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天色暗下得很早, 不过才傍晚六点多的时间,亮起的街灯早就将这一带的街区映衬成了夜里的模样。
飞鸟沿着步行道快步奔跑着,也顾不上膝盖上破损的伤口还在痛。
她一边抓紧时间往帝丹大学赶去,一边思考接下去该怎么办。
不能找其他人帮忙, 还要避开警察
这样的要求, 飞鸟当然不可能真的去乖乖遵守。
炸弹的事根本就不是她一个人能解决清楚的问题, 如果真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那这么一去和送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再者, 和松田阵平的断联,也让飞鸟的心里不安得要命。
她是真的很害怕, 米花大学里的那个爆炸会把松田阵平从她的世界里带走。
如果真的是那样
那打在岩山椋太脸上的一拳,真的太便宜太便宜他了。都是因为他的“犯规”,才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但现在用事后论来反向责怪回去, 也完全没有意义了,毕竟爆炸都已经
不不不
不能自己吓自己
飞鸟打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可是,早就在酸涩的眼眶根本骗不了自己此刻的无法好好克制担忧的状态。
真的很在意啊
对松田阵平的事上,她怎么可能能用成熟的方式去冷静对待啊
“松田先生”
如果是松田阵平在现在这种情况, 他又会怎么做呢
飞鸟如此思忖着,想起卷发青年的模样时,她好像又冷静了一点。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现在的时间是十八点四十四,位置离帝丹大学也不远了,留给她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要让联系其他人的举动不会被发现, 首先要弄清楚对方是怎么知晓自己这边的动向的。
只要能够避开, 就不会“犯规”。
岩山椋太的报警行为已经受到了“惩罚”,可“惩罚”速度实在是来得太快了, 快得很不自然。
对方总不可能能够监听到警方那边的接近信息吧而且, 当时就那么短短的几分钟, 警方都未必来得及部署行动,何况是在体系之外的犯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及时地得到消息。
排除了这种可能,那就只剩下对方能够监视到米花大学现场的情况。
可就算犯人在附近监视,还能够通过帝丹高中的校服把目标锁定在丹羽飞鸟这里,也无法判断出岩山椋太的那通电话就是报警电话吧
再换个角度来思考,对方能知晓米花大学的状态,也就能见到现场的爆炸。
从已经发生的爆炸来反推,或许六点整发来的那条简讯,只是个诈。那一大段的内容是早就被设置好的,就和前两条信息一样。
设置了个预判飞鸟这边会报警的情况应对信息,只要诈赢了,就不会再有人报警。
而飞鸟这边在受到真实发生的爆炸威胁之后,也确实不敢去赌。
又是这样一个处在不公平地位的博弈,一如三年之前,在摩天轮吊舱里的松田阵平,明知道最后的地址可能毫无意义,但他也没有去赌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把这些推想简化之后,问题就变成了对方是从什么渠道监视到米花大学这边的信息的。
这又要论及米花大学和帝丹大学的共同点了,因为对方一定不会让飞鸟脱离亦或者说长时间的脱离监控范围。
两个大学同样作为一年一度的统考考点备受关注,附近不乏有等待着采访结束考试的考生的媒体,这样一来,从相关新闻上也能够看到“作为考点”的现场状况,所以即时知晓爆炸的信息,完全可以通过这条渠道。
临近帝丹大学的区域确实有很多结束了今日考试的学生,当下的时间又正值饭点,附近的餐厅、甜点屋之类的地方,随时都能做路访。
飞鸟经过这里,也确实很容易入镜。
也就是说
只要避开镜头,再谨慎一些的话就是避开所有摄像头,或许就不会被发现。
是啊,或许。
是“或许”不会被发现,不是一定。
这终归还是个需要去赌的做法。
飞鸟突然共情到了松田阵平在摩天轮里做选择时的心情。
虽然她不是肩负着匡扶正义、守护和平的责任的警察,可是她断然做不出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选择去赌一把会不会被对方发现这种事。
此刻压在她心上的负担,是无数人的生命的重量。
不能再受“游戏惩罚”了
她不能赌。
思考了那么多,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得遵守“游戏规则”。
1月15日,晚上七点。
徒步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飞鸟赶到了帝丹大学的校门口。
气喘吁吁的她还没来得及缓和好气息,她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松田阵平。
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飞鸟如同找到了依靠一般,紧绷了多时、已经处于极限状态的精神力总算得到了一点点放松。
可这个放松在按下接听键、听到听筒那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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