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大陆的地貌已有千年不曾改变。
即便各国仍在流传神明造山填海的轶事, 使得金苹果群岛与孤云阁之类的地标都蒙上了一层神明伟力的神秘面纱,但所有的奇闻传说远不及亲眼所见的移陆填海来得直观震撼。
在这个八月的午后,沿海诸国都清楚看见了海上的异动。人们看见撕裂天地的漆黑节点, 看见广袤无垠、几乎延伸到海岸线另一边的土地参次不齐地浮现在海面,看见翻滚的海浪冲击港口, 看见整个提瓦特大陆都在轻微震颤。
人心惶惑,教令院则在此时发布了一则公告,通告了五百年前的邻国的现世。
一石激起千层浪,民众哗然不已。
“所、所以那是坎瑞亚”刚与旅行者从璃月回来的派蒙大吃一惊,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复杂又震撼地说“难不成、难不成又是林浔做的吗”
闻言, 正聚在一起的赛诺、提纳里与艾尔海森都没有出声。代理贤者沉吟片刻“小吉祥草王公告的内容只有这些, 更具体的, 恐怕只有去问问本人了。”
须弥的应对太快了,无论是奥摩斯港的临时禁航令,还是地震刚开始就贴上各个公告板的公告都昭示着小草神的知情,但地震开始后小草神便闭门谢客, 任何人都无法求见。
海上的漆黑节点仍在持续传送,据公告的内容来看可能会持续整整三天。
但现在舆情沸腾,哪怕远离权利中心如提纳里, 也不免被忐忑不安的巡林官们反复询问, 更别说赛诺和艾尔海森了。
特别是艾尔海森还不能直言他也不清楚情况, 只有打着草神的幌子强硬安抚,如果连实际掌权人都弄不清形势,那就更遑论稳住人心。
商量了一会儿, 大家还是决定先找到林浔。
时间有限, 分头行动。
艾尔海森因为还要坐镇教令院, 便了他家的地址作为线索,毕竟林浔每天都会去找卡维送礼物。
赛诺和以大局为重所以抿着唇没说什么的提纳里便去了艾尔海森家。空正想跟去,又想起什么,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往净善宫去了。
“小草神确实知情。”被空找到的少年人偶双手抱臂,一副事不关己的悠然样子,“不过按她的说法,即便早早知道,但亲眼看见那种场面还是会有些不可思议。”
接下来派蒙与旅行者再怎么追问,流浪者只留下小草神正在处理这件事的后续便不再多说。
空去艾尔海森家与赛诺他们碰头,才知道他们也没有守株待兔到林浔。
“她昨晚来过了。”金发的青年心不在焉,“她说她不会再来了,她说她是抱着不纯粹的目的与我来往的,所以以后不会再来,如果我可以原谅她的话,就换我去找她。”
卡维手里一直攥着一个玻璃小瓶子,还把神之眼放在桌子上离得格外远。被问起,他才回过神来地摊开手,恍恍惚惚道“是星星的碎片。”
透明的玻璃瓶里悬浮着一小截陨铁,周围还漂浮着星星点点的碎屑,“她昨晚送给我的。”
离开艾尔海森家,派蒙跺脚, “这家伙,到底又跑到哪里去了”
正当三人一食品陷入困境,打算从昨天林浔消失的健康之家重新追查时,好心的骑兵队长出现了,得知了他们的事情,为他们了昨日在奥摩斯港见过林浔这个情报。
他们便前往奥摩斯港。
奥摩斯港目前正处于禁航状态,港口持续被巨浪冲击,无论是商旅还是本地居民都被安置到了远离海边的其他区域,卫兵也将沿海一带封锁起来,防止有人误入。
大风纪官以职权进入了封锁线,只见还拴在港口边的商船高低起伏,在海潮中左摇右晃,而远处撕裂天地的漆黑节
点压迫感十足。
“呜啊,空”虽然在璃月就已经看见,但在地理位置更加接近的奥摩斯港直面这个场景,派蒙还是不由往空身后躲了躲。
这次没花多长时间,他们找到了林浔。
空无一人的海港只有斗篷怪人的身影坐在堤岸边。惊涛拍岸,带着雪白的浮沫声势浩大地一遍遍破碎在堤岸上;风也极大,浩浩荡荡地裹挟着浪花四溅纷飞。
“林浔”派蒙立刻喊出声。
海浪声很大,但林浔还是似有所感地回过头。
“你这家伙到底在干嘛啦”派蒙立刻激动地飞过去,“你知不知道璃月都要一团乱了层岩巨渊下面、下面出了大事,凝光还在跟我们说,你就又在这里搞出事情了你这家伙、你这家伙要干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提前打个招呼吗”
空和赛诺提纳里跟随派蒙靠近,但派蒙刚闷着脑袋一头撞进林浔怀里,伸手似乎想接住派蒙的少女却意外被撞得一个趔趄,失力地往后一倒便翻过栏杆马上要摔进汹涌的海潮。
“林浔”空瞳孔骤缩,瞬间蓄力奔跑起来。
所幸距离不远,他毫不迟疑地翻过栏杆时刚好抓住林浔的手。金发旅者紧接着放出荒星,眨眼间便调整好抱住林浔的姿势踏着荒星又重新跳回了岸上。
“没、没事吧”派蒙显然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
林浔衣裙潮湿,兜帽盖在脸上,虚弱没有应答。
来不及让空把人先放下,提纳里上来便抓住林浔失温的手,又掀开少女的兜帽,瞧见林浔苍白又透着病态红晕的脸,皱着眉头问了身边的赛诺一句,“她昨天起就在发烧”
“嗯。”赛诺也皱眉点头。
林浔这会儿才有些回过神来,挣扎着下地。海浪声有些大,以至于因发烧有些昏沉的她听不太清身边的人说了什么话,但她大概也明白会说什么,只是借空扶住她的力道站稳后摇头。
“我要呆在这里。”她低哑地解释“我用了深渊的力量作传送阵,要在这里随时净化深渊的影响,不然污染会扩散。”
