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二章 金刚经抄三十遍

    王姝跟毛氏之间门的事儿, 说穿了就是一笔烂账。

    如果其中没牵扯到王程锦的死,王姝顶多只是厌恶她罢了。先前确实记恨过毛氏将她送人做妾,但在了解事情真相以后, 到是没那么恨了。毕竟萧衍行早就盯上了王家。

    即便毛氏不出手, 以她王家嫡女的身份,萧衍行不太可能会放过她。

    林一和汪老三一人攥着毛氏一只胳膊, 将赖在地上不愿走的毛氏提溜进后院。

    王家镖局占地面积很广, 但屋舍构造很简单。后院正中央是一个大的演武场。四周排列着像书院号舍一样的屋子, 没什么精巧的摆设,空荡荡的。这些糙汉也没有在院子里种植花草的闲情逸致,能收拾得干净已经是难得。靠东南角有口水井。

    井口搭了个木桶,那根绳子绑着,不叫它掉下去。

    林一一路将人提溜着。毛氏还想挣扎,但以她如今的身体根本就脱不开两个壮小伙儿的辖制。尤其是看到后院一口水井,吓得都以为自己要被扔进水井里淹死。

    不过王姝还没那么狠辣,只让人将毛氏拎到了空地上。请人将林师傅和汪进飞等几个管事的都叫了进来。

    一屁股坐到地上, 毛氏显然是松了口气的。

    不过转瞬,她瞧见有管事的过来, 人便扑到地上又呜呜地哭起来。

    毛氏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咒骂王姝和王玄之。咒骂最多的自然还是王玄之。

    毕竟这是她的亲儿子。毛氏自认从没有对不住他。结果她费尽心思拉拔大的亲儿子, 这样无情无义,在她落难时都不顾她的死活“王玄之你这个白眼狼,亲娘你都不管,这辈子都要被天打雷劈的”

    王玄之哪里听得这种话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想争辩,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毛氏就是千错万错, 这也是生他养他的亲娘。任何人都能骂她,王玄之却没办法那般。他若是做了,就是不孝。不敬父母是大不孝。

    毛氏显然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子, 咒骂得更加理直气壮了。

    “住口骂够了没有”

    王姝听不下去,厉声喝道“毛氏你以为凭你做的那些事,我王家还会放过你么先前叫你毫发无伤地离开,那是你运气好。结果你自个儿又撞了回来,我正愁没地儿找你呢”

    毛氏被她这一声呵斥给惊住了。

    她抬起头,王姝一双眼睛冷冽地锁定了她,眼中全是森然。她的一颗心顿顿时悬了起来。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了万贯家财,毛氏也是孤身一人。身子还因为生产败了,不说风一吹就倒,但也差不多。她显然上回差点被浸了猪笼的事儿,脸都有些白。

    上回若非张耀民来得及时,她怕是真的被王姝给弄死了。

    后知后觉地品出了一丝怕,毛氏便也骂不出声“你,你敢这样对我我是你的长辈继母也是母亲”

    “马上就不是了。”

    上回处理毛氏,王姝为了防止时候毛氏走投无路时死皮赖脸,到时候极有可能掰持不清。

    她特地防了一手,那天让乡里德高望重之人替王程锦给毛氏写了一封休书。那一日,若非张耀民匆匆将毛氏带走,这封休书必定是给到了毛氏的手上的。

    王姝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的人,王家其实离镖局不算太远。马车来回半个时辰。毛氏这个人看着不起眼的小人一个,却给王姝非常深刻上了一课。那便是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谁也不晓得往后这些人会给你怎样的教训。有些事只会越拖越麻烦,不如一次性解决。

