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寓大楼的楼下, 顺着楼梯上行,一直走到松田阵平的居所门口
这段路飞鸟也同样熟悉得要命,明明是很短的距离, 却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飞鸟紧紧捏着松田阵平的手, 也不知道是因为晚间的气温太凉还是因为自己紧张过头,她竟然冷得连指尖都是冰凉的。
即便被对方宽大又温暖的掌间包拢, 似乎还是暖不起来。
上楼的期间,两人都没说话, 莫名的这阵无言, 让气氛变得略微有一点点尴尬。
一轻一重的步伐就这么从楼梯间一直响到门口的廊道, 停下之后,又被松田阵平拿出的一串钥匙的金属碰撞声取代。
从钥匙串中挑出公寓的那一片,然后穿进锁孔转动,把门打开。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屋内。
松田阵平抬手按下室内电灯开关, 发出啪的一声细脆的声响, 偏暖色调的灯光瞬间就将这方不大的空间照得清晰明亮。
“说起来”飞鸟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阵古怪的沉默,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平安夜的时候。”
她原本只是想随便找个话题来打破这阵缄默带来的拘谨感,可随口一提的平安夜,却又勾起了有关那个升温夜晚的回忆。
那晚的画面突然不受控制地开始在脑海中涌现,她点头留下来之后被对方扣在身下, 又是亲吻又是一点一点褪去了衬衫的靠近, 直至只剩下了最后的那抹纯白
尽管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触碰间的火热, 当下无意想起的瞬间,就又好似从身上抚过了一遍一般。
飞鸟止不住开始感到耳根发烫。
她很清楚自己在公寓楼下同意了跟着松田阵平上来, 所谓的“坐坐”意味着的是什么。
想到了平安夜的事, 又想到了温泉里更进一步的展开面红心跳便成了她此刻的状态。
思绪开始飘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飞鸟抽了一口气猛地回神。
她摸了摸自己的刘海,掩饰着情绪的同时,亦飞快转开了话题,说起了公寓里的杂乱“我才几个月没有过来,松田先生真的就一点都不整理吗”
飞鸟一边走进了公寓内,一边对于明明她已经整理得整齐过的狭小空间发表了不满。
松田阵平倒是一如往常的语调慵懒,对控诉作出了回应“我有整理,只是东西比较多,放得有一点乱。”
对,亿点乱。
这不就是等于没整理吗
松田阵平在玄关处换好了鞋,也走了进来。
他从已经堆了一堆完全没有整理过的文档的最下方,找出了空调的遥控器,拿了起来对飞鸟晃了晃“暖气,要开吗”
“嗯”
“刚才,你手很冷。”
“就不用了吧”
飞鸟觉得她手冷多半是太紧张,毕竟已经早春的天气,再冷也不至于像冬天那样冷到严寒刺骨的地步。
“是吗那就不开了。”说着,松田阵平动作随性地就又把遥控器丢了回去。
好像日常对话那样打开了话题,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飞鸟是这么以为的。
她脱掉风衣,又在熟悉的位置、三年前她买的软垫上以乖巧的坐姿坐下。
可才正坐下来,突然从后方靠近的温热包拢好像偷袭似的,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地僵住了身体。
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就贴在她的耳边,再然后,就是明显在克制什么的一声吞咽。
“松、松田先生”
“你确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低哑的嗓音再度向飞鸟做着确认。
“我、我知道”
女孩又开始紧张的音调显得十分僵硬,连音量都因为不好意思而弱下了很多。
语落之后,飞鸟压着已经快要满溢而出的羞涩,拉下松田阵平扣在她身上的手臂,然后转过了身,以正面对向他。
早在很早的时候,飞鸟自己就和松田阵平讲过什么“等到三月五日生日之后就可以了吧”之类的话。不过那个时候的“等”,是等一个交往,现在再看,就是更深一步的含义了。
“我都知道的我是愿意才、才留下来的”
反正又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摸都摸过了,蹭也蹭过了,也不差最后那一点了吧
如此说完,飞鸟咬了咬嘴唇,微微仰头望向松田阵平的眼神颤抖中又很是坚定。
