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剧情展开实在似曾相识,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模一样。
夜晚的电话亭,从警视厅的回赶, 还有那句熟悉又满是无奈的“我又回来了”。
因为一整天都在下雨的缘故, 松田阵平在电话亭见到丹羽飞鸟的时候,女孩的模样看起来要比两天前的那个晚上还要狼狈一些。
虽然她的脚边放着把便利店随手就可以买到的透明雨伞,但是那把雨伞好像在大雨中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雨势过大不免还是让她被雨水淋到, 尽管身上的水渍到现在为止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头发结得一缕一缕的,看起来有些难过。
如果说两天前的那个晚上只是单纯的冷, 那么当下,雨水的浸润让那份寒意变得更加刺骨, 多少都能让人切身体会到了冬日将至的征兆。
“松田先生”
见到松田阵平,飞鸟捡起了雨伞, 激动地从电话亭里跑出来, 喊住了他。
她望向的松田阵平表情看起来很高兴,一双杏眼亮晶晶的, 眼底好像有流光在闪烁。
尽管她冷得连嘴唇都在发抖, 但这并不影响她在看到了松田阵平后的欣喜。
晚上雨已经停了, 气温又降了不少。
女孩露在裙子之外两条光裸着的腿被风吹得往下弯了弯,她似乎是想用这个方式让裙摆下移一些能够遮到更多的皮肤。
很可惜裙子太短,并没有任何作用。
飞鸟用力吸了吸鼻子,被冻得已经堵塞的鼻子呼吸不到空气,她只好换做张嘴呼吸。
走到了松田阵平的面前, 飞鸟有些赧然地开口道“不好意思啊松田先生,又要麻烦”
“走了, 回家了。”客套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松田阵平不太耐烦地打断了。
如此说罢, 松田阵平直接转过身。
他背对飞鸟往回公寓的方向走着,也不管身后的少女有没有跟上,双手插在兜里的走姿还是一如既往的狂放不羁。
飞鸟瘪了瘪嘴,加快了脚步。她几乎是用走一步跑两步的方式,才跟上松田阵平那完全不管她的节奏、迈开大长腿就走的步调。
她有些气恼松田阵平这凶巴巴的语调和糟糕的态度,心里也忿忿吐槽了一波对方一点都不懂得要对女孩子温柔些,顺便还骂了句臭直男。
气鼓鼓地跟到松田阵平身边的时候,一件黑色西装外套突然甩在了她的脸上。
飞鸟把衣服从脸上拿了下来,脱去了外套、只穿着白衬衫的高挑身影在她脚步因为视线被衣服挡住而停顿的间隙,又和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她抓着外套愣了愣。
前方那个嗓音低沉的慵懒声线又传了过来“照顾病人很麻烦,你要是敢感冒了,我就直接把你丢在东京的大街上。”
松田阵平嘴上说的话还是很不好听,但话里的内容却是他独特又别扭的温柔和关心。
想也知道他肯定不会丢下飞鸟,如果不想管,从11月1日起的那个早晨起,两人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松田先生我突然发现你好幼稚啊”连年纪更小一些的飞鸟都对于这样的傲娇言行感到哭笑不得。
明明就可以直接说是担心她着凉感冒才把衣服给她,非要拐着弯儿地表达这份关心。
听到飞鸟的话,松田阵平总算是脚步一顿。
他侧回头,扬着下巴语气依旧嚣张“小女孩怎么说话的我可是你的长辈。”
他又搬出了是和飞鸟的父亲丹羽诚一同一辈的身份压制。
早就习惯了松田阵平这番说话方式的飞鸟不以为意,她索性就顺接着松田阵平的话“好好好,长辈的松田叔叔”
喊完这个称呼后飞鸟愣了半秒,随后她冲着松田阵平坏笑了一下。
“既然是长辈那这样的话松田叔叔你显得更幼稚了。”
松田阵平从来都不会在斗嘴上落到下风,他直接转移了重点“我改主意了,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丢在大街上。”
说完,松田阵平当真加快了脚步,一副要把人甩下的架势。
“”
飞鸟哽了一下,迅速把松田阵平丢给她的这件还带着淡淡烟味的外套套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小跑着追了上去。