    没有理会毛氏,把王玄之叫到了一边。

    王玄之对这个母亲不是一点点的失望。每回都以为不会再因为她难受,却总是一次又一次更心寒。亲生母亲即便走到这地步还不认错,只会咒骂别人对她无情无义。

    如此自私自利,当真令人齿寒。

    “今日若是不解决这事儿,不断绝了关系,往后咱们家永无宁日。”毛氏就不是个好打发的人。想撇开毛氏与王家的关系,就必须得狠下心。

    王姝自然是能狠得下心,但王玄之就未必了。

    “这是我的亲生母亲我能如何做能断绝了关系”王玄之扭头看了眼疯婆子似的哭闹的毛氏,又羞又耻,更多的是难过。生父生母若是能做选择,他必定不愿意出生在毛氏的肚子里。

    “自然是有办法。”

    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解除她与父亲王程锦的夫妻关系。

    男尊女卑的社会大环境,给了男子太多的便利。

    解除夫妻关系只需要一纸休书,何况毛氏本身有错在先。如今父亲虽已去世,大庆的律法是允许他人代写休书的。只不过休书必须男子本人的手印。好在王姝的手里有王程锦的私印。不能按手印,有私印也是能替代的。

    但做这个事之前,王姝必须考虑王玄之的心情。她可不希望有朝一日,王玄之会恨她。当然,就算他此时不同意,王姝也是铁了心要将毛氏驱逐的。

    思索了再三,王姝斟酌了语言,细细说与王玄之听。

    王玄之听完后,久久没有说话。

    毛氏在一通咒骂完后,见没人搭理她,一个人咻咻地只喘粗气。休息了片刻后,又开始咒骂。她如今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男人男人指望不上,儿子儿子不认她,自然是骂的要多恶毒有多恶毒。

    耳边污言秽语不断,王玄之才哽咽的问王姝“若是我娘被休,我还算王家人么”

    “自然是。”王姝笃定道,“你是爹的亲骨肉,自然是王家的人。”

    王玄之扭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庭院中咒骂的人,眼睛很快就红了。

    他的神情有些纠结,纠结到狰狞,似乎难以抉择。

    王姝也能理解,站在王玄之的角度看。若是她遇到这个情况,怕是也做不到不管亲生母亲的死活。正准备要么就不勉强他时,他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姐姐,休书我来写。但是送她走时,我想给她一笔盘缠。算是感念她这么多年生我养我”

    这王姝自然是不会拦着,毕竟是生母。王玄之能下定决心已经是难得。

    “不用,乡长早就写好了。”王姝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于是打发了汪老三去王家走一趟。

    那封休书自打带回来就在王姝的卧房,应该是在书桌下面的抽屉里。王姝当初放的时候芍药在旁边看着,清楚东西在哪儿。

    既然毛氏今儿撞上来,王玄之也同意了,便是时候解决问题。

    “你们如此对待长辈,不孝不悌,就不怕老天爷看不下去,降雷劈死你们么”

    毛氏如今完全没了贵妇人的模样,跟那乡间门的泼皮也没两样,“王姝你这个死丫头,年纪不大,蛇蝎心肠。怂恿别人家儿子不认亲娘,这么能哄人,你怎么不烂了嘴”

    院子里,林一的脸色十分难看。可要堵住毛氏的嘴,就被她死死咬住了手腕。

    汪老三很快将东西拿了回来。

    王姝对那些咒骂充耳不闻,拿着休书走到毛氏的跟前,放到了她怀里。

    毛氏咒骂声一滞,低头看怀里的东西。

    毛氏是不识字的,却也知道王姝放到她怀里的东西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她盯着上头的两个字,还没想到休书。等听王姝亲口承认是休书,唇上的血色一瞬间门褪尽了。

    “七出之条想必你知道吧”王姝淡声道,“你犯了几条,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爹已经死了,不可能给我写休书你糊弄鬼呢”毛氏也不傻,她精明着呢下意识地就把东西往地上扔,一边扔了又觉得不妥,想捡起来撕掉。

