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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她说话这档头, 素云和磬儿拿着东西悄悄摸摸往里走。
别说颜青棠心虚,其实二人也挺心虚的,毕竟当初可是姑娘把人睡了, 转头就把人扔下回家了。
换做是他们,大概心里也不好想。
“颜太太,你过来,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罕见的,这向来多礼的书生竟语气很冲。
颜青棠感觉到有些不对,干笑道“到底有何事公子在这说就是。”
“太太确定要让小生在这里说”
“这”
怕他闹得不好看, 颜青棠只能走过去, 但还想推脱“你有什么话就说,同喜还在呢。”
她在暗示他不要乱来。
同喜忙从公子背后钻了出来, 仿佛没看见她似的,又仿佛刚看见磬儿回来,叫了声磬儿, 便连忙往西厢去了。
颜青棠刚走到门前, 就被拉了进去。
门被关了上。
她下意识想去开门, 整个人却被压在了门扇上。
“季公子”
“太太说好两日就回的。”他语气幽幽。
好吧,确实是她有错。
“我这不是有原因你别生气, 我给你带了礼物”
她连忙去摸袖子, 暗道自己机灵, 为了以防万一, 提前就准备了东西安抚这书生。哪知袖子还没摸到边儿, 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还是两只,一左一右,都压在了门扇上。
“太太丢下小生,一去不回, 小生还以为太太后悔了。”
“这怎么会后悔,也不会后悔呀”
呀这一声,是因为这书生竟亲上了她颈子。
“你”
“这几日,小生甚是思念太太,难道太太就不思念小生”
炙热的鼻息在游移,让她觉得颈子此时格外脆弱。
“太太怎么如此狠心”
“难道太太之前说,心仪小生,都是唬骗小生的”
这
若换做平时,颜青棠定不会如此被动,可谁叫她心虚呢。这一心虚就气短了,再加上这书生又满腹怨气,回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要安抚好他,只能任他施为。
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糊里糊涂不知怎么就到了榻上。
“太太如何补偿小生”
“唉,你说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吧”
她也是自暴自弃了,双臂环上他的肩。
谁曾想,大白天竟下起了雨。
从狂风骤雨、震风陵雨到疾风暴雨,雨淅淅沥沥,哗哗啦啦,让人应接不暇,顺着屋檐倾泻而下,打湿了地面。
时而电闪雷鸣,时而驰风骋雨,时而雨打琵琶,将夏日多变的天气,诠释得淋漓尽致。
竟持续了近一个时辰之久。
西厢,磬儿和同喜干坐着。
“同喜,这两天你在家里好吗”磬儿问。
“好,怎么不好。”同喜蔫头耷脑的。
主子一去几天不回,将他一个人扔在这院子里,关键还让他不能暴露公子不在,要做好遮掩。
幸亏那潘大娘知道颜太太回娘家了,每日也不来做饭了,而是改为把饭做好了送来。
他拿了饭,就把大门从里面拴上,倒也不用烦愁怎么遮盖公子不在这件事。
就是无聊得慌,也不能出去。
“你呢”
磬儿干笑“我也好,跟着婶婶回娘家,吃了很多好吃的。”
看着磬儿的笑,同喜有些同情。
磬儿知道他婶婶跟公子勾搭到一起了颜太太丈夫把侄儿放在妻子身边,未免没有看住妻子之意,谁知却是个傻小子。
他不能让磬儿发觉异常,要给公子打好掩护,遂打起精神来,同罄儿谈天说地。
殊不知磬儿也怕被同喜出去坏事,正想着找他说点啥,好转移他的注意呢。
而素云,正在屋后洗床单。
那日走得急,她也没来得及清洗被弄污的床单。
刚回来,实在没事做,她把那还团成一团的被单翻了出来,看到上面的斑斑白痕和那点点红缨,脸红得要破皮。
幸亏没人看她,她就拿了盆子,先用水泡起来,再打上胰子搁在洗衣板上搓。
水井在屋后,刚好离东厢近,隐隐约约就有些许声音传来。
开始还好,中间门听姑娘似乎哭了,素云就有点急了。
心想是不是那书生偷偷打姑娘了
又想着不对,姑娘也不是任人打的性格啊。又隐隐听见姑娘似在骂那书生,她心里才放心下来。
可是听着听着,渐渐就不对了,哪怕素云啥都不懂,也听出那动静不正常。
姑娘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怎么就那么怪呢