她也不服输,见招拆招“松田先生你丢不了我,你别忘了我还有你公寓的钥匙,是你自己给我用的。”
松田阵平偏过头,小跑在自己身边的少女仰着脑袋,略微得意的浅笑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格外俏皮。
持续的小跑让女孩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不过也是因此,她那张被冻得惨白的面孔总算是透出了些许红润的血色。
那件黑色外套对于飞鸟来说实在大了太多,少女娇小的骨架根本无法撑起整件衣服原有的版型,衣袖也长得盖过了飞鸟的手,然后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身上,以至于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
松田阵平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点点,在行动上,他又使坏似的加快了脚步。
他也跑了起来,再一次拉开了飞鸟刚刚才追上的距离,他边跑还边当那个故意把猫惹炸毛的坏人“只要我提前到家,从里面把门反锁了你就进不来了。”
然后飞鸟就真的炸毛了“松田先生你怎么这样”
丹羽飞鸟当然跑不过这位经过专业训练的现役刑警,她在背后追得很辛苦。
一直跑到了公寓的楼下,好在松田阵平停了下来等她,她才逐渐放慢了脚步,最后撞在了松田阵平的身上。
不擅长运动的飞鸟气喘得厉害,鼻子又塞了,张口呼吸得好像快要接不上气。在气息缓和过来之前,她直接赌气式地抱住了松田阵平的手臂,整个人都毫不客气地赘在了上面。
松田阵平拿她没有办法,就这么任由其挂在自己的手臂上,把人提回了公寓。
11月3日,晚上七点十分。
坐在了公寓内矮桌前的丹羽飞鸟腿上盖着两天前就以同样的姿势盖过一次的毛毯,她的头上顶着松田阵平给她的干毛巾。
头发是擦干了,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冷。
飞鸟吸了吸鼻子,鼻塞得无法顺畅地呼吸。
不会真的要感冒了吧
那边的松田阵平又泡了一次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时他根本不会去泡的驱寒茶,倒好后把杯子放在了飞鸟面前。
“谢谢”飞鸟轻声道了谢,捧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后,把脸贴了上去,“啊果然好舒服”
松田阵平就在飞鸟的身边坐下了,身下坐着的还是飞鸟先前买的新垫子。
他又是那个经典的慵懒姿势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托着脸,侧身看着身边的少女。
“所以呢这一次又回来了的原因是什么还是没法离开东京吗”
听着松田阵平基本上把答案给说中了,飞鸟的表情瞬间颓了下来。
她放下了杯子,整个人泄了气似的往桌子上一倒,然后侧过了脸,半张脸贴在桌面上,面朝向了松田阵平这一侧“松田先生你说对了,我还是没法离开东京”
“和凉子太太一起也回不去吗”
“是呢所以这件事就很诡异啊”飞鸟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明明和妈妈上的同一班次的电车,我们明明坐在一起,但是下车之后,我又回了米花”
“和你一起的凉子太太却不见了”
“是的”
所以,那个“无法触碰过去”的禁忌还是在起作用的。
列车到站后丹羽凉子在神奈川下了车,而飞鸟依然被困在了东京,所以下车之后她找不到丹羽凉子。
“可是为什么啊”
飞鸟猛地支棱了起来,她重新坐直身体,搭在头上的毛巾随着这个大动作滑落了下来。
她一把扯下了挡在脸前的毛巾,语气变得幽怨“我明明都已经和妈妈见了面,明明一起上了电车,为什么我还是回不去啊”
飞鸟的表情又是郁闷又是不甘心,可面对着的这个问题,根本还是无解。
旁边的松田阵平也坐直了身体,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下“说起来我早上留了凉子太太的手机号码,要不要打一个电话过去问问”
