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林浔从路人口中得到了情报。
白裙雪肤的少女走近路人,打听昨夜到今晨是否有看见形迹可疑的人路过。这个问题太笼统了,所以旅者一直没问到什么线索,但林浔一问,不管是在野外观星的学者,还是纯粹路过的行商都聚拢过来,殷勤的向她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情报。
“哇”派蒙看着被围拢的林浔,目光不离分毫地说道“林浔这家伙平时总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又老是干些可怕的事,险些都要忘掉她是个超漂亮的大美人了”
派蒙不知道林浔那张脸统一过一个国家的审美,她只是看着精细度和旁人全然不同的少女,由衷感叹“而且她稍微端庄一点点,就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盯着她看。”
阳光热烈,微风吹拂,没有人应和派蒙的话。派蒙拉回自己的注意力,侧头看了眼身边的空,只见旅者的金眸专注而安静地注视着那边,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
但此时回过神,派蒙忽然察觉到林浔那边有点不对劲。
她飞近了些距离。
只见刚才还在跟路人们打听线索的林浔,此刻正一脸圣洁地安利着飞天小圆帽教,感召大家一起来感受主的光辉,入教手续费一万摩拉承蒙惠顾。
周围的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哪管教义是甜份还是什么,晕晕乎乎就开始掏起了钱包。
“等一下你们在干什么”派蒙顿时震惊,“旅行者你们不要发呆了,这家伙是在趁机诈骗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派蒙”被空提溜回来的林浔义正辞严,“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信仰的权利为自己的信仰买单能叫诈骗吗”
温迪被说服了一般点头,“很有道理呢”
“哪里来的道理啊而且重点不是这家伙拿根本不存在的宗教骗人吗跟信仰完全没有关系吧”派蒙气呼呼地叉腰,“可恶旅行者你们也说说她啊”
“可是说她也没有用吧。”空早已看清事实,但想想,还是不能连起码的规劝都没有,便还是说“不能这么做,林浔。你最近又差摩拉了吗”
“最后那句话是多余的,空你老是惯着林浔的话,她会越来越不知悔改的”派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空一眼,随后带着对正常发言的期盼看向最后的重云。
“呃”被强行开麦的重云顿了顿,才温吞道“这样确实不对,林浔。”
他思索着,“不过,如果你确实需要钱的话”
“都说了没有如果啦”派蒙气得双脚蹬空气。
“好了,不要闹了。”林浔露出真是受不了你们的严肃样子“不是还有正经事要做吗,你们都认真一点”
“是谁先开始的啊”派蒙闷头撞进林浔怀里,气得小拳头捶她。
温迪眉眼弯弯地掩唇偷笑起来。
林浔问到不少乱七八糟或者完全就不搭边的情报,但抽丝剥茧后,他们还是发现观星人提
供的昨夜有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匆匆跑过有些奇怪,问明方向后,他们便继续出发。
但古怪女子的行踪消失在曲折的山道边。
“突然消失了吗”
四下探查一番仍无收获,重云眉头紧锁地陷入沉思。
线索中断,一时别无他法,派蒙便问要不要先回去看看香菱的情况。空点头认可,但林浔懒得再跑,便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在这里等。
空“”
派蒙“”
林浔静了静“请不要这么露骨地看着我,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派蒙这次聪明的不再接她的话茬,只是谨慎地问“你真的只是不想赶路吗不是想趁我和旅行者不在搞事”
林浔长吁短叹,“人与人之间门的信任已经脆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而且回访老朋友的事,能叫搞事吗
在林浔的糊弄下,旅者与有些担心香菱的重云一同先回璃月港了。林浔原本想和温迪弹弹琴打发时间门,但诗人还记挂着她的飞行技术,笑眯眯邀请她一起飞飞看,林浔便周身萦绕着高天之风练习了一下午的风之翼。
直到入夜,林浔蒙上织金红绸,拉着温迪去造访了遁玉陵的盗宝团。
林浔上次来是一年前的事了,但她毕竟是靠一本十年计划就刷爆盗宝团声望的女人,盗宝团头子对她印象很深,人还没坐下,酒就摆了上来,说是贵客到访让大家敞开了喝。
温迪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顿时就把自己埋进了酒坛里。