忽然又想起她有一回,听见那些厨房做活的媳妇们聊的荤话。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越来越红,如坐针毡,只觉得那书生也就是看着正经,实际上男人就没有一个是正经的。
东厢,颜青棠疲倦地歪在那儿,一句话都不想说。
灰蓝色的薄被包裹着娇躯,只露出半截香肩,发髻早已散得不成样子,钗环旁落,一头缎子似的乌发散落在枕上。
鬓边有几缕乌发被汗润湿,一缕垂了下来,黏在玉颈上。黑的更黑,白的更白,让人心惊动魄。
有人用手拂了开,没忍住又在那圆润的肩头上落下几吻。
“热”
她搡了身后的人一下,抬起有些疼的手肘看了看。
雪白如玉的手肘,现在呈粉色状,隐隐还有些殷红,似乎被什么磨到了。
这张架子床从里到外都充满了男子气息,灰蓝色的被褥,深蓝色的帐子,完全不同于她的床,锦衾纻褥、高床软枕,俱皆精致。
而且她也低估了自己肌肤的娇嫩,明明李贵买的床单铺盖也不差,没有用粗棉,都是细棉,但她的手肘还是磨红了。
都怨这书生太过狂狼
她正想收起,被人掰了过去。
“怎么都红了”
借着之前他弄得太狠,她气急骂他踢他那刁劲儿,她给了他一巴掌,正好打在他光着的胸膛上。
“太太别气,都怨小生。”
他愧疚地给她揉了揉,似乎觉得不够,又在上面亲了亲。
男女之间门的关系真是奇怪,明明还不是那么熟,明明还有些尴尬,偏偏当一切水到渠成时,自然而然就生了一股子熟稔。
颜青棠懒洋洋地嗔了他一眼“我气什么我才不气。”
苏小乔说得对,都说男女之事女子吃亏,其实女子才一点都不吃亏。
女人躺着,男人服侍着,累得也是他们。
只听说过累死的牛,哪有被犁坏的地
不过同床共枕也得选那自己看得上,要找长得好看的,赏心悦目的,而不要找那些歪瓜裂枣脑满肠肥的。
以前颜青棠不懂,以苏小乔头牌花魁的身份,是不用接客的,至少暂时不用。
别的花娘要靠皮肉做生意,花魁却不用,越是清倌,才越受人追捧。
可苏小乔却偏偏隔三差五,挑一两个入幕之宾陪自己,偶尔她去找她,经常会见她满身慵懒,绣衫散乱,其下可见点点红痕。
那时她不懂,现在似乎有点懂了。
瞅瞅这书生
看着斯文羸弱,实则身上结实体力好,长得也好,让人身心愉悦。
颜青棠把书生的胳膊拿过来,又把自己的玉臂举起来,比了比。
啧,虽没有比她还白,但也不差。
不过白好,就喜欢白净的。
白净,还没有汗臭味儿。
她顺手又在书生胸前摸了一把,怪不得撞得她生疼,这里面长石头了她没忍住捏了捏。
捏了几下,突然手被人拿住。
男人再度压了过来“太太,还想”
咳
看着书生那脸,颜青棠莫名觉得耳热。
怎么说呢
明明是个正经人,看着可正经的书生,说出这话时,莫名就多了点放浪不羁之感。
再看看他美如冠玉的脸,有些微红的的薄唇,莫名她心头一热。
她当即打住自己胡思乱想,抽回自己的手。
“我不想,一点都不想。”
似乎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对,她赶紧描补道“进来这么久,一会儿素云和磬儿他们该起疑了。”
说素云都是其次,听她扯出侄儿,纪景行就知道她是真不想了。
“你把我衣裳拿过来。”她说。
书生很听话,翻身坐起,去拾地上的衣裳。
她倒好,吩咐是她吩咐的,等人真去拿了,她却没看几眼就忍不住拉起被子把脸挡了住。
他他可真是一点都不害臊,这还有人呢,就这么去拿。
莫名她竟品出有点花孔雀的意味,心里忍不住暗啐。
直到身上一重,被子被人揭开。
书生那好看的脸,又映入她眼底。
“太太怎么了”
太太羞了行不行
“快把我衣裳拿来,要外衫。”
她口气有点凶,脸上却是粉的。
被揉得一团糟的衫子,塞到她眼前。
她看了他一眼,从被子里伸出一只雪臂,一只好像不够,又把另一只手探出一点。
期间门她见书生的眼色暗了下来,忍不住一捂胸口,又将他的脸推开一些。
“你先把眼睛闭上。”
“太太要做什么”
“你先闭上,别乱看。”
书生闭上眼睛。
终于翻到了。
她把衣裳扔了开,又让他睁开眼睛。
“喜欢吗”
是一枚玉佩。
整体呈椭圆形,玉色温润,其上活灵活现地雕刻着一副鲤鱼跳龙门。
鲤鱼跃龙门是个什么含义,谁都明白,用这枚玉佩来送给正要赶考的考生,其寓意不言而喻。
“这玉佩,大概不便宜。”
他眼神复杂,只因她没敢直视书生的眼,因此错过。
“不是什么好玉,送你就当好彩头”
黄金有价玉无价,反正这书生大概也看不懂什么玉好,什么玉不好。当时颜青棠挑了半天,没敢挑那种一眼望去就是美玉的,挑了相对而言次一点的。
但也就次了一点,不过上面的图案喜气。,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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