荧和戴因带着深渊教团正守卫在国土四周,防止计划被干扰或有无关者乱入,为防止有人被污染或意外加重污染以至于失去理智,林浔必须坐镇。
“生病了不及时治疗可不行啊”一个轻快的声音忽然传来,赛诺一把抽出赤沙之杖迅疾地指向来者,冷声问出现在封锁线内的陌生人,“什么人”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粗暴嘛”绿斗篷的诗人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只是个普通的吟游诗人罢了。”
派蒙惊喜“卖唱的”
“你们好啊”温迪朝派蒙和空笑笑,又看向林浔,仍是嬉笑的样子,却放缓了声音,“我帮你看着,你去休息吧。”
林浔一脸迷惑,“你这个最容易被污染的家伙在说什么啊”
“没关系如果真的被污染了,我会飞快赶到你身边去,让你来处理的”温迪笑眯眯地说着,又哼哼了一下,“毕竟出了事自己一个人离开的话,没有良心的家伙是不会来看我的。”
林浔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地往天空看了一眼,已经是第二天了,依旧平静无波,到目前为止也还没出现有崽污染加重被传送过来净化的情况。于是她点头,相当赖皮地说着美少女可不会给任何报酬的话,跟着空他们离开了。
但实际上还没踏出封锁线,她就意识不清了。
为什么这个鬼游戏在生病方面的体感这么惊人啊可恶
林浔烧得昏天黑地,一会儿冷得缩成一团,一会儿又热得大字型踢被子,用尽全身力气抵抗却还是被灌了一碗苦药便开始神志不清呜呜咽咽地叫“树呢树怎么还没来我要重开”
烧了两天两夜,林浔才退烧。
当高烧这个状态从林浔的状态栏里消失,她就立刻恢复了正常,压根没有病去如抽丝的说法,一下子坐起来把照顾她的提纳里吓了一跳。
“林浔”提纳里下意识探她额头。
林浔注意到自己身在净善宫,不远站着个背对着这边的少年人偶,另一个方向纳西妲正和温迪站在一起 ,注意到这边的响动,翠色的诗人转过头。
林浔观察完,蹭蹭提纳里的手,“提纳里,我好了。”
“你最好是好了。”提纳里不客气地回复,又做了各项检查,才确定她确实是恢复了。
“感觉怎么样,林浔”温迪坐在床边,“病得有点久哦,如果不是旅行者去解释,恐怕来抢你的人都打上来好几次了。”
“没办法,我一向这么受欢迎。”林浔一副正常操作的样子。
“林浔,还好吗”纳西妲也走过来,“坎瑞亚的国土已经传送完了,想去看看吗”
“不着急。”林浔自在随性的样子,“我听说璃月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
“出了很可怕的事情呢”温迪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我这种小诗人都不敢说了”
小诗人叫来了旅行者,金发双子带着派蒙来到净善宫,林浔先看了荧一眼,简单交换眼神确定国土没什么问题,才看向空。
“层岩巨渊下面,生与死的界限消失了。”空凝重地对林浔说。
由于层岩巨渊被千岩军封锁,空来了须弥之后又与血亲团聚,他便很少关注层岩巨渊的情况了。但前几天他突然在冒险家协会接到璃月的指名委托,一回璃月港便是层岩巨渊下可肉白骨、活死人的风言风语。
他一打听,才知道是守卫矿坑的千岩军日常巡逻时在无法进入的矿洞内部看见了活动的人。
这个情报立刻被层层上报,立即封锁。
但随着里面活动的人迹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有人表露身份往外面探索,大家在查探之后猛然发觉里面竟大多是死于矿难的矿工。
死人复活这件事一开始还瞒得很好,可时间一长,纸便很难包得住火。尤其是有一守卫的千岩军在某日其女意外死亡,他狠下心带着孩子的尸体趁换岗时将其投入,孩子竟然活了过来,这件事便再也瞒不住了。
只是那时幸好须弥连番出事吸引了各国目光,璃月才能尽力将舆情控制在国内。
空顿了顿,又补充此事还涉及了一位夜叉,是魈的家人。
他们此时谈及的已经是一国之秘,除却参与讨论的林浔、空、纳西妲和温迪,荧置身事外地听着没有插嘴,流浪者和提纳里也只能安静消化。
“林浔,那个时候,为了希望活下来,你在层岩巨渊里做了什么,对吧”派蒙看向林浔,出声道“你有办法处理吧”
“没事,我会去处理。”林浔思索着说。
她处理国土上天理留下的东西用的同样是书的一页,如果书有问题,那确实应该尽快回收。
“是那个吗”纳西妲略显好奇地问“能触及生与死的力量,难道是「概念」吗它是存在的”
“那倒不是。”林浔摇头,“别的东西。”
“「概念」”温迪眨了眨眼睛“即便远在蒙德我也听说了这个哦好像是很了不起的东西,也在林浔这里吗”
林浔“抱歉啦,这是美少女的秘密”
她打开仓库看了一眼,在仓库最后一页中,只放着唯一一件物品。
类圆环之理六个月古国的君王向她智慧最为出众的臣子们提出的概念,超越了时间与空间,莫比乌斯环般循环自洽的因果之律。虽然因为人力的极限无法完成最后的自洽,使之命运之蛇
的首尾无法相连,但毫无疑问,这已是整个世界都该为之震慑的杰作。,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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