飞鸟的表情顿了顿,随即她转过了身,激动地握住了松田阵平抓着手机的手“松田先生你是我的超人”
松田阵平“”
好歹这个时间轴上的丹羽凉子和飞鸟接触过,如果出了车站发现身边的女儿不见了,肯定不可能没有反应。
先前飞鸟一直没想过给家里打电话是因为她自己的手机用不了,且用惯了通讯录拨号的她根本就记不住完整的电话号码,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
“我能不能回家的重大任务,就拜托你了松田先生”
飞鸟松开松田阵平的手后,往后挪了一点,随即很有仪式感地行了个相当正式的土下座,这完全就是在把松田阵平当做神明来求拜的姿势了。
她还没有抬头,就听见了松田阵平噼噼啪啪地按下手机按键,拨出了那串号码,速度快得飞鸟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喂松田先生”
飞鸟匆匆忙忙爬了过去,松田阵平直接把手机贴到了她的耳边,已经打通了的手机听筒中传出等待中的忙音。
那个机械的声音让飞鸟一下又紧张了起来。
她的身体一僵,保持着像小动物似的趴在地上的姿势一动不动,贴着手机的脸颊碰到了拿着手机的松田阵平的手指也没有注意到。
松田阵平垂眸观察着飞鸟的表情,女孩紧张得连五官似乎都绷住了的样子,可爱得让他有点想笑。
电话的那一头隔了很久,在即将转入语音信箱之前居然真的接通了。
“妈妈”
飞鸟慌忙唤道,但回应出声的却不是丹羽凉子。
“丹羽前辈去上了手术,手机在我这里保存,说是如果有急事的话先替她接听。”
代接电话的是金井综合的其他护士,毕竟丹羽凉子早上在米花中央病院和警察有过接触,因此她才会把手机拜托出去,手术上台中无法接电话,万一警方需要问话,她也好在第一时间答复。
飞鸟“这样啊”
“你是飞鸟吧”金井综合的护士基本都认识丹羽凉子的女儿,代接电话的护士尤其在听到了飞鸟的第一句称呼,马上就把人认出来。
“啊嗯,我是。”飞鸟确实觉得对面的护士姐姐声音很耳熟,不过一时间她也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毕竟,现在的她从神奈川搬走已经三年了。
“凉子前辈今晚可能回不了家了哦,刚刚上去的是台大手术,预估时间都在七小时左右,也不知道具体要做多久。”
“这样啊我知道了。”
“飞鸟你有什么急事需要我转告凉子前辈吗”
“我没什么特别的事谢谢”
“不客气的。”
然后,通话就被切断了。
有些话还是得询问丹羽凉子本人,比如关于和“剪了短发”的女儿一起乘电车回家却在车站和人“走散”的这回事,她还有没有印象,这种事只有丹羽凉子自己才回答得出来。
但是既然丹羽凉子能够照着往常的节奏开始工作,或许今早在东京和飞鸟相关的记忆对她而言,已经被模糊或者清空掉了吧
这也是时间回溯后的某种修复性吗
要让大家按照原本的世界线进行下去,就像松田阵平在“上一次”里死亡,他和事件相关的记忆,也被清空了,因为如果不是因为飞鸟,松田阵平并不会在医院里被一起炸死。
而之前松田阵平带着记忆的回溯,则是因为即便那样进行下去,也不会影响到原本世界线的发展,所以才保留着记忆
总觉得还是哪里怪怪的,可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啊
飞鸟只觉得头大,其实她也明白一般逻辑是没有办法想明白超自然现象的,毕竟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穿越到三年之前这个最初的问题,就无法解释。
当然,这通电话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飞鸟弄清楚了对她而言的三年前的11月3日,丹羽凉子没有回家的原因是什么。
虽然弄清楚了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因为飞鸟从一开始就觉得一定是因为母亲工作太忙,事实也的确如此。
“电话打完了”松田阵平问道。
“嗯,打完了”飞鸟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低落。