    王姝先她一步捡起来,“我爹虽然去世了,但休书是早早写好了的。“

    “你不接受也得接受,”王姝太清楚跟她周旋没有用,干脆利落道“这个事儿乡里的长辈、乡长、里长都知晓,也亲眼看过。你便是撕了也无用。往后你是生是死,与我王家毫不相干。届时我会请开祠堂,请镇上德高望重的长辈帮衬,将玄之记在我母亲名下。往后玄之便是我母亲的亲子。”

    “你说什么你胆敢我不同意”

    毛氏差点没疯,她就只剩这一个儿子了,谁敢抢她儿子“这是我的儿子,我还活着呢”

    王姝可不管其他,她跟毛氏已经没有再纠缠的理由。休书塞进毛氏的手里,看了眼王玄之,她便又从腰间门掏了一个钱袋子丢到她怀里。而后就让林一将人给丢出去了。

    将毛氏赶出去,王姝转头召集了镖局的骨干,说起了京城陈良生的事儿。

    “这事儿怕是不好办。”林师傅是见过陈良生本人的,这人跟其他掌柜不大一样。年纪轻轻,脑筋十分活。若不然当初王程锦也不会轻易就给了他一份活计。毕竟若是当真可怜人,帮忙的方式有许多,顺手给点金银也是使得的。哪有把京城这么地域给他管的

    说到底还是看人,陈良生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那人十分善于与权贵打交道,还在读书人中有些威望的。”林师傅见过陈良生不止一面,“听说他在江南时便是颇有才名的学子,若非相貌有损,他的科举之路十之八九会很顺,高中不是难事儿。听说京城好几个大人物十分赏识他的才情,愿招他为幕僚。”

    “这么说,他跟京城的官僚也有联系”王姝早知道会如此,却还是免不了觉得沉重。

    “自然是有。”林师傅比王春贵知晓得多,原先没想到这小子有毛病时他心里还感慨老爷有本事,找了个这么有才的人做掌柜。如今知晓王家变成这样有那小子的手笔,这股子欣赏便成了唾弃,“那个内务府的大总管,就跟陈良生喝过酒。”

    内务府太监

    王姝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拧眉思索着。试图将这一切串起来。

    忽地,她想到了江南的三州账簿也有问题“那林师傅,你清楚江南三州的大掌柜吗听说换了人,原先的大管事被人顶了下来,如今换的人呢你可见过”

    林师傅常年走镖,天南海北都得去。许多东西通过他们手中运输,自然消息要灵通些。

    提到这事儿他倒是也知道一点,不过不多“新管事倒是没见过。就是听说似乎也姓陈。不晓得跟陈良生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我倒是知晓。”汪进飞道,“陈俊生,跟陈良生是本家兄弟。扬州人。”

    王姝与两人面面相觑,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这要是还看不出有猫腻,他们这么多年的生意白跑了。王姝思索再三,心里还是偏向了这几个人早已背叛。想着前几日王春贵夫妻的话,她稍稍组织了语言,便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两人闻言脸色骤变,汪进飞更是站起来“大姑娘此话当真”

    “当真。”

    “那这个账是不可能查得出来了。”

    不管能不能查出来,这件事都必须查清楚。王姝不允许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更不允许王家的家业被别人拿去当攀登青云路的踏脚石。农夫与蛇的故事,她是不接受的。

    “现如今,只能多派些人手去支援。没道理强盗抢人,还得叫主人家不准反抗的。”

    不管他背后的人有多位高权重,东西是王家的,她拿回来天经地义。鸠占鹊巢的人才是该缩着脖子,好好藏好尾巴避着她才是。

    查自然要查,几人商议一番,决定先从江南查起。

    京城离得太远,江南要好入手些。

    王姝这厢跟林师傅表达了意愿,林师傅便安排了人手去江南支援账房先生。萧衍行给王姝拨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本事弱的。毕竟在太子身边人,没点本事留不下来。

    先不提王姝没派人来支援前,他们就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查到了东西。王姝派了人支援后,更是如虎添翼。就说王姝安排好了这些事,还真的计划起了开宗祠,将王玄之记到亲母刘氏名下的事。王玄之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他做梦都想跟王姝一样名正言顺。

