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角落的卡座, 灯光明亮。
提纳里和艾尔海森聊天,林浔的兜帽取了下来,托着腮坐在旁边看赛诺和卡维打牌, 她要的酒被提纳里以她未成年为名换成了果汁,所幸林浔也并不嗜酒, 一样的喝了。
八个骰子一起在桌面滚动,林浔看着赛诺越打越上头,把其他三人轮流挑了好几遍。
但玩久了似乎还是有些懈怠, 他们聊起了最近的时事。
提纳里说起最近降诸魔山有些异动, 就在古国的巨型机关原本的位置, 说着轻轻瞄了林浔一眼。
林浔顿时警惕, 一副不要来碰瓷我的表情。
赛诺点点头, 了解了一下情况后表示会抽空去看看。
“不过说起最近的事件,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个。”谈起工作上的事,大风纪官严肃许多, 他伸手比了一个三与六的手势。
“什么意思”卡维跟着比了比。
与基层接触最多的卡维都不知道,呆在化城郭的巡林官和关在办公室里的代理贤者就更不知道了。倒是林浔眨了眨眼睛,“是奥摩斯港那个吗”
“你知道”赛诺眼神微变, 靠近林浔。
这个信息是常年和风纪官有联系的线人的,其实具体代表了什么并不清楚, 只是线人发现了这个手势在一批人群里传达着,才作为异常情况报上来。
“非常刺激哦”林浔也趴上桌子,“是摩拉。”
“什么摩拉”卡维也凑过来,好奇地问。
林浔看了看这四个人, “你们不知道奥摩斯港的地下赌场吗”
“地下赌场”艾尔海森沉默了一下, 意味深长地盯着似乎又要让他加班的林浔。
赛诺则完全认真起来, “说清楚, 林浔。”
“奥摩斯港有个地下赌场,是由常停靠在港口的富商们串联组织的。但没有固定的地点,他们将赌博的场所随机设在靠岸的商船上,具体时间与过关暗号也都是临时告知。”林浔比了个三和六的手势,“赛诺你知道的这个,是前几天赌场里的大事件,有人在里面大杀四方,赢了三千六百万摩拉。”
“嘶三、三千六”卡维睁大双眼,脸上都泛了几分红,难以置信结结巴巴。
提纳里也微微睁圆眼睛,尾巴竖在身后。
“私设赌场,聚众赌博。”赛诺面沉如水,像是下一秒就要抽出赤沙之杖连夜杀往奥摩斯港。
“如果真如你所说,奥摩斯港存在这样一个隐秘的地下赌场,连本地人都不甚清楚,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如此详细的情报,林浔”艾尔海森冷静地看着她。
“我在现场啊。”林浔真诚地回答“其实,我觉得还蛮好混进去的。”
提纳里顿了顿,十分迷惑,“你为什么会混进那种地方”
林浔十分认真,“我没有因为自己在进口店排了半天队想买的甜品被人插队抢走,就趁夜去人家船上凿洞哦。”
提纳里
卡维艰难地出声,“这样也不对吧”
赛诺面无表情,“林浔,晚点跟我走一趟。”
林浔震惊,“我还没凿呢”
“我知道,但赌场案需要你协助。”赛诺认真道,见林浔仍是犹豫,他继续问“你还有其他安排吗”
“确实有。”林浔拉出面板看了看时间,委婉道“我和一位黑市商人约了时间,去看看新流出来的一种精神毒、品,后半夜还要去传说中的灰色地带见见世面。”
沉默,谜一般的沉默。
艾尔海森微微吸了一口气,双手交叠在下巴,开始为辞掉代理贤者一职的函件思考措词。
“我跟你一起去。”赛
诺冷酷地说着“我也很想涨涨见识。”
提纳里宛如遇见世界难解之谜,“林浔,你一天到晚,究竟在干什么”
卡座的交谈还在继续,酒馆的大门又被推开。对着门的林浔侧眼看了看,只见金发旅者带着白色飞行物走进来。派蒙进门后就在左右搜寻,看见她后眼睛一亮,与旅者一同走过来。
“这就是你在等的外遇者”艾尔海森平静地问。
林浔正直道“请不要在我大舅子面前乱说”
“你说的真爱是旅行者的妹妹”提纳里也飞快反应。
“什、什么”卡维懵了一下,“刚刚那些不是在开玩笑吗”
赛诺的表情也木了一下。
“你们在说什么啊”派蒙同款懵逼脸,但她迅速看向林浔,“不会是你又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吧”
林浔不屑“我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这不是已经不打自招了吗”派蒙双手叉腰,然后习以为常地叹口气,“不过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是在聚会吗”
“嗯。”提纳里很平静“顺便陪林浔等她的外遇对象。”
林浔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趴在餐桌上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