“怎么说”
“接电话的是我妈妈的同事”
“这么巧”
“我觉得这可能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飞鸟觉得没有什么比“过去无法被改变”这条理由更有道理了,因为三年前的这一天丹羽凉子本来就没有回家,为了对未来不造成影响,她的记忆被修复过了。
所以,她必然无法再和已经回了神奈川的丹羽凉子联系上。
可这样来解释的话,就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无法说通山田桃香,她是被改变了命运而活下来的人。
那绕来绕去,问题又绕回来了啊
还是说即便山田桃香没有在11月1日被山田渡杀死,在来年飞鸟搬家过来之前,她还是会出意外
所以那栋四丁目44号的宅邸兜兜转转最后又会变成折价的凶宅
也不至于这么玄乎吧现在山田桃香明明就好好地活着呀
这些乱七八糟的未解之谜让飞鸟的脑子越来越乱,原本就因为回不了家而郁闷,她有点崩溃地往后倒地。
“怎么办嘛难道我真的回不去了吗”
飞鸟有气无力地念出了这个之前就忧愁过的问题,她躺在地上翻了个身转为趴着的姿势,随即忿忿地捶了两下地面。
这个翻身的动作实在有点糟糕,飞鸟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
腿间随着身体的旋转而支起的些许角度,裙下的风光很容易就被一览无余。
松田阵平无意瞥见后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他便偏过了视线看向了别处。
“丹羽同学,我比较建议你不要这么躺,胖次,全都看到了。”
他的语调毫无波动纠正着飞鸟的形象,他的内心自然也同样毫无波动,毕竟对他而言,飞鸟只是个小孩罢了。
“噫”
飞鸟惊呼着支起了身体,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裙摆。而这边的松田阵平已经从坐垫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阳台,抽出了一支烟,点上了。
隔着阳台的门,松田阵平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用音调随性轻松的语气说起了正事“如果真的回不去的话,就照着我之前提过的办法吧。”
“啊”
“我会拜托我一个可靠的好友,给你弄个可以使用的身份,这样你想继续上学也好还是直接去打工,都会很方便。”低沉的嗓音难得地褪去了吊儿郎当的轻浮感,这话松田阵平说得很认真。
语落,他又吸了一口烟,含入口中过肺,他转了个身,换了个面朝着阳台之外、双臂抵在护栏上的放松站姿后,缓缓将那口烟呼了出来。
灰白色的烟雾吹进夜色之中,最后飘散在了半空。
这确实是个相当为飞鸟考虑的好办法了。
飞鸟真的特别特别感激松田阵平,后者其实根本没有义务照顾她的,却一直为她考虑到了这一步。
飞鸟站了起来,走到了阳台的门前。
她特别感触地向站在外面吞云吐雾中的松田先生真诚道谢“松田先生,真的特别特别谢谢你,我”
“谢的话就不用了吧,你折算一下记在账上好了,和之前那三万块加在一起。”松田阵平掸了下烟灰,又恢复了蛮不正经的模样。
“哈”
“我要来讨债的,三年之后。”
飞鸟看着背映着夜色的高挑青年,莫名地觉得心弦似乎被这个人牵动了一点。
她的眸光沉了沉,点头笑道“嗯,我会一直等松田先生的。”
夜里松田阵平也没有再回警视厅,因为飞鸟一通电话,他没吃晚饭就赶回来,现在饿了。
作为债主的他理直气壮地要求起了飞鸟要给他解决晚餐问题,其实他只是在开玩笑,但飞鸟很认真地应下了他的需求。
晚饭就在公寓里的厨房开了火,飞鸟动的手,围上了她买的粉色兔子围裙,开始了料理时间。
食材就用了她前一天买在冰箱里存着的、她以为自己能够回到三年后所以特意留下来给松田阵平的那些,没想到最后还是她亲自用着下厨。
晚饭过后,陪着飞鸟一起洗碗的还是松田阵平。
这一次两人没聊什么话,就是单纯进行着这项配合默契的简单工作。一个负责清洗,递给另一个负责擦干然后放回碗柜。
11月3日,晚上九点。
一直到准备洗漱休息了,飞鸟才猛然想起,她没有换洗过夜的衣服了。