    不过今儿遇到毛氏的事,还是影响了他。以至于一整天闷闷不乐。兼之又听说了江南商铺和京城商铺大掌柜有异心,吞没王家财产之事,苦大仇深得仿佛个小老头儿。

    王姝带他去田地里转悠了一圈,又亲自带人去沙田摘了瓜,才总算瞧见了他的笑脸。

    这孩子的心思未免太重了。

    一天黑得很早,主要是事情多时间门就过得快。

    王姝难得没有摸黑回山上。带着大西瓜到院子的时候,才刚刚过了申时。暑日里天儿真的热的厉害,只爬到半山腰也热出一身汗。

    主仆一人到了后山,王姝干脆坐在池边脱了鞋袜,将脚泡在冰凉的池子里消暑。

    喜鹊就在另一边洗瓜。

    王姝算着时间门,她在山上的清静日子不多了。再有四五日,就该到了回萧宅的时候。王姝还不晓得府里如今是个什么情形。林氏随接人的下人回京以后,萧宅应该就梁氏独大。

    以梁氏的性子怕是那口恶气没那么容易出,她回去也不晓得会面临什么。毕竟没了刘氏郑氏在,梁氏也没了林氏的牵制,出身低些的女眷极有可能成为她的出气筒。王姝琢磨着萧衍行后宅的人越来越少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她回去,是要带上三十篇佛经手抄本的。

    淦忘了这件事

    当即脚也不洗了,瓜也不吃了。王姝麻溜地穿鞋爬起来“喜鹊,收拾东西,回屋。”

    喜鹊正准备找个干净的地方切瓜呢,一看王姝这着急忙慌的,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快些。”三十篇手抄本,她的手速,不眠不休抄四天应该差不多吧

    王姝自己也不确定,她以前键盘打字手速倒是挺快的,但毛笔字就不一定了。鞋子随便穿穿,王姝跟屁股后头有狗追似的,火速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喜鹊背着一个瓜,怀里还抱着一个瓜,实在追不上,就在后头喊。

    “别喊了。”莫遂拎着一只野兔子从草丛里钻出来,与喜鹊面面相觑,“人已经跑远了。”

    喜鹊警惕地强调“我们小君没有偷跑出去。”

    莫遂“”

    四目相对,莫遂偏头,轻轻啧了一声。

    顿了顿,他扭回头“小喜鹊,你背篓里那个瓜,是孝敬给爷的吧”

    喜鹊愣了愣,自家小君没说。

    “肯定是的。”莫遂觉得这丫头挺憨的,但憨得还挺好玩,“不然以你家小君一个人,能吃掉两个这么大的瓜么必然有一个是孝敬。”

    喜鹊不知道,她不敢乱给。想了想,她坚持说“小君没说。”

    莫遂“”

    行,就当没说。

    莫遂是出来打野位给萧衍行加餐的。虽说主子爷没说要吃肉,但下属们见他食欲不振日渐消瘦的模样,难免会担心。时不时会出来打个野味,做得好送过去,主子爷也不会拒绝。

    此时兔子打到了,晚上做,他也该回去了。跟上喜鹊的步子,他道“我给你抱一个不重么”

    喜鹊摇摇头“不重,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莫遂“”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喜鹊回到小院时,王姝已经端坐在桌前,开始了奋笔疾书。到了回去的最后时刻,自然顾不上字迹是否工整,能抄完就已经算好的。

    王姝抄的飞快,手都要晃出残影儿来。

    听见喜鹊回来,她头也不抬“那瓜,你送一个去主子爷的院子。”

    喜鹊把瓜送到萧衍行的院子时,萧衍行刚好在凉亭外面与穆先生手谈。花了不少心思,总算是将龟兹那边的势力收服。萧衍行也算是暂时松了口气。不过那些势力暗地里效忠萧衍行,明面上还是大庆的西北戍边军,正群龙无首,等着京城新派下来的戍边将领重新修整。