松田阵平怔怔看着面前少女好似做了宛若赴死般觉悟的迫真面孔,这副纯情过头的模样,实在是让他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这番目的性太明确的展开,多少都开始变得不太自然了起来,反而搞得他一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了
“那坐到床上去吧。”
“嗯、嗯”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床榻。
飞鸟跪坐在上面,紧张地捏紧了手指,然后,在松田阵平朝着她靠近时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落在唇上的亲吻已经不再陌生,很是难得的对方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总是攻击性强得不像话,而是颇有耐心的从唇面轻啄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内进攻。
“唔”
扶在肩膀上的手掌逐渐下滑,珍珠纽扣在对方灵活的手指之下被开得很快。
飞鸟紧紧闭着眼睛,失去了视觉之后,其余的五感被放大了好几倍。
衣襟的背后和空气直接接触的微凉刺得她身体一颤,然后,便是对方以此为破绽的再进一步
松田阵平宽大的手掌就从这里开始,顺进绕到了背后,只用单手便十分轻易地松开了精细的金属小勾。
5
之后,是比温泉那日还要过的触碰。
似乎不像那晚那样带着快要隐忍不住的焦急。
至少松田阵平十分有耐心地从最表面的浅碰开始,然后才一点一点地带着飞鸟,逐步渐进。
可说他温柔吧,也好像不太沾边。
翻来覆去的几番来回,带走了飞鸟全部的力气,甚至到了最后,弄得她有点连声音都没力气发出来,只剩下了不自控的颤抖
看着额上浮起汗珠浸润了额前的刘海、眼神已经迷散了好一会的短发少女,松田阵平也自知做得太过了一点。
可那股好似怎么都灭不掉的冲动,还是燃着他越发用力,让本就身形瘦弱的女孩稍稍有些招架不住。
算了,把稍稍去掉。
飞鸟干脆就那么睡过去了,恍恍惚惚之间,有看见松田阵平在给她盖被子。
再然后,就是被困意给淹没,睡得很死。
中途的小插曲就是,那个从去年平安夜遗留下来的问题得到了解答关于当初那个被用波洛圣诞特制的纸袋装回来的圣诞礼物是什么,飞鸟已经看到松田阵平用在了身上。
好几次。
飞鸟沉沉睡过去之后,好像做了梦。
梦里有人在打架,被打的那个还是松田阵平,她想看清楚是谁在动手的时候,就醒了。
醒来后梦里的画面就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完全忘记,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偏硬的床板硌得飞鸟的后背有些不舒服,浑身上下好似骨头都被拆解了一遍的疲惫,以及从里到外的酸痛都让她没有力气再动。
睡意渐渐褪去后意识清醒了过来,公寓天井上的灯照得她感到刺眼得难受。
有
些吃力地翻过身避开了那道直接照在眼睛上的光线,却在翻转的时候清晰地感觉到了还泛着酸胀的下方有着一片不太舒服的黏腻感。
好难受
有一百句脏话要骂给松田阵平听
她有点后悔点头同意这个来都来了的“坐坐”。
彼时,阳台的推拉门被拉开。
才在外面抽完了烟吹了会风散去了烟味的松田阵平走进来,看到了床上的动静。
“醒了”
“嗯”
“不再多睡一会吗”
“我睡了多久啊”
“半个小时不到吧。”
“诶”
才半个小时吗
大概是真的没有体力,才让飞鸟感觉睡了很久,有些大脑恍惚。
听着被子那边创来呜呜咽咽却是口齿不清的喃喃,松田阵平便走上前去,沿着创缘坐了下来。
“松我想”
女孩的脸颊还泛着红晕,明显就是还没有从先前的那阵过火里缓和出来。
断断续续的几个发音好像在说着什么诉求,音量很弱,每个音节也很碎,松田阵平不得不俯下身把耳朵凑近。
“嗯怎么了想要什么”
“想喝水”
嗓子干疼干疼的,想也知道是因为那阵带着急促喘息的胡乱娇喊
现下飞鸟自己回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她都羞耻得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即便那是情难自禁、无法自控的本能反应。
松田阵平去倒了杯水重新坐回床前,看着飞鸟还是一副有些呆呆的表情,他略微自责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问道“水,还能自己喝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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