因为一早急急忙忙地出门,再加上昨天她以为自己一觉醒来就能回去,因此只准备了一晚的衣服,再者佐藤美和子给她买的那套衣服昨晚也没有洗
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飞鸟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当然,这种问题就算等洗完了澡也没有办法自动解决。
飞鸟裹着浴巾,稍稍打开了浴室的门只留了道足以探出脑袋的缝隙。
两天前的上午也有类似的情况,当时的松田阵平倒是大手一挥,打了个电话让佐藤美和子来帮她解决了难题。
她突然乐观地想着是不是这一次松田阵平也可以想上次那样
“那个松田先生”
就坐在房间里还在按着手机编辑简讯的松田阵平听到少女的叫唤,他抬眼朝着声音方向瞥了一下,就见到洗手间的门板后面探出半颗脑袋,才洗完的头发还在滴水。
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飞鸟音调有些赧然地提出了她的难处“就是那个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了嗯。”
“哦,我知道了”
松田阵平的回应淡定得要命,这反而让飞鸟愣了愣。
这是有解决办法了还是说这位她的超人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提前给她买好了换洗的衣服
但事实是,飞鸟想太多了,直男的思维根本不可能那么细致。
就见卷发青年依旧是注意力落在手机上,单手按着手机键盘,手指灵活得没个停歇,他站起之后,用空着的那只手从衣柜里掏出了一件白衬衫,朝着飞鸟的脸就甩了过来。
“将就下,没问题吧”
轻松随性的口吻有种四大皆空的淡然。
这就是松田阵平的解决方式。
衣服嘛,他有得是。
接住了白衬衫的飞鸟当场愣住。
她低头看了一眼抓在手里的、就是松田阵平平日里常穿的同款衣服,又看了一眼那边注意力还在手机上没有移开的松田阵平。
可能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吧飞鸟想道。
既然松田阵平都是如此不在意的态度,飞鸟觉得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将就一下就将就一下吧。
她回到浴室,然后把衬衫穿好。
反正就是块遮挡身体的布,什么衣服都是一样的,格局要大
当飞鸟换好这件尺寸大得可以直接当连衣裙的衬衫从浴室里出来之后,松田阵平差点被呛到。
“咳、咳咳”
刚在一直专注于编辑简讯的松田阵平这才注意到飞鸟是个怎样的姿态湿润的头发还在滴水,水滴落在颈肩的位置,打湿了衬衫让那一块区域变得透明。虽然衣服足够长,但这终归不是真的裙子,衬衣下方露出的双腿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松松垮垮的样子看着就很糟糕啊
不光是乍一看的感受,仔细看下来,白色衬衫的质地在灯光之下,女孩的曼妙曲线竟然被透照得若隐若现。
“咳咳咳”
松田阵平收起手机,移开视线的同时伸手摸了支烟出来,塞进嘴里,似乎这样的动作能环节尴尬。
他觉得自己一直把丹羽飞鸟当做小孩来对待的想法有些天真了,他太低估了现在高中生的发育状况
说白了,还是因为常年都没怎么和女性打交道,以至于在某些方面的理解有那么点迟钝。
真的大意了
就丹羽飞鸟现在这个样子。
这换谁来都遭不住。
飞鸟觉得松田阵平的反应有点古怪“松田先生”
最开始觉得无所谓、把衬衫甩给她的人怎么突然又变了态度,她这边都因为对方的淡定压下了羞耻心,怎么突然又
松田阵平从垫子上站了起来,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走到玄关的时候,他叼着还没有点上的烟头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我今晚回警视厅。”,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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