    奔波了将近两个月,萧衍行也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一圈。

    原先还有些健硕的身材如今都清瘦了,脸色也因为长期茹素或不食,变的苍白。毕竟韩老将军是外祖父,算外姓人。他又是皇子出身,中宫嫡子,自然没有为一个臣子守孝的说法。不过萧衍行虽没有刻意做正事儿,却也有几分斋戒的意思在,故意少食荤腥。

    不过这人因着天生姿容太好,此番不仅没显得枯瘦,瞧着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憔悴。

    莫遂接喜鹊的寒瓜时,他抬个头便瞧见了。

    见莫遂脸色有几分兴然,便问了一句“你家主子在做什么呢”

    喜鹊木着一张圆溜溜的小脸,对莫遂的取笑视而不见“回主子爷的话,我家小君如今正在抄佛经。”

    “”萧衍行捏着黑子的手一顿,看过来。

    “主母吩咐小君抄的,说是为爷祈福。”喜鹊耿直的有话直说。

    萧衍行倒也不意外,这种戏码是梁氏惯用的。他意外的是,王姝从今儿才开始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王姝前些时候就跟管不住的野马似的,日日偷跑出去吧

    “抄多少遍”

    喜鹊也不晓得该不该帮自家主子遮掩一下,就实话实说“三十遍金刚经。”

    萧衍行“”

    “抄多少遍了”

    “第一篇,”喜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声音开始没那么坚定了,“的开头。”

    萧衍行“”

    挥了挥手,喜鹊埋着头走了。

    直到人走远,期盼对面的老者才扶着胡子哈哈大笑。对于主子爷的这个怪里怪气的小君,总是能一本正经地叫人忍俊不禁。

    穆老先生扶着胡子笑半天,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抄写得快些的话,一天抄一本也差不多够罚她在山上敲半年的木鱼。”

    萧衍行“”

    想想,他也笑起来。

    抬手轻轻落下一子,笑道“莫遂,将瓜切了。”

    王姝着实没想到,一本金刚经居然有这么多字。她以为按照古代排版这么大来算,一本金刚经最多几千个字呗以她的手速,一个时辰一本。结果她没想到金刚经拗口,导致她一个字一个字没办法连贯写,硬生生给她拉长了工作时长。

    她抄到手腕都要断了,到最后一天的时候,还剩十五本。

    天啊怎么办回去要被梁氏打断手大断脚吗还是说被她以特有的方式驱逐出府

    王姝头好疼啊,这几天抄到她眼睛里都是字儿在打转。可惜喜鹊不会写字,不然还能帮她抄一点。临时抱佛脚的滋味儿果然不好受,王姝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想歪招儿。

    最后一天,就是拼死也赶不上了。

    一大早,王姝在痛定思痛以后,放弃了正途。

    特地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她抱着她的十五本手抄本,带上金刚经去了县城有名的书巷。

    这个书巷每日会有很多县城的学子在里头转悠,给书局抄书,借此来多看些书籍。王姝别的不多,就是钱多。花点钱请十五个学子,每人给她抄一本,差不多就能交差了。

    到了书局,果然有很多寒门学子在里头看书。抄书的也有,都在书局的最里头。

    王姝走了进去,特地问了抄书的价格,抄一本书一两银子。十五本书就是十五两。这价钱对王姝来说不算多,她开了要求,立马就招来了一批想赚钱的学子。

    说来也就是这么凑巧,王姝这在外头折腾着抄书应付梁氏呢,萧宅就出了大事。

    在临安县的萧宅,毫无征兆地被一群抄家的官兵给围了。宅子从里到外被围的严严实实,里头住着的女眷除了身上穿的一身衣裳,什么都不准留。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人给赶了出来。

    老皇帝打算放过萧衍行,新太子萧承焕却没想放过。

    富贵闲人哼,想得美。,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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