林浔和盗宝团头子一边喝酒一边扯,这个人说最近经济不怎么景气大家都挣不到什么钱,那个人就说对对对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飞天小圆帽教;这个人又说千岩军的管控越来越严前些日子又被抓了几个兄弟,那个人就说我们小圆帽超可爱已经会用端脑骂人了。
虽然聊得没有一句对的上,但显然两个人都很开心。
在温迪连干五坛酒,醉醺醺地喊还要的时候。林浔与盗宝团头子随口谈完了关于古怪女人的情报,毕竟人从山道消失,既然不在官道,就只能从盘踞小道的盗宝团处打听了。
问完情报,她送了对方一张四星藏宝图以作谢礼,又顺便让对方扼制手下不要为难归国的坎瑞亚子民。
盗宝团头子有点苦恼,毕竟盗宝团的作风向来散漫,偶尔淡季了充当山匪拦路赚点外快也正常,她晃晃藏宝图,皱着眉头叹气。
林浔便将枪放在她另一只手上。
营地里的篝火熊熊燃烧,二人隔着一层红绸无声对视。半晌,盗宝团头子选择收了收有些皱了的图纸,林浔始终微笑的唇也轻快地继续道“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飞天小圆帽教吗”
喝完酒,深夜了,林浔半架起烂醉的诗人离开盗宝团营地。
大概是不太舒服,温迪搁在她肩膀上的脑袋无意识蹭了蹭,小辫子的发尾扫过她的肩颈引出几分痒意。林浔没时间门顾及这些,她没想到这家伙真能在别人的地盘把自己喝过去
,又久不见周围有冒险家或旅人留的帐篷营地,已经在考虑直接把酒鬼丢在野外了。
本作者zi衣提醒您最全的原神复国是不可能复国的尽在,域名
遁玉陵附近的草土湿软,夏夜里打湿了衣物也算凉快,没什么大碍的林浔躺在原地,看见白丝被溪水打湿的温迪迷迷糊糊地醒来。
目光对上,林浔谴责地盯着对方。
但醉酒的诗人似乎没明白让柔弱少女半夜扛他找落脚处是多么罪过的一件事,只是对上视线后半梦半醒般地看着她,随后膝行凑过来,低声问她“林浔,死亡是什么感觉呢”
好像不管喝的什么酒,逸散的酒气在温迪身上总会清冽几分。林浔想了想,“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
林浔经历的死亡是任何概念也不存在的虚无,既不觉得轻松,也没有遗憾,死亡是什么也没有。
温迪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他青绿的眼眸在漫天星光里流露出几分忧伤,随后像小动物一样凑过来蹭了一下林浔的脸,“林浔,是想要信仰吗”
“不。”林浔思索着,“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就是我收到很多小卡片问我要这些东西,但我总得先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对吧”
温迪像是在发呆又像是思考,但不一会儿似乎又放弃了。夜风很轻,他在林浔身边躺下来,仿佛困倦了,闭上眼睛,梦呓般说“喜欢”
“风,苹果,”最后的词他只作了无声的口型。
林浔安静地盯着星空,不由思索那个约定那个不被任何利益裹挟、只依靠对彼此的信任而立下的脆弱约定。
次日,林浔与温迪在归离原揪住了那个古怪的女人。
等了一上午空和行秋重云才姗姗来迟,他们告诉林浔香菱仍是没有恢复,并且得到千岩军的消息,他们又在香菱营地的山崖下发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
在旅者的询问下,惊慌失措的女人才讲了她的故事。女人是山里农家的孩子,前段时间门家中父母去世只剩了她一个,没想到多年不往来的远亲叔伯得知消息,居然为了微薄的田产连夜赶来将她驱出家门,她又在夜里遇上贼人,才在挣扎间门失手将对方推下山崖。
“竟有这种事”行秋若有所思,“姑娘放心,若事实真如你所说,那你不过是为了自保才发生这等意外,千岩军想必也不会太难为你。”
重云跟着点点头,行秋又说“但你确定你所说的便是事实,没有任何遗漏了”
行秋这么一问,女人的脸色又挣扎了一下。
“还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说的”派蒙也不由劝道,“别担心,我们也会帮你的”
女人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其实她隐瞒了一些事情,只是说出来恐怕大家也不会相信。
行秋与空对视了一眼,让女人继续说。
女人便说她好像得到了一种可将性别倒换的能力,她低着头说她因是女儿身被夺家产,接着又夜遇歹徒,当时只恨自己不是男子,却没想到一下子得到了如此惊奇的能力。
她与歹徒的性别突然变换,才有了力量推开对方,当时她也十分惶惶,但随后发现性别还能再换回来后,才急忙逃离。
“这么说,你现在也可以把别人的性别换回来”派蒙眼睛一亮。
女人柔弱点头。
行秋思索一下,也轻轻点头,当下便决定先将香菱恢复,之后再帮女人向千岩军说明情况。
林浔在一旁等了半天,见他们聊完,便起身。
她看向机灵聪敏的小少爷。
小少爷也恰好看向她。
随后若无其事地各自撇开。</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