诉他为什么喜欢这个东西。
不是其他人眼里的高价值战利品,就单纯的入了眼,觉得喜欢,于是小心收起来,送给师父。
他们喜欢的点,兰惜很容易就t到了,因为他也喜欢,并且觉得可以把徒弟们送的这些东西串起来,做一个风铃当作纪念。
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大家一起来啊,集思广益。
于是准备告退的弟子们都被留了下来,大家一起做风铃。
凤雏十分遗憾的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龙形臂环,那眼神,仿佛是在遗憾没有及时把小龙龙创死,不然现在可以献上去给风铃当个装饰,那一定会是最牛批最拉风的风铃。
看得龙君毛骨悚然,差点炸鳞。
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做风铃,临霜辞含着笑,偶尔也给点意见。
当这个风铃完成的时候,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作品,弟子们心里都涌出成就感和满足感,比创死金蛟打了大胜仗还要快乐的感觉。
骄傲,兴奋,心满意足。
并不约而同认为这个风铃应该放在师父房间里当装饰,好叫师父每天都能瞧见。
弟子们的心意兰惜自然不会拒绝,亲手把风铃挂起来,现在只是临时挂的,以后回了翠微天,才是这串风铃以后一直挂的地方。
看着弟子们鱼贯离开,唯有凤雏单独留下来,兰惜便知道他应该是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凤雏垂着头,取出一叠东西,轻声道“这是弟子打的第一条蛟王,剥皮抽筋时便想着要送给师尊。后头虽然打了更厉害的金蛟,还是感觉不如这一条有意义。”
这条蛟王通体雪白,剥下的蛟皮晶莹剔透,很是好看,不同角度看过去还能感受到五彩斑斓的白,折射着光彩。
兰惜欣然接受,“徒儿有心了,为师十分喜欢。”
随后凤雏一把撸下胳膊上的龙形臂环,双手奉上,“弟子心想,这东西对师尊或许有用。”
兰惜眼里的笑意更深,他如何认不出这条装死的家伙是谁,真是可怜,偏偏落到凤雏手里。哪吒一定不介意创死这条小泥鳅玩玩,是凤雏保住他的小命,却也逃跑无望。
他们正和海族交战,
身为海族大圣的龙君自然十分有用,活的比死的有用多了。
兰惜给了凤雏一个赞赏的眼神。
将东西都献上,凤雏没有多加逗留,果断告退。
兰惜捏着小龙龙,笑呵呵的甩了甩,“咱们又见面了,真是缘分啊。”
龙君痛苦的闭上眼,从杀胚手里落到扶光上尊的姘头手里,哪里是缘分,分明就是孽缘。
他就不应该答应和其他七个坑货联手。
见他萎成风干的小泥鳅,兰惜笑呵呵,和善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派海族将他从绛霄仙府里偷出来,说不定还不会醒来,我也不会遇见他。”
龙君眼皮狠狠一跳,感觉龙筋好像有点悚,终于没法继续装死,他怕继续装死,可能会变成真的。
发憷的看一眼那个可怕的风铃,谁规定了成为大圣就不能害怕,以前他是威风凛凛的龙君,睥睨天下,现在他只是一个弱小可怜的小龙龙啊。
龙君咽了咽口水“我可以解释的。”
兰惜置若罔闻,“实力到了人仙大圣这个级别,再想更上一层楼千难万难,否则为何前人修到这个水平就会破开虚空飞升上界,实在是因为下界资源有限,已经无法满足需求。这时候,同级别强者的尸体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晋级良药,若是比自己还要强,那更是千载难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绛霄仙府宣称扶光上尊飞升了,不偷简直对不起自己,只要一口吞了提升实力,仙府的老头子就是再生气又能如何。”
“没想到居然会亲眼瞧见扶光上尊,那自己派人偷了个啥如果真是上尊尸骨,他是被气活过来了如果不是,上尊莫非是从上界下来”
“不论哪一个,都是细思恐极,沾了个烫手山芋。”
兰惜露出一笑,落在龙君眼中,洁白的牙齿仿佛闪着寒光,宛如一口撕肉的利齿。
“感念上尊恩情那东西或许有,可那得是上尊活着的时候。将上尊尸骨吞入腹中助自己实力提升,这天大的恩情以后必定铭记在心,日日不敢忘怀。”
“感恩的事儿,跟自己提升实力,可以一起进行嘛。”
感恩的吞掉尸骨,岂不完美,上尊不但永远活在自己心里,还活在了自己身体里,合二为一。
龙君又看一眼风铃,飞快道“海族听从我的命令对人族沿海发起骚扰,并未动真格,但现在结下大仇,海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实力虽然强,却护不住沿海所有普通人族,只要一场海啸就能带走许多脆弱的人类,一场大雨就能摧毁无数凡人。除非我亲自出面,命令海族住手。”
他强调“现在能够一声号令海族的存在唯有我。”
龙君的意思非常明显,或许人族可以不顾一切继续开战,甚至打到海族认输为止,但期间因为海族报复行为会死掉数以万计的普通民众。
但龙君现在这幅样子明显不适合在海族面前现身。
兰惜冷笑“恐怕只要你一现身,金蛟王就会吞了你好叫自己化龙,成为下一代龙君。除了他,其他实力不错的海族估计也会想要搏一搏,也许就成功了呢。”
龙君不语,默认了。
兰惜“所以我们还要帮你恢复实力。”
临霜辞轻笑,“此战本就因你而起,打的这么一手好算盘。”
龙君“上尊若要怪罪,我无话可说,这位道友言已至此,多说不过是狡辩。何况扪心自问,谁受了瓶颈桎梏不想突破,甘于困顿余生的。上尊大恩,我铭记于心,可对着一具尸骨若我死了,大概也会沦为别人的盘中餐,助他提升实力。比起追究谁对谁错,化解如今的事态才是当务之急。海族之中有着我的万千龙子龙孙,我如何不心痛。上尊怜悯凡人不易,亦不想如此多的人族受到
牵连,平白送命。你我达成协议,共同化解僵局,将伤亡降到最低,不过是互利互惠。”
“何况还有一事,我与诸位大圣联手对付赤轮道尊,我怀疑背后有人算计。意在叫人妖两族两败俱伤,就如八位妖族大圣与赤轮道尊现如今的情况一样。”
兰惜怀疑的问“你为何答应其他大圣联手对付道尊”
龙君沉默一下,委屈的说“凡人航海遇到海难乃是常事,或因为船只不行,或因为运气不好遇见暴风雨,或是触礁,也有遭遇海怪叫水底下的东西拖下去吃了的。常在海边讨生活的人都明白,可道尊为此总是找我晦气。他莫名其妙打了我这么多回,我打他一回怎么了”
他忿忿不平,眼中含泪,“无论道尊打我多少回,我内心都是不服气的就算他后来认识到海难其实大部分跟海族没关系,我也要用嘶哑的喉咙喊出”
“赤轮老儿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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