“嗯又是你们的朋友吗”喝得有些微醺的卡维挠头。
见艾尔海森没有出声的意思,提纳里便开口介绍了一下旅行者的身份,又对空介绍了一下妙论派之光的卡维。
卡维对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早有耳闻十分惊讶,得知在场人士都参与过拯救小草神的计划更是一脸呆滞,仿佛一觉醒来全人类都背着他进化了。
艾尔海森问起旅者为何这么晚来酒馆,空摇了摇头,“只是来确认一些事情。”
时间越来越晚,桌上的牌也没人再动,其实已经到散场的时候了。但旅者的到来还是带来了些新鲜话题,他们说起了在沙漠的一些经历。提纳里动了动耳朵,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一起的卡维和林浔。
明明没有喝酒,但少女的眉眼却泛了几分迷醉的红,感觉不对劲的提纳里扫了眼林浔的水杯。只见原本的石榴汁已经没有了,这家伙喝完了果汁之后相当自然的给她自己倒了酒。
她身旁的大建筑师也是微醺的样子,正拿着林浔分享给他的建筑照片翻阅。他们在说建筑的对称美学 ,虽然卡维再三申辩对称之美,但少女还是在喃喃着要审美疲劳了有没有沉厚的斜塔或者赛博朋克类型的建筑,卡维显然很不服气,酒意上头的说着说着就把他的手提箱梅赫拉克祭了出来。
他根据林浔的意见飞快勾出一顶塔的草样,模糊的塔檐,极端的对称,稍稍倾斜并将色调整体打暗之后,居然令人瞬间领会到了充斥历史尘埃般的不对称之美。
“不会倒下来吗”提纳里才发现赛诺也在关注那边。
艾尔海森和空的谈话也停下来,看向喝上头的林浔和卡维。
林浔已经对卡维提出了让对方皱起眉头来的赛博朋克设计理念,姿容昳丽的青年消化了半天,仿佛个人审美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他气势汹汹地反驳不易居,林浔也充满了不顾他人死活的执着,一个说没有实用性,另一个说管他实用性。金发青年愤怒而委屈,如同遇上一个讲不通道理的甲方,只有忿忿不平地按对方的想法做了个概念图。
照理来说卡维应该不懂不夜城和光污染的概念,但随着概念图逐渐呈现,林浔的表情也逐渐消失。
少女安静之后像极了只在幽暗处开放的白昙,她盯着那张图看了好一会儿,随后站起来,“我明白了。”
“她明白什么了”派蒙有不详的预感。
没有人回答她,只见林浔伸手握住金发青年的修长的手,言语郑重,“虽然
还是第一次见面,也来不及提前准备花和戒指,但是拜托了,请你嫁给我”
提纳里耳朵一震,“林浔”
“咦咦咦咦”派蒙慌张道“林浔在说什么,是我听错了吗她让卡维嫁给她”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林浔摸出一张支票,“请你收下这三千六百万摩拉。”
酒意上头的卡维在支票入手的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但随即又因为天降巨款而进入宕机状态,下意识就想点点头。
“抱歉,她应该是喝多了”提纳里面无表情地介入。赛诺抿唇看了一眼支票,也站起身来,“看来你确实有必要先跟我走一趟,林浔。”
“什么什么什么情况”派蒙跟不上事情发展。
“不要”林浔努力地试图挣开提纳里,声情并茂地表达道“我对卡卡罗特先生是真心的”
派蒙“卡卡罗特又是谁啊”
艾尔海森事不关己地坐在一边,理智地纠正林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叫卡维。”
“不好意思,她喝得太多,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提纳里顾不上被吵得耳朵疼,黑着脸匆匆便向其他人告别,抓着林浔往外走。
赛诺也紧跟上。
“怎么办,空”派蒙看向一直抿唇不语的金发旅者,旅者几番挣扎动摇,还是也追了上去。
一脸懵逼的卡维还坐在原地,手里的支票被赛诺以可能涉及到案件为由带走,但人还没从天降巨款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只有看着满脸醉态的少女噫噫呜呜地被带走了。
艾尔海森嗤笑一声,要是平时,卡维已经气急败坏地回了嘴。但此时的大建筑师,还是不由呆呆地又看了看刚刚捧过一笔巨款的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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